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一直害怕面对的并非支离破碎了的初恋,而是破镜重圆的残酷!
不能再想,不能让疼痛蔓延到无边无际!程诺,你可以做到!
她一个转身,十分不屑地望着靳圣,字字冷漠:“绝,不,可,能!”
靳圣身体一僵,唇边的笑犹在。“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傻乎乎地重复着她的回答。
他能感觉到一种极为强烈的情绪,沉而重,压在程诺的心头,但他无法理解那些情绪因何而起,从何而来。
程诺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把纹身洗了吧,靳书记,以您现在的身份,太不适合搞第三者插足这种没皮没脸的事。”说完低了头要走。
一只胳膊拦住她,轻柔,却不容拒绝。
“看着我!”靳圣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视自己。“好好看着!”
“别傻了,当自己还是个少年,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程诺的眼神很冷。
靳圣的眼神很热:“从前,我没能告诉你,你是我唯一的爱;现在,我只想告诉你,我最爱的人依然是你。”一字一句都充满发自肺腑的执着与坚定。
“程程,我要你跟,我,在,一,起!”
一颗心摇摇欲坠。那段盛满思念的时光犹如坍塌的天宇,铺天盖地朝她压下。
她开始恨自己,怎么可以动摇意志?这不仅会害了他,更会引发一连串的不良反应……后患无穷。
靳圣牢牢地托住她:“别怕。”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仿佛洞悉了她与曾求实订婚的□,带来一种谋定天下的庞然气势。
“靳圣,你必须清楚,你念念不忘只是因为当年没机会搞定我,你这般执拗,不肯撒手只不过是不甘心我心里有了别人!事情都过去九年了,你凭什么还来纠缠我?感情这种东西跟股市一样,不是你付出了一定稳赚不赔!你他妈的充其量就是中了‘契可尼效应’!”程诺拿前额抵在他心口,竭力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
“你有没有中这个效应?”靳圣眉峰一抖,“那才够意思。”
“我……想吐!”这个怀抱,她万万贪恋不得。
“一口气喝下那么多酒,真是疯了。”靳圣心疼地将她又抱紧了些,全然不顾她会不会吐自己一身污秽。
怀里的人昏过去般一动不动,当她再次抬起头看他时,目光愈发淡漠。“你我其实都很清楚,我们之间,早已结束了。”
“不!”靳圣坚决得如同在守护自己的性命,“我不允许!”
“哼哼,在你说不之前,早该跟我说你那国防大学看门的老爹是位将军,还是中国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你早该跟我说你可以轻易地升入任何一所名校而无需跟我们一道上晚自习;你早该跟我说你在北京有个青梅竹马,可以白首偕老,可以荣辱与共!是的,你再怎么耍帅,再怎么耍酷都不该不告诉我这些!我从来就不是心胸宽广的人,我对别人的要求远比对自己的要求高得多也严苛得多!况且,就个人成就而言,如今的我已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你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配我不觉得磕碜些了么?”
靳圣噎住,黑瞳里那些抑制不住的浓烈渴望像被飓风扫荡过,碎了。
这次程诺没花多大气力便离开了他的怀抱。
****
夜深露重,有风自他俩之间穿过,瞬间吹凉了相拥时令人心悸的温度。
靳圣的眼里,焦躁,疑惑,错愕,痛楚,层叠而出,就像当年他听她说出那番伤人的话后,也是这样复杂的表情。
永生难忘。
“靳圣!靳圣!有你的电话!”不远处传来靓丽的女声。
“被你女朋友看见不太好吧。”程诺笑得暧昧而凉薄。
话音未落,尚涔的身影已在视线内。
“你的后来了,我的王。”程诺笑着侧移一步,拉大彼此间的距离也减轻靳圣高大的身躯对她造成的压迫感。
靳圣深深地凝了她片刻,默默转身,却不是迎着尚涔来的方向,而是踏上了离开会所的那条道。
尚涔就在五步之外停下,微微吃惊地看了眼靳圣的背影,又看向程诺,张口似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匆匆追赶靳圣去了。
程诺两腿发软,无力地扶着墙蹲下。那是她喜欢了很久的靳圣啊,终于相见了,终于消除误会了,她却只能狠狠地伤害他。
好难过。
她,竟是成功地用自己对他的爱打败了他对自己的爱。
“靳圣……靳圣……”她默念着他的名字,眼前模糊一片。她提醒自己不该哭,不该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哭,然而泪水不受控制地一涌再涌。
她蜷缩起身体,手臂蒙着头放声恸哭。
*****
曾求实找到程诺时,她正哭得伤心欲绝,他冲过去将她紧紧搂进怀中,后悔没能早点儿出来找她。
今晚发生的事既在他预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这个意外,便是靳圣,还有,程诺的眼泪,意外的多,擦也擦不完。
担心自己的指甲忙乱中划到她的肌肤,曾求实干脆低了头去吞她的眼泪。“乖,别哭了啊,伤身体。”
这句话怀里的人显然听进去了,身体一僵,猛地抬头,拿红肿的眼泡看他,然后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曾求实气急败坏地想,都这样了还不接受他!
他狠狠地将她的头摁上自己的胸膛。
尚未停止抽噎的人被他这么一弄,似乎要喘不过气来,须臾,浑身筛子般颤了颤,倒是不再哭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他轻声安慰,稍稍松开她一些,下巴柔柔地摩挲她的发顶。
程诺任命般安静地伏在他胸口,声音喑哑地问:“能送我回家吗?”
曾求实木讷地点点头。这一刻,他的大脑已经丧失了某种功能,带累的语言也苍白到了极限。是因为目睹了程程的眼泪还是证实了自己的猜忌?他混沌地想,一股愤怒陡然涌起——这辈子真是栽在这女人手里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曾求实格外烦躁,格外难安,这种感觉恰似习惯了海阔天空的龙鱼搁浅在一方美丽的小池塘内,有惊喜,有贪恋,有挣扎,有不甘,却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靳圣会就此放手吗?
曾求实倒是真正沉陷了。
程诺最终会嫁给谁,
这个问题始终在我的脑海里徘徊。。。。。。
46强势占有
曾求实抱着程诺离开会所;坐进车里才给马力昂打个电话,说自己有事带老婆先撤了。
一路上程诺吐了几次,车也停了几次。曾求实看她脸颊火烧一般,摸上去也火烧一般;担心她这是酒劲儿发作开了,要带她去医院;可她使劲摇头;哭哭笑笑的,闹着要回家,曾求实只好依她。快到谢敏公寓时,程诺又吐了一次;整个人都吐虚脱了,坐不稳;脑袋也竖不直,好像随时都能从脖子上晃掉下去。
曾求实目测了下距离,不到两百米,于是一咬牙,弃了车,穿好外套,胳膊挎上程诺的包,再将醉了的大小姐裹好,半抱半扛的往公寓去。
怀里的人斯文地发酒疯,抱住他脖子,一会儿叫他哥哥,一会儿叫他妈妈……偶尔还野猫似的嚎啕两声。
曾求实腾出手在她臀部最丰盈的地方捏了下,心便荡漾了一下,再捏,又荡漾了下。
“……靳圣,别胡闹嘛。”肩头的小野猫发出哀求的呢喃,曾求实脚底一顿,僵住,是他听错了吧,可她嘴里念叨那谁的名字来着?
“……回来,别走……别走……”
妒火熊熊燃烧,某人黑沉着脸加快了步伐。
****
谢敏刚打开门,一股酒气便扑鼻而来,看清来者,不由上火,“你怎么照看她的,让她醉成这样?!”
曾求实凶神恶煞地瞪了她一眼——你又不是她妈!招呼也不打,蹬了皮鞋,丢了包,抱着软面条似的程诺直奔二楼,上到一半,停下,回过头对谢敏说:“去,给我弄套大点儿的睡衣来。”
“不麻烦你了,程程我会照看的,你请回吧。”谢敏礼貌地下逐客令,脚底不停,也跟着上了楼梯。程诺几乎天天要泡药浴,一个大男人杵在这里多不方便。
“我照看她!”曾求实十分坚决,进了卧室,将程诺放到床上,又将自己的外套挂衣架上,见谢敏站在旁边监工一般,眉头一皱,“拿睡衣去啊!”俨然他才是主人。
“我家里没男人衣物。”谢敏才不给他当仆役呢。见他笨手笨脚地倒了杯纯净水,小心地捧起程诺的头让她漱口,不禁想,一个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少爷也晓得关心别人了——挺不容易。可她知道程诺心里没这个男人,便再次提醒道:“女式睡衣你也穿不下。回去吧。”
“没有就算了,我说过我来照顾她,你只管歇着去。”
谢敏站着不动。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她老公!”曾求实瞪起眼珠子。他就看不惯这女人,每次过来找唐老四,都见她一张脸拉了老长的——很讨厌。
“还不是。”谢敏不卑不亢地回他。
曾求实愣了愣,气哼哼地将蚕丝被抖开,盖程诺身上,然后气哼哼地走过去,将谢敏往外推。
“你和程程还没结婚呢,不好这样的!”谢敏急了,她是过来人,会看不出这男人的心思?这不是乘人之危吗?
曾求实哪里听得进劝,见她碍手碍脚的,干脆拦腰将她抱起,搬去卧室外,一丢,然后迅即关门,反锁。
谢敏急得捶门:“曾求实!你给我出来!别干缺德事!”
曾求实最讨厌拎不清的女人:“你又不是她妈!多管闲事!”
擂门声没了,曾求实听见谢敏匆匆离开的脚步声,心想:这女人还算识相。
低头看去,美人睡颜如画,比醒时更妖娆几分,他心尖一阵乱颤,浑身血液瞬间涌向了一处,胀痛难忍,果然是饿了太久。
原先他只想把她送回家,没想怎么她,可刚才路上听见那一声呢喃,再想想近两年这女人对自己的冷拒和不屑……身为一个条件优越的大男人,至今居然连未婚妻都没搞定,他还有脸出来混么!
抚着程诺的满头秀发,曾求实有种悲壮的无奈:这女魔头也只有现在才像个女人,令人无法自持的女人。
掌心贴上她柔若无骨的腰肢,摩挲到她丝绸般幼滑的肌肤,曾求实几乎落下泪来。这阵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修长的手指一路向上,抚摸到脸颊时,指尖下有濡湿感,一道晶亮的细线正从这女人眼角滑下,涩涩地爬过秀挺的鼻梁,蜿蜒去了另一侧脸颊,娇娇弱弱的样子,仿佛一丝微风都能将她吹散。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轻而易举的突破齿缝,侵入她的领域。他卷起她的舌嬉戏一番,笑着退了出来,觉得唐老四就该这样待他才是对的:但凡他要的,他给的,她都不拒绝。
“别走,别走。”美好的菱唇发出模糊的呼唤。
“我不走。”曾求实挨着她躺下,将她抱进怀里,贴着她柔软的身体,忽然莫名的感动,一种被人需要,被人信赖的感动。
这样的唐程程,他好喜欢。
唇贴上她光洁的前额,曾求实祈祷般对她说:“唐老四,我爱上你了,你想不想我留下?点头,我就留下,摇头,我马上走。”
怀里的人动了动,含糊不清地说话,曾求实侧过脸,耳朵贴近她的唇,听见她似乎在叫“皮皮”“爸爸妈妈”“哥哥”什么的,其中有个名字他最不愿听见、偏偏听得最清楚。
又是靳圣!!!
柔情如破碎的玻璃,四分五裂,他将怀里的人狠狠推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瞬间变得血腥。
谢敏又在使劲擂门:“曾求实你听着!喜欢她就别对她干龌龊事!”
曾求实听见钥匙投进锁孔的声响,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被泪水打湿的那张小脸,多像高级会所里那些供有钱男人赏玩的女孩……进去时各个鲜嫩娇美,再出来时……残花败柳!
****
谢敏换了三、四把钥匙,没一把对的,急得手都抖了,干着嗓子喊:“曾求实!你特么给我出来!别逼我发疯!”
曾求实冷笑数声,朝毫无知觉的程诺伸出手。
谢敏举着菜刀冲进去时,看到十分刺眼的一幕:曾求实跪在床沿上,裤子半褪不褪的,程诺光裸的一条腿无力地垂在他的两腿之间。
谢敏怒不可遏:“禽兽!”
两睛红彤彤的曾求实似乎刚意识到有人闯进来,等他看清某人手里高举着凶器,吓得跳了起来。“敢对我下毒手,你不想活了?”
谢敏冷笑着将刀刃对准自己大腿。“我怎么敢对曾大少下毒手?要血流成河也是我才对!”
“神经病!”曾求实忙不迭地侧过身,关好下面的门窗。
****
将狼狈的曾求实送出大门,谢敏晃了晃闪着寒光的菜刀,说:“恕不远送。”
曾求实尴尬地裹紧风衣:“那个……程程她好像在发烧,你不是医生么,给她看看。”
大门砰地关上。
曾求实摸了把额头,净是冷汗。他被这女人吓得不轻,原始的**正在他手中以他最为不齿的方式缓解疼痛,她突然闯了进来……
md!不知道会不会落下后遗症。
其实就算谢敏不闯进来,他也要放弃霸占唐老四的念头的,尽管心里想得要命。
彼时,他摸着她火烫的肌肤,自动理解为此乃欲。火焚身所致,亟待他去拯救。他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可是,她神志不清的说了句“小实子,我会死的。”居然改变了他将她蹂躏到死去活来的决心。
“你必须轻柔些进去,尽量别弄疼她。”他低下头,对自己斗志昂扬,蓄势待发的老二下令。
但是不知怎的,当他兴奋地打开她软绵绵的双腿,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画面:她杀气腾腾地将自己踹飞,然后刀光一闪,于是他那可怜的老二啊……
身下某物剧烈地痉挛,根本无法再行好事,他欲哭无泪,艰难地伸出双手,进行自救……
*****
程诺醒来后发现自己正在打点滴,谢敏陪在一旁。
“敏姨,我这是……”她只记得是曾求实送自己回住处的,其他一概都记不清了。
“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谢敏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一起说罢,只要没死,我什么消息都能接受。”
“好消息是,你发高烧了,说明你的免疫系统可喜地恢复了正常工作。坏消息是你酒精中毒,若不是及时进行脱水降颅压治疗,明年的今天可不就是你的忌日了?”
“我这么走运啊!”程诺吐了吐舌头。
“看你,大新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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