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老唐最初的判断依然有可能就是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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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方书记递交辞呈时,这位十分看好他的前辈大为不解,甚至关切地问他是否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靳圣干脆请东方书记下馆子,边吃边调侃自己不爱江山爱美人,为美人不惜向老丈人折腰。酒足饭饱,分手之际,东方书记用力拍了拍他肩膀。“我当年也被准岳丈摆了一道,没能像你这样坚守爱情,如今只余遗憾了。加油干,小伙子!办喜酒别忘了通知我。但不知哪位姑娘这么幸运?”
靳圣微醺:“我的后,呵呵,程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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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上楼下的灯都亮着,保洁员忙碌的身影清晰在映在二楼窗口。
靳圣与东方书记的司机挥手告别,一路傻呵呵的笑着,来到大门前,摁响门铃。
他带了钥匙,但喝得有些高,便懒得再掏钥匙。
“靳先生来啦。我正好做完活儿了。再见啊。”应门的是小区保洁中心的一名员工,笑容亲善。
靳圣点点头,一屁股坐在地柜上,换鞋。
保洁员关门离去的瞬间,靳圣感觉后背一沉,女子柔软温暖的身躯覆盖上来,他的眼睛也被一双小手蒙住,耳孔内扫入温热的呼吸。“嗨,亲爱的,你喝酒了。”她轻声说。
他反手兜住她的后腰,将她旋转到自己跟前,大手覆盖上她的丰盈,遭到抗拒。
程诺嘟着嘴,手臂撑在他胸前,好像反感他身上的酒气。
“让本王好好亲亲。”他伸出长腿扣住她的膝盖,握住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腰间,随即捧住起她的脸,唇压了下去。下方那张小脸紧张地眨了眨眼睛,陡然笑得诡异,却不再乱扭乱动。
他却突然顿住,在她近得几乎贴在一起的脸上扫来扫去,两个大拇指也在她的脸颊上揉来揉去,嘀咕道:“果然是温饱思那什么的,大卧室还是小卧室?”
“什么大卧室小卧室?”
“做。爱。我先去洗手间,等我再次出现时,你要乖乖躺好了等我。”
程诺的眼睛眨得更厉害了,笑容也有些僵硬。“我突然想起来送你的一件礼物忘车上了。我这就去拿。”
“做完了再拿一样,我陪你一起去。”靳圣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程诺又开始挣扎起来,脸上甚至有些愠怒。
靳圣使用蛮力将她打横抱起,往大卧室大步走去。
程诺揪住他的衣领:“我去洗一下,天气热,出了好多汗。就一分钟。”
“一分钟也等不了!”靳圣低头森然一笑,程诺在他怀里打了个寒颤。
“跟上次一样,我们一夜做到天明,嗯?”他说着,手臂向前突然一送,做了个将人抛出去的动作。
怀里的小人儿吓得花容失色:“no!”
以为会像麻包一样被抛去三米远的所在——大床,却不料靳圣只是虚晃一招,他手臂一紧,她依旧在他臂弯里躺着。
“吓死我了!你快放我下来!”
“瞿晓君!”靳圣挑了挑眉,笑容骤然消失。“如果我掷出去,你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没了?”
“我只是想见程诺!我没想耍你!”
“是么?刚才谁扑我身上的?”靳圣放她下地,却紧紧箍住她一只胳膊,眼睛四下扫一圈,将她拖到衣橱前。
“你找什么?”
“绳子。”
“别把我绑在床上,我不想跟你make 1ove!”瞿晓君吓得脸色煞白。她确定自己怀了身孕后,便对**完全失去了兴趣。
“上床?你给我舔。脚丫子都不配!”靳圣鄙夷地白了她一眼,“可恶的伪劣品!尤其坏我家程程名声、害我表哥空欢喜的伪劣品!”
“靳圣表哥!”瞿晓君装可怜,“我没想伤害他们!”
“在知道自己犯了事,没法离开Z市的情况下?是不是醒悟得太晚了?”靳圣哼哼几声,从挂衣架上抽出程诺的一条长丝巾,往这女人手腕上缠绕。他回Z市的当天就在港口,码头,车站都设了监控点,她插翅也别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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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晓君自然慌了阵脚;膝盖一软;跪下地。“表哥,我这不为了成全你和程诺么!”
“哦?照你这意思,你上门找程诺是为了邀功领赏?”靳圣单手将她从地上拖拽起来;目光愈发犀利如刺,“我是不是该额外嘉奖你不畏强。暴、反击洋鬼子的行为?”
瞿晓君惶然低下头——他竟然都知道!
“怎么不说话了;继续狡辩啊。我姑妈这辈子唯一的过错就是生了你这么个祸害!”靳圣指尖戳向她脑袋;若不是顾忌她怀了孩子;真能一脚踹她脸上。
“够了!”瞿晓君突然抬头;凶狠地仰望他;“从小到大到我听够了指责!在你眼里;我不如程诺漂亮;不如她聪明,也不如她会做人!但是我再怎么不济也轮不到你指责!你他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十五岁就弄大了一女生的肚子!仗着有个拿枪的父亲撑腰,干过的坏事一箩筐都装不下!”
靳圣嗤之以鼻:“你好像比我妈还了解我!走,马上跟我投案自首去,让祖国人民看看你这被资本主义毒害了的丑恶嘴脸!”
瞿晓君瞬间又软下来:“表哥,求你放我一马,我向上帝发誓我只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你丫的可真会挑!天底下那么多男人,独独挑上曾求实这只播种机了,你安的什么心!”靳圣越想气,这女人目的达到,只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而曾求实却一直以为跟他滚床单的女人是唐程程!
这女人是唯恐天下太清平了么?
瞿晓君痛得呲牙咧嘴,觉得手腕都要被他捏断了。
“我是对爱情失望了,才想像妈妈那样生活一辈子。她说女人没爱情照样活得下去。我周游世界也是希望忘掉所有的痛,学会坚强。可是在北京外婆家,我看到曾求实的照片,认出他就是去年圣诞节前在费城出现过的中国男人,当时他喝多了,记不清自己住哪家酒店,警察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也帮不上忙。我原本只是路过,没想插手过问这闲事,可他看见我,突然扑上来,抱着我不放,哭着问我:‘你除了欺负我,鄙视我,还能为我做什么?’警察以为我认得他,耸耸肩走了。我被他吐了一身污秽,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我把他带去附近我下榻的酒店,从他身上搜出护照,才知道他叫曾求实。我叫了服务生帮他冲澡,拿他皮夹里的钱付了小费。又抽走他五百美金作为精神赔偿。第二天早上,我赶在他醒来之前,结账离开了费城。表哥,能帮我倒杯橙汁么,不加冰块。”
靳圣正听得入神,给她这突然加塞进来的一句话打断,眉头不禁蹙起,“不说清楚别想喝!”
“没人性的家伙。”瞿晓君嘀咕一句,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靳圣到底对这张酷似程诺的脸狠不下心,于是给她倒了杯果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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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喝下大半杯,瞿晓君舔了舔唇角,在靳圣逼视犯人般的目光下继续坦白:“我从外婆的通讯录里查到曾求实的手机号,用家里的电话试着打过去,通了,听见他喂了一声,我紧张地立刻挂断电话。怕被外公外婆发现行踪,于是我偷偷离开了北京,不过没有直接去Z市,而是先去了g市,我妈妈生活工作过的地方看看。大概因为太忙,或者防止意外骚扰,曾求实从不接我的电话。我只能去找他。他的秘书非常客气地叫我四小姐,将我直接领进了他的办公室,说他正在开会,请我稍等片刻。我看见墙上他和程诺的一幅订婚照,才知道秘书为何将我错认为四小姐。我又害怕又嫉妒,不等曾求实回办公室就离开了,但我给他的秘书留了我在国内办的手机号,还骗她这是我新开通的私人专线,为了跟繁忙的办公电话区分开来。曾求实不久拨来电话,听见我的声音后说:‘你是程程的朋友吧。请把手机转给她。’我说我就是,可能因为最近睡眠不好、影响了声带的缘故,然后叫他晚上九点来惜缘酒吧见我。他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可耻!”靳圣冷冷地将她手里的果汁杯拿走,墨黑的眼睛嘲讽地看着她。“你这骗子也好意思在惜缘酒吧约他?那是一家专为重归于好的情侣见证爱情魔力的地方!”
听闻这话,瞿晓君的泪水泄了闸般落下。“我为什么不能在那里约他?他在费城喝得糊里糊涂的的那个晚上疯狂地占有我,嘴里却一遍又一遍喊着‘唐程程!’那时我真想杀了他,可悲的是我被他迷住了,我的身体也需要他!”
靳圣惊愣了片刻,抽出纸巾递给她。
他该想到的,她若不喜欢,岂会那么好心带一个醉鬼回自己住处?
她道了谢,边抹眼泪边说:“我来Z市找他,只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他,然而当我发现他是程诺的未婚夫,心当场凉了半截,又很快被妒火烧得滚烫。我约了他在酒吧碰面,却故意迟迟不露面,也不接他一遍遍打来的电话。他离开酒吧时,是相当愤怒的,所以看见我就在路边站着,立马扑上来掐我脖子,他说,‘你这该死的的女人怎么不去耍程智涵?怎么不去耍靳圣?是不是我掏心掏肺地喜欢你在你眼里就是个一意孤行,一厢情愿的大傻缺,所以你要更多地打击我,令我恼恨你的同时也学变明智了——别再妄想跟你在一起?’”
“我没想到他和程诺的关系这么紧张,等我咳消停了,回他:‘我可能爱上你了。你还爱我么?’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声音沙哑地问我是真的吗?连问了好几遍!我想他是爱程诺的,可惜程诺不爱他。我把他的手摁在自己急速跳动的心口,问他:‘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他爆了句粗口,欣喜若狂地将我紧紧抱在怀里。那晚,我们在灯光昏暗的包间里疯狂地做。爱,我不再去想会不会被他发现我并非程诺。”
靳圣一针见血地指出曾求实的弱点。“知道他为什么看不出你是冒牌货么?因为他只在乎拥有一个叫唐程程的女人!换了其他女人顶着唐程程的模样钓他,他照样上当!”
“你错了!他爱她!他说这辈子只想娶她做老婆!”瞿晓君歇斯底里叫起来,“是我受不了他一次又一次在我耳边说:‘程程,我觉得自己在做梦,你用力掐我一下!’我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我宁可跟陌生男人做。爱!”
“所以你离开他去勾搭洋鬼子,发现洋鬼子中看不中用所以立马掉头走人?所以不甘失败的你最终还是锁定曾求实,一心一意让他帮你实现造人计划?”
瞿晓君再次耷拉下了脑袋,低低地说:“我对爱情对婚姻都不抱任何幻想了,为自己添个聪明健康漂亮的宝宝也不行么?”
“行!当然行!为了当上单身妈妈什么招儿都能用,我不佩服你都不行!”
“你为了得到程诺没有不择手段过?”瞿晓君特不服气靳圣管教自己,脾气一上来就忘了自己所处的劣势地位。“我就不信没有我转移曾求实的注意力,你能和程诺顺顺当当的在一起这么久他一个屁不放?做梦!”
“所以我必须助你一臂之力,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送回美国?”
“你不帮我,程诺也会帮我!我的妈妈是她的干妈,我就是她的干姐姐!我相信她比你有人性!你们男人没一个可靠的!”瞿晓君往后退,退到床头柜,双手夹起电话,“我有她的手机号。我这就告诉她我在她家里。”
靳圣好气又好笑:“晓君表妹,万一你生了个不可靠的品种,打算后半辈子都倚靠这个不可靠的品种?”
“我儿子当然可靠!”瞿晓君犹豫了一下,大声说。“我会好好教育他!”
“你儿子不是男人?”靳圣看了下腕表,已经九点钟了。这个点儿程诺正在医院看护老唐。他原本打算洗把澡,去去酒气就赶往医院陪她,却遇到了蒙混进屋的瞿晓君,得亏他反应快,及时发现端倪,否则也被这女人涮了!
瞿晓君对他颇具挑衅的话充耳不闻,摁下最后一个数字,不想一只大手忽的伸过来,指尖压上插簧,让她前功尽弃。
正待发怒,靳圣握住她的手腕,将捆缚她双手的丝巾解开,平静地问她:“你就没考虑过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瞿晓君沉默不语。
靳圣是临时改变的主意,打算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力图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小姑妈担心你出事,急得病倒了,得知你在Z市,撑着虚弱的身子就要跟过来,被我们硬拦住。她这辈子是落下大遗憾了,你还年轻,难道早早地就决定一生孤独?”
“我没有程诺那么好的命!我看中的男人没有一个真心爱我,他们只想寻欢作乐!”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一个真正值得你爱,也爱你的男人。程诺曾说,爱情是女人最好的课堂,无论好坏都能从中学到很多东西,这其中还包括了我们的选择,不轻易放弃选择,幸福就不会被扼杀在半道上。”
靳圣温暖的笑容醒目到刺眼,瞿晓君的心颤悠悠的,思绪瞬间飞到了曾求实那里,她还有可能选择么?
不可否认,她贪恋他给自己带来的幸福感觉,尤其当他火热的赞叹“你是上天为我量身定做的宝贝,就算现在为你死了,我也死而无憾了”但要剔除他开头那声称呼“程程”。因为每次她被他托上云端时,都会被这声不经意的轻柔呼唤打下深渊。它残忍地提醒她这是你偷窃来的幸福,迟早有一天会像肥皂泡般破裂。
她没有勇气等到那一刻的到来,所以当曾求实亲吻着她的手,赞美她的手指配得起天下最美的婚戒,祈求她在金桂飘香的季节成为他的新娘,她便在他灿烂的笑容里惊慌失措了,深深嗅出自己穷途末日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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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盘皆输,早已失去了选择的权利。”瞿晓君将手轻轻抚在腹部,无可奈何的笑。
“你从没有尝试过以瞿晓君的真实身份跟曾求实相处,怎么知道他在乎的人不是你?毕竟,程诺于他而言只是水中月,池中莲,你于他而言却是触手可及、再真是不过的生活,况且,你已经跟他有了个孩子。无论你作为我将来的表嫂,还是我作为你将来的妹婿,哪怕只是因为瞿苒姑妈这层关系,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该摒弃前嫌,搞好关系么?”
瞿晓君愧疚地低下脑袋,脸上渐渐晕染开一片绯色。她微微点了点头。
靳圣心情愉悦的问:“你想喝杯鲜榨猕猴桃汁呢还是芒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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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圣冲凉之后来到窗前吹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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