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欢(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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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欢(高干)-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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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河冷哼一声,慢慢踱步坐到了太师椅上,冷冷地说道。
“事到如今,道歉又有什么用!”
凤玄墨阖了阖眼,凤河冷冰冰的话语,一字一字敲在了他的心头上。
是的,事到如今,道歉又有何用!
在今天看到新闻的第一刻,他绝对是诧异无疑,然后是愤怒,然后才想通了白曜臣的用意……
这件事情是拖了太久,该让一切浮出水面的时候了。
但是,从头到尾,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她的……
想到刚刚她流泪的模样,凤玄墨黑眸一痛,喉结上下急促地滚动。
“明天我就会发布新闻澄清一切。”
他握紧拳头,抬眼对上凤河意味深长的幽暗凤眸,沉声说道:
“在此之前,有件事情,我必须向您坦白。”
他顿了顿,才艰涩开口:
“其实,我并不是——”
“其实你并不是凤家的血肉。”凤老爷子冷不及防地打断了他未完的话语。
凤玄墨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呼吸一下子停滞,震惊地看向一脸沉色的凤老爷子。
他——
原来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写文写到这个地方,总是容易懒散,求鸡血求鞭策~~~(≧▽≦)~


、姻缘错(二)

“多欢!”
多欢抬头,就看到面色铁青的凤多泽步入凤宅大厅。
看到她恍惚苍白的样子,凤多泽皱紧了眉头:“你没事吧?”
多欢轻轻摇摇头,没有言语,仍然如同雕像一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一直死死地绞紧。
凤多泽看向她手上的动作,脸色一变,几步向前走了过去,稍稍用力强硬地掰开了她紧攥的双手。
莹白的几近透明的手心,已经被她自己的指甲掐出了几道血痕。
“该死!你都不觉得疼么!”
凤多泽没好气地朝她低吼,抓了一把纸巾帮她擦掉已经渗出来的血丝,还想说点什么,却在见到她如同梦游一般目光全无焦点的双眼时,失去了言语能力。
多欢……
凤多泽心里如同被狠狠锤了一下剧烈一痛。
在母亲去世之后,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毫无意义。如果不是因为多欢和季怡的出现,他原本就会一直继续那样浪荡随意的“生存”,直到生命终止。
他至死的那一天都不会忘记,母亲在被扶上救护车的时候,即使命垂一线,还是死死地掐着他的手,用尽全力的对他念道:
“小泽,小泽!你……还……有个妹妹,你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一定——”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个双胞胎妹妹。
贫困的母亲,为了能够保住生下来体质虚弱的他,遗弃了只小他五分钟的妹妹……
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找到了妹妹后,他要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哥哥,绝对不会也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如果说季怡是他用自由和人生去交换她幸福的人的话,那唯一的妹妹——多欢,就是让他愿意以自己生命守护她笑颜的人!
凤多泽接过春婆婆找来的医药箱,低头微垂凤目,细心地帮一直紧闭双唇不说话的多欢上药。
“好了。”凤多泽轻手轻脚地帮她清理完手上的小伤口,又轻声问道:
“爷爷呢,他在家么?”
多欢因为刚才哭得太厉害,所以现在嗓子都哑掉了,涩涩发疼。
但是看着凤多泽担忧的眼神,她还是挣扎着努力开口回答:
“爷爷……和他在书房里。”
“他?”凤多泽一下子意会过来,脸色一沉,立刻站起身来:“那个王八蛋!他还敢来?”
看见他转身气势汹汹地就想往书房走,多欢连忙也跟着起身抓住了他:
“多泽,不要!”
怕惊扰到房里的人,她小小声地拉着凤多泽的衣袖乞求。现在情形已经够乱了,她不希望身边的人再出任何事情!
高她一头的凤多泽垂头看着她乞求的脸,眉头皱得死紧。
“多欢,你走开,我今天就算背负‘弑亲’罪名,我也要打死那个人渣!”
“不是的……”多欢急切地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起:“他没有……他不是……”
看着他此刻血红眉眼,多欢脱口而出:
“他不是亲哥哥!”
凤多泽动作一下子僵住,凤目圆睁,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她:
“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
疯了吗!
凤多泽盯着说完话一直低垂着头的多欢,向来灵活的脑袋里千回百转,却是一片茫然。
凤玄墨不是亲哥哥?那么不就是说——
“您——已经知道了?”凤玄墨艰涩地问。
凤河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母亲的那点小把戏,你真以为可以瞒我这么多年么!在你出生之前,我就已经知晓了全部的事实。”
果然!
虽然早就预料到,但亲耳听到的一刻,凤玄墨还是呼吸沉重,胸腔被压得生疼,原本就僵硬的身体更加动弹不得。
屋里气氛凝滞了半响——
“起来说话吧,这件事原本就错不在你。”
凤河端起紫砂壶喝了口茶,看着凤玄墨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来默默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才慢慢将手中的紫砂壶放下,手指在光可鉴人的桌案上有节奏地轻敲着,微眯着狭长的凤眼,思虑了半天。
终于,他低声叹了口气,停止了手指对桌案的敲动,对着房门扬声说道:
“小欢,小泽,想知道当年事实的话,就进来听吧。”
门外正纠缠着的凤多泽和多欢闻声一僵,交换了一下彼此诧异的眼神。
凤多泽镇定了一下情绪,推门而入。多欢低着头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爷爷。”凤多泽沉着脸,向凤老爷子行了个礼。拉着多欢在一旁的椅子静静坐下。
气氛一下子更加凝重。
凝滞的沉默中,坐在一旁的凤玄墨看着多欢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色,渐渐握紧了拳头。
五年前,当他意外发现了自己与小木的血缘关系后,远走美国,因为接受不了现实,曾经绝望地疯狂了一段时日。
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只要有别的女人试图靠近他,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恶心干呕,无法控制自己的抽搐。几乎所有能够让人醉生梦死的事和物,他都尝试了个遍,却无一例外的,无论感官再怎么刺激,身心却清醒得更厉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无一不在叫嚣着,疯狂的想念着——那个叫纪小木的女人。
一度,他以为自己会从此孤独终老。
直到有一天,他喝酒喝到胃急性出血,被人送到医院急救后,他才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血型是多么的突兀。
O型血的父亲,与A型血的母亲,怎么可能生下AB血型的自己!
想到唯一的可能性,他的全副身心,如同被原子弹轰炸过一样,碎成了一地废墟。
手术麻醉刚过,他就疯狂地拔掉点滴,穿着病服□着脚,一路狼狈地狂奔出医院,空荡荡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快点回国,快点,找回被他丢了的纪小木!
但是——
刚刚做完手术的身体,出卖了他。他晕死在了去机场的计程车上,再次醒来,人又躺在了医院。
母亲冷冰冰的话语,一下子把他从刚刚到达的天堂,再次打下了地狱:
“如果让她知道了,就是因为你的存在,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富足幸福生活被抢走了,原本应该千般宠爱她的父亲被迫放弃了她怀孕的母亲,害得她母亲未婚生子,客死异乡,自己和双胞胎哥哥变成了孤儿,生生分离二十多年……”
“你觉得,她还会原谅你,还会接受你么?别做梦了!”
别做梦了!
别做梦了!
这句犹如魔咒,每每午夜梦回都会让他在梦魇中霍然惊醒。
凤玄墨喉咙发紧,下意识都撇开了落在多欢身上的视线。
是的,他又在奢望着什么呢。是他欠了她的,事到如今,就算她知道了事实以后会恨他至死,也全都是他应得的了,不是么?
“说来话长,所以之前一直没有跟你们提起过,那些前尘旧事是如何的因果。”
凤河打破了一室的僵滞,原本睿厉地眼光触到紫茶壶口因加了滚水而袅袅升起的青烟,仿若一眼看到失去的旧时光一样微微失神。
他缓缓开口:
“这段姻缘,终归是个‘错’字。”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一章,卡文卡得厉害。一直以来有几个萌妹子给我加油打气,十分感谢!潜水的小霸王们,哪怕不登陆不打分,也陪我聊一下嘛,一个人默默码字真的好寂寞滴……


、光的另一面(一)

“不会吧,就这样子,然后这整件事情就算解决了?”
难得回家的白朵朵缩着脚窝在客厅沙发上,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圆润莹白的手指颤抖着指着正在播出新闻报道的大屏幕,一脸的不敢置信。
白唐睿陪着她全程看完的记者会,看了嘴巴可以塞下鸭蛋的姑姑一眼,却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朵朵顿时觉得自己的智商被八岁的侄子给狠狠鄙视了。
她抬头看到从白唐心的房里出来的白曜臣,立刻压低嗓子叫道:
“哥!”
“嗯?”白曜臣走进开放式的厨房,把手中白唐心喝完热牛奶的杯子仔细地放到水龙头下清洗着,漫不经心地应道。
“你有没有看新闻?凤爷爷出来记者会说了几句话,然后舆论媒体风向一下逆转,之前报纸爆出来的那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耶。”白朵朵一脸兴奋地说道。
“嗯。”白曜臣依旧没有抬头,只是一丝不苟地将手中的杯子消毒,擦干净后放好。
“哥!”白朵朵不满意地扁扁嘴:“你到底没有在听我讲话啦!”
“有。”白曜臣终于慢条斯理地结束了手头的工作,走了过来在厅里沙发坐下,淡淡一挑眉:“然后呢,你跟我说,是期待我回应你什么?”
他的确是不意外。
凤老头是谁,几千年道行修炼的人精,这件事情他摆不平,才真的应该好好研究一下。 
白朵朵忿忿地垂了一下抱在怀中的抱枕:“可恶,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对这件事毫不惊讶的样子!”
她可是被那个新闻吓得从青川跑回来避难的,却是没想到看到哥哥和娇娇姐姐这边一派风平浪静,好像早就算到了凤家会怎么应对一样,让她顿时觉得自己的智商弱爆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白朵朵想了想刚才的记者会内容,不解地提出疑问:“凤爷爷既然知道了玄墨哥不是他的亲孙子,为什么还把他留在四方呢?” 
白曜臣看了她一眼,简洁明了地说:“因为他要物尽其用。”
“哈?”
“无论是凤多泽还是凤多欢,都无心继承家业,而凤老爷子也已经八十了,自然要为偌大的家业找一个堪当大任的最佳管理者,而玄墨,毫无意外地是最佳人选。”他尽量用浅显的话语解释给朵朵听。 
听起来也的确是有道理,白朵朵认同地点点头。
玄墨哥的商业头脑绝对是黄金级的,而凤家培养了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把他这种人才放走。
“不过,” 白朵朵又想到一个问题:“凤爷爷就不怕……玄墨哥会趁机把凤家的家业给夺过来?”
就像豪门电视剧里也经常会有的养子夺权桥段,虽然她相信以玄墨哥的人格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但是像凤河这样的精于谋略的人,又怎么可能完全相信非亲生骨肉的玄墨哥呢?
白曜臣笑了一下,继续给她解释:
“他根本不用怕,且不说他手上有着最终控制权,他一手把玄墨养大自然最知道他的脾性,单凭着凤多欢在凤家,他也笃定了玄墨决计不会做任何可能伤害到她的事情。” 
“这么说来,玄墨哥是被吃得死死的咯?他真可怜……”
白朵朵眉头轻拧,抱紧怀中的抱枕,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这样借故公开身世关系后,多欢能够赶快原谅玄墨哥,然后幸福在一起了……”
白曜臣摇摇头,打断她的美好幻想:“这个可能性太低了。”
“为什么呢?” 白朵朵闻言一震,奇怪地问道:“玄墨哥那么爱多欢,而且这些天我也看得出来,多欢一定还是深深爱着玄墨哥的,现在应该也都知道他们两个不是亲兄妹了,为什么还不能在一起呢?”
“况且,”她接着说道:当年叔叔是为了救多欢的爸爸才死掉的,那多欢的爸爸为了保住还在肚子里玄墨哥,而娶了叔叔当时的女友林帼英,这样子不是情有可原的么?”
关于当年上一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是哥哥白曜臣跟她提起才知道的。 
二十多年前,他们的亲叔叔,白叔齐,与多欢的父亲凤钧贤曾是至交好友。后因为一场意外,叔叔为了救凤钧贤而受伤,抢救无效死亡,而他当时的女友林帼英肚子里,却有了叔叔的遗腹子。在那个年代,年轻女子未婚生子是个大丑闻,更何况是豪门大户的林家!凤钧贤为了保住好友仅存的血脉,娶了当时已经怀孕的林帼英,给了她名分,才让玄墨哥顺利地生了下来。
这样算来,不是算是恩怨两相抵消了么?
白曜臣双手交叉胸前,眼底寒光一闪:“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扶了一下眼镜,继续耐心地给朵朵解释:
“当年林帼英虽然与叔叔在一起,却是爱上凤钧贤在先。只因为凤钧贤对她无感,并且与多欢的母亲祈莲坠入爱河,才转投一直深爱她的叔叔的怀抱。当年叔叔意外去世,她求凤钧贤娶她,一半是为了保住腹中胎儿,一半却是为了私心。凤钧贤与她匆忙成婚,只是为了给当时还在胎中的好友孩子一个名分,所以跟她约定了五年内离婚。因为事情太突然,他写了一封信给不在身边的祈莲解释一切,却被林帼英派人在半途偷偷拦截了……”
白曜臣说到这里,拍了拍听呆了的朵朵,起身回房前扔下一句:
“后面的故事到底是如何发展,你也都知道了。” 
白朵朵完全没有想到,哥哥会突然跟她说当年还有如此的□,圆圆的眼睛瞪得极大,独自一人在沙发上僵住了半天,努力地消化整理着脑袋中充斥的满量信息…… 
等等,也就是说——
玄墨哥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叔叔,为了救多欢的父亲凤钧贤而死,当时与多欢的母亲祈莲相爱的凤钧贤,为了保住好友兼救命恩人的遗腹子,娶了玄墨哥的母亲林帼英。
但是,林帼英又其实一直深爱着凤钧贤,所以使计隐瞒了事情的真相,让不明真相的祈莲误以为爱人变心,远走他乡,未婚生子。
后祈莲因贫困无力抚养双胞胎,被迫留下了体弱多病的儿子凤多泽在身边,而把尚在襁褓中的女儿送进了孤儿院,并且因为积劳成疾又没钱医治,病发时才告诉当时尚是少年的凤多泽,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却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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