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辰一惊,连忙看向弟弟!
“哥你别担心,我跟过去看看!”木星驰立即安抚哥哥,命令保镖看护好门口,便随着景华步子奔跑起来!
“景华你怎么了?”
“电梯,我要电梯!”景华大喊,这么豪华的地方,她竟找不到电梯!木星驰见其脸色凝重,立即向她指了一个方向,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奔跑过去!
只是两人刚刚跑至,两台电梯都已满员,且是电梯门已经合上!
“步行梯!”
‘砰——’地一声音推开步行梯门,一步踩三个台阶,两个人就那样疯狂地向上攀登着……
七楼,只是七楼而已。他们跑得很迅速,甚至比电梯都快,一定来得及,来得及!!
‘吱——’地一声,脚下划出一个刺耳的停步声。一所病房门前,景华眼睛猛得睁大,看到了站在病床前的黑色身影,几个护士已经将白色布单盖在了刚刚离世的病人脸上。
“厉小姐,请你节哀顺便!”几个护士凝重地安慰立在一旁的黑色身影!
景华狠狠地咬着下唇,这一刻是她忍受不了的!一个箭步冲了进来,抬起手掌‘啪——’地一声,狠狠地扇在了厉娜的侧面:
“混蛋——你就是一个混蛋——”
所有人都是一惊,几个护士上前拉住了景华:
“你是谁啊,怎么进来就打人?厉小姐的父亲刚刚去世,你怎么能这样……”
木星驰跟在后面冷冷地瞪了护士几眼,护士立即松开了手,低低轻轻地警告:“这位小姐,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喧哗!!”
景华大大地吸了几口气,喉
咙卡得生疼生疼,一把揪住厉娜衣服领疯狂地拽出了病房!
女卫生间,景华一把将厉娜推了进去,抬起一脚狠狠地揣在她的肚子上。
厉娜闷哼一声,跌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地面上虽然不脏,可仍盖不住浓郁的肮脏气味!
“厉娜,你还是人吗?!你还是人吗?!他是你父亲!!是你唯一的亲人啊……”景华大声质问,双目赤红,因愤怒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卫生间里的几个女人都是吓了一跳,赶紧向外闪去,有几个好事的堵在门口围观,指指点点着!
景华上前一把揪起愣在地上的厉娜,拳头狠狠地砸在她娇美的侧面!
‘砰——’地一声,厉娜的身子撞在卫生间的一个门板上,撞击力使门板有些摇摇欲坠,可想景华的力量是多么的大。可是厉娜却是不闪不躲,任由景华在她的身上落着残忍的拳脚。
厉娜的父亲做了气管切开术,必须二十四小时有人看护,若不及时吸痰,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刚才她退了所有的护士,说是想跟父亲诉诉心事。看着父亲被一口痰憋住时,眼睛就那样毫无焦距地看着,无动于衷!
直到父亲的脸色铁青,再也吸不进半点氧气,她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一口痰活活憋死。给人一个来不及吸痰的状态,所以父亲才会死,可是传递给景华的景象就是她的见死不救,亦或……蓄意谋杀!!
景华在女卫生间疯狂地暴打着厉娜,最终掏出一枚手铐将她锁在卫生间的一扇门把手上,顺手将钥匙扔出了窗口:
“厉娜,你知道你有多该死吗?到底是什么蒙了你的双眼,黑了你的心?像你这种不自爱,不爱亲人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景华已经不愿意再跟她多说半个字,无用无用,她们之间不再需要语言,甚至连面,都不必再见!!
厉娜的脸已经是面目皆非,眼角红肿,嘴角还躺着血。昂贵的裘皮大衣四分五裂,挂在伤痕累累地躯体上,显得触目惊心,尤为可怜。
一个畅快的笑声溢出她布满鲜血的唇,似乎父亲死了,遭受景华的毒打,她痛快了!可是泪水却汹涌无比的从充血的眼底滑落,布满了透着残破而丑陋的脸。
父亲死了,陆海洋没有威胁她的筹码了;景华决裂的痛打,她能够更加帖服地倾近方君浩了!可是为什么,她有一种与全世界隔离的感觉,甚至连地狱都隔绝着她……
木星驰没能挡住景华打厉娜,也没能挡住她像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他以为她会回到大哥的病房,当他折回时,木星辰的
病房很安静。
“厉娜的父亲死了,景华把厉娜打了,然后跑了!”木星驰第一时间将发生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大哥,因为木星辰的眼里有一瞬焦急,他知道大哥是在担心景华。“哥,用我去追她吗?她跑出去的时候很激动,很愤怒,会不会有事?”
木星辰淡淡地摇摇头,清眸里流淌出一种无可奈何,虚道:“先让她静静……”
景华疯狂地奔跑在街头,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及痛恨,太多的无法理解让她窒息。她知道厉娜的父亲已经病危,可一个女儿,亲手结束给予自己生命的亲人,她怎么下得去手?!她真想一枪结束了厉娜的荒唐与阴狠!!
她重生回来,极力想挽回的,便是亲人的生命。可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从她眼前流失,她除了伤怀,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
停在街头,大口地喘着气,景华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拥挤着属于彼此的人生,漠然着其他。靠坐在一旁的公交站台长椅上,不断地深深呼吸,平复着无法平复的心。
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吸着冬的寒,呼出心的痛。
她想起了与厉娜和尤璇结识时的情形,她们三个都是幼年失去母亲的孩子,缺少母亲的关爱,他们同样孤独过,彷徨过,渴望过。聚集在一起,拥挤出一丝温暖,包围着三个年轻的女孩。
厉娜的宛然大方,尤璇的小家碧玉,她的洒脱干脆。结合在一起,是一种融洽,一种无人能敌的友情相连。如今,现在,变了味的步调,走出了她的预想。
怪谁怨谁?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独立的思想,独立的意愿,独立的欲望……
喘息出热情的气息,吐在冰冷的空气里,交融出一团又一团的白雾。隐约出现在前方的人,一步一步,有些退缩,有些疑惑地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时,方君浩隔了一段距离。
她记得,在不久以前他们很要好,就是那盛情的夏日,不过是隔了一个秋天,到达一个冬季。他们之间,已经是冰冻三尺!
“不是我开的枪!”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会让人疯狂到什么地步?!
、55。执迷不悟
“不是我开的枪!”
方君浩的声音不大;可语调还算是十分清晰的。枪不是他开的,可他坚持得到她的那层原谅;似乎已经不在这上面。
路灯在夜的作用下;显得十分明亮。照在景华慢慢沉静的脸上,泛出美丽的光泽。她没有看身边的人;两只眼睛静静地锁在因路灯的原因;同样泛着美丽的雪地。
“你看到什么了?”她问;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雪地上泛起的那个光圈下,有着五彩的光芒,光芒里是那个具有一双清眸的男子。
方君浩听到景华的问话;连忙回忆了一下,眉头淡蹙,低道:“我好像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跑车在附近。”
景华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微微一眨,雪地里的那双好看的清眸消失,却印在了心头。朝手心里吹了一口气,她轻轻紧紧地搓着凉了的手,偏头看着方君浩,又问:
“你还看到什么了?”她依然问得平淡,可从那双透着光彩的眼底,方群浩突然看到了另一个影子,顿时一怔,久久无法回答。
他还看到什么了?当时他虽然冰在了原地,可他看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是的,那就是你看到的!”景华缓缓站起身来,两只手伸进温暖的棉衣兜子里,修长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老长老长,延伸到方君浩的脸上。
方君浩抬起脸,看着她,她的影子在他的身上,可人离他很远。居高临下,傲然而淡然:
“他为我挡枪,我为他疯狂!”
十个字,声平而力重,这是她的一个决定,也是一个决裂。使坐在长椅上的方君浩顿时冰在了原处,无法动弹,连思维都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
他一直知道景华的情感模式是一种被动的状态,她有些慵懒,有些迟疑。她从来不愿意主动揭示一种情感,包括当初对他。如若不是厉娜在体育场那次有意投怀,想来也不会激发她当众抛出‘未婚夫’的话。
对于木星辰给她带来的影响,每一次都是惊天动地的。而这最后一次,竟是瞬间盖过了他与景华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也能为你挡枪……”许久,像是被冰住的嘴,哆嗦地吐出几个字。说完,方君浩想狠狠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即使想挡,也没有木星辰那种与子弹抗衡的速度!
景华微微地扯了下嘴角,她表达得再清晰不过了。所以,她不愿意再表述什么。她想离开,因为很冷。可是路灯下摇摇晃晃地奔过来的黑色身影,使她做了一个停滞的决定。
那黑影停在站牌前时,景华看到了她手腕上晃荡着的手铐。想来,她是挣开了卫生间的
门把手。
厉娜的衣服无法遮体,在寒冷的夜里瑟瑟发着抖,脸上与身上都是伤痕累累,竟是第一时间站在了方君浩的身前。
景华的嘴角上扬,这种‘挡’的架势是一种极力的维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淡淡地看着厉娜,淡道:“厉娜,这次我没有证据。希望你不会有下次,不然,我会亲手结了你!”
这就是景华停滞的原因,她要做这种警告。这种警告,揭示了一种决绝!
厉娜一僵,脸色苍白,脚下有一丝踉跄。她知道景华过人的职业敏感,那双透出冷冽的冰冷,将她当成一个犯人一般,做着凌迟的透视!
微微地后退一步,这一刻起,她们已经拿出了对立的局面。“景华,我只想单纯地爱君浩……”
“如果这也叫单纯,我想象不到不单纯的时候,你会做出什么事来?!为了一个男人,你可以弃了真心待你的姐妹,可以亲眼看着父亲断了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男人不领你的爱,或者根本不会爱你……你怎么办?”
厉娜的脸变得惨白,嘴唇冻得发紫,哆嗦地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来。只是,不反驳又能怎样?她跟景华回不到从前,父亲也不能起死回生……
“厉娜,记住我刚才的话!你嘴里的‘爱’,绝对不可能成为你触犯法律的开脱。不然……”景华双眼淡淡一眯,咬咬牙,转身,修长的影子在路灯的衬托下,走向永远与她们相反,却是执着,光亮的一路。
直到那长影子从方君浩的脸上消失,他才回过神来,从长椅子上跳起,低喊:“景华……”
“君浩!”厉娜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他想追过去的身子。她不能让他这个时候抛下她,即使他不爱她,她也不会放手!“君浩,她不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执迷不悟?”
“我也不爱你,你为什么也要这样执迷不悟?!”这样一句歇斯底里地反问,使厉娜的泪水痛苦地挤出眼眶,伤痛地脸变得阴霾而憎恨!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她同样歇斯底里起来:
“我执迷不悟是因为我真的爱你……你的执迷不悟,只是因为她是公安局局长的女儿。你大队长的身份,你的学业,你的一切一切都是她父亲给你的。如果不是这一层,你会爱她吗?你会爱那个没有一点情趣的木头女人吗?!”
“闭嘴——”一个凶狠的推搡,厉娜伤痛的身子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上。被好姐妹痛打,被心爱的人推开,揭痛了她所有的憎恨!抬起美目,瞪着方君浩的冷漠。
“君浩,你会爱我的。大队长算什么?信不信,我会让你坐上陆
局长的位子,甚至是景局长的位置……”
“跟这些没关系——没关系——”方君浩冲她大喊起来,痛苦地抱着头,痛苦地哽道,像是没了主张的孩子一般无助:“我是爱她,我是爱景华……十几年了,我深深地爱着走在我影子后面的小影子,爱她的安静,她的高傲,她的男孩子气……
我不要做什么大队长,局长更不稀罕。只要她能回头,哪怕一个穷乡僻壤,我也乞求她能一直呆在我的身边……
景华——景华——我爱你——”方君浩冲那远远得已经看不清晰的小黑点嚷起,随后抬起步子疯狂地追了过去!!
厉娜瞪大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心爱的男人疯狂跑远,她想起身,竟是冷得痛得无法动弹。泪水疯狂地冲出眼眶,她歇斯底里地哭着,笑着……‘如果这个男人不领你的爱,或者根本不会爱你……你怎么办?’景华的话,是诅咒,是诅咒……
景华走得很快,因为冷,也因为习惯。
宽敞的马路,寒冷的夜,她并不显得太孤寂。因为有路灯相伴,还因为路灯照在雪地上形成光环下的星辰,始终牵扯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叭叭叭——’一辆跑车在她的身边放缓速度鸣起响笛,渐渐停在了她的脚边。木星驰直接下车,不多言,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俊逸的脸上展开一个爽朗的笑容,眨了眨魅惑的眼睛,笑道:
“送你!”
景华没有太多的思考,抿着嘴角,钻进了黑色跑车。她之所以坐上木星驰的车,一是因为冷,二是想了解下他跟尤璇之间的牵连,再就是……或者她更想知道他嘴里所说的,木星辰守在她身边二十年的目的!
车子绝尘而起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被甩在身后的方君浩。可木星驰看到了,所以他加了下油门,一眨眼的工夫就将那愤怒的影子甩得无影无踪。随后木星驰将车子放缓了速度,像是等着景华的满腹疑问似的。
车子行过两条街的时候,沉默的车里才响起景华淡冷的声音:“在你没有把握给尤璇幸福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碰她!”这是她组织了将近五分钟才说出来的话,却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不妥。
她一直以来都以为女人的那层东西是最低底线,其实如若心里的感情膜被挑破的话,伤害会更大,更痛苦。
“我会尽量跟她保持距离,如果她不再因为尤氏的问题找上我的话!”木星驰的话让景华觉得有些挫败,一直以来木星驰并没有主动去招惹尤璇,反而……
叹口气,景华不再多言。
“那个……”车子
又行了两条街,景华的语言仍是没有组织完整。只是吐了无意义的两个字,便不知道怎么接下文了。
木星驰淡淡一笑,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笑道:“大哥隐藏很深,我也是在他书房里尘封得很隐蔽的小箱子里找到了蛛丝马迹。那里面全是你的照片,从出生到现在……
我对你是完全没有印象的,只有一张你十五岁穿警服的照片,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