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三弟让我派人去y市接孩子了,见他们这样,我还是觉得他们一起回去接比较妥当。”徐霖毅不苟言笑道:“他们每天这样闹,那些佣人都在嘀咕说老爷子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也觉得应该先送走他们,否则这秘密迟早露底。”秦芯雪靠在徐霖毅怀中,“你说他们会不会再举行一场婚礼?”
“又没有离婚,为什么要重新举行?”徐誉毅从楼上走下,笑如春风得意。
“三弟,你又把弟妹藏起来了?”秦芯雪揶揄道。
徐誉毅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一腿,“我跟静儿商量好了,等孩子们一过来就出国。”
“这么迅速?”徐霖毅掩嘴轻咳一声:“她就不怀疑什么?”
“她能怀疑什么?”徐誉毅微微一笑,“这难道不是你们想看到的?”
“呵呵。”四人心虚的笑笑。
林静晨拿着水杯从屋内走出,烫伤的位置已经渐渐的结疤,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适当的缓解脚步力量。
二楼处有个茶水间,前些天走过时碰巧看到过一次。
“你们说是不是很怪异,老太爷死了,我看大少他们不觉得伤心一样,甚至这么多天了,连个拜祭的人都没有放进来。”
“我前两天整理书房的时候,似乎还听见了老太爷的声音,就像是平日里睡着了打呼的声音,一模一样。”
“你别说得那么怪异了,害我都怕这里是不是闹鬼了。”
“这还不算可怕的,昨晚上我竟然看到老太爷从书房里走出来,当时可把我吓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是老太爷死不瞑目,阴魂不散了?”
林静晨不明所以的站在茶水间外,老太爷鬼魂回来了?
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是从来也不信鬼神之说。
书房前,一阵清冷的风从走廊上的窗户里涌进,掀动那一颗放在两侧的小杨树,树叶轻轻抖动,传来诡异的气息。
林静晨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本不是很沉重的门。
门,被轻轻的推开,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她竟然听出了那种年代很久,迟迟没被人推开的感觉,当门扉敞开,带来的咯吱声,就像是临死之人生前狼狈的苟延残喘。
脚步,很轻,踩在那厚厚的地毯上,并没有异响。
“臭小子们,你们还记得爷爷老了饿不得了?这么久了都不给我送来下午茶,是想让我再一次闹午夜惊魂吗?”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一抹身影缓缓而现。
错觉,林静晨的第一感觉就是忍不住的揉眼睛,企图挥去那阵阵模糊的错觉。
“啪!”手杖从徐茂宏手中脱落,他急忙躲回屏风后。
林静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完美遮挡住视线的屏风,没有上前,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等待着。
时间,悄然而过,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当墙上的时钟敲击了三下时,她才醒来。
“爷爷,我能把这当成是您的回魂日子吗?”林静晨带着笑意的问道。
没有回复,书房里静的可怕。
“静儿,你怎么出房间了?”徐誉毅透过点点阳光看向书房内那道似乎被黑暗笼罩的背影,心底有一种恐惧在蔓延。
林静晨没有回头,依旧是面色和悦的看着前方。
“静儿,我们回房间吧。”徐誉毅轻柔的握住她的手。
林静晨抬头面对,淡淡一笑,“回来五天了,我好像一次都没有去拜祭过爷爷,徐誉毅,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徐誉毅诧异的看着她放开的手,掌心合了合,没有温度的重合,“静儿,等你的伤一好,我们就去好不好?”
“不用了,我听佣人们说过,爷爷好像是葬在院子里对吧。”林静晨转身朝着玄关走去。
徐誉毅追上前,“静儿,你听我说——”
“啪!”林静晨气喘吁吁的瞪着他,“真是一个好玩笑,用自己长辈的命来开玩笑,徐誉毅,我看错你了。”
“静儿,你听我解释,整件事不是——”
“放开我,你……放开我。”林静晨冷漠的扯开他的手,退后两步,“或许是我应该醒了醒,你怎么可能还会是三年前那个真心待我的徐誉毅?那个真心爱我,从来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骗我的徐誉毅……已经死了。”
“静儿,我没骗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不知道爷爷他们用假死来骗我回来,我真的不知道。”徐誉毅步步靠近她,而她却步步后退。
当退无可退之时,林静晨怒不可遏的吼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徐誉毅,原来这三年你不止心变了,连人格也变了,你如果不知道,这两日你那情不自禁的欢乐是从何而来?你如果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视若无睹的跟我在一起开怀大笑?你如果不知道,那你就是没良心,没人性,自己的爷爷死了,你竟然……笑的……那么畅快。”
“静儿——”徐誉毅被逼退数步,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那带着讽刺的诛心诀别,一把刀插进心脏,来回绞动,撕扯,最后痛到无力挽留。
林静晨一个人走在寂寥无人的山道上,眼泪顺过眼睑早已湿了一地。
风,冷冽的割着轮廓,心脏处,疼痛难忍。
你说过不会骗我的,结果,你骗得如此绝情。
一家人都陪着你演戏,这种玩笑你都可以开的那么理所当然,徐誉毅,我真的认清楚了;
你已经变了,我们的爱情早已埋藏在了三年前,一无所剩了。
就像那断了弦的琴依旧可以弹奏,只是再也奏不出完美曲调;
就像碎了一地的心仍旧可以去爱,只是那爱……已支离破碎。
徐茂宏颤巍巍的从书房内走出,瞧着地上那半跪着的身影,焦急的走到他身后,声音疲惫:“对不起孩子,爷爷一时大意——”
“爷爷,她骂得对,她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没有良心,没有人性的恶魔,我怎么可以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那么多偷来的时光?我明明只向老天爷要了一天的时间,是我不知足才会想着继续瞒着她,是我自私的以为只要瞒着了就可以继续这样幸福,是我,都是我这颗私心犯下的罪孽。”
徐茂宏坐在他身侧,摇头:“孩子,你没错,整件事是爷爷挑起的,爷爷跟她解释,她再生气也会尊重我这个老人的,会听我解释的。”
“爷爷,静儿她是不要我了,这一次她是真的不要我了。”徐誉毅抱着老人,埋首在他怀里,手握拳头塞入嘴中,却依然阻止不了那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没有想过要这样欺骗你,我只想好好的挽留你,我只想好好的爱你,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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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大涨潮,别不看哦,否则错过了什么,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吧。
第106章 那一吻,太绝情(精)
回到y市天色已晚,夜空中,星辰微弱的闪烁在冷月周围,没有温度的冷风带来凄凉的寒,她不由自主的双手揽住手臂,站在机场外,抬头注视黑蒙蒙的天际。
林静晨安静的找到巴士站,坐在一排长长的椅子上,寒风依旧。
徐誉毅,我们和好吧。
她对他,满含希望的说。
而这一切不过就是一个局,一个他徐家把她困在其中随意戏弄的玩笑。
可是,她却不觉得很好笑。
满心的冷侵袭着整个身体,瑟瑟发抖。
“叮……叮……”刚一开机手机就不停的闹腾,林静晨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电话一头似乎很有精神,继续锲而不舍的拨打着。
热闹喧嚣的机场大巴内,手机的铃声被一次又一次的掩埋在人声中。
“姐,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何成才的声音带着焦急,显然是忧心过后的彷徨。
林静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那堵塞的烦闷气息,轻声问道:“我正在车上,马上就回来了。”
“姐,我没在家里,孩子们发烧了,我正在送他们去医院的路上。”
林静晨愕然的从椅子上站起,“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今天下午老师打电话来说孩子们情况不好,我赶过去时他们两个全身滚烫。”
“我知道了,你送他们去的哪家医院?”林静晨随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三医院。”
挂断电话,林静晨攥紧双手放在心口处,抵御着那来自心底的恐惧。
夜,是那般的毫无光亮,就如她的心,一点一点的黯淡而下。
医院里,两个孩子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医生说是急性感染引起的发炎,烧的快,来势凶猛,只要控制住了,就没什么大碍,只是晚上不能离人,或许半夜还有再烧起来。
林静晨脱力般的坐在床边,斜靠在墙上,病房里,灯光很暗,她轻轻的抬手拂过两个孩子的额头,企图把那烫人的温度压下去。
何成才买了两份简单的粥走回病房,对着床边那道憔悴的背影轻声道:“姐,吃点东西吧。”
林静晨摇摇头,“我不饿,你先吃吧。”
“姐,你在a市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何成才站在她身后,为什么她的背影比离开前更萧瑟,甚至写满了落寞?
林静晨没有回答,只是一如既往的守着宝宝。
何成才噤声,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喝了两口粥,淡而无味,也没了胃口。
这是间普通医院,平日里来往的人很多,病房紧张,他们的病房里有三张小床,另还有两张加护病床。
林静晨怕打扰孩子们休息,将两张病床拼凑在一起,寻着角落,将遮光布密密的遮掩,不让任何人惊扰到他们。
何成才觉得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自从林静晨从a市回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甚至连笑都不笑了,连徐誉毅这个人都没有出现,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越想越觉得不对,正想着什么办法能让林静晨放松心情,电话在衣兜里造反了似的震动。
清晨的露水很冷,他站在风口处,盯着手机上家里的电话号码,担忧着小弟一个人在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着急的接通。
“哥,徐先生回来了,他在问我姐她是不是也回来了。”何成文问道。
何成才愣了愣,眼神眯了眯,“你让他接电话。”
“成才,你姐是不是回来了?她在哪里?”徐誉毅握着这好不容易才接通的消息,生怕自己一不留意她的身影就彻底离开了自己。
何成才冷冷的回复:“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我想见她,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徐先生,我警告过你,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请对她好,别用你的敷衍来当做你可以随意伤害她的借口,如果你做不到全心全意为她和宝宝,就请你收敛你的那些胡作妄为。”何成才怒斥,这世上唯一能让女人这么伤心无助的事情,除了丈夫不忠,他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徐誉毅沉默了数秒,重复着先前说的话:“我会解释的,这一切都可以解释的,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好不好。”
“孩子们病了,在三医院。”何成才放下手机,迎上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驱赶走那寒意的冷。
林静晨拿着水壶走出病房,瞥见走廊一头匆匆而来的身影,毫不犹豫的转身回到病房,直接锁门不出。
其余孩子的家属有些不明的齐目看着她。
林静晨尴尬的解释:“外面风很大,这样好一点。”
徐誉毅站在病房前,听着里面的声音,准备叩门的手停顿在半空中,迟迟按不下去。
“如果你想我姐能原谅你,你最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何成才双手斜插在裤袋里,若有所思的瞪着徐誉毅的身影。
徐誉毅转过身,指向一旁的安全通道。
两个男人一高一低的站在两处通风口前,各自手中夹着一根泛着猩红的香烟,白雾缭绕,安静若初。
“说吧,你究竟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姐的事。”何成才率先打破沉默。
徐誉毅又一次吐出一口烟圈,“我爷爷没死。”
“原来是炸死骗人啊。”何成才嗤笑,“徐誉毅,你徐家那么不可一世,最后一个孙子用死逼走了她,然后又是一个爷爷用死骗回了她,你们真当我姐是你们圈养的猴子吗?想玩就玩,不想玩了就随随便便找个垃圾站回收?”
“我没有想过骗她,我真的没有想过。”拿着烟的手颤抖的靠在窗棂上,“我只是不敢说明白,我怕她离开我,我怕她以为我也是一个骗子,用死来骗她。”
“可是你真的是一个骗子。”何成才冷笑,“无论你是不是主谋,你都是一个帮凶。”
“对,我是帮凶,我不应该不说真相的,是我自以为是这样就可以得回她了,结果,我错了,真的错了。”
“徐誉毅,一件错事,不是你到临到最后深有悔意就可以当成没有发生的,伤害就是伤害,欺骗就是欺骗,你的信誉度,在我姐心里已经不复存在了。”何成才熄灭烟蒂,“这两天孩子生病了,她很累,现在你出现,只会让她更累,等孩子出院了,再来赎罪吧。”
徐誉毅默然的看着何成才离开的背影,一个人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抬头望着那旋转的一道道阶梯,眼前晕花成一个又一个模糊的圆圈,他闭上眼,泪水躲藏进发间,消失不见。
心脏的位置,在痛,很痛很痛,就像是那一颗子弹穿透而过带来的窒息疼痛。
何成才回到病房,瞧着林静晨那一双阴鸷到似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剖的眼神,讷讷的傻笑一声掩饰心虚。
“是你告诉他的?”林静晨面无表情的问道。
何成才拨动着小孩子窗前的风铃,笑道:“姐,你放心,我已经把他赶回去了,让他好好的反省反省,没有反省好,这辈子都别想出现在你面前。”
林静晨沉默的坐回椅子上,“以后别再让他出现了。”
“姐,我知道了。”何成才瞅见一旁的空水瓶,“我去打点水过来。”
还没走到门口,医生便推门而进,“38、39床。”
林静晨惊慌的站起身,“怎么了?孩子出问题了?”
“不是,刚刚有位先生说想为他们转一间病房,楼上的vip刚好出院,让我过来把孩子们接过去。”医生解释。
林静晨面色一沉,冷然拒绝,“我想不必了,我的孩子没那么金贵,你告诉那位先生,我们不需要施舍。”
医生为难的站在病房前,想进去,看病人的态度明显的拒绝意味,他也不想讨这个无趣,索性关上门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孩子们都退烧了,一个个恢复精神的坐在床边,盯着母亲,左看右瞧,似乎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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