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男人眸光炽热如火,眼瞳形成黑色的漩涡,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一般!
斐烟稍稍将眼别开,刚想撑直手臂起来,男人突然一个翻身,将她牢牢困在身下!
“三少,你要干什么?”她极力冷静,声音倒还算平静。
“我不是说过吗?救你出来后,你得好好谢我!”
他哑着嗓子说,薄唇再次吻上她,在她唇内风卷残云的同时,更顺势撩起她的旗袍,用大掌摩挲她腿间肌肤,满掌心滑腻的肌肤,让他下身一阵紧绷。
“感谢的方法有很多种,咱们是不是可以……换一种?……”好不容易男人的唇移开了,斐烟顾不得喘气,急急说道。
“不行!”男人埋头吻上她的粉颈,顺便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自唇间溢出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语气没得商量。
屋内灯光昏暗,身下的女人眸如点漆,如花的容颜上泛着异样的酡红,娇躯绵软玲珑,整个人如同一朵盛开在暗夜的罂粟。
“你就是个妖精!”他解开她颈间的盘扣,嗅着属于她的幽香,发誓这次绝不轻易放开她!
斐烟挣了挣,清眸微晃,轻咳了一声,“三少,作为军人,是不是该有点自制力?”
黑眸一沉,瞥着她脸上浸染着的绯红,潜伏在暗处的小兽更为蠢蠢欲动,燥热在全身流窜,钳制他的大手一紧,心下很是烦躁:
“别给我使激将法,没用!”
他挤开她的腿,试图为自己找到宣泄口。
空气,沉寂,唯余**味四下弥漫。
就在斐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屋外猛然传来敲门声。
“三少!”周纪阑在门外叫他。
傅亦辰极度不快,吼了一声:“滚!”
安静了一会,周纪阑小心翼翼的声音再度传来,“三少,章玉坤求见!”
“不见!”一口回绝了!
“可是……”虽然已经隐约猜到里面的状况,周纪阑仍是硬着头皮道:“他说今天必须见到你!”
傅亦辰皱了皱眉头,心里知道要见自己那位有多难缠,然而此刻他嘴里含着她尖翘翘的娇软,心猿如马,欲罢不能!
斐烟浑身瘫软,就怕自己沉溺,好不容易见着希望,娇喘下轻推推他,“三少,你还是去吧。”
傅亦辰低咒一声,扯开被子盖住她的娇躯,一面整着衣衫,一面怒不可歇地往外走。
“章玉坤这个王八蛋,看我出去不卸了他!”
章玉坤正满脸悠哉地喝着茶,见傅亦辰一脸阴沉地走进来,不由笑弯了眼,“呵,三少怎么这副样子,该不会刚好被我扰了好事吧?”
章玉坤模样虽不及傅亦辰俊美,但也还算清秀,若不是说起话来太不正经,看起来倒是温文儒秀,一脸的书生气。
傅亦辰眸光冷冽地瞥向章玉坤,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看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胸中的无名火越烧越旺!
“有话快说!”
章玉坤就是只笑面虎,看傅亦辰脸色不好,笑嘻嘻地说:“嗳,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你好歹给我个笑脸呀!虽然如今咱们分属于不同的支系,但毕竟历军与霖军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用不着一上来就这么苦大仇深的吧?”
傅亦辰与章玉坤曾是凌天军校的同学,在军校的时候,两人皆是学校的高材生。其实当初去德国深造的名额里也是章玉坤,然而章玉坤主动放弃了,一出凌天军校就直接做了历军第九军的参谋。
几年未见,两人各为其主,还都是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叙旧的话多说无益。傅亦辰黑眸幽暗,冷酷地挑起长眉,“找来的速度挺快,为钱来的吧?”
被傅亦辰识破,章玉坤尴尬下咳嗽一声,“唉,你瞧瞧你,谈钱多伤感情啊!”
傅亦辰冷哼一声,“少给我来这套!潘林海他们前脚给了我五千万,你后脚就追来了,还说不是为钱,谁信?!”
“呵呵,要不怎么说是老同学呢?还是你了解我!”章玉坤总算不再绕弯子,说:“潘林海,唐玉忠那几只老狐狸,为人狡猾奸诈的很!上次我好说歹说的,他们才给了我八百万!历军不比霖军,好多军需物资都缺钱购买,要不是真的太难了,我也不会跟你开这个口!”
章玉坤一脸愁闷,傅亦辰却不上他的当,“那你还是免开尊口吧!”
傅亦辰站起来,转身欲往外走去,章玉坤在后面叫住他,口气突然变得无比严肃,“亦辰兄,众观国内五支军阀,唯有你与我才是坚决反日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你我本是军人。眼看东三省就要被日军鲸吞蚕食,亦辰兄你看得下去吗?”
听到这里,傅亦辰果然站住了脚步,回过头去,在章玉坤脸上,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庄严与肃穆,一种浩然正气顿时也填满了自己胸口。
“我当然看不下去!”
章玉坤点头道:“那你应该清楚,未来历霖两军有可能结成同盟军,对同盟友军施以援手,你还会吝啬吗?”
傅亦辰眯起眼来,看了章玉坤许久,突然就笑了,“给你一千万,多了没有!”
章玉坤面露欣喜,“多谢亦辰兄!”
当傅亦辰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斐烟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容柔美恬静。
窗外月色静谧,几缕月光似水银洒入,她仿佛与那幽淡安宁的气氛是融合在一起的。
经过了方才那番火热纠缠,她居然还能安安稳稳地睡着,仿若什么也没发生,心理素质着实好,连他都不禁有些佩服!
傅亦辰苦笑一下,撩开蚊帐,伸出手去,轻触她细腻如丝的脸庞,深邃的眸光漾着无边的柔和。
坐在床沿看她睡颜许久,他终轻叹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第三十八章 江少的决心
江府——
江东明一面喝着茶,一面对儿子称赞有加,“彦西,这次上海你没白去,陈纪要的那批货可算是及时交出去了,这样我们不仅没有因为逾期交货赔偿他们违约金,反倒大赚了一笔!”
江彦西笑得谦逊,“比起父亲,我还差得远呢!”
江东明叹了口气,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已经老了,江家的生意终究要交给你打点!”
江母在一旁听着父子俩说话,面上带着几分得意,“那是,谁不知道咱们儿子有出息?昨晚上潘夫人邀我去听堂会,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尽快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你瞧瞧,这年头女方倒比男方还着急!他们怕什么,还不是怕夜长梦多?”
原本她还担心儿子态度太过冷漠,会惹得潘玉珠生气,还特意托人从法国带回来香膏,送去潘府为儿子买人情,现在想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江东明闻言皱了皱眉,沉声道:“夫人,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宜,好像人家姑娘上赶着嫁到咱们家一样!若是传到潘家去,还不气坏了潘夫人他们!”
江母细柳眉梢一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那潘玉珠打小就喜欢咱们彦西,要不是彦西早与斐家那丫头……”
惊觉到自己说错话,突然就停了下来,江母偷偷看了看儿子,果然,他的脸色倏地变白了几分,眸底还隐含着一丝痛色!
江母尴尬地笑了笑,“老爷,张管家给你的雪茄换了个牌子,我去给你拿来,你看看那味道习惯不习惯!……”
“母亲!”江母尚未走到屋门口,江彦西便叫住了她。
江母回过头,正对上江彦西黯沉复杂的眼瞳。
“儿子,怎么了?”不知道为何,面对儿子严肃冷漠的神情,江母心头没由来一阵害怕。
“父亲,母亲,我是不会娶潘玉珠的!”一句话言简意赅,江彦西清隽的面孔上,虽看不出多愤怒,却是说不出的坚决!
江东明与江母一同错愕在原地,好半天,江母才稍稍缓过神来,“彦西,你刚才说什么呢?”
“妈知道妈把斐家的婚事推了,你心里一直怨妈,但妈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啊!”
江彦西闻言苦涩地扯唇,道:“记得十岁那年,我问咱们家的花匠要了一盆仙人掌,我发誓要好好养它,每天都给它浇水,可最后它死了。后来我去问花匠,花匠告诉我,仙人掌耐旱,一个月才浇一次水,水浇得多了,它就会烂根!”
“我自以为对它好,但是结果是它可能会死掉!”江彦西低叹一声,抬眸看向母亲,“母亲,我说这些你能明白吗?你自以为为我好,为我安排了这门婚事,可这却不是我想要的!”
江母听他这样说,顿时很是着急,“潘家哪点不好?他们家生意做得大,与咱们门当户对,以后也一定能对你有所帮助!你不娶潘玉珠,难道还想娶那个斐烟?”
听到母亲提到斐烟,江彦西眸底渐渐升起一抹复杂的神色,似眷念,似心痛,似紧张,又仿佛是绝望,他就在这绝望里不断挣扎着。
“我是要娶她,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娶别的女人!”
对于儿子的固执,江母显得痛心疾首,“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斐家已经一无所有,她和她那个满身痨病的妈,会拖累你的!儿子,听妈的话,忘了她吧!”
痛楚几乎将江彦西整个人吞噬,他看向母亲,无可奈何道:“我也想,可我做不到!”
他的一整个青春年少,都伴随着那抹明亮的笑靥,春去秋来,似茶靡灼灼盛开。
直到现在,他还能想起,她一面在花雨中奔跑,一面笑着回头冲他挥手的模样,她靠在他肩头,抬起眼时满脸娇羞,“彦西,我等你回来娶我!”
就像是下定了决心,江彦西抬起幽深沉澈的眼看向父母,“现在,我只求你们一件事——去潘家把这门婚事退了吧!就像你们当初去斐家一样,这个婚,我不结!”
“儿子,儿子!”见江彦西转身要走,江母欲追上去。
江东明拉住了她,冲她轻摇摇头,“孩子大了,由他去吧!”
江母挣脱江东明的手,犟道:“不,我绝不能由着他胡来!”
◎◎◎
傅亦辰与斐烟回到上海的时候,正是傍晚,傅亦辰想送斐烟回胭脂胡同,斐烟摇了摇头,“直接送我去夜上海吧!”
“一回来就上班?”傅亦辰挑起眉。
斐烟勾起饱满的红唇,笑容明艳妩媚,“三少忘了,我可是夜上海头牌,你信不信,这几天没了我,夜上海有人已经焦头烂额了!”
陈贤安这几天忙着安抚客人,确实累得够呛,看到斐烟回来,只差痛哭流涕,“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秦老板,林公子,还有法国银行的汤姆都来叫你的场,你不在,他们差点把我活吞了!”
斐烟风姿灼灼地朝着化妆间走,朝着紧跟在身后的陈贤安摆摆手,“行了,知道难为你了,今晚上我会把他们都搞定!”
夜上海的台柱子回来了,陈贤安像吃了颗定心丸,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傅亦辰送斐烟到了夜上海,自己索性留下来看她表演,或许是斐烟接连几日不来的原因,今日她一登场,台下顿时掀起一片热浪,掌声喝彩声不断!
一袭玫红色舞衣的她站在台上,扑朔迷离的灯光下,盈盈浅笑的模样说不出的娇美迷人。
只听得她在唱——
时光如梭
尘世旧影
晨曦如醉
依稀记得昨天的你
仿佛还在路口等我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
细雨染湿我的衣衫
如今你去了哪里
我还记得你为我摘的花
岁月如同一壶清茶
时光难倒回
梦里若能相随
……
歌声明明很欢快,傅亦辰却能听出其中的夹着的丝丝哀伤,就如同她本人,外表华丽娇艳,实际却总是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
周纪阑推开雅室的门,顿时就是一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傅亦辰将室内的大灯关上了,只余远处一盏落地台灯,触目可及的光线昏黄黯淡。
昏暗中,傅亦辰背影孤单寂寥,黑眸深深睇视着楼下舞台,薄唇紧抿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沉寂得可怕。
许久过去,周纪阑才听他喃喃地说:“她又见他了。”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只是陈述,听不出多愤怒,可是周纪阑知道,他的内心一定不像表面这样平静。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自从他遇见了斐烟,就再也不是那个风流倜傥,没心肝的傅三少!
周纪阑道:“三少,凭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既然你如此喜欢斐小姐,为何不叫他知难而退?”
“呵!”傅亦辰忽然抬起眼来,眸光深沉幽壑,“周纪阑,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以权压人了?”
周纪阑心中一震,在傅亦辰威慑十足的目光下垂下头去,“卑职不敢!”
傅亦辰弯起唇来,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细长的火柴梗划了划,瞬间,掌心有幽蓝的火焰燃起。
微微晃动的焰光,照亮了他俊美绝伦的脸庞,那明亮漆黑的眸子,说不出的幽然深邃,“我是喜欢她,但我不屑用任何卑鄙下流的手段去得到她。若有一天她真能爱上我,我希望她是心甘情愿的!”
他笑着,眸光柔和地看向台上那抹身影,流光溢彩的俊脸上,一片温润明朗。
周纪阑错愕,当下对傅亦辰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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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多情的江少对大家说,收了我吧,你不会后悔!
冷魅斜肆的云少对大家说,收了我吧,不收,你们敢吗,皮痒欠收拾吧!
、第三十九章 我不信,没人治得了他!
斐烟回到后台换好衣服,身穿彩绒绸缎舞裙的陈甜甜娇笑着走了过来,“不是说请半个月假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才五天,陈经理就撑不住了,要是真请半个月,人家还不得急疯了?”
陈甜甜想到这几天陈贤安四下给客人赔不是的样子,顿时“扑哧!”一笑,“还别说,夜上海没你撑台,都不像夜上海了!”说完又冲她挤眼,“秦老板,林公子几桌正等着你呢,依三少的脾气,能看着你陪他们喝酒?”
平时斐烟极少陪客人喝酒,只是这次请了五天假,落了他们口实,一出去几桌就起哄,说要罚她的酒。秦老板,林公子算是斐烟的常客了,每次来,除了听她唱歌,倒也规规矩矩的。其实斐烟觉得出去喝两杯也没什么,可是一想到傅亦辰那个暴脾气,不由也有些犹豫。
恰好这时,负责为雅室倒茶水的阿齐走了进来,“斐小姐,三少说他临时有急事,先走了,让我来转告您一声!”
斐烟怔了一下,才点头道:“我知道了!”
陈甜甜挑起眉梢笑,拍了拍她,“呵,这下好了,没人管着了!”
斐烟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