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毁了。其实……后来我若是振作起来,还是可以找到好男人嫁了的。”
他看不得她如此自怨自艾的样子,说:“现在也可以。”
她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在他怀里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端木耀,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于我,是短暂的温暖,于你,是一时消遣。可是就这样什么都不算的关系,当你今天见到关承祖的时候,还是觉得难堪了。”
“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娶我这样的女人?没有生育能力,一副祸水的样子,甚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见我以前的旧情人。”她眼里含着水光看他,“端木耀,你会想要娶我吗?”
她绝望的表情让他心里有些恻然,但他却不可能违心的说娶她。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你看,你跟关承祖也没什么两样。”她也并不指望他回答愿意,又喝了口酒说:“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好男人脸上也没有写着字。当初的秦守毅,看起来又何尝不是好男人呢?只怪我有眼无珠,活该此报!”
当初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的痛,如今也淡了。
她靠在他怀里,轻声的唱,“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这是她上学时候作的曲,配了苏轼的词,又编了舞蹈。她学的舞蹈编导专业,作曲虽然不比太精通,却是必修课。
当初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如今所有的专业课都落下,哪怕这样的曲子及配舞,她也写不出来了。
“天太冷,回去吧。”端木耀扶起她。
她却忽然顺着他的力道扑入他怀里,带着酒味的唇吮了上来,柔弱无骨的小手伸进他的衣服,暧昧的抚摸着。
“丁柔,你干什么?!”端木耀震惊的想要推开他。
她抬起头,眼睛亮的像星子一样,笑容里带着咄咄逼人的媚色,“做了就不冷了。”
他被她的容色所慑,一时间竟是忘了反抗,被她抵在天台的围栏上,灵巧的手解开他的皮带,伸了进去。
这么久的相处,怎样让他快乐,她自然一清二楚。圆润的指腹挑逗着,掌心握住捋动了几下,时不时的用指尖轻刮顶端。
肩头的系带被她拨落,月色下雪白的肌肤仿佛发着微微的柔光。
“端木总裁,耀哥哥,我要嘛。”她故意媚声在他耳边吹气。
男人都经不起撩拨,何况是这样幕天席地的楼顶,格外的刺激。
端木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眼里带着堕落的疯狂,无比的魅惑人心。
他喘着粗气带着她转了个圈,把她放在天台的围栏上坐下,掀开她的裙子扯下内裤抵了进去。
背后就是万丈深渊,仿佛会时刻坠落的紧张刺激感觉让她浑身敏感的打颤,“啊,深一点,给我。”
她放荡的媚吟着,迎合着端木耀抵死缠绵。月色渐隐,朝阳未升,在达到顶峰的那一刻,她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失神的看着漆黑的夜空,仿佛看到自己灵魂的坠落,一直坠落,看不到底。
她微微笑了一下,这样有什么不好,何必还心心念念想要找个好男人嫁了?没出息!良家妇女,她当的惯吗?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流沙这么勤快这么乖……
、继续演花瓶
第二天起来,丁柔就发现自己感冒了。又坚持了几天,把“都市丽人回”的戏份拍完,她就彻底的起不来了。
“去医院吧。”端木耀看着刚拿出来的温度计,皱眉说。
“不要。”她瓮声瓮气的说完,勉强坐起来把他刚拿过来的药片含在嘴里,端着温水一口气喝干,然后又缩回被子里。
端木耀帮她掖了掖被角,没有多劝。
丁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翻个身合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手上插着吊针,端木耀穿着睡衣坐在双人床的另一侧在看书。
她看着他,暖黄的床头灯让她有一种温柔的错觉。
“饿吗?”他觉察到她的目光,转头问她。
“不饿。”她开口,嗓子破锣一般的沙哑。
“不饿也吃点吧。”他放下书,从另一侧下床,不一会儿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她一只手扎着吊针不方便,他便替她端着碗,略有些不耐的催促,“快吃。”
粥熬得极为粘稠,白色的热气带着湿润的米香扑面而来。
她侧头看他,“是你熬得?”
自从她常在这边住以后,端木耀发觉她手艺不错,就辞退了做饭的阿姨,他原本也不怎么在家吃饭的。
好吧,其实她就是个坏人饭碗的祸水!
“用电饭煲熬的。没什么难的。”他又不耐烦的催了一句,“吃完赶快睡。”
丁柔嘴角便含了笑意,拿起勺子略略吹了吹,一口一口的将一碗粥喝尽。
喝完了粥,他看吊瓶中的药液快完了,便替她拔了针,抱着她关灯睡了。
发烧的人都怕冷,她缩在他怀里,汲取着他的温暖,微微的叹了口气。
好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她心里曾有过很多的设想,端木耀这样的,绝对不算!可是这么多年她遇到那么多男人,他们可以花几万几十万只为博她一笑,却从没有人在她生病的时候给她端一杯温水,为她煮一碗白粥。
人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的脆弱多愁善感,她这样的人也不可能为一时一刻的感动而动感情,可是原本打算离开他的心思却也渐渐的淡了。
他们这样的玩家,都怕麻烦,认识的太久,纠缠的太深,难免就不能好聚好散。及时抽身才是正途。可是这一刻的依靠太温暖,让她有些舍不得。
两个已经有了最亲密关系的男女,这还是第一次什么也不做的在这张大床上相拥而眠。
早上的时候丁柔的烧已经退了,又将养了几天,便恢复如初了。
他们两之间的关系如同从前,她依然烟视媚行,他依然不怎么怜香惜玉,在一起的时候也大多在□纠缠,从不谈感情。
等了许久,丁柔几乎都以为没消息了的“十里洋场”终于开拍了。
这其实是一部男人剧,讲的是三个男人在旧上海争权夺利,逞勇斗狠,抢地盘,比拳头。
男一号是光耀娱乐的一哥苏穆刚出演,是一统上海滩的老大。
男二号是CC娱乐的男演员蒋楚枫,他是CC娱乐最近力捧的新星,人气很旺。他演的是野心勃勃的另一股势力,一直跟男一号明争暗斗。最后两人两败俱伤,被男三号捡了便宜。
男三号丁柔在“玻璃塔恋人”中合作过的小帅哥吴逸天。
其实这三个人在剧中戏份差不多,都是绝对的男主角。
而丁柔,虽然是其中唯一的女主角,却着实是个花瓶。胸大无脑的歌女,一直在男一号苏穆刚的庇护下,却被男二号蒋楚枫随便哄了几句就爱上了他,一直被利用,最后幡然悔悟就自杀了。
她很忐忑的去拜见龙世峰导演,请教如何演好这个人物,结果龙世峰导演只给了她四个字——“本色发挥”。
这个女主角是高层硬塞给他的,他看过她以前演的烂片之后,权衡考虑,勉强收下。毕竟这是部男人戏,被塞进来个女主角总比被硬塞男主角要影响小得多。
龙导本来就腻烦这种事,何况丁柔眼带桃花的样子也实在入不了他的眼,见面的时候态度就有些带了情绪。
从“玻璃塔恋人”开始,她似乎就一直在本色发挥,到底什么叫演戏啊!丁柔抓狂。不过好歹对于跟苏穆刚合作很是期待,压着性子没发火。
简单而隆重的开机仪式,邀请的几家电台的记者问了一些问题,丁柔照着经纪人小姜事先给准备的答案平平无奇的回答了,便没她什么事了。
影帝、当红小生、知名导演坐镇,记者的焦点完全集中在他们身上。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明星,这些都是被邀请的记者,又不是来砸场子的,采访她?完全没有卖点么。
第一场戏是影帝苏穆刚收新小弟吴逸天的戏。影帝苏穆刚就不用说了,吴逸天也是科班出身,很顺利就过了。
不知道是龙导对丁柔心有芥蒂,还是拍摄需要,刚开始一个礼拜都没有丁柔的戏。
不过丁柔现在觉得观摩别人演戏也挺有意思的,坐冷板凳也不着急。
吴逸天这回依旧扮嫩,演一个土兮兮的乡下小子,时而畏畏缩缩,时而有点二的热血上头,丁柔看的很有趣,很想调戏这小子。
可惜没戏的时候,吴逸天就酷酷的坐在一边,也不跟丁柔搭话。
以前在“或爱”剧组的时候,虽然为了配合董越的档期,那段时间大家拍戏拍的很赶,但换场景的时候,董越都会很平易近人的跟剧组的人聊天,指点新人。跟董越比起来,苏穆刚就显得有些端架子,没事的时候就看剧本,就算有人找他对戏,他也是一板一眼的,一句闲话没有。
三个男主角,有两个都是闷葫芦,就剩下一个蒋楚枫还算活泼些,但是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往丁柔胸口瞄,丁柔就不怎么愿意跟他说话。她虽然私生活不检,但口味还是挑的,风流的男人她无所谓在一起玩玩,但下流的男人还是算了吧。
蒋楚枫不识趣,还要往丁柔身边凑,丁柔又不是那些顾及脸面的小姑娘,哪里会隐忍他!很快的找了个机会当着剧组所有人的面给了他个钉子碰,骂的他灰头土脸的。
从此他讪讪的,见着丁柔就绕道走。
坐了一个礼拜的冷板凳,终于轮到丁柔的戏,第一场就是跟那位蒋楚枫的对手戏。
两个人背着男一号苏穆刚打情骂俏,肉麻当有趣。演完的时候丁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现实中讨厌这个人讨厌的要死,戏里面还要演一副被迷的神魂颠倒的样子,这样也确实是演戏啊。
很顺利的一条过,龙导意外的发现丁柔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糟糕,比起以前在烂片中的表演还是有进步的。何况身为一个导演,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也十分不妥,冷了丁柔一个礼拜,他心绪冷静下来,回头想想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从那以后龙导虽然还是不怎么待见丁柔,却也没再为难过她。
、有难度的花瓶
连着拍了几天,都很顺利,然后突然卡壳了。
其实那场戏很简单。丁柔之前一直没觉得那个场景有什么难的。
她演的是个歌女,有很多场戏都是她在台上唱歌,台下形形色¥色的人。她唱歌不难听,之前就拿了曲子练习,何况还有后期音效调整,实在不行还可以后期配音,舞蹈功底更是一般女演员比不了的深厚。她之前还觉得这几场戏一定能让龙导对她刮目相看的。
却没想到这几场戏拍起来这么难。
因为都是一个场景,便集中起来拍,剧务安排的时间是三天,结果整整拍了一个礼拜。
这几乎是一个贯穿整个电视剧始终的场景。初入声色场所有些生涩的她,艳帜高挂成为红牌的她,后来开到荼蘼略有些颓败之色的她,台下坐着男一号苏穆刚时候的她,台下坐着男二号蒋楚枫时候的她……
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妆容,台下坐着不同的人,她需要表现出不同的情绪。
这些场景挤在一起拍,对比鲜明,丁柔有些力不从心。
龙导一遍一遍的给她讲戏,所有人陪着她一遍一遍的NG,这种压力让丁柔更加把握不好。
“今天就拍到这吧。你好好想想。实在不行……”龙世峰导演看了她一眼,知道就算是不行也不可能换角,有些闷闷的说:“就跟配音商量下,用不同的音乐加强表现。”
“好的,龙导,让我再想想。”丁柔有些挫败。明明已经是很简单的角色了,这只是一个稍稍有些难度的场景罢了,为什么她就演不好。
剧组人员开始收拾东西离开,丁柔抱着剧本苦恼的坐在那里,想着假如是董越,他会怎么演。
她抬头看了看,发现苏穆刚还没走。
她骨子里还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别人不搭理她,她也不怎么主动跟人示好。但是如果必要,她也能做到圆融大方。
她拿着剧本走过去请教这位一向沉默寡言的影帝,很谦虚的说:“苏哥。您如果不忙的话,能不能给我讲讲戏?”
苏穆刚抬头看她,她很坦荡的回视。片刻之后肃穆点头:“好。”
苏穆刚接过她手里的剧本,看上面用记号笔标出的场景。
苏穆刚认真的跟她一一分析,其实这些龙导都跟她讲过,苏穆刚不过是讲的更细一些。她都了解,可是她演不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同样的歌曲,同样的舞蹈来表现不同的情绪,也不明白怎么做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龙导允许她用不同的节奏来表现,可是这些表现力还不够。
讲完之后,苏穆刚合上剧本问她,“懂了吗?”
“懂了,可是我演不出来。”丁柔的表情还是很迷茫。
“知道问题在哪儿吗?”苏穆刚默默叹了口气,知道以龙世峰导演精益求精的性子,这个场景不拍好,谁也别想安生,于是只能耐心的点拨她:“丁柔,你的气场很强。观众能一眼就看到你,一眼就能记住你。这是你的优点。可是你只会放,不会收。”
“收?”丁柔微微不解。
“对,要做到收放自如。气场不同,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那么哪怕同一个场景,同一首歌,也会给人不同的感觉。”苏穆刚继续点拨,“这很难,不过你只要能稍微做到一点,借助妆容,以及面对台下不同的人时不经意的表情,就能达到龙导的要求。回去好好想想。”
丁柔回想着在“或爱”中跟董越演的那场对手戏,刚开始被董越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后来势均力敌,最后她借助动作,短暂的压住董越的气场。其实始终,她的气场没怎么变,变的是董越。
丁柔揣摩了一晚上,第二天再开始拍的时候,龙导虽然依然不太满意,但总算是让过了。
之后拍戏丁柔就一直很注意观摩别人是怎么控制气场收放的,她发现不管是影帝苏穆刚,还是小帅哥吴逸天,甚至连那个下流的蒋楚枫,在这方面都很自如。
演技,真的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她或许连皮毛都还没摸到。
这个世界或许有许多的不公平,但好在大多数时候,努力了就会有结果。
丁柔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她也很乐意展现努力的样子给龙导看。
这位对作品精益求精的导演,如同他讨厌那些走后门靠关系要角色的演员,讨厌演技拙劣的演员一样,他也喜欢肯努力的演员。
谁都是从一无所知一步步走出来的,哪怕他龙世峰,当年也执导过烂片。
龙导虽然对丁柔先入为主的印象不好,后来对她的演技也诸多不满,但她肯努力,总算是还有救。
按照拍摄进度安排,接下来的一个月,剧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