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换衣服,就这身就很好。把头发挽起来就行了。”端木耀伸手捋了捋她的长发,淡淡的对前面的司机说:“回主宅。”
丁柔傻眼,她演的是个旧上海的歌女,身上穿着黑色的旗袍,上面大朵红色的花,染着鲜红的长指甲,浓妆,红唇,夸张的耳环——虽说她的气质跟容貌也能勉强压住这身打扮,可总还是有一种浓重的风尘气。
丁柔觉得自己有些明白端木耀的用意了,索性也不挽头发了,把头发直接归拢到一边,用小卡子固定一下,又从包里翻出一个剧中常戴的暗红色绢花,别在了头发上。
“怎么样?”她嘟起烈焰红唇,给端木耀了一个飞吻,“到你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端木耀眼角微微抽搐,“没有,本色演出就好。”
丁柔抓狂,从她第一部演“玻璃塔恋人”被那个编剧月琴指点她要把剧中人物打上自己的烙印,后来到“或爱”再到“都市丽人回”,再到现在演的“十里洋场”,基本上都是本色演出。她的本色,到底有多包罗万象啊喂!
“我要是把你家老爷子气病了怎么办?”帮忙是帮忙,有些事还是要事先说清楚的。他不告诉她分寸,就她这一身打扮,再煽风点火几句,非把老爷子气厥过去不可。
“气病了我请你吃饭。去‘意’,随便点。”端木耀淡淡的说。
“意”大约算是S市最高档的消费场所了,喝杯水都能让工薪族吐血。哪怕是丁柔,都没去过几次。
这是得有多深的仇啊,丁柔摇了摇头,拿出镜子补了补妆。
“行了行了,再补下去,一会儿吃饭粉掉我碗里。”端木耀冷眼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阻拦。
丁柔又照了两下镜子,对着镜子妩媚的笑,这才心满意足的收了化妆包。
他们到端木家老宅的时候还没开饭,一群端庄优雅的女孩子围着中间雍容华贵的妇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这想必就是端木耀的后妈?丁柔偷眼打量她,看起来还真年轻,居然都已经有一个跟端木耀差不多大的儿子了。
“回来了,来坐,刚才还聊起你呢。你们年轻人多聊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那女人热情的招呼端木耀。
端木耀扫视了一圈,理也不理这个女人,低头对丁柔说:“你在这坐一会儿,我上去见见老爷子,马上下来。”
他不开口叫人,丁柔也不好开口——她都差点忘了她是来膈应人的了,丁柔调整了一下情绪,顺势拉着端木耀,亲密凑在他耳边问:“我跟这些姑娘们比,如何?”
端木耀微微勾起唇角,缓缓吐出四个字:“艳压群芳。”
于是丁柔心满意足的放开手,扭着蛇腰找了个空位子坐下,乌溜溜的眼睛无理的从端木耀后妈脸上打了个转,笑吟吟的开口,“大家好啊。”
场面有些冷清。
上首的妇人勉强端着笑,“这位小姐是……?”
“哦,小姐不太好听,我姓丁,您可以叫我丁女士。您是端木老先生现在的老婆吧?久仰久仰。您一直是我的偶像来着。”丁柔自顾自的说完,兴致勃勃的看了一圈,“这几位姑娘,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自然是没人搭理她的。
丁柔眨了眨浓密的睫毛,优雅的翘起长腿,斜斜的靠在沙发扶手上,很有主人姿态的扬起曲线优美的下巴,大方的说:“大家不要不好意思么,以后说不定都是姐妹。阿姨,您说对么?”
端木耀正巧下楼,听到丁柔这句话,心想这丁柔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专往人痛脚踩。就算是他,也被她气的暴跳如雷过。龚栅玉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嘴皮子真不是她对手。
“聊什么呢?”端木耀大步走过去,侧坐在沙发扶手上,很亲昵低头问丁柔。
“也没聊什么。”丁柔抬头妩媚的对他笑,“阿姨一直是我偶像呢,今天见到她就觉得特别亲切。所以多说了几句。”
丁柔又转向首座的妇人,甜甜的叫,“阿姨,您刚才不是说要给阿耀介绍小姐们认识么?没关系,不用顾虑我。我不介意的。”
她缓缓的,眸光流转,一字一句的说:“我很注意养生的。阿姨你有没有听过网上一个段子?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不然死了,就会有别的女人花咱的钱,住咱的房,睡咱的男人,打咱的娃?”
“阿耀,你就带回来这么个女人来气你爸爸?”龚栅玉忍不住了,脸色铁青。
“阿姨,这从何说起?”根本不必端木耀说话,丁柔自己就能完全应付,睁着一双媚眼,无辜的说:“我还没见过老爷子呢,再说了阿姨,我这样不都是为了讨好您吗?我以为,您会跟我惺惺相惜呢。”
端木耀的母亲是去世了的,虽然她并不知道事情始末,但不妨碍她气死人不偿命。豪门恩怨么,大抵就是那么回事。
一片兵荒马乱中,端木耀低头凑近丁柔的耳边,含着笑意说:“成语用的不错。”
“彼此彼此。”丁柔也笑着回敬。端木耀难得开口称赞人,尤其是女人的相貌,身为光耀娱乐总裁的他早就审美疲劳了,开始那句“艳压群芳”实在是这么多年来他少有的高评价,若是当着记者面说的,丁柔第二天准能红。
作者有话要说:内个,双更坚持不下去了,从明天起日更了。写的顺的话加更。亲们多多支持,给点意见洒。O(∩_∩)O~
、依偎
“没吃饱,家里没菜了。看哪儿方便停车去打包点外卖回来吧。”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丁柔打着哈欠靠在端木耀肩膀上昏昏欲睡。
端木耀心情看来不错,还跟她开玩笑,“吃东西可以,不过后半场表现不佳,得你请客。丁柔,你也有怯场的时候?”
刚才丁柔直接把龚玉珊气的血压升高,回房休息去了,后来宴席的时候也没见下来。不过宴席的时候她就老实多了。端木老爷子问一句,她乖乖答一句,没有半分刚才气倒端木老太太的嚣张气焰。端木老爷子也知道这事罪魁祸首还是他儿子,也并没有为难她。
丁柔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打算嫁给你,自然无所顾忌逮着家庭妇女使劲欺负,可是端木老爷子就不一样了,哪天把我关起来打闷棍,我一弱女子不就遭殃了。”
端木耀知道她是开玩笑,放松的伸手顺着她的头发说:“放心,有我在,他不敢。”
正巧司机找地方停了车,下去给他们打包外卖。
“他为什么不敢?”丁柔就没骨头一样躺在他怀里,故作无知的看着他。
虽然是开玩笑,但这样揪着这个问题追问还是让端木耀有些不悦,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伤口摊开给人看,或许把她带回家的决定是错误的。他忍耐的答了一句,“没牙的老虎罢了。”
“呵。”丁柔笑了笑,继续问:“他为什么是没牙的老虎?”
她看出端木耀已经有些不耐烦,也不等他回答,便继续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你们家有什么恩怨。可是很明显,你很早就有了保护自己的权利和资本,有些事从结果上来看,才能明辨善恶是非。可怜天下父母心,端木耀,别那么苛刻。”
在午夜最甜蜜的梦里,她才能回到父母健在的那些最美好的岁月。将心比心,虽然知道很不妥当,她还是忍不住多嘴了。
端木耀周身的气势冷冰冰的,丁柔识趣的从他怀里起来,靠向另一边,懒洋洋的闭着眼休息。眼不见为净,他气场再冷,也碍不着她。
司机打包了外卖回来,忽然发现车里气氛变了,开着暖风居然让人感觉比外面冰天雪地还冷!一路上战战兢兢的开着车,把两个人送到就赶紧窜了
丁柔也不管他,用微波炉热了外卖,坐在餐厅一个人吃。
过了一会儿,他也过来,从她碗里扒了些米,沉默的就着菜吃。
腊月的寒冬,窗外寒风呼号,室内温暖如春。
吃完饭丁柔到厨房收拾,刚刷完碗就被端木耀从后面抱住,丰满的臀紧紧贴着他的胯,可以感觉到他贲张欲望,硬硬的抵着她。
“端木……”他的气息吹在她颈后,几乎让她立刻软了身子。从她出去拍外景开始,到现在快两个月了,两个人几乎都没有一起过。
天干物燥,火轻易的便被点燃。
“别着急,这是剧组的衣服,要还回去的。”丁柔带着微喘急切的说,伸手帮他解开旗袍复杂的盘扣。
端木耀已经不耐的从旗袍下摆伸入她双腿之间,轻拢慢捻的揉着。
“啊。”她颤声呻¥吟了一声,总算把盘扣解开,来不及脱旗袍,他就伸了一只手进去,推高了她的内衣,伸手握着雪白的浑圆揉捏着。
她回过头跟他接吻,细细碎碎的呻¥吟着求他,“端木,端木,到卧室去。”
他却等不及,吻着她的唇,伸腿挤在她双脚之间,让她不得不分开站立,试探的用手指扩张。他们太久没做,贸然进入会伤了她。
“嗯。”她站都站不住的软在他身上,媚声叫着,不自觉的扭着腰。
月色下,她双颊酡红,媚眼如丝,看的他一阵情热,底下紧的他手指都进出困难的所在更是让他呼吸粗重。
他把她掰转过身,低头含着她雪峰的顶端,底下的手加紧动着,找到那最敏感的点,来回摩擦着。
“端木,端木,不行,让我缓缓。”汹涌的快感让丁柔几乎不能呼吸,软绵绵的求着,迷茫的抱着在她胸前舔吸的男人,很快的被逼上了顶峰,脖子上的皮肤都变成了粉红色,抱着端木耀一颤一颤的。
端木耀一把拽下她湿透了的内裤,架起她一条腿,喘着粗气冲了进去,里面的紧致湿润让他眯着眼睛舒服的吐了口气,然后便忍不住动了起来。
一层层的软肉包裹着,贴着他的坚硬蠕动着,她雪白的浑圆因为他的动作在他眼前一晃一晃的,看的他眼睛都红了,动作越发的激烈。
他咬着牙说,“太紧了,怎么这么紧。”
“慢一点啊,端木耀。端木哥哥,耀哥哥。”丁柔还没从上一波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就被他激烈的动作带上另一波顶峰,她颤抖着,几乎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软语相求。
然而含娇带媚的声音却激的他更加收不住,肌肉紧绷的把她拥在怀里,恨不能揉碎了合为一体。
他把她抱上流理台,这样省力的姿势更加方便了他的动作。
她已经软成一滩泥,如同漫步云端一般的欲¥仙¥欲¥死。
端木耀快速进出着,她痉挛着又到了一次,他才终于释放。
两个人抱着喘息了片刻,端木耀像面对面抱着她向卧室走去。她双腿夹着他的腰,甚至他还未完全消退的坚硬仍在她体内。
积蓄已久的欲望只是经过一次发泄根本就得不到满足。
到卧室端木耀恢复过来,把她按在床上从后面进入。
丁柔刚刚清明了一些的脑子又被他带入欲望的漩涡,摇着头喊,“耀哥哥,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要了。”
发泄过一次的端木耀这次从容的多,慢条斯理的脱了衣服,俯身亲她,缓缓的逗弄她,沉甸甸的雪峰在他双手间变幻着形状,干净的指腹怜惜的捏着顶端的红缨。
果然没一会儿丁柔就受不了了,主动扭着腰求他用力,端木耀的横冲直撞总是让人既痛快又受不了,但他的温存更是要人命的魅惑。
他却难得的耐心,始终温柔的缓慢摩擦着,声音沙哑的问她,“喜欢吗?”
丁柔大口喘着气,缩着小腹去夹他,“端木,快一点,给我。别玩了。”
一向都是她爱玩,这次换了他。
“我喜欢你哭着叫我耀哥哥时候的妩媚样子。”他被她夹得呼吸一紧,顿了顿把她翻过来,吻着她的脖子。
“耀哥哥,耀哥哥。”丁柔简直真的要哭了。浑身被他折磨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任他摆弄。
漫长的近乎折磨的欢愉过后,他终于肯放过她,带着她进入炫目的顶峰。
高¥潮的时候,丁柔黑发红唇,仰着头哭了出来,那一刻美的像个妖精。
筋疲力尽的两个人在凌乱的床上相拥而眠。
端木耀伸手抚摸着丁柔顺滑的长发,身体疲惫至极,脑子却极度的清明。
爱和温暖,以及信任——他十几岁,母亲去世不到三个月,父亲娶了龚栅玉进门的时候,他就以为他不再需要了。
这些年跟父亲、后母、以及只小他半岁的弟弟斗智斗勇,争权夺利,最终把端木家的一切握在手里。那个所谓的家,他已经很少回去了。
今天却被丁柔三言两语扰乱了心思,一切从结果看么?老爷子对他确实不错,可是也的确是对不起他妈。
多管闲事自以为是的女人。他忍不住用力捏了捏她的雪峰,看她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又叹了口气伸手抱紧了她入睡。
寒冬腊月,哪怕室内暖气充足,有个人依偎着,感觉也不坏。
、宴无好宴
“十里洋场”终于杀青了。
不过丁柔也不得清闲。这次她很重要的主角,要配合剧组做宣传。
好在“或爱”和“都市丽人回”已经陆续上映,“或爱”本来就因为天王巨星董越的加盟而颇为引人关注,“都市丽人回”的轻松题材居然意外的迎合了如今大众的口味,热播起来。
丁柔在这两部剧中都只是配角,但人漂亮,几个台连着播下来,她总算在观众面前也混个脸熟,在配合“十里洋场”剧组做宣传,上节目的时候,观众也不至于觉得这是个生面孔,完全不知道她是谁。
开始有新剧主动联系她请她试镜,一些广告的片约也纷至沓来。到“十里洋场”在各个电视台热播的时候,甚至还有一部电影请她演主角,也有更多有分量的广告片约找来。
不过接触大荧幕要慎重,丁柔考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经纪人小姜帮她接了两个广告。
拍广告来钱快,又能增加曝光率,丁柔虽然有些不悦他没征求她意见,但还是去拍了。
剩下的那些电视剧片约,她看了看剧本,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都跟她以前拍的角色没太大区别,她就有些提不起兴趣,在小姜的不满中,全推了。
丁柔以前觉得小姜挺好,不聒噪,不过多的干涉她。可是现在接触的久了,才发觉这个人有些急功近利。但是这一行就是这样,再换一个经纪人,也未必比这个好到哪儿去。茹姐那样古道热肠的好人,她的脾气又受不了。
结果小姜却做了一件事,真正的惹火了丁柔。
那天小姜安排丁柔跟一部电视剧的投资商和导演一起吃饭,那部电视剧的剧本丁柔也看过,难得不是之前千篇一律的角色,让她觉得有点感兴趣,于是便去了。
到包厢一看,压根就没有什么导演。
几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各自身边坐着个美女,在那儿胡吹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