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啊。”封卓伦侧头朝她笑了笑,“或者你把我心挖出来,要么把我推进河里也行。”
他脸上的神情都几乎不是神情。
哪怕是笑着的,都像是机械一样,行尸走肉。
“到底是怎么回事。”柯轻滕这时在一旁冷声开口,“你怎么会让她跟罗曲赫走的?到现在连半点消息都查不到。”
一提到这个,尹碧玠气得眼睛都红了,强忍着手按着没有把枪拔|出来。
“那我要拿什么去和他比呢。”封卓伦的脸庞晕着酒气的红,勾着唇道,“我说哥哥,你把她让给我,顺便让你的人都推到一公里之外?”
“她有多讨厌罗曲赫你知道吗?”尹碧玠也是刚得了底下的密讯知道他和罗曲赫的关系,实在忍不住看着他的眼睛厉声道,“你把她推给这样一个人,把她卷进这么可怕的一个家族,你到底为了什么,你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现在就拿枪毙了你!”
他听了她的话,这时双臂离开石桥转身看着他们,眼睛离没有任何焦点,“她和罗曲赫在一起的时候我在法国,尹碧玠,几个月前我就已经知道她曾和我这辈子最厌恶的人在一起过,可我还是有了今天。”
“那看来你们到底是一家人。”尹碧玠这时冷冷地出言讽刺,“连挑女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
柯轻滕在一旁动了动唇,这时看着自己的好友沉声道,“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封卓伦摇了摇头,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她跟罗曲赫走了,我妈快死了,我却不想回去看她一眼,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世界末日便也就是如此了。
从此一生再无任何盼望,只当呼吸停止,从未来过人世。
从未见过她的笑,从未与她有过任何交集,从未痴心但愿人长久,他依旧孤身一人,游戏人间,没了真心,了无牵挂。
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尹碧玠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我虽然不知道你从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会导致你变成现在这样,但是你真的、连半分都配不上她的一颗真心。没有男人会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别人,哪怕有再多的苦衷与难处,你将她伤害成这样,你今后永远都不可能挽回得了。”
如果真的爱到深处,又有什么能够阻挡不顾一切的追寻。
“我知道。”他听了侧头朝夜空仰了仰,俊美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知道的。”
他真的知道。
三个人这时陷入沉默,柯轻滕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听了两句,朝电话那头应了一声,立即就用冷厉的目光看向封卓伦,抬手挂了电话。
…
容滋涵微微睁开眼睛的时候,脑中像被用车轮轧过一般,疼痛欲裂。
“涵涵,你醒了。”身边这时传来低沉柔和的嗓音,罗曲赫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低头看着她。
“人还难受吗?”他起身微微弯腰探了探她的额头,温热的气呵在她的脸庞上。
她蹙了蹙眉、微微侧脸避开他的手,这时看清自己正躺在一间偌大屋子的床上,屋顶是中世纪繁复的壁画图案。
罗曲赫的手顿了顿,这时纤长的手指顺着她的额头、一点一点往下移,滑过她挺翘的鼻子,落到她的嘴唇上。
他的神色温淡,眼眸里却渐渐染上微黯的色彩。
“放开。”她浑身连皮肤都战栗,这时抬眼看着他,神色冰冷。
“涵涵。”他的手这时往下,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慢慢撩开露出她细嫩的脖颈,一边微微俯身轻声附在她耳边,“我想用我的吻遍布你的每一寸肌肤。”
情话。
浓郁、近乎难以启齿的情话。
容滋涵从心底里渐渐染上了害怕,她浑身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瞳孔收缩、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朝她靠近。
“我现在觉得我太有耐心了。”他这时脱下西装外套,看着她道,“四年,我忍着没有动你一根手指,现在倒是这样被他这样轻易地就动了去。”
“涵涵,你说我是不是对你太有耐心了,嗯?”他的手指由她的脖颈一路来到了她衣服领子的中央。
如此暗示性的、正对着她的雪白的中央——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一点,就是第28章:白发人送黑发人应该改成是黑发人送白发人,太子意思也就说让花轮看着他妈妈去世,我已经修了这个bug,对大家抱歉。
第30章了,全文进入白热化状态,你们提出的所有问题都将会一个个揭秘,**坚守阵地,花轮党魂飞魄散,面瘫党……会不会之后一下子崛起呢?世界末日有你们陪我一起平安过后,明天晚上无意外8点继续!!
现在,要让太子下手么?嗯?要让花轮粗线么?嗯?要让女王柯仔夫妇霸气枪战么?……写到半夜五点还回了全部留言的人求最大力的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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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容滋涵只感到他触碰到的皮肤都仿佛是战栗麻木的;如同蛇腥一般;近乎扼住她脖子般的窒息感席卷而来。
罗曲赫这时伸手松了松自己的衬衣领口,微微弯下腰,手指轻巧地拉开她衣服的纽扣。
“四年喂到我嘴边我都不吃;”他弯唇轻笑,“当时想着为了你再等两年的;看来我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彻头彻尾做了一次亏本生意。”
他的手指温度冰凉;极轻极轻地在她雪白中央转着圈;侧头在她脖颈侧微微呵气;“我不介意他把你教得有多好;反倒要谢谢他……可以让你现在在我怀里更享受。”
她瞳孔紧了紧,这时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开口道;“你不是从来都不碰非处的么。”
罗曲赫的动作顿了顿。
容滋涵闭了闭眼,冷冷一笑,“以前四年你不碰我的时候,每一次让阿严帮你叫过来的女孩子,不是都是处女么。”
他抿了抿唇。
“最小的才十四岁吧。”她不徐不缓,“不过也不早,因为你第一次就在十四岁。”
“看来你跟我分手之前,钟欣翌真的跟你说了不少。”他平静地回,终于从她身前退开。
“其实钟欣翌的确最适合当罗家的主母。”她慢慢撩开被子,“也只有她能够忍受自己所爱的男人在有她的同时还有情人、床伴等多个女人,像木偶一样把自己的所有都付出出来不求回报。”
罗曲赫这时重新在椅子旁坐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对你,比她更胜。”
“影帝,请你千万别再恶心我了,她对你的或许是爱,或许是其他什么感情我没办法推敲,但是千万不要说你对我也是这样。”容滋涵手上使了力从床上坐起来,脸庞上没有一丝温度,“当时你在已经有了钟欣翌这个未婚妻的情况下追求我对我好,嘴上还一边信誓旦旦说不勉强我、要我嫁给你把最好的新婚之夜留在最后,一边不停地换年轻的女孩子**,如果这算是爱的话,那我真的无话可说。”
“涵涵,话不能这么说。”他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酒杯轻轻晃了晃,“你可以扪心自问,我们在一起的四年,你有没有爱过我一分。”
“你是因为孤独、需要人照顾,你是因为觉得我对你好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的,你想要的只是一个陪伴,无关感情、更无关身体契合。”他垂了垂眼眸,“在你自己什么都没有付出的前提下,四年我对你这样,你觉得公平么。”
“公平。”容滋涵伸手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以柏拉图的方面来看,当时在明面上的你确实也已经对我够好,你需要解决生理问题,所以只要你不要再说爱我和喜欢我,我对你的厌恶或许会减少。”
罗曲赫看着她下床,半响撩了撩唇,“那么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和封卓伦之间才是真的爱,即使他没有给过你一份安定和安稳,你也爱他爱得义无反顾?”
“和你没有关系。”她提起一旁的行李。
她手一碰到拉杆箱,房门便开了,好几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一整排面无表情地挡住了房门。
她手握得紧了紧,面容冰冷地侧过头看他。
他双手交握,温尔文雅地一笑,“涵涵,我收不了手了怎么办。”
“你在接受了我四年感情上的投入后,转而跟了我那个一无是处的弟弟,还把什么都给了他,我现在为了让你做我的妻子,整垮了钟家,赤诚完整地将罗家少夫人的位子留给你。”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他畏惧我,对你毫无愧疚地把你推给了我,是因为他根本不爱你、只能给你**新鲜无法给你安定安稳,你觉得一个女人从今以后一辈子会想跟着这样怯懦的人,还是我呢。”
他看着她的双眼,“承认你和我是一类人,冷情自私,我们眼里只有我们自己,需要的只是看得见的那些东西,你无法脱离物质和无微不至的照顾,无法脱离浅显可见板上钉钉的感情,而只有我能给你这些所有。”
“而一路到此,我最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中世纪风格浓郁的房间里,英俊的男人微微屈膝,微垂眼睛的投影深邃得仿佛画作。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罗曲赫浅浅微笑,“三天之内,如果封卓伦没有来找你,那你跟我回香港让我重新追求你一个月,一月之内你依旧对我如此,我就送你回S市,从此再不扰你;如果他来找你,那我从此以后就让他彻彻底底一无所有,而即使这样你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那我便让你们双宿双栖,如何。”
他说话的声音回荡在整间房间里,低沉柔和,像在述说一个古老的故事。
如同根本不是在轻易决定所有人的命运。
容滋涵看了一眼房间门口守着的人,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我的事情。”
“如果你现在要走,可以。”他轻轻拍了拍手掌、说了五个字,
“我要他的命。”
**
法国的冬夜宁静而漫散。
封卓伦坐在地板上,身边是零散堆着的稿纸、啤酒罐,唐簇刚从便利店买了些东西回来,推开门看到像被强盗席卷过一样的工作室,长长叹了口气。
“喏。”他走到封卓伦身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爷还得靠你养老婆呢,你把自己弄死了,谁来设计作品谁来给我发工资。”
封卓伦原本眼神涣散,听了他的话回过神一些,淡淡笑了笑,“你可以回香港去找新的工作了,以你的工作经验,找个好工作不再话下的。”
“我是开玩笑的。”唐簇在他身边坐下,眨了眨眼睛,“人家才离不开你呢。”
“我没有开玩笑。”他接过唐簇递过来的咖啡。
唐簇忍了忍,这时说道,“花轮,我不是那种你好时搭顺风船,你不好时我就另找下家的人,你以前不是没有碰到过低谷期,无论如何,从朋友还是工作方面,我都不可能放弃。”
“不是低谷期。”他喝了一口,眼眸落在落地窗外,“唐簇,我没有办法再设计好的作品了。”
工作室里安静,他慵懒的声音听在耳里仿佛并不真实。
“香港那边,这么多年你认识的设计界的人也不少,你去别的地方发展,会比现在过得更好,无论从朋友还是工作方面,这些也都是我的真话。”
唐簇怔住了,看着他的脸张着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工作室的门这时又被打开,柯轻滕和尹碧玠一前一后走进来,面容冷厉而萧肃,唐簇回头看到是这对史密斯夫妇,一撑手就赶快从地板上起来走到工作室内侧关上了门。
“查到了,”柯轻滕冷声道,“前晚大目标锁定在巴黎城西的地方,昨天加上今天下来确定了具体位置,她在城西边郊的别墅里。”
封卓伦坐在窗前一动不动。
“这一次是必然要交手的。”尹碧玠神色冰冷,“我没忘记他的人在香港动过涵涵,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也不是我的,全力以赴他不是我们的对手。”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随你。”她将手机放在桌上,“明天清晨人手就全部到齐包围别墅。”
他俊美的脸庞上倒影着窗外暗**的灯光,忽明忽暗,恍若未闻。
尹碧玠看他这幅不言不语的样子手背上已经青筋叠起,柯轻滕在一旁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沉声道,“凌晨会有车过来,我们现在去准备。”
封卓伦背对着他们,良久只淡淡点了点头,拿起咖啡杯走进了里室。
**
别墅里一切都准备得十分妥当,容滋涵被软禁在三楼的房里,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联系。
白昼和黑夜似乎都没有办法区分,不清楚时间的快慢,不清楚离三日之限还有多远。
甚至晚上连睡眠都是极浅的,几乎两个小时就会醒来一次,再难入眠。
清晨的晨雾蒙了窗户,她裹上了外套从楼上下来走到了客厅。
客厅里罗曲赫在,他手里拿着一叠东西坐在壁炉旁,姿态优雅。
“早安。”见她走到了客厅,他放下了手机的资料,“你这两天睡眠不太好,要找医生来看看么。”
她没有说话,走过去伸手打开了别墅的门。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他也从躺椅上起身,慢慢走到她身后,“晚上八点的飞机回香港。”
“一个人的希望破灭其实只需要几秒的时间,涵涵,你是聪明人,不要去奢想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罗曲赫笑了笑,“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弃而不顾的人,你怎么能希望他来对女人或者情感负责任。”
容滋涵没有回答他,掌心微微有些发颤。
两个人定定地站在门边很久,似乎感觉不到寒冷。
天际渐渐开始发亮,她突然看到直通别墅的大门被打开了。
一个人推开大门慢慢走了进来,身材高瘦,面容苍白,远远看去,似是从雾里迈出步来的。
她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近,喉中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罗曲赫眼神微微一变,朝一旁的阿严使了一个眼色,阿严见状立刻让门外的人将门拉得打开,整齐地站在门边严阵以待。
只有封卓伦一个人。
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正对着他们站在门外。
“你来了。”罗曲赫朝他微微一笑,“挺早的,不冷么。”
他没有作答,目光也没有落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虚虚停在半空中。
她却看着他的面容,只觉仿若如梦。
“前两天我和涵涵打了一个赌,”罗曲赫朝里走了几步,在客厅里的躺椅上慢慢坐下,温和地开口,“你如果来了,从今以后珠宝设计界就不会再有封卓伦这三个字,纵使你这样她还愿意跟你走,那我就不会再阻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