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晨辛不敢看他了,认认真真的看着棋盘。盘终,晨辛还是输了。
羽秋笑道:“差一点就被你赶上了,两子的差距都被你追平了,厉害!”
在围棋中,让一子就好比先给了对方五十到六十目的地,如果是两人棋力想当,是永远也追不上来的。
“你也比以前厉害了。”刚才被他凶了,晨辛到现在还是很不自在,不敢放开心说话。
“你给我讲讲我哪些棋没有下好。”
“都下得挺好的。”晨辛起身,“不好意思,羽秋,都已经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了。”
晨辛要走,羽秋忙起身拉她坐下,“你是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凶你的,只是有些情绪化。”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羽秋噗嗤一笑,“明明就已经放在心上了,还是没放在心上,你说谎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晨辛红着脸,“你那么凶神恶煞的眼神,盯着谁谁不害怕啊。”
“行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下次要是还这样莫名其妙就凶人的话,我们绝交!”晨辛假装严肃地说,引得羽秋哈哈大笑,“不愧是夫妻,喻延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喻延?她又想起今天的事,不由神情一黯,羽秋捕捉到,笑着问:“喻延有外遇了?”
“你怎么知道?喻延这家伙可过分了,居然把我这个原配夫人冷在一边,和小三共享烛光晚餐。”
羽秋抱腹大笑,“还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我今天看见他和一个美女手挽着手的进入一家餐厅,那个恩爱像啊,我看着都觉得是绝配。”
“男人嘛,外遇很正常,对,很正常。”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眼里也有些厌恶。
晨辛并没有察觉到,“哦?将来你结了婚是不是也要在外面包小三?”
羽秋怔了怔,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说:“我现在还没有结婚打算,结婚多累啊,什么家庭啊,责任啊,还是一个人比较自由。”
“你是认真的?”
他盯着她,笑而不答。
“真的不结婚?”
晨辛瞟了一下他就移开了眼,他突然笑了出来,“如果哪一天我决定要结婚了,一定会请你来当我们的证婚人的。”
“好,我静候你的佳音。”晨辛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该回家了,起身,“下棋太费时间了,才下了三局棋,就去了快五个小时。”
羽秋也收拾东西,“怎么办?要不送我回去?”
他今天吃错药了?居然主动叫她送他回去,绝对有问题!两人一起出来,上了车,晨辛说:“你是有开车恐惧症?”
“嗯,差不多就是那种东西。”
看他满脸写满了无聊,晨辛又接着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这个说来话长,有时间再慢慢告诉你,我现在有点困,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他说着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已经快要睡着了。
晨辛笑着摇头,“你昨晚又熬夜了吧。”
“嗯。。。。”
在他家小区楼下停下,晨辛解开安全带,扭过身去看见他睡得正熟,均匀的呼吸隐隐约约打在她脸上,有点□□。墨黑色的围巾遮住了他小半边脸,但还是一点也不减他平日的帅气和不羁。这家伙,也只有脸才像点样。
摇了摇他,“羽秋,到了。”喊了几声还是没反应,她加到了力度,“喂!再不起来小心我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他闷哼了一声,翻身手碰到可以抓的东西,一把抓住,还在上面蹭了蹭,打算继续睡。听到晨辛的爆喊,不赖烦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他正抱着晨辛,吓了一跳,一下子松开了。
“你终于醒了!叫醒你可真不容易啊。”
羽秋起身把围巾衣服整理好,“今天谢谢你,我下车了。”
刚把车头调了过来,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喻延。他还打电话过来干嘛?她不需要假惺惺的关心。不接,就说没听见。电话一直响,一直响,一遍又一遍,喻延你这混蛋到底还有完没完啊?
回到家,客厅的灯亮着。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本打算窥一窥客厅里的情况,没想到刚一露脸,就被喻延逮了个正着。喻延看着她,心中舒了口气,“干什么呢?回自己家还偷偷摸摸的?”
“呵呵,我还以为有小偷呢。”
“今天回来得挺晚的嘛,去和情人约会去了?”
真会开玩笑!晨辛笑着,“是啊,这样大家才公平嘛。”
喻延悠悠地笑了笑,“咦?是谁啊?有空介绍一下,大家认识认识,说不定还能做好朋友呢。”
“你听过跟情敌做好朋友的吗?我要把你身边的那些花花草草全部清除掉,连杂草也不留!”
“是吗?那工程量可是很大的。”
晨辛笑道:“我有的是时间陪她们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喻延神情一愉;但很快又沉了下来,“我刚才有打电话给你,你都。。。。。没接。”
晨辛假装不知道从包里放出手机,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大惊,“昨天开会把手机调成振动忘了调回来了!”
她演得过了。喻延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还是笑着,“我打你电话打不通,就打了羽秋的电话;他说你应该在回家的路上;我才放心了。”
穆羽秋居然什么都和喻延说?那个混蛋!晨辛直接说:“我今天逛了一天,现在有点累了;就先上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喻延到阳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靠在扶杆上点了烟,边吸边看着夜景,夜色斑斓、灯火通明,但又异常清冷阴森、凉如冰水。两个曾经救过他的人,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他们都默默地爱着对方。
他应该怎么办呢,是坚持还是祝福他们?其实只要晨辛稍微往他这边靠一点,他就会坚持不放。但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希望她幸福。
——
3月17,是羽秋的生日,也是喻延7年前出车祸的日子,所以对他们俩来说,都是极为有意义的。喻延说给他办生日party,他说不用了,说人多吵闹很烦杂,羽秋想了一下,又说:“要不去你家蹭饭?”
“来我家?”喻延犹豫了一下,“好吧,我先打电话给晨辛,让她准备准备。”
晚上他们回到家,晨辛正在厨房里忙着,看着他们进来,“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也刚下班,在超市里买了些东西,也刚到家。”
“辛苦你了。”喻延神情依然很淡,“要不要我帮你洗菜?”
“不用了,我自己来。”看见穆羽秋,才说:“生日快乐!”
“今天我可是寿星,你要多做点好吃的给我吃。”他倒是经常听喻延说,晨辛厨艺如何如何了得,今天终于可以尝一尝了。
“好好好,交给我,包你满意,你们俩先去聊聊,一会儿就好。”没怎么下过厨的人,叫他们来帮忙也只会帮倒忙,不如自己一个人,还要快点。他们在客厅等了半个小时,羽秋没了耐心,跑到厨房里,“怎么还没好啊,我快被饿扁了!”
“啊?快了,快了。”晨辛正在炒菜,一会儿往里面加葱姜大蒜,一会儿又是鸡精盐醋,手忙脚乱,根本没时间打理他。
羽秋走过去好奇地看着,“原来炒一道菜需要这么多工序。”
“。。。。。你现在才知道?”
真想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
他在厨房里绕来绕去,问问这,问问那,晨辛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给我安分点,等一下菜难吃不要怪我啊。”
“你做的是什么,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熟了没,能不能试尝一下?”他说着就靠了过来,晨辛无奈,夹着一块排骨喂到他嘴边,还吹了吹,“小心烫哦。”
羽秋咬下去哈了几口气,嚼着,“还真不错。”
听到这话,晨辛开心地笑了。
在客厅里的喻延看着这一幕,眼神很冷,靠在沙发上不停地换台,换着换着很想把电视砸了!
饭菜全都弄好了,吃饭的时候,相互敬了一杯酒,向羽秋道着贺,晨辛坐下夹了一块干蒸鱼肉,还没递到嘴里,突然觉得好反胃,想吐。喻延看见,忙问怎么回事,晨辛说:“没什么,我这几天胃口不太好,你们吃,甭我管了,我没事。”
来到洗手间吐了吐,出来还是没什么胃口。
喻延问:“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真的没事。”
吃完饭,羽秋说有几个朋友在酒吧等他,得过去瞧瞧。喻延也跟着起身,说陪他过去,问晨辛要不要也一起去。
晨辛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快去吧,不要让他们等急了。”
他们走了,晨辛开始收拾,胃还是有些不舒服,老是想吐,想起来也好久没来列假了,不会是怀孕了吧?
她这样一想,便欣喜若狂,有小宝宝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她要当妈妈了。第二天,一下班她就去医院了,坐在大厅等结果的时候,在祈祷着,希望怀上,怀上。。。。。
等了快半个小时,结果终于出来了,是怀孕,都已经两个月了。她怀孕了,怀孕了,太好了!以前发生过那种不幸的事,她以为她已经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女人那样怀孕、生养了。
看来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她巴不得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喻延,打他的电话,但没人接。回到家里,客厅的灯是亮着的,喻延在家,太好了。她小跑进去,看见喻延正坐在沙发上叹气,还叼着根烟,盯着茶几上的一份文件久久不能回神。
晨辛过去坐在他对面,小声问:“怎么了?叹什么气啊?”
喻延看见她,把茶几上的文件推到她面前,封皮上的几个大字像毒针一样刺在她脑海里,“离婚协议书”,每一个字都像千斤的重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甚至还捏了捏自己,看是不是在做梦,她永远没有想到,喻延会向她提出离婚。她记得相亲的时候他说过,想要一个长久的婚姻,那时他那么认真,让她觉得很踏实,没想到结婚刚过半年,他就出尔反尔。
她拿起离婚协议书,翻了翻,粗鲁地过了过,挺详细的,他已经签好了名,看来他是认真的。晨辛瞪着他,把离婚协议书往茶几上一扔,“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如你看到的,我决定和你离婚。”他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差别,温和而从容,但说的话却异常的冷漠无情。
晨辛怔住了,不觉眼底一层雾气,“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说啊,我会改进的。”
看到她眼泪在眼里打滚,就要掉出来了,喻延亦心痛不已,把头迈向一边,“你很好,很优秀,是我。。。。。配不上你。”
听到这些,晨辛心一紧,“我不想听这种客套话!到底为什么,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我是不会在这上面签字的!”
喻延想了想,“我们结婚不长不短,但也已经有半年了。在跟你相处得这半年里,虽很和谐,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晨辛冷笑,“你是说感情吧。”
喻延看着她,希望她说出在她心里,多少还是有属于他的位置。晨辛看他不说话,又接着说:“我原以为你和我一样,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人,就会不离不弃、至死不渝,看来我错了。”
她这话让喻延怔住,万箭穿心,可惜我不是你爱的人,比起我,有更适合你的人,我真心祝福你们。想起她和羽秋相处的模样,俩人吵吵闹闹,她很欢乐,也很有活力。完全不像和他相处得时候,一本正经、循规蹈矩。他明白,羽秋经历过他爸的那些事,对感情尤为警惕慎重,不会轻易去在乎一个人。他相信,羽秋绝不会重蹈他爸的覆辙,他放心把晨辛交给他。
晨辛想去拿笔签字,突然想起怀中的胎儿,就泪流不止,“啪啪啪”的打在离婚协议书,把喻延的签名弄模糊了。她签字签到一半,喻延说:“别签了,这份已经花了,换一份吧。”
他拿过她手中的离婚协议书,走到垃圾桶旁,迟疑了一下,把它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晨辛看着他的背影,想想她怀中的胎儿,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要是离了婚,他还有没有机会来到人世呢?她也不是不想挽回,就算这次用孩子让喻延放弃离婚,那下次呢?将来呢?她还有什么理由?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乞求和挽留就像止痛片,第一次可能有用,用着用着就会慢慢失效,到最后自己还是极痛不已。
喻延也铁了心要离婚,丢了刚才那份,马上到书房,又打印了一份,签好名放递给她。晨辛愣愣地接了过来,只要签下名,他们从此便是路人。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签之前还抬头看了看喻延,看他心已决,才准备签字。
这时喻延的手机响了,他们对看了一眼,喻延接了电话,是家里的佣人打来的,说他母亲突然病发,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他边问地址,边向门口跑去,没有看她。
不知过了多久,晨辛还静静的看着桌上的协议书,最终下定了决心,继续签她的名。是的,现在他们毫无瓜葛,他母亲病倒了,病倒了就病倒了,与她无关。
在楼上收东西,她愕然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喻延的,而属于他的东西,只有些书,收拾起来也特便捷,好像是为今天特意准备的。
在床上捂着被子想了一会儿,果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不说喻延,喻母待她就如亲女儿,她这样太不人道了。犹豫了好久才给喻延发了短信,问是哪家医院。
来到医院,喻母躺在病床上,输着盐水,很虚弱,她看见晨辛,便勉强地笑了笑,“小辛,你来了啊。”
“不好意思,有事来晚了,妈您没事吧?”
她微微摇头,“老毛病了,放心,一天两天还死不了。”
晨辛走到床边扶起她的手,“您会长命百岁的!”
“小辛嘴可真甜啊,这样看着你,感觉好多了。”
晨辛陪她聊着,没看旁边的喻延。喻母见状,“你们怎么了?闹矛盾了?”
晨辛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啊。”如果只是闹矛盾就好了。
喻延也说:“妈你就少瞎操心了,养好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晨辛瞄了喻延一眼,他还没有把他们要离婚的事告诉他母亲,她病得那么严重,看来离婚的事要推辞了。
晚上十一点过,喻父才赶过来,看了一眼情况,喻母就吹他回去休息,说她没事。喻父嘱咐了几句,还真回去了。他走后,喻母又有些失落,看着他们,晨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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