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延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你也太不顾形象了吧?”他的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那里可有监控摄像头。”
陆晨辛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管它,反正我无所谓。”
喻延笑道:“你也该替这些小花小草想想,突然被像你这样的庞然大物压住,很难受的。”
没想到他偶尔也挺幽默的,陆晨辛呵呵地笑起来,“对它们来说,我的确是庞然大物,但却是很轻的庞然大物,就算被我压一会儿也没事。”
喻延笑了笑,问道:“我妈去你图书馆干什么了?”
不愧是母子,喻延倒是很了解他母亲。
陆晨辛睁开眼看了看被风扫得干干净净的夜空,“也没什么,只是去参观了一下而已。对了,喻圣旋是你弟弟吗?”
“圣旋?是我堂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是个好孩子,听说他经常到石牌分馆看书,国家未来的栋梁啊!”
她也只是听他母亲那天是这么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经常到那里看书,这还得问他母亲。不过陆晨辛估计这应该是他母亲专门为她设的局,还有就是她那种没理也理直气壮、毫不畏惧的精神,真是让陆晨辛敬而畏之。
“那个调皮鬼会经常去图书馆?”
果然!
不过她还是笑道:“怎么不会呢,而且一看就看好几个小时。”
这时吹来一阵清爽的夜风,虽还是九月中旬,但总感觉地面冰冰凉凉的。
喻延说:“快起来吧,地上潮湿,小心感冒。”
她嗯了一声慢慢地坐了起来,理了理垂在脸颊边的头发,拉了拉衣服,“没想到你家住的是豪宅,过的是贵族生活。不过我天生就是庶民命,走进去觉得浑身不自在,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差点就窒息了。”
喻延噗嗤一笑,“机会难得,你就抓住时间慢慢享受吧,以后可没多少机会住在这里。”
他这话让她安心了不少。
陆晨辛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笑道:“谢谢提醒,我会的。”
喻延也站了起来,一起回到正厅的时,他父母还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看见喻延他们进来,叫他们也过去坐坐。
陆晨辛心想今天是多么坎坷的一天啊,不过还是做好了和他爸妈长聊的准备。没想到喻延直接说“不了”,叫他们早点休息之后就拉着她上二楼了。
他父母也好像并不介意,笑着说了个“晚安”就继续看电视。
是她太敏感了吗?
来到二楼。
楼梯口站着一个女仆,她看见他们手拉着手走上来就道:“少爷,少夫人,这边请!”
陆晨辛怔了一怔,少夫人?
喻延也调侃她道:“快走了,发什么愣呢,少夫人。”
一起走到喻延的房间时,喻延说:“好好休息,明早我送你回去。”
陆晨辛还来不及说什么,那个女仆说:“少爷,夫人说您今晚不能回您自己的房间休息,请到这边来!”
陆晨辛和喻延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喻延对她无奈地笑了笑,表示他也没办法。
她现在更加佩服喻延他母亲了,喻延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真是了不起!
那个女仆引导他们来到一间堂皇华丽、充满喜气的房间。
天呐,什么情况?他们还没正式结婚呢?
那个女仆简短地给她说了一下浴室里的情况就退了出去。
看了看架子上的几件睡衣,这、这能穿吗?偷工减料了吧,不仅如此,看这样子,至少百分之八十的透明度。
喻延他母亲的心思真是一目了然啊!
匆匆忙忙地洗完澡,拿着那几件睡衣犹豫了下,这种衣服,打死她她也穿不出去。哎,只能穿这件了,两万多的衣服当睡衣穿,由衷的觉得可惜!
出来看见喻延坐在床上玩手机,靠在床背上昏昏欲睡。
她走了过去,“我洗好了,你进去洗吧。”
他闻言一震,看了看她,她还穿着今天的衣服,打了个哈欠,“她们没给你准备没睡衣吗?”
“。。。。准是准备了,就是有点。。。。。。”
看她吞吞吐吐的,“什么啊?”
来到浴室一看,他的嘴角抽了抽,他那个老妈,到底想干什么!整了整脸色,扭头过来对她说:“如果你不建议的话,那边有干净的T恤。”
“好的,谢谢!”
好尬尴,她脸也有些红。
喻延进了浴室,她走过去瞧了瞧,只有T恤,没裤子也不太好吧?
喻延洗澡很快,十分钟不到他就出来了,看见她还穿着那件衣服,瞬间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也不便再说什么。
陆晨辛看他脸红晕红晕的,异常有些可爱,不过思绪一转,这家伙该不是是在浴室里。。。。。自慰吧?
喻延走过去拿风筒吹头发,刚好风筒在陆晨辛身边。
她吓了一跳,全身武装起来,死死的瞪着他。
喻延笑了,“吹个头发而已。”
瞬间她大囧,红着脸不说话。
喻延边吹头发边打量着她,嘴角慢慢浮现笑容,这丫头意外的还挺可爱。
他突然关掉风筒,头发还半干。
陆晨辛虽全身一震,还是假装若无其事的说:“这么快就吹干了”
“头发短,随便吹吹就行了。”
来到她身边,“你的头发不也没吹干吗,要不要再吹一下?”
她连连罢手,“不用不用!”
说着身体往后倾斜了不少,喻延看着笑了,“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掉你。”
吃掉?
陆晨辛脸一下子就红了,其实喻延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想歪了。
看她这样,喻延真想再好好逗逗她,过还是下次吧,他现在也有些困了。
“睡吧,我先走了。”
她疑惑抬头,“走?”
去哪儿?
喻延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并试图跳下去。
陆晨辛急着站了起来跑到窗边,“你这是干什么,这里可是二楼。”
喻延转身邪邪一笑,“你想留我在这里吗?”
“。。。。。。随你便。”
喻延遗憾地笑笑,“那晚安!”
话毕就一跃而下,消失在窗前。
她伏在窗边寻找着喻延的身影,但他已经隐藏在黑暗之中了,他没事吧?不过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了,关上窗回到床上。
她现在才发现她的包包正躺在床边的柜子上,爬过去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看见有两个未接电话。
一个是她爸,一个是韵丘,一定是她妈把她要结婚的消息向世界传播了出去。真是不得不佩服她,工作那么忙还有闲工夫干这事。
不过现在她真的好累,不想回电话了,给他们回了个短信之后就躺在床上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世界很小的感觉?
再次想说,男主真他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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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章
第二天天还是灰蒙蒙的时候,窗外传了“嘭嘭嘭”的敲窗声,陆晨辛揉揉眼坐了起来,看见窗边有个人影,心里有些惊恐,小声问:“谁呀!”
“是我,晨辛,快点啊!我快支持不住了。”喻延声音压得很低。
她从床上跳下来跑到窗边打开窗,喻延正坐在窗台上玩弄着一片树叶,悠然自得的样子。
他扭头瞧了她一眼,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也有点乱,而且还赤着脚,又看了看被她踢到地上的被子,呵呵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你还真相信我啊,我真高兴。”
陆晨辛觉得特别窘,红着脸“哼”了一声扭身拾起地上的被子,抱到床上捂着被子继续睡。
“跟你开玩笑的啦,没想到你居然狠心锁窗。”喻延也走到床边躺下。
陆晨辛拉了拉被子,露出了半边脸,“难道你小学老师没有教过你吗?睡觉之前要关好门窗,以防盗贼。”
“把你老公锁在外面受冻挨饿,做老婆的还好意思说这种话,好无情!”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
你这混蛋一定到什么地方去逍遥了吧,还在这里装可怜。
“我真的很冷,不信,你试试看。”
他说着就把手伸到被子里去,陆晨辛先是一震,感觉一股凉风吹来进来,当喻延的手指指尖触及她皮肤的那一瞬间,好冰啊!
她有些不自在,想了一会儿坐了起来,把被子扔给喻延,随意地把头发绑在后脑勺上,从床上下来,拿起手机,才六点十七分。
“被子好暖和啊。”可惜被你虐得好惨。
喻延并不介意刚才被她踢到地上的被子。
陆晨辛没有理会他,起身到浴室里去洗漱,这里还真是万事俱备,洗面奶、护肤霜、牙膏、牙刷、毛巾…还有高级的法国香水,都是全新的。
等她洗漱完毕之后回到房间,喻延已经睡着了。
现在他看上去倒很乖。
她好奇他昨晚到底是怎么过的,走过去轻轻地把他露在外面的手放到被子里去。
这时喻延动了一下,眼睛眨了两眨睁开了,往她的方向盯了一会儿,似在看着她,又似什么都没看,只是在发愣。几秒钟之后就挪了挪身子,换了个睡姿,转到一边继续开始睡。
陆晨辛微张着的嘴半天没合得上,这家伙真的还比她大六天吗?
简直就是小孩子,太不可思议了!
这可能是早产留下的后遗症吧,她只能这么想了。
快七点的时候,昨天那个女仆在门外开始敲门,说该起来吃早餐了。
她摇了摇睡得正熟的喻延,担心会不会出现刚才的状况,没想到这次他倒很干脆,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到浴室里去了。
不到五分钟,他就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笑着说了声“早”。
陆晨辛应了他一声,走到柜子旁拿起她的包包,再四处扫望,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她不想再在这里过夜了。
喻延道:“包包你可以先留在这里,等一下让她们帮你拿下去。”
“不用了,我自己拿着吧,手机在里面,方便一点。”
“不必太拘谨了,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你放心,我爸妈都很和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说着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往门口走去。
昨天她一直都很小心谨慎,生怕会出半点差错。
而这个家伙却好像清水里的鱼儿,无比自在、怡然自得,现在想起来昨天他见她妈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状态。
这一想,她觉得有些不甘心。不过,她还是感谢他几次为她解围。
现在,她与喻延就算有些肢体接触也不那么在意了。
刚开始喻延只要一触及到她的皮肤,她就极不自在。她并不是一个很腼腆的人,只是以前不幸被男人强暴过,所以到现在还是很害怕男人。
她以前有个交往三个多月的男友,叫陈翔奕,是市植物园专门搞入侵菊科植物的年轻专家。由于工作原因,陈翔奕到她家来和她父亲讨论过过几次,她做了几道拿手菜来招待他,因此他对她很有好感。
当他表明心意时,陆晨辛她父母都很支持他,特别是她父亲,可能都是植物专家。陆永奇很喜欢他,也赏识他的才能,希望他能做他的女婿。
但陆晨辛却很烦恼,也明确地拒绝了他。
陈翔弈并没有就此放弃,一直奋力追求,得到了陆父陆母的大力支持,就连她弟韵丘都多次来撮合他们。许英彤无数次在她耳边提起陈翔弈的种种好,最后她只得妥协,说和他交往看看。
那时陈翔弈心想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没想到他花了三个月时间也没能走进她心里。在他们交往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连牵手的次数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每当他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她全身就会变得很僵硬,而且有时还用带着敌意的目光看着他。
半年前,陆晨辛说:“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浪费你时间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虽然他知道这天迟早会来,但还是无法接受,问陆晨辛到底为什么。
陆晨辛只是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
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陈翔奕苦笑,原来她一直都在很遥远的地方。
当初陆晨辛之所以决定和喻延结婚,也是因为他是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同性恋。而且喻延也说过,他们现在是家人,所以她不知不觉中对他消除了戒心。
——
他们来到餐厅,餐桌上的鲜花由昨天的红色玫瑰换了粉红色,花的装饰也不一样了,桌上有酸奶、水果沙拉、三明治、果酱吐司、纤维饼干。
孟天盈看见他们进来,就叫道:“小辛,起来了?快过来吃早餐,延延也快过来!”
陆晨辛应了一声,和喻延一起走了过去。
陆晨辛发觉喻延他父亲不在,便问:“伯父呢?”
其实他不在陆晨辛觉得更自在一点,他们根本没有共同话题,只是偶尔谈一谈她家里的情况。
孟天盈说:“公司有点事,就先走了。”
她点点头始吃早餐,果然是大老板,不容易啊!瞄了她右边悠然地吃着早餐的喻延,他爸这么忙,连早餐都没吃就去工作了,他却一点也不在意,亏她妈多次夸他有孝心,只是表面工作做得好。
“睡得习惯吗?”孟天盈突然问。
陆晨辛微微抬起头来,笑道:“很舒服,谢谢伯母关心。”
她知道她想问什么,不过真是让她失望了。
“延延没欺负你吧?”
陆晨辛在心中长叹,这当妈的,真是伟大!
假装撒娇道:“怎么没有,我可被他欺负得够呛的,伯母您可要好好管管他!”
孟天盈意味深长地看着喻延,喻延马上开始伸冤,“没有啊,老妈,相信我,真的没有。”
“没有?是谁把我被子全抢了去,害我冷着醒过来。真是的,一点也不体贴。”
嘿嘿,这样一来她就安心了吧。
喻延先是一怔,不过马上道歉道:“对不起了,下次我会注意的,这次就原谅我。”
“你这混小子,小辛要是感冒了我再慢慢找你算账。”
孟天盈虽面上是爆吼,心里却满意地笑了。
早餐结束后,陆晨辛说她想回去了。
孟天盈送他们出来,叫她一定要常来玩。
“跟我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出门时,喻延拉着她走向后院不远处一座独立的白色小屋。而孟天盈却鬼鬼祟祟地跟在他们后面,嘴里含着笑。
喻延打开门,一个毛绒绒的白球在挪动,它头比较大,肉嘴,四肢又短又粗,看上去非常健壮,很有活力。
“妮可、妮可,有没有想我啊?”
喻延蹲下来摸了摸那大松狮的头,它眯着眼睛在喻延手上蹭了蹭。
“啊!这就是妮可啊,你说的那只松狮狗?”
陆晨辛也蹲下来想要来摸它的头,它鼻子皱着,露出了一点虎牙,好像有点反感她。
喻延轻轻敲了敲它的头呵斥它不准凶,好像很喜爱它的样子,对陆晨辛说:“现在你可以来摸摸看,放心,我抓住它的。”
她慢慢伸手,它两个眼睛盯着她的手指,好像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搞得她不敢再靠近。
喻延抓过妮可,“说了不准凶。”
“算了算了,下次再来陪它玩,它好像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