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洋葱(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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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洋葱(叔宠)-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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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
接着就是他汹涌的怒涛狂袭而来:“你他妈到底在搞些什么?!你看你找的都是什么男人,连陪你看个病都没工夫,我操他大爷,你……”
他总是这样,一生起气全然没了理智,我干脆地打断他:“他不知道。我们分手了。”够简洁、够有力。
他的呼吸骤然而止。
陆鸣沉静下来,顿了半晌,他的语气静到极致,可微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隐藏的情感:“是、因为他……?”
“不。”我毫不迟疑地否定。
电话那边很久没有声响。
过了很久,陆鸣才开口:“萧慈,别难过,哥们儿还在这,我再也不跟你犯浑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诚恳认错整的又气又笑。
“行了,管好你自己,现在的医院是怎么回事,病人连个隐私的权利都没有,我要是成了神经病你还不得直接横跨太平洋飞回来。”
他静默地听着我的打趣。
“是我交代的一个熟人。”他说,“……来看着你。”
“陈安安?”没别人了,除了陈安安没人知道我的事。
“是谁不重要。”
“……”
“你在外面?咖啡厅?音乐很好听,但记得早点回去。”
我轻笑,陈安安这奸细做的可真是够彻底,FBI都不带这么专业。
“以后我天天给你打电话成不?”他笑嘻嘻地问。
“之前可憋坏我了……”他轻声抱怨。
谁叫你之前说断就断,大半年连个响儿都没有,活该,我在心里幸灾乐祸。撇去这样的情感,我更多的是感激,感激陈安安也感激陆鸣。人生总得有这么一两个肯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你说一个痛字他马上也往自己身上捅一刀也陪着你痛。大抵这是人年轻时才会有的友情,纯粹、真挚。
我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灯光,红橙黄绿,回应:“好。”
今天我失去了一样东西,又重新得到了一样东西,可心口缺的那块似乎再怎么样也补不回来了,它疼得厉害。



、Chapter39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大家没看到我的留言吗?这两天没更新是因为修改下面额存稿,之前有童鞋反映前面两章看不懂,这是因为拿两章我没修改就发上来了,现在起恢复日更。
第二天,林静深依旧没来。
在他的节目开播前,我足足提早了半个多钟头守在电脑前等候直播。
下午四点五十,节目里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面孔,身上惯有的财经主持人的睿智与沉着,林静深并未出现在直播现场。
我关掉了网页,整个人垮在了椅子上,垂下眼眸深呼吸。
这样的结局早在意料之中,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痛快,甚至——是痛苦。
我的电话随即响起,神经紧绷地接起电话,没想到居然是林蓁。
她在电话里哭得太厉害以致于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萧慈……阿深、阿深快死了……”
听完残破拼凑的这句话,我觉得像是刚从一场平静无痕的梦中清醒,之后才回忆梦中的惊惧与惶恐,我无法抑制自己的身上的颤抖,那是属于灵魂的颤抖,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汗毛都在恐惧地颤抖!
“老头子昨晚传他过去,他没带任何的保镖和武器,他居然一个人去见老头!他差点被他用枪打死,我求求你,求求你,你来好不好……?!”她失声痛哭,几乎要语无伦次。
“他在哪?”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问。
我多怕林蓁说的是那个冷冰冰、毫无生气的,混杂着福尔马林刺鼻味的地方。
“他在爱一,他的私人医院,他只是在不停地叫着你,现在神智已经完全迷离。”
电话那边太乱,有林蓁的哭声、嘈杂的脚步声、心跳检测仪的操作声,这种混杂无序的噪音让我快要发狂,这样的声音比海上最强烈的风暴还要猛烈可怖上几分。
依稀间,我仿佛听到了林静深微弱的呼唤声。
他是那样清晰而强烈地叫着我的名字——萧萧。
“萧萧、萧萧……”他一遍又一遍无意识地叫着,我的心一次次被揪起又跌至悬崖落得粉碎。
我想象着他身上的鲜血与肌肉的破裂,那巨大的痛苦自他的伤口蔓延到他的全身,他苍白的嘴唇翕合间那么温柔而无助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崩溃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将电话狠狠摔了出去。
整个脑中只剩下这几个字:他快死了。
除了这几个字,我再也无法思考其他。
而置他于死地的那个人是我、是我!我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或许一开始我要的不是这种结果,但我不是没有设想过这样的结局。
究竟是我太残忍,还是命运待我太薄情?
我不会去见林静深,这个决定显而易见,从一开始我做这个决定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个多狠心多决绝的人。
这点我更像那个人,做事情永远那么果断,要断也来得这么彻底。
我瘫坐在椅子上很久,坐得腿脚有些水肿,整片的腿部神经冰冷麻痹。
天色渐渐完全暗下来,等到门锁的转动声传来,我才略微回过神。
陈安安和周锦刚从外面回来,手里各自拎着一袋商品。
看见隐在黑暗中的我她们吓了一跳,问:“怎么不开灯?”
灯被“啪”地打开,刺眼的白炽灯灯光让我的眼睛在那一瞬下意识合上,我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天!萧慈,你是有多暴发户,手机居然能摔成这样?”周锦捡起地上碎裂的手机放到我的桌上。
陈安安用眼神示意周锦叫她安静下来,然后她走到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肩问:“萧慈,出什么事了?”
我面无表情地缓缓抬起头,目无焦距地看着陈安安的眼睛。
过了很久,我才慢慢地说:“陈安安,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想休学。”
寝室倏地一片寂静,陈安安和周锦被我吓得瞪大了眼,面色苍白。
陈安安白着一张脸,怒声叱问:“你忘了你当初的梦想了?是谁说要在暨大过完一个完整的学生时代,谁说要天天一早去占座,谁说要门门成绩拿优?!”
她的呼吸因为太过激动而失去原有的平和规律,原本陡然失色的脸颊也因为愠怒升腾出了红晕,“为了一个男人你值得吗?不要傻了,没有人值得你去毁了自己,萧慈,你能清醒点不?!”
周锦伸出手稳住陈安安剧烈抖动的身躯,我羞愧地垂着头,默默不语。
“陈安安……有些事你不了解……”我缓缓抬起头迎上她的视线,平静地说:“这个城市有太多的不愉快,十几年前是,直到今天仍是。”
“十几年前?”
“不要再问了,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不确定我会不会真的就这么疯了。”
或许是我的话太有威慑力,又或者是我的严肃沉静的表情足以证明,陈安安顿时安静下来,沉默许久终于不再试图劝服我。
“你要去哪?”她将头别到一边问,“你的文凭怎么办?”
我轻嗤一笑,“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样的教育根本成就不出什么天才,何必为难自己。我不是冲动,我想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
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用力地抱住她,凑在她的耳边轻轻说:“我会去一个能治好我的病的地方,你知道,它越来越严重,越来越困扰我的生活。”
陈安安也试图用力回抱我,她的体温微烫,给我以温暖,我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她叹息道:“无论去哪,都别忘了我。”
我点头道:“不会,永远不会。”
周锦围上来,我们三个人抱做一团。
*************
休学手续并不容易办,在我去教务处办理休学文件的那天我很意外地在寝室里接到了院长夫人的电话,她的语气很惋惜,每每说几句话就要沉默上好一阵才能接下去说,像是用这种方式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对我的情感很复杂,大约是人与人之间的某个磁场碰撞到一起擦出了火花,我并没有多想,坦然地接受了她的好意。
为了避免林蓁来学校找我,我已经搬出了学校,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小型的公寓,由于是短期租住,费用有些昂贵,但总好过天天住宾馆来得自在实惠。
陈安安躺在我租来公寓的床上嘿嘿笑道:“哟,小资本家,这日子过得不错呀。”
她从床上翻身下来,走到窗户口向下望去,好奇道:“这里居然能看见我们学校的操场,视野不错嘛。”
我还在收拾着屋子,随手抄起一个空易拉罐砸了过去,没好气道:“叫你来是请你帮忙收拾,敢情现在变成请你赏景了?”
陈安安踮起脚尖伸展了一个懒腰,回头说:“萧慈,不如你买套房子吧?你看你老家的那套空荡荡的,我怕你伤心害怕,你还是别回去了。要不你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房子定下来?你总得留个地方把自己的心给固定下来,要不然你还能漂一辈子?”
难得她考虑得这么现实周全,我想了想,回说:“我接下去是打算买一套房子,但不是在暨城,我会搬去上海,在我姑姑家附近找一套合适的房子,她正在帮我看合适的房源。”
她走上来闷笑地拍着我的肩,“行啊你,资产阶级就是不一样,都买得起房了,我连个厕所都买不起。”
“……”
“你接下去要工作?”
“应该吧,目前有一家杂志社要了我,主编是我爸爸生前的好友,我的情况他多多少少了解一点,不会太薄待我,况且我愿意公开用自己的身份为他的杂志社撰稿,想必他的收益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互相谋利罢了。”
“哪儿的杂志?”
“上海。”
“……难怪你要在上海买房。”她笑着掐了掐我的脸颊,不正经地说:“你这是要女承父业?不过你的笔杆子似乎真的还不错,干脆你写坑害人的无良言情小说吧,我看一定能火,就你这狗血天雷的自身经历就足够写一本惊天动地的虐恋小言,要不到时候来个自传也行?”
我白了她一眼,“你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写,不过到时候请用我的化名。”
她哈哈笑弯了腰。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僵住了身形,严肃地抬头对我说:“对了,学校这几天一直有个叫林蓁的女人在找你你知道不?”
我想了想,点点头。
“就跟拍电视剧似的,这个女人的身后成天跟着一票的黑衣保镖,还戴着墨镜,那个气场绝对霸气侧漏啊。”说到这她很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悄悄问:“你……不会是借了高利贷吧?”
我的头上顿时顶着一团黑线,恨恨道:“我像这种人吗我?!”
她顿时如释重负地拍拍胸口,连呼“还好、还好”,“咱们宿舍楼下面整天都有他们的人站着巡逻,每回我进宿舍的时候都生生感觉自己是个毒贩子,这他大爷我是要进去见老大吸白粉啊!关键是学校还不管这帮人,由着他们为虎作伥,我们都向学校抗议过好几回了,学校连个屁都没响。”
“别惹他们。”我神情严肃地说,“在林静深醒来前她不会放过我。”
“她?”陈安安恍然大悟,“难怪了,她也姓林我怎么就没想到啊。不对,林静深醒来前?林静深怎么了?”
我的眼珠子四周瞟了瞟,侧着头盯着陈安安,平静地说:“他现在躺在医院尚未清醒。”
陈安安的嘴巴张成了一个蛋形,口齿不清地惊呼“躺、躺在医院?!”
我无力的点点头,“别说出去,我对不起他。”
陈安安还想接着问下去,被我一个扬手打断的动作制止住,只能一脸好奇地望着我。
“知道太多并没有好处,为了你好我并不打算告诉你,里面还牵扯到了太多的利益纠纷,甚至还有暨城最大的涉黑中心。这里能只手遮天的人不是你我可以惹得起的,不过我好像已经触碰到了禁区,算了,他不会拿我怎么样。”



、Chapter40

我去学校提交休学申请书的下午,刚走进校门,一辆黑色的别克车从我的东侧驶来将我拦截住。
车窗摇下,后座的左方坐着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是林蓁。
她看我的眼神不是愤怒,不是无助,更不是质问,只剩下寒冰透骨的冷漠。
她一贯的艳丽妆容并没有掩饰住她脸上的憔悴。
两个穿着黑色笔挺西装的强健男人为我开了车门,用他们的身体挡住我的路,将我夹在他们的中间,我只好坐进车内。
车里的烟味太浓,纵使开着窗还是差点让我呛出眼泪。
地毯铺着一层厚厚的烟蒂,林蓁的指缝间仍残留着星火余烬。
她嘴里的烟雾随着冷淡的声音一同吐出她的喉头:“一个星期,萧慈,我低估了你。”
我勉力笑了笑,极力让自己笑得自然。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我的脸上,声音虽然大,但一点儿也不疼,真的。
她气怒地浑身发颤,一掌刚落下又想掀手再落一掌却被我截住。
我一字一句地冷静陈述:“林小姐,您大概搞错了状况,我已经与您的弟弟再无瓜葛。”
她气结,大力吸了一口气,恨恨地甩开我的手,愤然将手收回到自己的腿上。
林蓁丢了手头的半截烟,扔到车内的地毯上用高跟鞋踩灭它,然后对我说:“萧慈,你这样小的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心计?如果不是我亲耳听见老头子的话,我都不敢相信害死阿深的人会是你。”
我无所谓地说:“为什么不会是我?”
她坚定地说:“你爱他。”
我停滞了几秒,开口:“不,我已不爱他。”
她冷冷讥笑一声,“口是心非是女人惯常的伎俩。”
我静默。
“到底哪里出了错?你对他的情我不会看错,在你这个年纪,我甚至比你还要执着地爱过一个人,那种眼神那种语气我绝对忘不了。”苦涩与酸甜的情愫在她心口蔓延开来,“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他差点撑不过来,如果不是我拿着从你寝室里翻到的一本《红与黑》放到他手里,我想大概今天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了林静深这个人。”
她的话比刀子更尖利地霍然破开我心里的伤口,我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里在滴血,啪嗒啪嗒,血流不止。
她盯着我毫无血色的面颊,漠然地讥讽:“怎么?你怕了?不,萧慈,以你的冷血无情你不会怕,就算他死了你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样刀削般的话让我难过极了,我想若他死了,我宁愿自己的眼睛从此失明,繁华世界再与我无关,我将一生与黑暗作伴,我将让自己在黑暗中忏悔一生。
“不过你别怕,因为更可怕的在后头。老头子马上要开始阿深手下的几个集团和帮派,这些会令他更加生不如死,你可知他能有今日是用多少个无尽折磨的日夜换来的?当年老头子逼疯我的母亲,害她带着阿深一起自杀,幸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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