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根本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就比如,”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我连要回我的孩子,都是个麻烦。”他指着余阳,笑的很凄凉:“五年前,他就杀死过我的孩子,现在,他还要夺走我的孩子。小姐,你说,这公平吗?”
“你说什么?”温思懿嘴唇发白,只能问出这句话。
余阳甩掉了外套,一字一字,冷冷地对唐卓然说道:“我说过,你在侮辱小妤。”
走廊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温思懿哑声笑道:“余先生,看来我在伦敦呆的太久了,错过了太多。”
、【晋江首发】第十七章 真相(上)
本来应该瞒的密不透风的事,却终于还是闹的满城风雨。
老太太气的差点昏厥;血压飙高;拍大腿直说:“这……这我不相信的!先前那个孩子的事,我已经……已经不计较了!怎么现在……”
余墨凡虽然冷静,但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扶着自己的老伴,大叫:“余阳!还不快去叫医生!”
舒家二老昨天得知舒妤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便先回去。此时并不在医院;要不然;两家四口老人;血压一个赛一个,那还了得。
余阳安抚完自己的母亲;头疼的要命;唐卓然现下还在医院,幸灾乐祸地收成果,余阳气血上涌,自然免不了要去找他麻烦。
温思懿怕出事,只能跟了过去。这一片区的协警都是熟人,他只动手,不闹出人命的话,事情还压得住。
“思思,你回去!”他立住,伸出一根食指,压在眼前。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渗着红透的血丝。
这时的余阳,像一头要吃人的野兽。
“你满意?”余阳拎起唐卓然的领子,把他压在墙上:“你让小妤醒来怎么做人?闹的满城风雨!你有种干脆把记者也找来!”
分明是气极的话,却被唐卓然兜住:“你说的对,记者就跟在后面,余总,你要是敢动我一下,声名败坏,恐怕二老的血压要飙的更高!”
他嘴唇青紫,气的直哆嗦。从来没有想过,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他,却被情敌的流氓手段,折腾的毫无招架之力。
这回温思懿没有劝,只要不闹出人命,唐卓然该受点教训。
她为舒妤担心,好不容易熬过了生死关头,小妤醒来的时候,又将面对怎样一场大风暴?
唐卓然站着,迎着他的拳头大笑:“你不要怪小妤带给你耻辱!很多年前,你也曾经这样羞辱过我!现在,只不过是双倍奉还!”
“混蛋!”他低骂一声,一拳把对方鼻腔打出了血:“五年前的那件事,小妤完全不知道!是我和她的家人做的主,她醒来之后,就和我结婚了!”他龇着牙,把最后的底线亮出来:“现在,我警告你,你不可能得逞!我没有打算放开小妤!”
“随便,余总,”他很自信地微笑,“如果你不介意头顶顶着一片绿云的话,你大可以和小妤继续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唐卓然的笑声传到温思懿的耳朵里,她几乎不忍听。
他舔了舔唇角的血丝,用最残忍的方法去羞辱一个男人的尊严:“余总,如果你不介意戴绿帽子的话,我更不会介意你替我养儿子。”
天上云很淡,好似一阵风吹来,就能把棉花糖似的云朵吹散。
余阳抬起头,眼泪终于在落下的那一刻,终止。
“思思,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只你一个人知道。连小六他们都不能说。”余阳接过护士递来的消毒衣服,边穿边叮嘱温思懿。
温思懿点头。她当然知道轻重,唐卓然的大闹为的就是让舒妤没有办法在余家呆下去,让所有相关的人都知道余家少奶奶婚内出轨,还生下一个身份不详的野孩子。他的目的得逞了,小妤的命也玩没了。赔上的,更是舒余两家的颜面,依他们两家在S市的身份地位,家族内真要出了这样大的丑闻,那还了得!
所以,这事闭口不能提。就算其他兄弟能够得到一点消息,余阳摆明了态度不让介入,那么,对小妤造成的伤害,会小很多。
她套上消毒鞋套,跟着余阳一起进了重症监护室。
“妈,你怎么在这里?”
余老太太居然也在。她和余阳心头一紧。
老太太的手在哆嗦,口齿含混地说道:“我是来问问她,问问小妤……我……我老太婆这么多年,到底有没有做过一点对不起她的事?她要这样对我这把老骨头!她……她……”老太太连说了好几个“她”,情绪太过激动,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余阳赶紧扶着:“妈,你别激动……小妤还没醒,你怎么问?你先去休息,这边交给我……”
“我我……我怎么能不激动?这事很快就要成为你们爷俩生意上竞争对手茶余饭后的笑柄!我……我怎么冷静的下来!”老太太揪着自己心口的衣服,气的手都在抖:“一夜之间,我……我就这么捡了个便宜孙子啦?这,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余阳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说道:“妈,有什么话,出去再说,这里是病房!不要打扰了病人休息!”
他递了个眼色给温思懿,两人扶着,想把老太太劝出去。
“伯母,咱们不在这儿说话,”她劝着,“医生说,小妤已经醒了,迷迷糊糊昏着,我们说的话,指不定她是能听到的!家事,要弄明白了才好,千万不要伤着自家人!”
老太太激动的很,连温思懿的话也听不进去,揪着余阳说道:“妈只问你一句,她醒过来了,你离婚不离婚?”
余阳低头,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妈,你想什么呢?你不是最反对我离婚的?”
“那是以前!”老太太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这个孙子不是自家的骨肉,这个媳妇不能生了!你还有不离婚的理儿吗?”
“妈,我的事,我自己做决定。”
余老太太索性一屁股坐在监护室的沙发上,大有打算长驻的意思,拉过余阳的手就开始长谈:
“你自己说说,妈这么多年,对这个媳妇好不好?”
老人是要哄的,连温思懿都拍着老人家的背,连忙说道:“好好,伯母,以前小妤就常常跟我说,这个婆婆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比亲妈妈还好!”
“唉……”余老太太长叹一口气,继续道:“我是老顽固啊!当年的事,我这个老顽固做了多少妥协啊!小妤进门之后,我待她就像待亲闺女,这一点,我自问是问心无愧的……”
温思懿抬头看了余阳一眼,她有预感,老太太下面要说的事,正是她避居伦敦多年,错过的那一段故事。
果然,余阳的眼神有些复杂。
“当初,这门婚事,我是一万个不同意……”老太太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那天,你跪在妈面前,求我一定要答应,儿子,你长这么大,妈就没有看过你那么伤心,那么难过……你非要娶小妤,我能怎么办?”
温思懿给老太太递了包纸巾,回头又看了余阳一眼,她也没料到,原来当年的事,还有这样的隐情。她一直以为,余阳和舒妤的婚事,完全是两家父母看对了眼,实打实的包办,商业联姻,当年,他们各自有前任,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婚事,情侣劳燕分飞,她知道,小妤当年咽下了多少眼泪,余阳的日子也不好过。时隔多年,她却亲耳听见了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是你要娶小妤的……当初?”温思懿问道。
余阳低头,很久才“嗯”了一声。
老太太已经拉过了温思懿的手,泪眼汪汪地哭诉:“思思,我是老顽固啊,答应小妤过门,我这个老太婆要多大的包容心才能接受……”
“妈,别跟思思说这些。”他突然说道。
温思懿哑着嗓子:“你还要瞒我?你和小妤当年的事……看来我知道的很少,你是不是要交代一下?”
她的眼圈发红,没想到小妤的处境是这样困难,原以为这个家再不好,总有个好婆婆千疼万疼,现在看来,连这个婆婆对小妤也是颇有微词。
接下来,余老太太的一句话让温思懿心中五味陈杂,掰着指头在小妤的病床边度过了难捱的一分一秒。
“你们年轻人啊,跟我们当年的思想已经不一样了,这我知道,也能理解……可是,”老太太说到这里,略微顿了一下,见温思懿听的十分认真,才又继续说下去,“不管时代怎样变,女孩子,总是要自爱的!”
温思懿很尴尬地迎向老太太的目光,不知道自己当年未婚生子算不算“不自爱”,她隐约觉得,老太太接下来要讲的话,对小妤,是不堪的侮辱。即便把话头掐在这里,从老太太的眼睛里,她似乎已经知道了当年的故事……
“那小妤,还没结婚,就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啊!”老太太捶胸顿足:“不知道大学里谈了怎样的朋友,这么不负责任!那么我不知道就算了,这事……既然已经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怎么去接受这个儿媳妇?思懿,你要理解我们这把年纪的人,思想没有你们这么开化。小妤千好万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要说和阳阳,也是般配的很……可是,出了这么桩事情,我……我还怎么可能接受?”
老太太讲到这里,气血上涌,一时又是激动不已。
、【晋江首发】第十七章 真相(下)
模模糊糊的往事,温思懿听的稀里糊涂;却也总算摸了个大概。她问余阳道:“小妤和你结婚前;动过手术?”
他无奈地点头,声音很低:“是姓唐的……”
温思懿也猜了个大概:“唐卓然的孩子?小妤知道吗?”
余阳摇摇头。
老太太挡了出来,声音不可自抑地扬起:“那不怪阳阳;是小妤的妈,当机立断,要医生拿了孩子。思思;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这把年纪的人思想老;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瞒着小妤拿了那孩子是不对,可是;你说哪个做妈的会害自己的女儿?这个孩子要是生下来;小妤的一生就毁了!舒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么好的女孩子,平白就要被人指指戳戳吗?”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私心来说,要是那个连亲爸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孩子生下来,我是断然不会让阳阳娶小妤的!我老太婆古板,不通人情,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当年咬着牙应下了这门婚事,小妤进门后,我从来不拿捏这事,给她脸色看,我待她,可真像亲闺女……”老太太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话锋一转:“过去的就过去算了,我不计较!也计较不来……可是,思懿你说,这婚内的大孙子,都不是我们家的骨肉呀!你……你说……这,这像话吗?”
温思懿蹲下,给老太太顺了顺胸口,她只觉得思绪乱的很,又不知道怎样劝慰,只得给余阳个眼色:“出去再说吧,再怎样,这里也是病房,待会儿护士来了,就要被赶了……”她转头又对老太太说道:“伯母,我知道您心里不痛快,婚前的事,我不好说,但是我敢保证,小妤在婚后绝不会做出半点对不起余家的事!小妤不是那样的人!让小妤好好休息,等她醒了,咱们再慢慢说,好不好?”
好说歹说,老太太才肯出去,他们两人搀扶着老太太,对视一眼,眼神疲惫到了极点。
回来时,舒妤的被子已经挪开了些,温思懿这才惊觉不对劲,走过去一看,舒妤躺在病床上,脸色很苍白,眼角有泪滑过的痕迹,她眼睛仍是闭着,仍然像睡着的样子。
“小妤?”她轻轻叫了一声,却没动静。她的手轻轻顺过舒妤的脸:“好好睡啊,醒来有的是福气,好日子在后头呢。”
她这话说的极是真诚,至少在一个钟头前,她还看不明白余阳对舒妤的态度,但现在,从老太太的话里,她几乎亲历了当年发生的事,她现在十分肯定,余阳对舒妤,只怕是疼到了骨子里,爱不明示,却在背后默默地做了一切。而依她对舒妤的了解,婚内出轨一事必然是子虚乌有,那个孩子,百分之百千分之千是余阳的骨肉,只要挨到舒妤醒来,自然真相大白。
真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无边无际的噩梦,黑色的雪片飘在望不见边际的黑色穹庐下,闭上眼睛,头疼的厉害,睁开眼睛,晃眼的白色刺疼了心。她甚至记不清这是何年何月,她好像已经结过婚了,又好像还是那个中途辍学被逼婚的大学生,恍恍惚惚间,余阳好像来过,她听见她的母亲在说:“亲家,你们家的宽容大量实在难得!小妤一醒,这门亲事就定了!”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硌着嗓子想要喊:“我不要结婚!不要结婚!”
眼角有泪滑过,呼吸似乎变得更重。混乱的动作牵起腹部一阵疼痛,她这时才猛地惊醒!刚才的一切细碎的声音又在耳边无边无际地放大……
思思也来过,余阳好像也在,和老太太的对话,她都过了耳。其实当年,她是有过怀疑的,那场病,突如其来,病中余阳待她很好,老太太更是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病愈了,她却觉得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么……
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就能够把骨与肉分离,她的母亲,顾及颜面和权势远过于她这个女儿,对于五年前那个不该来的孩子,自然恨如芒刺。
早在五年前,她就悄无声息地成为了母亲,又无知无觉地失去孩子。
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的空洞眼睛里,只剩下泪水。
那时她和唐卓然关系还不明朗,有些小暧昧,彼此之间也有点好感,同在一个社团,进进出出总能打照面。
感情再深些时,才会拉着手逛逛操场,偶尔踮起脚,有个暧昧的小动作,也是生怕人看到,很快地躲开。
就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感情,却在某一次社团巡礼活动之后的聚会上,有了生变的枝节。
那天,他们一个社团的骨干都聚在一起喝酒,庆祝巡礼活动的顺利结束,酒酣时,人早就醉的不成样子,索性在隔壁开了包间,三三两两地睡过去。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和唐卓然两个人,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为时太晚。房间里,只有未散的酒味,混着不该有的香艳,惶恐与不知所措充斥着她满心满肺。她裹着被子,吓的大哭起来。
唐卓然揉着眼睛清醒过来,他还算镇定,抱着舒妤,再三保证前程未来似锦,那层窗户纸,总算捅破了。他们终于光明正大地成为F大校园梧桐树荫下又一对牵手走过的情侣。
再后来,接二连三的变故,唐卓然突然出国,抛下她一个人。她也被家里告知休学,准备结婚。是通知,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久之后,她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