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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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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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吓唬我?舒大小姐,冤有头债有主啊!你变成厉鬼也得睁开眼睛看看啊,是谁让你沦落到这个地步的?是你老公,不是我,余太太。”
林佩婉虽然故作镇定,但是舒妤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声线在发抖。
舒妤冷笑:“我是吓唬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我还要回来找你算账呢!”
不知为何,今晚的舒妤,话里话外都争锋相对,流露着一种让人天然恐惧的气场。林佩婉明显气势输了一筹:“你……说什么?”
“什么?林小姐,你不知道么?”舒妤轻声细语:“我们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的……我脑子笨,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孩子,亲子鉴定怎么就验出来不是余先生的骨肉呢?林小姐,你一向很聪明,愿意告诉我吗?”
“神经病!”电话那头骂了一句。
过于激动是心虚的表现,她的目的已经达成,林佩婉果然快扛不住了,舒妤继续加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林小姐,做‘三’是有风险的,祝你早点生出余先生的骨肉,扛住原配的报复。”她莞尔一笑,那神情,好像只是在友人相聚时,轻松地讲一个故事:“如果我只有一个人,或许还是从前咽泪装欢的舒妤。可是现在,我是孩子的母亲,任何试图伤害我孩子的人,我都会报复,不惜一切。林小姐,拜你所赐,‘为母则强’,我理解的很透彻。”
电话“咔”的一声卡断,她松了一口气,坐在新雨过后的石阶上,心胸格外开阔。只有一点,仍是个麻烦,刀口疼的她几乎要昏死过去。她突然像警敏的猫似的,一下子从冰冷的雨水中抽回自己的脚。月子里,不浸冷水,不吹冷风,这是老人的话。不听老人言,总是要吃亏的。糟蹋自己身子的人,连老天都不会可怜。
她闭眼,任清风拂面,突然想起那句诗。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天亮的透了,山里终于有了人迹,一步一步地靠近这座小木屋。
此时舒妤已经烧了一壶水,烫了脚,用爷爷留下的一点家当,尽可能地弥补自己糟蹋身体的错。她用毛巾沾着热水仔细地清理了一下伤口,小心翼翼地擦干,尽量不让刀口有负担。橱柜里整齐地叠放着棉被,味道并不重,看来是有人照看过的,常常拿出去晒,即便过了江南绵长的梅雨季,这被子依然保持着清洁度,她把被子裹在身上,尽可能地取暖。
这个月子一定要坐好,她想的很通透,犯不着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她此刻处境很糟糕,回不了娘家,更回不了婆家,那么只能够求助小姐妹,撑过了这个月子,身体养起来了,一切就都好办。
事先她已经打电话给温思懿,平静地告诉了地点。思思快急疯了,总算接通她的电话,有了消息,马上应承,让她别走开,自己带人马上来接她。

这时屋外有动静,她以为是温思懿找来了,裹着棉被出来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老实的男人,她从来没见过,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那男人也显然一愣,过了许久,才呵呵地笑着:“舒……舒妤?”
舒妤惊讶更甚,心想这荒郊野岭的,怎么还能碰到叫的出自己名字的活物?她裹紧了被子,退后一步:“你是……”
“王葛,你不记得了?”那个男人激动地搓着手,很腼腆地笑着。
舒妤愣了半天才勉强有点印象:“葛……葛蛋?”
“哈哈,你还记得啊……”
“这屋子……你住?”舒妤把冰冷的胳膊缩进被子里,心想,她怎么不记得,那个怪里怪气的绰号,还是拜她所赐。
“嘿嘿,你爷爷走了之后,这里就空着,我……我老想着以前,进山挖野菜的时候,就到这里看看,收拾收拾……”
他很憨厚地微笑,孩子时代顶顽皮的时候,额头上被树枝蹭破的疤痕还留着,他早已褪去了当初的青涩,只有那憨憨的笑容还在,他更黑也更显老,被山风吹的皲裂的皮肤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与这个年纪不符的沧桑。
当年舒妤爬上爬下掏鸟蛋时,那个叫王葛的胖男孩就站在树下守着,舒妤常常把鸟蛋扔下,一不小心砸中他的脑袋,肿起好大一块,糊了一额头的蛋清,其他男孩子哄笑起来,他“葛蛋”的绰号拜舒妤所赐,从此威名远播。

舒妤咳嗽起来,牵动伤口,刺骨的疼钻进心里,她略微皱起了眉,王葛很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舒妤,你还好吧?”
舒妤伸出手,紧紧拽住他的胳膊:“王……王葛,送我……医院,我一定要活着。”她此时心中早已悔恨不及,恨自己先前太糟蹋身体,万一……她若是有个万一,不说就这样平白无故被人把罪名钉死在棺材里,那个孩子……该怎么办?
“好好好!”王葛显然着了急:“我我……马上就去医院!”

细雨流光,往年的记忆就这样凝固在山里清冷的风中。
山脚下排着几辆车。他们都来了。
舒妤一抬头,余阳就站在那里。


、【晋江首发】第十九章 离婚

在医院平平白白挨了三天的罪,她总算缓过来了;心里亮堂堂的像明镜似的;撑着一股气儿,倒在床上闷头大睡,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大口吃肉,鲫鱼汤、鸡汤、猪蹄汤轮着换,什么下奶就吃什么;再不顾自己的口味;一切为着孩子想。
期间温思懿没事就把小婴儿抱过来;软软的小孩子,抱在怀里再小心的动作都怕弄疼了他;身上还带着奶香;很踏实地依赖着她,不哭也不闹。
舒妤轻轻摇着那孩子,初为人母的喜悦早已掩盖了这些天来所受的委屈。温思懿笑道:“小丫头也做母亲了,好好养身体,这孩子以后会像满满一样调皮,有的你操心呢。”
“我乐意的,思思,”她也笑着,眼底却有忧愁闪过,“他不招人疼呢,只有我疼他……”
“小妤,别想那么多,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思思,你把他叫过来吧,生这个孩子,差点要了我半条命……”话说到这里,恁是想的再开,还是不免伤心,她鼻子发酸,眼泪差点滚下来:“这日子,我认输,不过了。”
“……不再想想?”
舒妤勉强笑笑:“老太太说的,经济上不会亏我。”

她这个妈,自她记事以来便摸透了性子,战斗机中的究极体,用白话文来讲,就是……略奇葩。
她要离婚那话一传出,几日不着医院的舒夫人一路杀过来,在医院发飙,大嗓门引的走廊上路过的护士都频频回顾。
“妈,你回去吧,我这边人手够,不需要您给我坐月子。”
她这话负着气,出口便是赶人的意思。舒夫人果然被激怒了,走过来就要揪她的耳朵,她忙躲着,不耐烦地挡下:“妈,我肚子上拉了道口子,疼呢,您别动。”
“你要是敢离婚就试试看!这话再说一遍,撕烂你的嘴!”舒夫人挥舞着手臂,就要上手。
舒妤心里烦躁:“妈,我不离让您丢人现眼么?我不能生了,您用什么筹码傍着余家给弟弟添把柴火?”
“你!”舒夫人大惊,她完全被舒妤现在的眼神吓到了,印象中的女儿,温婉懦弱,出格的话绝不会多说,她摆了摆手:“留下!死也要赖在余家!”掐着最后的音,带着歇斯底里的怒气,真像菜市场为一点小事撒泼的妇女。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死,也要赖在余家。
从不为女儿考虑一点。
“留下?留下干什么?尽人侮辱么?”她仰起头,目色漆黑。
“侮辱?怎么叫侮辱啦?你能做出这样丢人的事,就是被余家打死也是活该的!”
舒妤哭笑不得:“打死也活该?妈,那你知道我留在余家会被打死,你还死活不让我离?”她沉声,严肃说道:“妈,今天的话,我只说一遍,你嫌我丢脸,嫌我做了丑事,是因为那个孩子?现在,我可以指天发誓,我的儿子,百分之百千分之千是余先生的骨肉,在婚内,我没有做一点对不起余家对不起余阳的事!”
舒夫人盯着她的眼睛,被她眼底沉默坚定的神色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唇相讥:“屁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医院的证据就戳瞎你的眼!”
舒妤心中凄楚无比,天底下竟有这样的母亲,仿佛为自己的女儿冠上婚内不贞的罪名是件极大的功德一般。哪怕事实完全相悖,听到自己生的女儿亲口反驳,却依然对外面的流言蜚语深信不疑。
她心死的很透,这才看清楚了前面二十多年的来路,走的怎样艰辛,如履薄冰。
才二十六岁,过了年也才二十七,大好年华,人生还来得及重新开始。
只是,要苦了那个襁褓中的婴孩。

舒夫人大闹病房,无非是想让她回余家坐月子,对老太太千依百顺,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往后一个不能生的原配守着空窝以泪洗面,他们是看不到的,只要她听话,恪守本分,对媒体噤口,不乱说话,等过了这个风头,余舒两家的压力都会小点,面子也算保住了。至于孩子的问题……办法多的是,男人喜欢在外面玩,不守妇道的太太是没有资格指责的,过个一年半载,抱个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回来,她养着,躲在江心看孩子,老太太眼不见心不烦,兴许就不再提起当年的种种了。
从来不想她开不开心,从来不想她会受多少委屈。只要她还留在余家,余阳多少会顾念这一层关系,生意场上,对舒妤那个不出道的弟弟总会帮衬。她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是为家族利益牺牲的一枚棋子。
所以,一旦她决心要摆脱这样的命运,既得利益者就会跳脚。而她,千夫所指。

她最终还是答应回余家。不是为了舒母的眼泪与责骂,而是她想着应该好好坐下来谈一谈,留在余家的私人物品,她也要收走。她要为添添争个名声,添添的下半辈子,应该有更好的条件,过着优渥的生活。这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在自己尚不强大时,唯一能为孩子做的。

日子并不好过,在余家的几天,老太太天天给她脸色,她倒脸皮厚了很多,不再顾及旁人的感受,到了饭点便吃饭,该睡觉了便合眼。家里本来就有阿姨做饭打扫,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倒是添添那个可怜的孩子,没人疼没人爱的,她索性取了私房钱,自己请了两个金牌月嫂,管她月子,还管孩子的吃喝。老太太不理她,她也不多话,每天规规矩矩地过日子。
老太太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敲她的门:“你不一样了,脸皮倒挺厚,是以前装的太好了?狐狸尾巴到底还是露出来了。”
话说的十分难听,她受着:“妈,我现在还叫您妈,只要在婚内,我是有资格这样叫的。您要是嫌晚上孩子吵,可以回湘章住,犯不着和我挤一块。”
“哟呵!”老太太言语里透着嘲讽和惊讶:“果然从前装贤妻装的好,我老人家眼拙,愣是没瞧出来!你脸皮厚,可别连累我们余家被人指指戳戳!把个野孩子弄我们家来算怎么回事?这个屋子,你也住的下!每天喝水,也不怕噎着!”
她心里不悦,叹了口气,没想到从前这样好的婆媳关系,现在竟成了一个笑话,两人说着话都要带刺儿,按舒妤平时的性格,指不定又是一人暗自神伤,流泪不止。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心也硬了,倒不是很怕,只问道:“妈,那你想怎样?”
“离婚啊!这还有二话的吗?”老太太很坚定:“明天就去离,我说过了,经济上不亏你!”
“妈,”她微笑,“我还在哺乳期,男方能提离婚吗?只要我不说离,您没法子。”
老太太脸青一阵白一阵,气呼呼地伸手指着她:“我要是你,可没这个脸留下!”
“妈,您还不是留下了?”她当真变了一个人,面对老太太的冷言冷语,毫无惧色:“目前为止,我和您做的事情一模一样,嫁进余家,生下儿子,每一步,都循规蹈矩,您在余家留了这么多年,我为什么没脸留下?”她话锋一转:“不过,您放心,我并不打算多待的,余阳这几天都在外面鬼混,等他回来了,我就谈离婚。”
她的干脆倒让老太太吓了一跳,她变的很多,里里外外说话的口气都好像换了一个人。老太太眯着眼睛,抬头细细打量她,若有所思,却好像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晚很难得,余阳居然回来了,一身的酒气,身上还散发着女人俗气的香水味道,她站在门口,略微皱眉,瞧着他。
余阳一愣,酒意初醒:“你?……是你?”
他在笑,脸醺的通红,伸手指着舒妤,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些什么吗?”
“什么?”舒妤也笑:“如果你说的是关于孩子那事,那么我倒愿意说点什么。但是,请注意,余先生,我不是在解释,而是,向你阐述一个事实,关于亲子鉴定的结果,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确实地告诉你,添添百分之百千分之千,是你的孩子。”她顿了一下,又笑道:“余先生,我不是你,婚内出轨的事,我干不来。”
“……然后呢?”
“然后,我要离婚。”
舒妤站在那里,眼神坚定。
余阳伸出一根指头,在她眼前晃,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这几个字:“你,休想。”
“不好意思余先生,我想都已经想了。”

余阳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皱眉,醉的不轻,费了好大的力才掏出来,刚说了一句,便挂断,向舒妤道:“有话改天说,我有事。”
说罢,转身要走,被舒妤拦住:“余先生,要约会啊?”她眉目清浅,笑起来的样子,极好看,有一种淡淡的风味。
“不约会,是思思的电话。”他居然很耐心地解释:“她找我有事……”
舒妤“哦”了一声,心底感情莫名,真可笑啊,他们两人此时,竟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

温思懿约了余阳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见面,淡淡顺了几句,便直奔主题:“你家情敌的姑姑是妇幼那边的主任……你看?余先生,”她笑着敲敲桌面,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你和小妤的事,是不是该解决了?这是原件,添添和你可是实打实的血亲啊!你不要宝宝,给我养呗!正好给满满做个伴!”
酒红色的长发在咖啡馆昏暗的灯光下,透着一种不一样的风情,笑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很好看。她张扬地抬起手理了理风衣领子,打量着余阳。
余阳看了几遍,把那张纸颠来倒去,差点揉皱:“哪来的?”
“你说哪来的?温思懿想查个人还不容易?”她笑着:“这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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