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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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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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仪翻了翻白眼。

余阳很艰难地掏出手机,遥控摁了报警器,嘴角牵起一抹微笑:“你还不走?我的人很快就来了,到时候你怕是说不清……”
“你在,还怕说不清?怕我被误认成小偷?”
“我这不是怕我昏过去了,你有口难说嘛……”他还贫。

他突然闭上眼睛,脸色有些苍白:“没关系,反正公司……认识你的人不少,我昏了也不要紧。”
许如仪低头,眼窝酸涩,这话,好像把那段形如前世的回忆,在长焦镜头中愈拉愈近。

人群的声音嘈嘈,很快,警报声大作。整栋大楼好像煮沸的水锅,倏然炸开。密密麻麻的警卫、保安、医护人员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些人好像是撒豆的小兵,不知从哪里突然钻出来一样。
方才还是叫天不应的大楼,顷刻间,万人空巷。

“你……你缉个毒好像拍好莱坞警匪片,这……这过分了吧?”许如仪用手摁着他的额头,跟他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
很显然,这方法还算有用,至少现在余阳不会去注意满身的筋骨痛,他轻笑:“你突然闯进‘片场’,不觉得过分了吗?本来不用NG的,可是……”
他咧嘴笑,强烈的痛感终于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可……真疼啊!

大boss来了。
许谦益好大的派头,身后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果然是好莱坞警匪片的架势。
名儒长衫。
许如仪能够想到的唯一适合形容他的词,就是这个。真像民国旧书上走下来的人物,老旧的沉木桌子,讲课的国文老先生轻轻挥动戒尺,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的些微变化,俱是名儒的礼仪。
他正是穿着长袍的。

真是个怪人。
许如仪暗暗揣度,可是偏偏听思思说,这位伦敦华人社团大佬,已经收了添添做干儿子,三岁的小添添很受宠爱,在伦敦许家世代避居的老宅子里面,和满满狼狈为奸,无法无天。许谦益却偏偏宠着,对待两个能拆了天的小魔怪很有耐心。
……她真怕将来的添添也被培养成穿长衫的教书先生。
那该多……有违和感。

“大佬,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余阳躺在地上,对着漫天繁星翻白眼。
许谦益很有风度,对着地上的余阳微微笑着:“怕你英雄救美使不上劲,我带了几个人来,专程抬你的,他们脚力好,就算车不来,从这边抬着你直接上医院,也是一碟小菜。”
余阳干笑,疼的要命:“大佬,车来了没?”
“应该快了。”许谦益低头看了看表。

许如仪躲在一边,避不过他的眼神,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许先生……”
“这位是……嫂子?”许谦益仔细打量她。他是见过舒妤的,以前在伦敦老宅时,因着温思懿的关系,难免会打照面,只是这会再相遇却是在他乡,舒妤又换了个身份,穿着一身的职业装,刚刚经历一场大难,灰头土脸的,不太好认。
“是添添的母亲。”余阳添了一句。
许谦益若有所思。

“如仪?”许谦益上前一步,笑道:“给你信息了,就是为了让你去伦敦避一段时间,躲过最近有可能发生的……”他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下,脸上仍然带着温文儒雅的微笑,却已经足够让人从这样温玉一般的性子中感受到了潜在的危险。从某种程度而言,伦敦许家出现的地方,就代表,危机四伏。
“那么……添添没有生病?”她眨着眼睛,低声问道。
许谦益微笑:“只是有点小感冒。”

救护车一辆接着一辆排进来,医护人员鱼贯而下,许如仪轻笑:“这儿只有一个伤员,这样大动干戈,浪费……钱!”
余阳摊手,无奈大笑:“大小姐,如果你不来,这儿一个伤员也不会有!”
“别浪费资源,既然来了,许小姐也睡担架走吧!”
没想到许谦益这样的人物,开起玩笑来也没个正经。

她还好,只是有点皮外擦伤,根本算不得伤,余阳被抬走时,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拦住许谦益:“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为民除害。”许谦益轻描淡写。
“求指点……”她不依不饶。
“他都没告诉你?”
许如仪摇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非要扯上点关系……我是添添的妈妈,他是添添的爸爸,仅此而已。”说到这里,她一个激灵,脑中转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你们在玩什么搏命的游戏?把添添送去伦敦,是不是为了让他不受牵连?”
许谦益低头,很快又微笑着正视她的问题:“你很聪明。太聪明的女人,通常都活的不太安全,尤其是在这个当口。——你应该向温思懿学习,她也很聪明,可是,她比你会装傻。所以……我们都很放心她。”

今天她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不在那个绑炸药的匪徒意料之中,也让余阳和许谦益措手不及。原本圆满周全的安排,都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意外失控。
他们最近手段很激烈,把那票毒枭逼的很紧,老谋深算的狐狸终于按捺不住,快要露出尾巴了,本来在明处不容易查到的信息,很快就要曝露。
余阳和毒枭的周旋,他是完全有胜算的,一次筹码相当的利诱,就足够把敌人变成自己人,或者至少可以套出些等量的信息来,可是,许如仪的突然闯入,却打破了所有的计划。
公司的清场远非那么简单,平时里三重外三重的保安在今晚却消失了踪影,一切的准备,都为了“毒枭”的自投罗网,可是棋局之外的许如仪看不懂,自然也摆不明棋子。余阳不可能让她赔上性命,哪怕受胁于人,他怕,所以只能先发制人,那个胖子按捺不住了,以为许如仪的出现,本身就是阴谋,至少余阳没有谈判的诚意,一时失控,脚下的炸药已经松了……
幸好余阳反应快,他们双双坠楼,用激烈的方式保全了性命。

走出公司大楼时,她拒绝了许谦益的好意,自己一个人徒步回去。
她伤口擦了点药水,让医护包扎了一下,凉风吹来时,森冷森冷的,疼痛开始蔓延。
月亮很圆很大,她突然叹息,真想念远在伦敦那个圆圆胖胖的小娃娃……

很熟悉的路,偏偏要在这里和一个人见面……她胆小,很想回去,腿却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动步子。

他来了。
“许……舒?怎么称呼?”
“不必称呼,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她冷淡地回答。
“可是,我还是愿意称呼你,余太太。”他眉毛上扬,微笑淡淡,分明带着挑衅的意思。
“随便。”舒妤没好气。
“怎么?你受伤了?”那人淡笑:“东西到手了没?”
“哪这么快?你说咯,叫我接近他……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对他恨的牙痒痒,我干不来这事,总得多给点时间?”她反应很快。
“给,当然给。在这件事上,余太太比我知道分寸,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三年前,你受的伤害,不用我揭伤疤,也时时刻刻都在疼吧?”
舒妤倒抽一口冷气:“你既然知道,还叫我‘余太太’?”

齐远低头,踩着路灯下拖长的影子,跟她很耐心地解释:“‘余氏’吞了黎颂冉留下的大半基业,可口的很,如今是S市商圈里人人都想咬一口的肥肉,商业竞争嘛,总是要点手段的,这事我们不做,别人也会抢着上……我知道,你不为钱财,但是你和余阳早有过节,所以……”
“不必多说,既然你找上了我,我也愿意配合,那么我们之间,就只剩下等价的合作关系了。”
许如仪抬起头,在月光下,她脸部线条柔和,美的就像一座耗尽心思的雕塑。



、【晋江首发】这城市那么空 这回忆那么凶(8)

伤筋动骨一百天。日理万机的余总闲不下来,在卷满白窗帘的病房里一躺下;简直要了半条命。扛不住的不是筋骨俱裂的折磨;而是……寂寞沙洲冷啊。
躺在床上连了几通电话,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S市目前的局势、棋局的走向都做了汇报;某人遥控指挥,最终余总终于死乞白赖地揪着电话不肯挂:“哥啊,陪我聊聊天……”
幸好某人不在跟前;只听得见叹息看不见白脸:“让哥陪你吹牛?让哥放下老婆孩子陪你吹牛?”
黎颂冉向来是不好惹的。他早就知道;却还是不依不饶:“大哥;我这可算是工伤啊,您有责任陪护的……”
黎颂冉掩住笑意:“老二;你最近真的很闲?”
“哥;我真想撂挑子赶紧飞伦敦!你们都逍遥快活去了,把这摊大饼的苦活留给我!”
“再忍忍,老二。”

难承许谦益的情,舒妤一大早得了空,就跑来了医院。
没想到在走廊上还遇见了故人,笑意从容,正要擦身而过,林佩婉突然开了口:“你来看他?”
舒妤退回去几步,细细打量她。林佩婉描了眉,画了很淡的妆,不妖冶,不张扬,很适合医院这样的场合,看的出来,她花了不少心思。
舒妤笑笑:“一个朋友托的,看看余总伤情便走。”
林佩婉拄着拐杖,一手拎着煲汤,有点尴尬:“那……你帮我把这汤水带给他吧,我就不进去了。”
“不不,”舒妤连忙拒绝,“我不去看他了,朋友的善意你替我带到就行。”
她沉默,很认真地看着舒妤:“他……应该更希望看到你,我……我是多余的。”

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学生,跟着班级一起出游,汽车抛锚在邻市公路上,一车人都是抱怨,叽叽喳喳地吵着要返程,完全搅了出游的兴致。她很热,堵在车上,窗外没有一丝风,汗浸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很黏很难受。
突然很想哭。
余阳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她接起,没说几句话,就毫无征兆地哭起来,吓的余阳连忙问小丫头到底怎么了。
她抽抽噎噎半开玩笑地应了几句,余阳突然说道:“我马上来接你,报地址。”很肯定的语气,不容她说一个“不”字。
她这才知道自己可能闯了祸,要是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这样作,一定是一顿不容置喙的教训!她推推搪搪地开始支吾,余阳对她是真好,小丫头八面玲珑的心思他猜了个半透,很温和地告诉她:“我休假在家啊,反正也没事,开你那里费不了多少油钱,不过个把钟头的事。”临了还不忘笑一句:“舒姑娘赏脸陪我一起逛逛你那块地盘?”
她挥手抹了抹眼泪,乐得笑开了花:“大侠什么时候到?”

很久很久的往事,她却记的那样深刻。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孩子,感情都很深,撇开他们长大后分分合合的不开心,其实,她和余阳共同度过的日子,真的开心多过磨合。
舒妤突然想起齐远的话,她如今真的骑虎难下,进退未知。只能一路向前,伤人又伤己,披着“许如仪”的外皮,活的艰辛而曲折。

许如仪大名记,典型的工作狂,面对受访者,永远使不完的精力,采访之前可以一夜不睡,收集资料规划稿子,第二天采访时照样神采奕奕花叶招摇。
拥有同为工作狂的同事都羡慕的满点技能。

当然,这样有规划的名记绝对不会浪费任何一处资源……

余阳坐在床上,使劲瞪她:
“很好,许记,你的意思是……你大老远地跑医院看我,是……要给我做一个财经专访?“
“是‘顺便’,”许如仪纠正道,“我是来看望病人陪聊的,许记的误工费要不要另算?余总,你做点贡献好了。”
她很会捡便宜,要知道,余阳的专访是多少财经记者梦寐以求的,“余氏”目前没有和任何媒体合作,这三年来,行事低调,时事媒体连一点相关的新闻都采不到。
许如仪很会打算盘:“你不吃亏的,我的受访对象有西欧美洲已经卸任的政治人物,他们很和蔼,架子都比不了余总大……怎样?许记出品的稿子,对‘余氏’的宣传很有帮助,愿不愿意合作?”
他听许如仪讲的绘声绘色,突然就笑了:“妹妹,你还要跟我谈价钱?你要什么,只要说句话,我……”他咳嗽起来:“我什么时候拒绝?”
许如仪眼角泛泪,眼前的这人,不是伤她千百回的前夫,而只是当年大院里那个处处顺着她被她欺负的阳阳哥。

余阳突然伸出了手:“小妤,我……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她咽泪,心硬的很,那怎么可能?
许如仪挥手:“余总,我准备好了,采访可以开始。”
他耍脾气,笑道:“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出院手续办的很快,余阳再也忍受不了一睁眼四面白墙一闭眼四面黑墙的日子,对于习惯高强度工作的人来说,轻松的节奏是会死人的。
许如仪没办法,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抢了独家专访,那自然就没有不受人摆布的道理。她受不了余阳软磨硬泡,替她办了出院手续,还得陪他喝酒。

许如仪已经不是几年前的许如仪,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饭桌上能敌四方的女侠,喝酒那是用缸计的。
余阳小瞧她:“这两年,你都去干什么了?伦敦求学都学喝酒去了?”
她笑,语带另外的含义:“我是职业女性,公司应酬都少不了要拼酒,出差安排的,和访问团同事也要打好关系……不喝酒怎么行?我又不是坐在家里闲吃饭的家庭主妇。”
余阳皱眉。

“去我家坐坐?”
酒过三巡,他踌躇再三才发邀请。
许如仪一愣,明显不悦:“余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故地重游,未必是好的景象。而她这样说,更是把自己与过去撇清,很清楚地告诉他,她是许如仪,记者许如仪。大晚上的,采访记者去受访者家里“小坐”,才是怪象。
“好,我道歉。”余阳生硬地笑笑。

行过满路霓虹,余阳突然叫停车,他今晚喝了点小酒,许如仪不放心他开车,便自告奋勇。这时听他叫停,有些不情愿:“干什么?”
他粗鄙地笑:“尿急,行不?”

跨江大桥的行人单道,他站在那里,吐的很厉害。
许如仪走到边上,大笑:“余总,你注意点形象好吗?今晚过去的轮船,活该倒霉,被你吐一身!”
“黑灯瞎火的,谁看得清我是谁!”他也算清醒,居然能笑的出来:“小妤,我要不要跳下去?”
她给他递纸巾的手就这样僵住,往事像涨潮的海水纷至沓来,塞满胸腔,闷的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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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阳接她从邻市回来,三言不合,在车上又扯起林佩婉的事,小丫头吃醋,气鼓鼓地推开车门跑下去。
跨江大桥的角落很完美,站在这里,黄昏的景色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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