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没忍住笑了出来。
林开阳回头瞪了她一眼。
安宁马上止住笑,也学着他的表情严肃道:“师父,你是不认识那个字还是该配副眼镜了?”
中午吃饭时间,安宁和林开阳坐在一桌,在他去买水时,另一个人端着盘子加入了他们这桌。
安宁一抬眸就对上了一双冷静的眼睛,白信宇看了看,从隔壁拉来一把椅子放在林开阳旁边的位置上,并没有挨着安宁坐。
两个人似乎都有着一种不用言说的默契,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在医院时会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看了眼安宁的盘子,然后把自己碗里的胡萝卜挑出来,不着痕迹地转移到她的盘子里。
安宁很好笑地看着他,“白医生,吃几口胡萝卜不会中毒的。”
林开阳回来看到白信宇也不惊讶,踹了踹他的椅子,“明明两个人的位置还要挤过来,不识趣,没看到我正在和我小徒弟联络感情呢吗?往里坐啊你。”
白信宇一脸淡定地推了推眼镜,“我就喜欢坐这里。”
林开阳把刚买的果汁递给安宁,然后打趣道:“我不知道有个大灯泡要加入,所以只买了两杯。”
安宁笑着接过果汁,“谢谢师父。”
她喝了两口放在桌上,然后一只干净的手伸了过来,拿走了她的果汁……
白信宇举着手中的杯子,对林开阳说:“这么大一杯,她喝不完的。我们两个喝一杯就好。”
林开阳的脸都快绿了,愤世嫉俗道:“老天真是不公平,所以你们现在是在跟我秀恩爱吗?”
安宁马上撇清关系,“我可没有……那杯果汁就当是给白医生买的好了。”
白信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吃完饭后,林开阳忽然对白信宇说:“把你眼镜借我一下。”
白信宇挑了挑眉,摘下眼镜递给他。
林开阳戴上眼镜,然后捅了捅安宁的脑袋,摆了个模特的姿势,“看,师父我帅吗?”
“……”安宁好笑地看着他,“帅……”
白信宇一手托腮,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宁,“你敢说实话吗?”
林开阳冷哼一声,把眼镜还给他,揉了揉安宁的脑袋,“你以为只有你戴眼镜帅啊?还是小安宁懂的欣赏。”
白信宇喝了口果汁,淡淡道:“说真的,你戴上眼镜,让我想到一个四个字的成语。”
安宁想了想,好奇问:“衣冠禽兽?”
“对。”
“……”林开阳一拍桌子,“够了吧你们两个!”
安宁很无辜,她真的只是随口搭了一句话而已。
她安慰似的对林开阳道:“师父,你还是不戴眼镜比较帅。不过这不是重点,我真的认为你该去配一副眼镜。不然影响到工作就不好了,那样对病人很不负责任的。”
白信宇赞同地点头,“我也这样认为。”
林开阳站了起来,“你们俩自己玩吧!我真是受够你们了!”
安宁一直目送林开阳的身影消失,她回头看向白信宇,“他生气了?”
“他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白信宇把喝到一半的果汁递给安宁,“我喝不完了,你还要吗?”
安宁其实是有点口渴,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渴。”
白信宇的眸中闪过淡淡的笑意,“今天早上才接过吻,同喝一杯果汁有什么。”
安宁很久都没有说话,她觉得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太暧昧了,他从来没有明确的表示过喜欢她,假如真的喜欢,为什么喜欢?
毕竟这么多年没见,难道只因为当年她是一个患了白血病的病人,现在成为一名实习医生,他对她的态度就改变了吗?可他那么清高,安宁不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
所以当他那晚在说会对她好时,她虽然动心,但理智尚在。在没搞清楚情况前,她不能放任自己这样沦陷下去。
她应该找个时间,针对两个人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和他谈一谈。但很显然不是现在,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忙。
还有罗瑶的问题,她答应了林开阳去帮他探口风,可是罗瑶那么讨厌她,她思来想去,这件事还是由白信宇出面比较合适。
安宁晚上9点多到家,白信宇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她进门就看到他的手肘顶在桌子上,翻动书页时非常专注,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白信宇抬起头来,冲她淡淡一笑,“你回来了。”
“嗯。”安宁换好拖鞋进屋,洗完澡出来犹豫了一下,然后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和我说?”白信宇把书放到一旁,转过头正视她。
“你和罗医生很熟吧?”安宁用试探的目光看他。
白信宇反问:“你和何峥很熟吗?”
安宁猛地一怔,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忽然提到何峥,她赶紧摇了摇头,“不熟。”
“是了,我和罗瑶虽然是同一届的实习生,但不怎么熟。加起来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如果你想让我去帮老林追她,那你肯定是找错人了。”
安宁后面准备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她还没开口就被他猜到了。
“不过,如果是为了你,我可以试试。”
安宁忽然想到她和林开阳提议让白医生出面时,林开阳说:“白信宇?他才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而此时此刻,他竟然说愿意为她去尝试,这让安宁受宠若惊,她赶紧制止道:“如果这让你为难,不用勉强的。”
“安宁,罗瑶不喜欢你,对不对?”
安宁再次震惊了,“你怎么知道?”
白信宇没有说话,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拉下一条晒干的毛巾,他走过来,把毛巾放到安宁头发上,正要给安宁擦头发,安宁抢先道:“我自己来。”
白信宇却没有把手收回去,淡淡道:“别动。”
安宁听话的没有动,就为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不想因为这些小事闹不愉快。
他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我不知道,猜的。如果不是老林拜托你,你不像是会管这些闲事的人。如果罗瑶喜欢你,你也不用来试探我。”
被他猜对了,安宁没说话。
“你知道老林为什么会注意到罗瑶吗?”
“为什么?”
“以前我们一起吃饭时总会看到罗瑶一个人,林开阳觉得很寂寞,曾经邀请她来和我们一起,你知道她说什么?”
安宁一听来了兴趣,“说什么?”
“高攀不起。”白信宇笑了笑,“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安宁沉思着,这的确很像罗瑶会说的话,好像对所有人都充满敌意。
“你猜对了,她的确很不喜欢我。觉得我刻意接近你们是为了靠关系上位……”
白信宇给她擦头发的手一顿,声音里带了些自责,“上次我不该带你去酒吧的。”
、人体模特
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安宁感到头上的毛巾一下一下地擦着她的头发,擦到后来;白信宇的手指会时不时触碰到她的发丝,一不小心好像又和他过于亲密了。
她从茶几上拿过自己的笔记本,然后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推开;笑着道:“你去忙你的吧,我也要温书了。”
白信宇没有说话,手也自她头上移开;她刚要松一口气;却发现笔记本上多了许多内容;每一处她标注不懂的地方都多了一些详细解说。字迹工整有力,只看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出自他的手笔。
安宁的心情立刻就复杂了。
“我那天闲来无事;看到你的笔记敞开着;记载了些疑难杂症。觉得很感兴趣所以就解了,并不是刻意帮你,你不用感激我。”白信宇的声音淡淡的,似乎他真的是出于无聊才解了这些问题。
可这些习题跨了许多科室,他要真的只是出于无聊,完全不必大费周章的解完了还找出对应的教科书放在一旁。他分明是担心她看不明白……
安宁将视线从笔记本上移开,缓缓转到他身上。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帽衫,休闲的米色长裤。他的腿很长,但习惯像个大男孩一样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然后他的脸部轮廓很完美,睫毛长而浓密,其实他笑的时候是既温柔又斯文的,只是那双隐在镜片后的眼睛过于冷静,衬的他的气质像冰山一样不易亲近。
或许是他今天做了好事,安宁此刻看着他,竟觉得他奇帅无比,好像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帅的男人。
白信宇的唇边化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觉得我很帅是不是?”
“……”安宁的心跳得很快,把笔记本胡乱整理了一下,站了起来,“那个……白医生谢谢你。我先回房去了。”
转眼入秋,天气逐渐转凉,安宁在急诊科到了最后一个星期,由林开阳请客,把陈欢等人一起邀请到7街酒吧,一是作为师父为他们送别,二是庆祝他从住院医师成功晋升主治医师。
聚会分别请了他的三个徒弟,安宁、陈欢、杨光。他要好的朋友,外科的白医生、柯医生。他的姐姐营养科主任林琳。
还有最关键的一个人……聚会进行很久,任林开阳再怎么往外看,终是没能等来罗瑶的身影。
杨光觉得终于可以从急诊科解脱,不用被林开阳指着脑门骂,这是一件大喜事,所以他不停地举杯像林开阳敬酒,“来,师父,恭喜你正式升为主治医师,也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的教导与照顾。”
安宁心里感慨万千,在急诊科实习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也曾被林开阳数落过,指责过,可即将面临转科,她竟然很舍不得这座活火山。于是她也跟着举杯,笑着道:“师父,恭喜你。”
林开阳意识到那个人不会来了,不想扫大家的兴致,也举起酒杯,“熬了几年我终于也升上主治医师了,你们竟然成了我带的最后一批实习生。不能继续折磨新来的小家伙们,我感到甚是很遗憾啊。”
他的脑袋被人敲了一下,林琳冷哼一声,“瞧你那得意忘形的样子,还折磨别人呢,缺个人治你!”
众人都喝了不少酒,只有安宁和白信宇两个人喝得比较少。安宁心事重重,一方面是舍不得离开急诊科,另一方面,她和陈欢下一个要轮的科室……是妇科。
白信宇约罗瑶聊过一次,罗瑶也给了面子,但两人终是话不投机。罗瑶对林开阳仍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而且安宁敏锐的察觉,白信宇越是对她好,罗瑶就越讨厌她,甚至几次在医院里擦肩而过都没有好脸色。
如今倒真是应了罗瑶那句话,她要轮去妇科了……
聚会进行到很晚才结束,好在第二天她和白信宇两个人都休息。
天刚亮她就从床上爬起来洗澡,然后把复习资料全都搬了出来,打算把妇科相关知识全都温习一遍,以免到时手忙脚乱给罗瑶惩治她的借口。
白信宇经过她门口时停下脚步,“你在做什么?”
安宁没有抬头,一边在自己胸前摸索,一边随口应道:“在复习。”
脚步声渐近,白信宇走了进来,坐在她的床边,定定地看着她的手,“复习什么?”
安宁这才抬起头来,冲他一笑,“复习怎么做乳腺检查。”
白信宇低头想了想,然后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胸前。
安宁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人体模特。”白信宇回答的很自然,表情也是一本正经的。
他穿的是一件长袖的衬衫,扣子敞开了两颗,身上还有沐浴后的清新的肥皂香气。
安宁稍作犹豫,但这个事如果有人帮助的话会容易上手一些,于是她并拢手指开始在他胸前触摸,他的皮肤好滑……而且竟然是出乎意料的结实。她摸索了好几个回合,还想再继续摸下去,直到手被他猛地握住……
“照你这个摸法,恐怕什么都检查不出来。”白信宇淡淡的下了结论。
“为什么?”
“手法是准,但是力度太轻了。”
安宁受教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白信宇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道:“你把内衣脱了,我示范给你看。”
“啊?”安宁迟钝地反应过来,为难道:“这样……不太好吧。”
“算了,看你也没心学。”白信宇站了起来,作势要离开。
“等等……”安宁忙把他叫住,她在想,难得他有耐心教,她应该抓紧机会认真和他学,性别那些都是次要的。难道女病人遇到男医生就不检查了吗?心态一定要放对。
白信宇仍然保持背对着她的姿势,坐回床边。
安宁穿了一套黄白格子的睡衣,上衣的中间是一排扣子。她背过身把内衣脱了,然后把睡衣严严实实地扣好,“好了,白医生。”
白信宇转了过来,和她面对面坐着,他的目光很平静,只是在扫到她胸前微隆的圆点时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淡淡道:“那我开始了。”
“嗯。”安宁坐直了身子,然后感受他的双手伸了过来,轻轻放在她的胸部上。
他看着她的双眼,问道:“衣服的扣子可以解开两颗吗?”
安宁的脸微红,“不好意思,我忘了……”
于是她低下头将靠近胸部的两颗扣子解开,白信宇的手沿着缝隙探入了她的衣襟,安宁屏住呼吸,将脸转向一旁不看他。
白信宇的手在她胸前细细地摸,“摸的时候要感觉一下乳房内部是否有硬块,力度像我现在这样,不会重到伤到病患,也不会轻到有所遗漏。”
他的语气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安宁的耳朵都已经红透了,难得脸上还能做出一副淡定的表情来。她不停地告诉自己这只是在学习,可竟然会因为他的抚摸而乱了心神。
“明白了吗?”似乎是见她许久没有回应,白信宇出言问道。
“明白了……”安宁赶紧点了点头。
白信宇的手继续在她的胸部上游走,但似乎比刚才多了些热切,然后蓦地将她胸前的柔软抓在手里。
“……”安宁一愣,试探道:“白医生,好像不可以捏的吧……?”
白信宇将身体贴近,在她耳旁低语,“这个时候不要叫我白医生。”
安宁只觉得他的气息很烫,声音很低,带了些蛊惑的意味。似乎连呼吸都变得絮乱了,她这才意识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他将她推倒在床上,手依然在她的胸部上游移……爱抚。
“你怎么可以……”安宁刚才已经被他摸的浑身发软,面临此刻的突发状况也迟钝了不少。
白信宇将她压在身下,薄唇开始在她耳边探索,路过之处皆会留下湿热的吻,他喘息道:“安宁,我高估了自己的控制能力,低估了对你身体的渴望。”
安宁只觉得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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