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原来你弹的这么厉害啊。”凌雨怜满脸堆满了笑容,心底却是气得要死,这些话如果不是面子让要做给别人看,自己现在恨不得上去抽这个就知道出风头的人,凌雨怜几乎是咬牙切齿才对着零七说这么恶心的话。
一旁的零七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礼貌回敬“要不是妹妹的鼓励,还有哥哥的帮忙也不会这么顺利地弹下来呢。”句尾向上挑的语气让这句明明是感谢的话有了一丝别的味道。
看着凌雨潇那张笑脸,凌雨怜觉得她就是在嘲笑自己,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蠢女人竟然还藏着一手,转过身决定不再看凌雨潇那张气人的脸,拉着身后的辛欣又换上了一副甜美可人的面貌“欣欣姐,我们去跳舞吧。”这场舞会看来是的放过她了,再惹她反带显得自己容不下人了。一群女生恋恋不舍得被拽进了舞池,而一旁的凌雨潇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凌雨琛的身后。
“哥。”凌雨潇犹豫的开口,刚刚的记忆绝对不是什么巧合,所以她决定开门见山的问问。
听到这个称呼的凌雨琛后背明显一震,不过仍然镇定的回了头,“什么事?”
“那首《卡农》我原来好像弹过?”
“你要是没弹过刚刚怎么会弹出来,这是什么问题,你初一那会儿在班里不是学过这个,后来还在家里练过。”初一的时候因为班里的音乐老师特别的帅,那时的凌雨潇为了讨好音乐老师特意的苦练了这首卡农,为的就是扑到那个美男子,在那个时候再听到凌雨潇弹这首曲子的时候,凌雨琛甚至激动的以为她终于想起来了呢,上去问她谁知一切却都是白费,恶心又愚蠢的动机简直就是对音乐的亵渎,而对于凌雨潇更是愈发的失望。
“不是,是很小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小男孩。”零七皱着眉头满怀期待的看着凌雨琛。
“你还记起什么了?”凌雨琛的双手激动地钳住了零七的肩膀,头一回见他这样的激动,平时的他似乎都是冷清的。
“只记得一起弹这首曲子,那个人是你对吧,那个时候好像并不想现在这样的?”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去,但是凌雨琛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平静,没有之前的狂热,不过激动地情绪却是掩藏不住的。
“是我,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自己想吧。”凌雨琛说完这句话转身又离开了。
零七莫名其妙的看着凌雨琛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真的充斥着无力,且不说自己重生什么都不记得了,听他的话的意思,自己在初一之前好像还失忆过一次,这让我怎么去想啊,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啊,算了回去再说,又紧跑了两步跟上了前面的凌雨琛。
第二十四章 被赶出来了
回到家的凌雨怜甩开大家一个人直接就回了房间,紧锁房门,之后就是一阵叮铃咣啷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李玉莲和丈夫对视了一眼连忙去敲自己宝贝女儿的门。
“宝贝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妈妈去揍他啊!”李玉莲从来不承认自己宝贝女儿会犯错,所以错的永远都是别人。
“没人欺负我,我就是自己不高兴,别管我。”里面传出来小女孩尖利甚至有些阴狠,之后又没了声音。
李玉莲见自己的宝贝儿不搭理自己,怒气直接就迁怒到正要上楼的凌雨潇身上,如果不是她去宴会自己女儿也不会生气,肯定就是这个人不安分,做了什么惹到自己宝贝了“你还上楼啊,你又做了什么蠢事,让你妹妹觉得丢脸了。”几乎是用吼出来的,零七上楼的背影一震,有些疑惑的转头。
“我今天几乎都是跟在琛哥身边,什么也没做啊?”凌雨潇一副无辜的表情让李玉莲更加火大了,不知道承认还在这里抵赖。
“妈,就是她,她和哥哥一起演奏卡农,就是为了把我比下去,看我出丑。”凌雨怜哭的花容失色,带着哭腔指责着凌雨潇,这可把李玉莲心疼坏了,凌父还有凌雨琛早就对于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了,各自回房了,每次都是妈妈偏宠小女儿,而大女儿不是负气出走就软软的讨饶,反正过了一天无论怎么样都会平息了,出不了大事,就算凌雨潇负气出走,身后也会有保镖跟着,安全什么的不是问题。
“你给我滚,别进这个家门,要品味没品位,要修养没修养,以为穿上这些礼服你就能当凤凰啦?!笑话,你也不看看你身上流的是什么血,滚!”李玉莲突然的疯狂让零七有些震惊,她的精神是不是有点问题,怒目圆睁,甚至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她的胸膛在一起一伏呼哧呼哧的喘气,为了姐妹间小打小闹,自己这个母亲大人是不是反应过度了,零七有些疑惑,眼神里的探究从上到下的把李玉莲扫了个遍,除了感觉她反应有点过激,并不像精神失常,或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啊。
“滚,来人啊,把她给我扔出去。”李玉莲看凌雨潇不发一言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加生气了,直接让仆人把她押了出去,而仆人似乎也习惯了太太对小姐的粗鲁,从来不曾犹豫,知道冷风灌进了领子里,零七才反应过来,不是,这叫什么事啊,不明所以略带火气的回望。
“小姐,您就忍一忍吧,太太可能这几天心情又不好了。”孙管家犹犹豫豫的开口,话里有话的样子绝对不是只有心情不好这么简单,不过显然他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真正的原因,也是,自己也没有让他信任的理由,零七义无返顾的转身离开了,没有回头也没有哭闹。
看这凌雨潇离开的身影,孙坚又一次感觉到了大小姐的改变,不卑不亢,看不透摸不明,不光是跟原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差了很远,现在就连背影都透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难道是这个家给她带来的早熟,也是,可怜着孩子了。
出了家门的零七迅速就察觉到了有人跟随,在走过了几条小巷之后成功的甩掉的身后的保镖,不过长夜漫漫,一个人确实有点凄凉啊,晚上的风还是有几分冷,搓了搓手臂,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试想一个妙龄少女在这夜黑风高又阴风习习的晚上,画着如此美艳的妆,黑框眼镜早就不知道被随手丢到哪里去了,苗条的身材,天使的面容,搁谁谁不动心啊,身后未遂的脚步声以零七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细碎脚步凌乱,无规律,不是肾虚就是酒醉,手按住墙壁的声音说明他有些犹豫,零七还是悠悠的向前面走,边走边等着身后这个男的扑上来,老娘正在气头上呢,老天送上来个炮灰,想不解气都难,可是自己竟然都走到了虎门的门口了,身后这个人怎么还这么磨叽啊。
零七利落的转身,身后的男人没反应过来,一转身咚就和墙来了个人亲密接触,这一下绝对够狠,在这么寂静的夜里竟然还出现回声,然后两眼一对晕了过去,不是吧,老天你这是在整我吗,零七踢了踢晕倒在地的“死尸”有些无语的望了望天,拐弯进了虎门的内堂。
走到了即使是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的忠义堂,当当当当不知道从哪顺来了个盆还有跟擀面杖,在忠义堂里面敲开了,这么安静的晚上突然整出这么个动静,不把人吓死才怪呢,就连白老大都是提着裤子屁滚尿流的跑了出来,跑出来的众人不是衣衫不整就是睡眼迷离,还有外面的暗哨提着枪气喘吁吁的就冲了进来,进来才发现原来是这位姑奶奶啊,几乎是所有的人心里都有了同一个想法,这闺女真是那老头的亲徒儿啊,几天前就是因为赌约的事老头子太兴奋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箱不知道产地的烟花爆竹,您晚上放也就罢了,夜半三更老人家醒了又睡不着了,过了一捆二踢脚(一种劣质爆竹,点燃放到天上会先后发出两声巨响,不过不安全)就出去了,那是一捆啊,满眼都是泪啊,一个二踢脚就是多大的声啊,一捆都赶上轰炸了,几乎是全院子的兄弟拿枪的拿枪,全都连滚带爬的扑到了院子里,以为是别的帮派入侵呢,结果谁成想是这老爷子,无奈自己老大的命还在人家手里,忍了吧,刚准备怏怏的回去接着睡,人家老爷子不干了,拉着大家一起放,你说说您那烟花爆竹要是正规的也行了,点了火不往天上飞,在大家脚底下着了火乱窜,这把人吓了,一晚上没干别的了就躲这劣质烟花了,好不容易哄走人老人家了,这小祖宗又来这么一出,白老大不得不怀疑起自己今年是不是犯太岁了。
“行了,别抱怨了,我来有个事,你帮我查一下我母亲李玉莲,从身家背景到性格经历,全面的资料我都要。”零七看着白老大不停地抱怨自己的师傅,看不过眼打断掉,不过不可否认的,自家这个老顽童师傅能忍受他折腾的人绝对不多,要不是自己心脏够强,两年前他为了研究火是先把房子外面烧趴下还是里面先趴下这个问题,把房子点了的时候,自己估计就活着出不来了,真不是个省心的师傅。
“哦对了,鬼医先生说,你那个赌约从明天开始就得着手工作了,十天之后就要交货。不过交什么东西啊?”老白挠着头好奇地问。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看到凌雨潇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白帮主果断的闭了嘴,那老爷子的本事能把他徒儿整的这幅表情,自己还是敬而远之的好,绝对没有什么好事,现在想想他都头皮发麻。
零七抬起屁股就走了,周围逛逛找了间干净的客房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了进去,睡了一夜的安稳觉。
反倒是凌家,保镖焦急的回去向凌爸爸汇报,看着睡在旁边的妻子,凌霖山悄然的起了身,几乎是发动了所有的势力一夜未眠这才听说自己的女儿进了虎门,不知道虎门的深浅,心里的石头一直提着,严重的黑眼圈一点都没有让这个日渐苍老的男人有丝毫睡意。
“孙管家,去联系警局看看能不能把人要出来。”心中惴惴不安更甚。
一早上凌雨潇就听见白老大和一个男人在忠义堂里打嘴仗,到了门口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穿了身警服,两个人熟稔的你来我往,话里藏着机锋,却又有着说不出的一种温馨,真是奇怪,看着对立吧又不像,老友叙旧吧,这架势没打起来应该算不错了。
“是潇潇吧,你家人特意让我来找你呢。”警察叔叔看见一脸稚气的零七立马亲切地走过来。
“下回晚上不要乱跑会让家人担心的。”
“是这个叔叔救了我,昨天晚上有个坏人尾随着我,是叔叔打败了坏人。”零七尽量装出十五岁小姑娘的语气解释自己来此的原因。
白老大见这小祖宗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原因啊,心里翻着白眼,这丫头的演技真是不一般的高啊,连忙配合到“刘SIR啊,我们可都是良民啊,你也看见了人家小姑娘都说了,我其实是救命恩人啊。”白老大这回可得瑟了,一脸挑衅的看着警察。
“八百年也不见你做一回好事,我们走吧。”警察叔叔说完就揽着身高只到胸前的零七走了出去,一副保护的姿态。
老白心里也乐开了花,你可算把瘟神给我带走了,终于可以清净一会儿了。
第二十五章 凌家主宅
第二天零七不是自己回到家的,而是由凌爸爸的司机亲自接回别墅的,司机恭恭敬敬的把凌雨潇请下车,之后点了点头便扬长而去了,而孙坚在这个时候早已经在别墅外面恭候多时了,身后还跟着两排各十个穿着一直整齐的仆人,呈一字型排开。凌雨潇有些奇怪,似乎自打自己住进来之后就没法看到过这个阵势,零七绝对是不会相信这是李玉莲布置的,背后深藏的目的绝不会是欢迎自己回家这么简单。
零七满眼兴味的坦然接受了翻天逆转的所有优待,孙坚亲自上前引着凌雨潇进入室内,又亲自接过了零七的外套,递上了一封卡片似的信件,信上大致的内容就是表示,她母亲深感抱歉实在是绝对面对她很不好意思,所以在家里为她亲自挑选了衣服,而自己很是悔恨无言以对就先随凌雨怜前往主宅了,在心里虔诚的希望得到她的原谅,而她的哥哥爸爸会在工作之后直接赶过去,也希望凌雨潇在家宴开始之前赶到,一封信写的声情并茂,悔恨之情溢于言表,如果单看这一封信的话估计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如果自己还是那个十五岁的凌雨潇而不是今天的零七,那一定会立刻什么都不管了飞奔到似乎是觉悟了母亲的怀抱里,可是…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零七绕过门廊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开始细细研究这封来自母亲的抒情信,“小姐,您不立刻去主宅吗?”孙坚看到这样气定神闲的大小姐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这样的戏码在大小姐出事前已经上演过两回了,不过每次都是大小姐感动的恨不得飞驰到太太身边,去过了主宅,过不了一礼拜又会像原来那样动不动就吵,虽然自己这个下人不该多说什么,但不得不说也是心疼这么小个孩子,还是顺着太太些的好。
零七冷睇着孙坚想要看穿这个一直在自家看似紧守本分,却又深受所有人信任的管家到底有什么目的,“小姐家宴是七点开始的,不过以往您都是一回家就立刻赶过去的。”孙坚谦卑的解释道,非但没有被零七看的惊慌,反而有理有据的让人无从挑剔,垂头的动作眼神的落处,甚至连面部表情都表现的恰当好处,即使那表情会被低垂着的头遮挡。
这个人几乎是这个家里最让人看不透的了,即使自己知道他身上遮掩的绝对是隐秘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可硬是发现不了丝毫蛛丝马迹,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僵滞,时钟滴答滴答的走,零七的目光闪过讥诮,又回到了手里这张薄薄的纸上,笔迹是李玉莲的没错,笔锋连贯,自己虽然整齐却透着潦草之意,显然是仓促中赶制,语句几乎是一应而出,自己这个母亲到底是怀着多大的悔恨之心才能如此一蹴而就,逻辑清晰啊,呵,孙坚看着眼前这个岁数不大的女孩,挺直的脊背,靠着沙发的扶手,随意垂下的手没有了一丝力气,却还是拈住了那一长不大的纸片,透过落地窗看向远方的眼神里透着幽凉,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悲愤里。
良久,久到孙坚甚至以为这回大小姐不回去主宅了。
“管家,备车。”凌雨潇淡淡的吩咐道,不过依然没有接过李玉莲为她准备的华丽的礼服还有首饰,上楼换了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普普通通的样子就像一个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