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敏陪着暖暖来到了机场,一见自家的小奶包放大的面孔,立马吓的跟梁暖暖道了别,蹭蹭蹭的躲到了柱子背後,那一闪而过的熟悉侧脸让梁启文的眼神多停留了几秒。
地面上的景物越来越小,形成了一块块鲜艳的彩带,可是在此时两兄妹的眼中都失去了它们的吸引力。飞机在云层中穿梭,刺眼的阳光从那小小的窗口射了进来,迎着阳光,一滴璀璨的泪珠顺着梁暖暖的脸颊滑落。
看着自家妹妹的样子,梁启文想到了四年前那不堪回首的噩梦,他的大手将梁暖暖颤抖的小手包拢握紧,将自己的坚信与鼓励以这种方式传递给自己的妹妹。何旭北,你一定不能有事,要是暖暖有什麽事情,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给你第二次机会。
相隔一天的飞机,前後载着相恋的人飞往同一个城市,而B市的办公室里,沈崇光正将自己的情况缓缓道来。
、044 受傷
“我在公司的设计部里呆了几十年,几乎是陪着公司一起走过来的。前些年,公司发展的不好,才被七暖集团并购,那时我心底还不甚感激,自己因为表现优异而被留了下来。可是没想到新任的设计总监居然带头对外贩卖公司的设计,很快,整个部门都同流合污。我也曾向高层汇报过情况,可是却没有得到重视。而且我的设计图也标上了那人的名字。自己在设计部也受到了打压,本想辞职了,可是总监根本不让,除非是被公司辞退。要知道,我这个年纪,如果被公司辞退,那很难有别的公司再聘请我,我老婆一直卧病在床,急需医药费,两个孩子又在上大学。所以我寐着良心的被迫同流合污,当个旁观者。可是事发後,总监竟将大部分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部门的人也不肯为我作证,我是被迫的,被迫的…”男人的面孔上写着被迫与沧桑,饱经风霜的脸上淌下了成串的泪珠,这也是被生活与工作折磨的很惨的可怜人。
“刘副总,你还有什麽话要说吗?”钢笔被重重的放到了桌上,何旭北如高压的目光让一旁刘伟的脸上冷汗直流。
何旭北缓缓的站起了身,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滞了一般:“你是韩梅名义上的表舅吧,我也不想追究你们到底是什麽关系?”
“韩梅?…”保养的不错的脸庞抬起,对上何旭北的目光,眼中闪过惊恐。
“总部还有一项通知没有下达,集团行政总监韩梅监守自盗以於五天前入狱。本来我可能还不会在几天的时间查到这里,实在是,你们太把别人当白痴了。刘伟啊,刘伟,沈先生口中的领导就是你吧。你们以为我刚才开玩笑的说掌握了你们的证据吗?哼…,就从B市先开始整顿吧。”上位者的气势在此时何旭北的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沈先生,你的事情我都清楚,集团会还你清白的。快把炸药解下来吧,搞得我们这几个人心里惶惶的。”此刻的何旭北又恢复了他平时的样子,温文尔雅、平易近人。
一切急转的太快,还没从事情这麽快就解决的惊喜中恢复过来的沈崇光在高秘书的协助下将绑在身上的炸药解了下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崇光的身上,没有关注刚才那个令人不齿的刘副总。
想着自己往後的日子也要在监狱里度过,因为他犯下的罪行并不止沈崇光所描述的那麽少。利用职务之便,诱骗女下属与其发生关系,甚至还以高职位为由猥亵了公司几个新进的男实习生,自己甚至还刻了光盘留念,要是真爆发出来,他的一辈子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惊吓和恐惧让他失去了方寸。刘伟拿起何旭北放在桌面上的钢笔,拔掉了笔帽,慢慢的靠近那个曾令他胆寒此时却让他咬牙切齿的男人。他一个大步,将钢笔的笔尖抵在了何旭北的脖子上。他不知道自己这麽做什麽用,也没有深思这支尖锐的小小钢笔能造成怎样的危害,他只是想通过此种方式来排泄心中的恐惧。锋利的笔尖划开了一道长长细细的口子,何旭北的脖子上立即沁出了鲜红的血珠。
刘伟太小看何旭北了,他的爷爷可是大名鼎鼎的何将军啊,而且他从小被何将军揍,暖暖丫头更是经常给他搞偷袭这招,他每次都假装俯首称臣,当然有时也绝地反击,因为小丫头每次都嚷嚷着:“北北,你这是瞧不起我,才故意每次都让我”,他总得偶尔也要来点真格吧。只见他一个反擒拿手,刘伟就被甩到了前面,只是钢笔的笔尖还是在他的脸上划下了一道血痕,鲜血直流。
可是悲剧也就这麽发生了(大家别怕,哈哈哈…),那被遗忘在一边的沈崇光沈先生觉得此时该是回报总裁的时候了,他强壮的身子就向着倒地的刘伟扑去,却和想擒住刘伟的何旭北撞了个正着。而且结实的头顶是狠狠的撞在了人家最脆弱的地方,我们可怜的何小兽捂着裤裆连退了几步,差点疼的晕了过去,要知道,前两日梁暖暖的用力一按,可是让何旭北疼得在房间里跳脚了,更别说现在了,那可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的铁头撞了上来的,疼得何旭北眼眶里眼泪直打转,此时的他还真的疼得不能走路了,只能倚着墙角喘着大气。何旭北啊,何旭北,你可丢脸丢到外市来了。
屋里的几个人都石化了,反擒着刘伟後的高秘书也被震在了当场,这是怎麽一回事?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高秘书看着冷汗直流的何旭北,那脸上与脖子上淌下的血珠将惨况渲染的更加严重,他由脚底向上冒着寒气,这可撞的忒不是地方了,妈呀,要是老板不能人道了,那自己会不会被R市有名的何将军给五马分屍了。
於是接下去记者拍摄下来的就是何旭北被用担架抬出来的情景,脸上残留的血迹、面色苍白是他此次留给镜头的最後一张照片,高秘书一起跟着上了救护车,阵仗很是隆重,却又是不能说的秘密。
、045 丟臉
何旭北留给众人的印象是:虽然脸在流血,但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形象,金童还是金童。只有最後留在会议室的几个人目睹了‘惨剧’的经过,天空飘过一群乌鸦:写着悲乎、写着哀哉,他们竟不由的想起了那两句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何旭北在被疼痛折磨的心神焦脆时(关键时丢脸丢的),除了对梁暖暖的思念外,就是矛盾的情绪,他既希望佳人在他身边,安慰他受伤的身体与心灵,可也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这般丢脸狼狈的模样,他的脑中时而飘过这麽一句话:难道这是报应,他才让暖暖以一种啼笑皆非的方式住院,自己也立刻被安排了这场意外。
高秘书看着手中跳动的电话,冷汗直流:“总裁?”妈呀,老夫人的电话,可让他怎麽说啊。
何旭北垂死挣紮中,他觉得自己就是被浪花拍打在沙滩上的鱼,不知还能让他蹦躂多久,估计不久就得在众人放大的目光中,接受大家耻笑的目光的奸淫。而且他现在好担心啊:万一毁容可咋办,暖暖会不会嫌弃他啊;万一他那里受伤很严重,他会不会从此不举啊,他似乎看见暖暖泪眼汪汪的坐在床上,而床边就是自己握着自己的耷拉着脑袋的欲根的惨样,房间里的两个人,一个委屈的直掉泪,一个悲催的直想哭。而且啊,他似乎预见不能得到满足的暖暖站在杏树底下,花开的季节,春花浪漫时,一只红杏出墙来。当然,他可没情节高尚的想放暖暖自由,给她幸福。一向没有神佛论的何旭北,这回在心底将各路大神拜了个遍,千万别让他不举啊。哎,胡思乱想的何旭北。
“小高?何旭北呢?”何母一听是秘书接的电话,声音立马失控。脑海里也开始乱想起来,母子俩的脑构造还是相似的。
“夫人,总裁没什麽大事。就是脸刮了一道伤痕。还有…”高秘书看着自己老板困难的摆着手,其实不仅老板不想告诉家人,就连此时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还有?”
一听电话那头太後的声音不对头,高秘书的心也开始惴惴的,老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还有,就是老板现在很好,闹事的人已经被抓了。”高秘书假装镇静的想了一个理由,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到变形。
“哦!”白小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小子都那麽大了还老不让人省心。
“小高啊,你帮我订下时间最早的过去B市的飞机票吧。”高秘书捂着手机对着疼中皱眉看着自己的老板口语着:“太後要过来。”
“你告诉她,我没事,两三天就回去了。”何旭北唇形表述着他的意思,要是真让他老妈来了还得了,那肯定会哭天喊地的引得一大帮子的家人都来围观他啊,也许他本来没事,也会被一群人那眼中的可怜又可笑,而搞的真的不举了。
高秘书呆在病房外面焦急的踱着步,嘴里不住的道道着: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
而一向以高贵文雅气质示人的何旭北也干了今生最丢脸的一件事,无助的任人扒了他的裤子,在医生护士的注视下,就差来个三堂会诊了,他如待宰的鱼一般任主治医师摆弄着自己的,啊啊啊,好想哭,好想遁。
当他以後再以这种原因来医院时,真是欲哭无泪了。最後医生给了一个让他既庆幸又捶墙的答案:“有点红肿,具体的还得等报告出来,何先生请放心,应该不会有事,还有,就是上厕所会有点疼。”早知道是这样,一堆专门的检查,他何苦来哉。
何旭北坐在病床上,瞪大了眼睛,而我们的高秘书目睹了老板的惨样,竟一下子不能面对他了,只能坐在椅子上假寐。而可怜的何旭北又开始天马星空的胡七八糟的乱想,真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
在何旭北悲天悲地的时候,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可是他现在真的是不想见任何人啦。
“北北…”一声呢喃的呼唤如天边传来;一定太想暖暖了,都能听到她的声音了。
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梁家兄妹,此时何旭北的眼中只有梁暖暖的存在;连身旁那具有存在感的梁启文也被他的眼光过滤了;傻小子还没反应过来呢,以为是思念过度产生的幻影。
梁暖暖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贴着长长的纱布,几乎占据了他半张脸,他该有多疼啊。女人来到床前,柔软的小手抚上那没有受伤的另一半的面颊。
受伤的半张脸上还有着丝丝的麻疼,可是那软腻温柔的抚摸还是让何旭北的整张大脸舒服的毛孔都绽开,浑身的难受得到了安慰。
“暖暖…”何旭北的大掌附上了自己脸颊的小手,脸上与掌心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幻觉。他条件反射的放开梁暖暖的小手,将掀在一旁的被子拽到自己的身上,欲盖弥彰的将被子拉到腹部。
、046 關心何小獸
“暖…暖…你咋来了,你不是…”梁暖暖的小手在何旭北的脸上用力一按,何旭北才戛然住口,注意到病房里梁启文的存在。
“哦…启文,你也来了。”
被後知後觉认出的梁启文,还真不知该怎麽形容何旭北了,一开窍的他,一见到暖暖那完全是蜜蜂见到鲜花(其实这是应用了好的形容词,梁启文更想用苍蝇来形容自家好兄弟的得性的),那是直往人家身边凑。
“北北…你的脸受伤了呢?严重吧?…很疼吧?…当时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了?”梁暖暖的指尖在何旭北受伤的脸上的纱布上轻碰着,眼中溢满了心疼,心急的她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何旭北将当时的情景绘声绘色的道来,享受着梁暖暖崇拜与心疼的目光,到後来甚至加上了夸张的描述手法。“…当时啊,锋利的笔尖就抵在我的脖子上,我啊,冷静的一分析,瞅准时机,一个利落的反擒拿手就把人烙地上…”何小兽的大眼亮闪闪的一副谄媚相,自动的忽略了後续的内容,眼睛里明显的传递着信息:快鼓励我吧,快夸赞我吧。
高秘书看着自己的老板,这个人他认识吗?还是那才在会议上侃侃而谈的睿智总裁吗?怎麽表情那麽的让人发寒啊。
“北北,你除了脸上,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没有,当然没有了…”何旭北又把下身的被子拽了拽,呜呜…好丢人啊,难道这是报应啊…梁启文自然注意到何旭北几次扯被子的动作,眼神无声的问着一旁的高秘书。高秘书摸摸鼻尖转身看向外面的天空:老板啊,我可没有出卖你啊,但是世上大概也只有你碰得上这种事吧。如果他们知道梁暖暖之前是因为什麽原因入院的,估计吐血的心都有了,真是一对奇葩。
“咚咚咚…”门外响起的敲门声让何旭北揪着被角再次紧张了起来,不会是家里的那帮人吧。
看到进来的是医院的医生,何旭北的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不对,这不是让他脱裤子的医生吗,他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高秘书,传达着自己的意思。已领会到自家老板含义的高秘书向着医生走了过去,可毕竟他走路的速度还是比不过医生张嘴的动作啊。
“嗯…何先生,您可以不用担心了,虽然您的生殖器受到了外力的冲撞,但是并没有造成阴囊和睾丸损伤,只是阴茎有点肿胀,几天时间就能恢复正常,可以适当冷敷减轻水肿,适当的外擦些红霉素软膏等防止感染。”医生看着眼前的何旭北的脸色越来越黑,心里抖啊抖,声音颤啊颤,他也是看新闻的啊,进医院时就是那麽大的阵仗,还有一大帮的记者跑来采访何先生的身体状况,虽然身边的这位姓高的先生已经代为发言说何先生只是脸部划伤,没有大碍,而且医院的医生也出面做了说明,但是都是有苦难言啊。他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位是一位大人物,可是偏偏却是受了暗伤,好的,幸亏没什麽事。嗅到危险气息的医生,很快逃离了病房。
高秘书也在心里谢天谢地,那心里轻松下来的後果就是想着自家老板的离奇经历有点想笑。他忍的好辛苦,也紧随医生的步伐退出了病房,要是何旭北知道他的得力干将是憋笑憋的太难受,出去发泄一番,不知该作何感想的。
高级病房里,只剩下何旭北和梁氏兄妹。何旭北的脸涨得通红,手紧紧的抓着被角。梁启文看着何旭北低垂着头如受虐媳妇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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