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象棋,听到彩菜的声音后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恰巧看见了站在客厅门口的手冢和羽鸟。她这才缓过神,笑着问好:“爷爷、伯父,新年好。”
国晴难得地板起了脸,“新年好,坐。”
羽鸟一惊,这个家里最温和的除了彩菜以外当属国晴了,他现在板着脸,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某些地方做得不好让他生气了?国一没出声,却指了指桌子的一侧,示意二人坐下。手冢自然地坐下了,羽鸟下意识地挪开了些,不安地坐在他旁边。彩菜端了插进来,总觉气氛诡异。把茶放好后,她坐在了手冢和羽鸟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局面的发展。
“你的爷爷打了电话过来……”国晴若有所思地看着羽鸟,“国光在那边做了什么?”
啊?羽鸟一愣,“没、没做什么……”
“你老实说!”国一发难,羽鸟被吓了一跳,“本来说去看电影因为我怕虫所以没去看了然后就去打了场网球比赛!”
这一长串下来羽鸟愣是没换气。
一定是这样的,爷爷和伯父不想让手冢继续打网球,所以手冢不肯把他在札幌比赛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才来问她!羽鸟满脸歉意地看着手冢,谁知他一脸淡然地在喝茶。不对啊,如果真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在羽鸟迫于压力说出这件事后,手冢起码会绷着脸坐直的啊!
国一和国晴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羽鸟一头雾水。
国一心情似乎很好,“国光,不愧是我们手冢家的男人!国晴,你输了,今晚准备做饭吧。”
国晴笑完了,表情也恢复成原本的温和的模样,“愿赌服输,我做就我做。对了国光,你给蔷薇解释一下吧。”
然后他俩就这样被国一他们踹了出去。
羽鸟从头到脚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而手冢的脸似乎也有些冻得发红。她把脖子上的白色围巾解了下来,递给了手冢,“冷吗?”
两个人走在商店街前的人行道上,雪已经被踩成了路。手冢接过她的围巾,却是替她围上了,“不冷。”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拜托找个知情人告诉她好不好?她真的想不通!她爷爷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们要问手冢在札幌做了什么事啊?不就是过圣诞节交换礼物还有打网球吗?
“……”手冢竟然难得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半晌,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羽鸟,而他的脸依旧是“冻”得发红。“爷爷和父亲打赌,”他艰难地开了口,“我……”
“你?”
“有没有……”
“有没有?”
“亲过你。”
“……”
羽鸟抬起双眼装作没听懂,其实是欲哭无泪,国一爷爷好懂他啊知道他不可能随便亲别人。要是让羽鸟自己来猜的话肯定也是选择“没有”这个选项。她悄悄地把视线移到了手冢脸上,他的脸颊依旧是冻得发红。逞什么强啊,都冷成这样了,她今天穿得多,不戴围巾也不打紧的。
蓦地,一片鹅毛般的白雪从空中飞下。羽鸟忍不住了,再次准备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别逞强了,戴上。”
手冢把手中的伞撑开,一手拉住了她正解着围巾的手,随着上身的降低,伞面也降低了,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抓小偷啊!”
手冢敏捷地把伞塞到了羽鸟手里,面对着朝着他们跑来的小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小偷的衣领,抓住他的手臂,竟是狠狠地摔了一个完美的过肩摔。随着小贼追来的警。察感谢地朝手冢笑笑,手冢僵着脸点了点头,“无妨。”
要不是这小贼撞他枪口上,他一定不会下手这么狠的。
可是当他转过脸看向脸上写满赞叹的羽鸟鼓着掌说“好厉害”的时候,他突然觉得,算了,就这样也挺好的。
——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_(:3」∠)_我一回来就这么给力。。
太累了= =今天早上睡不着六点就起来了; 然后呆呆地坐到九点; 出门; 坐车; 晕车; 五个小时后回到家; 又被同学拉出去。。。然后走路都走不动; 几乎是撑着墙爬回家= =
我看看还能不能更文吧; 准备在去读书之前完结= =但是也有可能拖到10月份。。。
所以; 别抱太大期望。。。'喂
、二三
太阳用力地晒着地面的积雪;反使气温又降了些。羽鸟蔷薇一个人坐在车站里,呵了呵冻透了的手;习惯性地朝身旁看去。然而;那里除了椅子;什么也没有。习惯了身旁有他,习惯了看他读书的模样;突然间没了他,羽鸟只觉得好孤单。羽鸟觉得自己是得寸进尺;然而他让她明白,这是合理的;这是应该的。
因为她是手冢国光的女朋友。
“还真是忙呢……”羽鸟不知不觉地叹气。在寒假结束前手冢给她发了邮件;说也许在第三学期会因为考试而没办法和她一起上下学,结果他竟真的忙到这种地步。尽管知道原因,也理解他,却总觉得有些难受。
“谁很忙?”新海朝她投了个鄙夷的眼神,“你?你是全网球部最闲的吧?”
“决定了,”羽鸟推了推眼镜,“今天乾汁归你。”
新海闻言立刻摆出了苦瓜脸,“姑奶奶,大小姐,前部长夫人,别让我喝那玩意儿好吗?我立刻跑10圈——不,20圈!”她都跟谁学的?这么狠毒!一定是乾前辈,一定是他!乾前辈好事不干,干的全是坏事啊!
一月末,三年级的学生们参加了统考,随后是各大学校的招生考试,然后就是等成绩,中间夹了个情人节。今年青学新闻部又闲得发慌,发动一、二年级学生们进行“情人节巧克力派送”的活动,结果今年收到最多巧克力的是不二周助,第二名是新海诚,第三名是手冢国光。新海听见结果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笑掉了,海堂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怎么不见你找到女朋友?”烂桃花,哼哼。
当即戳心。
海堂你够狠。
不知不觉,第三学期都过去了。当羽鸟等一部分低年级的学生作为学生代表位前辈们戴上胸花时,当毕业生们唱起校歌时,当校长为毕业生们授予毕业证书时……羽鸟的目光,始终在追寻那个戴着眼镜的、一脸严肃的男生。他穿着黑色的校服外套,外套的胸前处的口袋里放着不知由谁为他戴上的花朵。他的神情一如既往,仿佛是看着他家的桑树。羽鸟细细地看着这个名为手冢国光的男生的一举一动,因为今天,是他作为青学学生的最后一天。
“最后有请学生代表——手冢国光为我们讲话!”
台上台下掌声如雷。
手冢从舞台侧边走了上来,站定,微微鞠躬,随后走上演讲台,一如去年的春天,他上台竞选学生会会长一般。
“这三年是人生中珍贵的一笔,”手冢的声音竟然失去了平日的稳重,而变得有些颤抖,“切勿忘记。”
手冢扫视台下,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
“然后,不要大意地前行吧!”
羽鸟第一个站起身,一边鼓掌一边微笑,笑着笑着,泪落了。一个,两个,渐渐地全部人都站了起来,抽噎声伴随着掌声渐渐传开。她匆匆擦了泪,手冢说得对,人生路如此漫长,毕业不是终点站,仍然需要每个人毫不大意地继续前行。
春假第一天,网球部大聚会。
阳光温和的春日,冰雪已然消融,路边的草地上露出了小小的绿色嫩芽。羽鸟蔷薇的视线偷偷落在了身旁的人的脚上,随着步子渐渐上移。白色球鞋,深蓝色休闲裤,白衬衫打底,V领蓝色毛衣在中间,白色休闲外套没有扣上扣子……
蓦地,碰到了他同样向下移的目光。
两人同时把头撇开。
“我是不是很懦弱?”羽鸟没来由地问,“总是哭。”
手冢答:“哭完了,继续向前走,就是坚强。”
“嗯。”她知道了。
“住得近所以一起来?”桃城拿着麦克风站在聚光灯底下,“一年级的,你们太天真了!我才不信这种理由!你们知道昨天我在社团办公室里看到了什么?”他故弄玄虚地顿了顿,“我告诉你们,我看见了羽鸟的手机上面挂了一串东西!”
乾、不二、菊丸、大石、新海和海堂纷纷“哦”了一声表示知情,其余人一头雾水:“挂了什么?”
“她手机上挂了一串网球和网球拍样式的手机链,巧的是……”他嘿嘿一笑,“手冢前辈的手机上也有一串一模一样的!”
“桃城武,你胆子不小啊。”
手冢的声音让全场的空气都凝结了,桃城吓得如同机器人一般转过头来,大家也随着他一起朝手冢望去,却见手冢和羽鸟站在门前,手拉着手……
请给他们每人一块冻豆腐好让他们撞豆腐自杀,谢谢。谣言传再久也不过是传说,真正见到手冢拉着羽鸟的手才觉得真刺激人啊。同样是热血运动好青年,人家手冢国光捞了个做饭一流的羽鸟蔷薇回去,他们呢?要么独身一人要么像新海诚一样烂桃花朵朵开,这世界咋就这么不公平哟。
桃城突然叹气,“唉,以后就不能挨部长的训了。”
大家都清楚他的这句“部长”,指的是手冢国光。
新海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竟是满脸不愿,“也不能和英二前辈一起去吃汉堡了;大石前辈不在,没人啰嗦我们了;不二前辈不在,没人黑我们了……可是,就是不乐意啊。”
海堂补了一句:“乾前辈不在,乾汁也没了。”
“不,”乾抬了抬眼镜,“乾汁还是留了下来的。”
却不想除了乾和不二,其余人等异口同声:“不留也罢!”
“今天既是网球部的聚会,”新海转了话题,“也是我们为前辈们举行的送别派对!恭喜不二前辈和乾前辈考上早稻田大学,恭喜英二前辈考上茨城大学,恭喜大石副部长考上东京大学,恭喜手冢部长考上立海大学!”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叫手冢“部长”,叫大石“副部长”了。
“那么,”乾把四个话筒分别交给了不二、大石、菊丸和手冢,“前辈们就特别为你们唱一首歌吧!”
……
大石:虽然毕业了,总有一天还会相见的吧
不二:无论听多少遍,总像在撒谎
乾:谈论著那幼时的梦想
菊丸:珍爱著你此时的笑容
手冢:虽然想著时间若能就这样停止该多好
合:可惜再也回不到那时
在无数的相逢中,我一定不会忘记与你一起度过的幸福时光
谢谢你
合:数著一、二,一起迈出脚步
总有一天,定会再次相见,与你微笑著举起牵著的手
再见……再见……再见……
即便大家已经毕业了,六年前,在网球场上相遇的那个瞬间,不会忘记;六年来,一起在球场上奋斗的日子,不会忘记;三年前,相约一起考上青学高中部的时刻,不会忘记;这些年发生的许多事,永远永远不会忘记。
有欢笑,有泪水,有快乐,有痛苦,不会忘记。
即便以后的人生道路各不相同,总有一天能够再见的,一定。
“手冢部长!”曾经的、现任的网球部成员们笑着流泪,齐声大喊:“你永远是青学的支柱!”
手冢背过身,抬起头。
羽鸟亦是笑着流泪,绕到他的面前,声音颤抖,“你说过,哭过之后再往前走,便是坚强。”
“嗯。”
他低下头,一滴温热划过脸颊。
他们毕业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见吧,眼镜's》
Song By 眼镜's(手冢国光,忍足侑士,乾贞治)
文中没办法放太多歌词,所以我放在作者话这里,希望大家能看完。
三人:昨日的大雨,如谎言般天空放晴了
崭新的清晨,在向我们祝贺
乾:明明是和平时相同的景色
忍足:眼见的少许不同令人心酸
手冢:将低头沉默的你紧拥入怀
三人:胸口涌起阵阵疼痛
三人:是因为「爱著你」吧?
从你那里学会的情感,我会好好珍惜
三人:虽然毕业了,总有一天还会相见的吧?
无论听多少遍,总像在撒谎
乾:谈论著那幼时的梦想
忍足:珍爱著你此时的笑容
手冢:虽然想著时间若能就这样停止该多好
三人:可惜再也回不到那时
三人:在无数的相逢中,我一定不会忘记与你一起度过的幸福时光
谢谢你
三人:数著一、二,一起迈出脚步
总有一天,定会再次相见 与你微笑著举起牵著的手
再见……再见……再见……
、二四
早樱开花了,浅粉色的花朵点缀了褐色的树干;展示出春日的活力;绿色的小草从地底冒出了头;嫩嫩的;细细的;去年冬天落了树叶的树木也开始冒出小小的芽;新叶小小的;点缀着树干。
春天来了。
尽管初春的风仍带有些许寒意,羽鸟蔷薇却还是面带微笑。看见万物生机勃勃;不知为何,她的心情总是很好的,大概是被这些积极的家伙感染了吧。这样一来;即便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十分烦人;她想;她一定能做好的。
来到公车站;等了约五分钟,公车来了。她收拾好心情,迈上公车。
刚到社团办公室便听见了电话响,羽鸟匆忙从文件堆中翻出电话,“你好,青学高中部男子网球部,我是经理羽鸟……”
她的工作就是在这个乱七八糟的社团办公室里处理外交事宜。据桃城透露,一般电话最多的就是在春假和暑假期间。青学是网球名门,一直以来在关东都占有较大席位,且是种子队伍,许多学校都想趁着放假和青学打友谊赛。
“北幌高中?”羽鸟一边戳头一边翻外交手册,这上面记录了乾做的关东学校网球实力的大牌名。一般而言青学都是选择实力较强的学校来打友谊赛,但是如果实力较弱的学校里有不错的苗子,也会列在考虑范围内。问题是这间中学听都没听说过啊,“你们是第一年开始打网球吗?”
“……是,所有成员均为二年级学生。”对方愣了愣,还是老实说了出来。
羽鸟“哦”了一声,良久,问:“请问贵校为何一定要和青学比赛?”
对方信誓旦旦:“尽管我们才第一年组建网球部,但是我相信我们能在高中生网球联赛上夺得好成绩!”
光说不练是不行的。羽鸟记下了学校的名字,“请让我们考虑一下,无论结果如何,我一定在三日内回复,可好?”
“羽鸟,”新海一脚踹开了办公室大门,一边擦汗一边朝她走来,“目前为止多少间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