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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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手不及-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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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沈辰和苏逸信的公司,第一次以团体参赛,尤其重要的一场比赛。全公司都没日没夜的加班。
宋知杳拎着半壶咖啡回去的时候,看见沈辰背对着站在落地窗前,挺直的背影几乎要与窗外漆黑的夜幕融为一色,她从没见过有人能将黑衬衫穿的这样好看,这样与众不同。
宋知杳暗暗想自己怎么是个设计房子的呢,要是她是个设计衣服的,就给沈辰设计一天一件都不会重样的衬衫,他能穿着自己亲手设计出来的衣服,想想都觉得内心激动的不像话。
宋知杳倒了杯咖啡递给他,他伸手接过端在手里,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天上一片漆黑,隐约发出一丝亮光的几颗星子也被乌云团团包裹,夜幕下的C城灯火霓虹,宋知杳打了个呵欠,沈辰依旧注视满城霓虹,却说了句:“你要是困了先回去休息吧。”
宋知杳说:“我不困,我听表姐夫说你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回家了。”
沈辰喝了口咖啡,从落地窗前转身回到办公桌后,伸手捏了捏太阳穴:“这次项目很重要,对于新公司来说,是个好机会。”
宋知杳走到沈辰身后,伸手替他揉了揉太阳穴,沈辰的背僵了僵却没有拒绝,宋知杳装作精打细算的认真态度问他:“我这个算不算额外工作,你记得给我加薪啊。”
沈辰也认真的回答说:“不算,分内工作。”
宋知杳想了想,这个分内是什么意思,她从来不敢去想沈辰其实是有一点喜欢她的,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作为秘书就应该给老板分忧解劳,不过在心底的最深处,她自私的认为这是和沈辰的更进一步。
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嗓音已经有些沙哑:“右边用力一点。”
宋知杳卖力的捏着他肩膀,卖力了许久觉得手都要抽筋了,侧着头看着他紧闭的双眼,轻声叫了句:“沈辰。”
他没有答话,宋知杳估摸着是睡着了,趴在办公桌边看他,沉黑的一双眼睛闭着,高挺的鼻梁下,凉薄的唇轻抿着,想到这双唇曾经被她吻过,宋知杳的脸突然有些热。
树影投在他的脸上,夜风刮过带动枝头树梢,阴影在他脸上漂移不定,他长得这样好看,又优秀的不像话,宋知杳真心觉得自己的眼光好。
沈辰的衣服放在椅背后被他压着,宋知杳脱下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又调高了空调温度,转身去沙发上整理他醒了要用的文件。
外面天色逐渐从漆黑直到开始露出一丝月白,宋知杳脱了鞋窝在沙发里等日出,她最喜欢看太阳从地平线上冒出头的那一刻,云层像是破开地面映着万丈阳光从远处升起,绚丽却不刺眼。
沈辰还没有醒,经历了白昼和黑夜,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代替月色树影照在沈辰无可挑剔的脸上,显得非常温和又平易近人。
宋知杳看着沈辰的睡脸,轻轻弯了弯嘴角:“快点爱上我吧。”
那个愿望可能许的不是时候,上帝并没有听见,也有可能上帝听见了,但是没注意把它扔在脑后了,毕竟上帝也顾不得这么多人的愿望。
沈辰坐到沙发上,伸手打开电视机,上面正好在放一个访谈节目,宋知杳坐到他身边说:“这个人,我怎么觉得见过。”
沈辰转头看了她两秒,说:“他是非因杂志社的总经理,叫方验,你认识?”
宋知杳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偏头想了好一会:“我想起来了,我刚回来约你那天正好见着他跟他老婆离婚,说起来,你们这种成功人士都不需要爱情的滋润么?”
沈辰伸手换了一个台,上面正在放一部爱情片,缠绵的音乐从音响里传出来,伴随着男女主角的低语,刚刚有一点生硬旖旎的环境,现下旖旎的不行。
宋知杳抱着膝盖,觉得夜风吹得有点冷,又觉得很舒服,其实两人之间的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是对是错,这么多年她忘不掉沈辰,这是实话。沈辰没有结婚,也是事实,就如今看来,两人的确是最合适的一对,对于早早来说,她已经亏欠了这么多年,给他找一个可以引以为傲的父亲,宋知杳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后悔。
当年,的确是她设计了沈辰,好在她给了沈辰选择的机会,沈辰的选择也在她意料之内,他说:“不,我们不认识。”
她并不觉得两人之间有谁对不起谁,都是成年人,对于那种事情也不能说是做了就得一辈子负责,她那个时候刚被家里赶出来,宋知杳承认自己没用,她最希望沈辰能和她说上一句安慰她的话,哪怕只是:“我们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但他只是平静的告诉她,我们不认识。
她看着沈辰离开的背影,微笑着在心里说:对不起,直到最后还是没能让你喜欢上我,我知道你可能并不需要我引以为重的爱,但能给你的东西,都是我最好的了,我想把最好的一面都给你看,如果你能看见……


☆、爱的捆绑'3'

就像林若望说的,你爱他为什么要离开他,他爱你为什么不去找你,沈辰和林若望怕是永远也不能知道,她爱他却要离开他,就像她也不能知道,他如果爱她为什么不去找她一样。
宋知杳看着电视上那个爱情片里,女主角和男主角坐在青石露台上遥对寒月谈情,男主角朝女主角递了一杯酒,女主角凑唇过去的时候,被他忽然拿开杯子,惯性使然女主角已经收不住力道亲在男主角唇上,宋知杳赞了句:“真是个接吻新技能。”
一转头冷不防亲上沈辰有些冰凉的唇,宋知杳呆在原地足足有三秒,猛然向后退却被沈辰一把拉住:“小心。”惯性这个东西真是难以解释的美好,顺着他的力道,宋知杳又趴向沈辰怀里,趴在他怀里,就贴着他心脏的地方,能听见那里头有一个鲜活的心跳,宋知杳悄悄的告诉他:这次回来,我是为了爱你。
沈辰松开她胳膊,向后挪了挪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小心一点。”
宋知杳反手贴在脸上,斜靠在沙发背上看他,沈辰说:“梁文………”
宋知杳伸手勾住沈辰脖子,大胆的凑唇亲了亲他的眼睛,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有一道薄薄的空气,他的睫毛很长,低垂着眉眼时,甚至可以挡住那双沉黑的眼睛,此时他半仰着头,看着趴在身上的她,皱了皱眉,却没有动手推开她,宋知杳咽了咽口水:“沈先生,怎么说今天也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可以试着不要说别人。”
沈辰微笑良久,低头看了眼她膝盖:“你腿不疼?”
宋知杳低头看了一眼,猛然瘫倒在他怀里呲牙咧嘴:“妈的我说怎么好疼呢。”
沈辰伸手拿过遥控器,扔到一边的单座沙发上:“你以前挺……。”斟酌了下,用了斯文这个词:“挺斯文的小姑娘,现在怎么……。?”
宋知杳双手交握在他颈后,又起身跪在他腿上两侧,惊讶的看着他:“你不知道我以前其实可凶残了,你看你都被我骗了。”
沈辰意义不明的夸奖:“那你演技真好。”
宋知杳附和着说:“是啊是啊,我演技好着呢,不过你别担心,早早不知道。”说完在心里补了一句:我演技不好,怎么能骗过你,我跟你结婚,是因为我还爱你呢。
沈辰若有所思,宋知杳看着外面逐渐露出的鱼肚白,翻身从沈辰腿上下来,看着阳台上摆着的两盆绣球花问他:“无所不能的沈先生,你知道为什么绣球花会开出不同的颜色么?”
沈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根据土壤的酸碱性不同,当PH值呈酸性时,绣球花开出的花就是蓝色的,反之PH值为碱性,开出的花就是红色的,在承受范围内,土壤越酸性花色越蓝,反之越蓝,你喜欢的话,可以适当加一些硫酸铝或者石灰调节酸碱性。”
他解释一些专业的事情的时候,一般会不自觉放慢语速,宋知杳恍惚想起来,当年第一次见他开讲座时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迷人的不行,听他语速平缓的说这些东西,像是又回到那年坐在座位下听他说听不懂的术语,眼里只看得见讲台上的他,宋知杳像是积极的学生一样,举起右手问:“那为什么酸碱性会影响花的颜色?”
沈辰坐起来,曲着腿靠在沙发上:“植物通过根茎等疏导阻止,从土壤中吸取水等养分,这些养分使得植物体内的细胞发生变化,颜色就是这种变化的反应。”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大部分的细胞都是恒定的,不会受到环境因素的影响。”
宋知杳受教的点点头:“其实说起来,种花我们完全可以用浪漫一点的方式解释,不用这么科学依据。”
沈辰抬眼:“不是你问我的?”
宋知杳一句话被噎回去,卡在喉咙口半天才缓过劲:“好吧好吧是我问你的,你记性好。”
背后摆钟响了四下,这个钟据说是个古董钟,陪嫁的时候宋知杳她妈细心交代了声别把它弄坏了,这钟比他们家里人加起来年纪还大,通俗的解释了句,很值钱。
宋知杳酒量不行,沈辰挡了大多数,喝多了睡不太好,哄了早早睡着打算喝杯水就去睡觉,正巧宋知杳醒了去看早早,折腾一番两人都全无睡意折腾到现在。
宋知杳拢紧睡袍看着外面的一丝月白:“我们去看星星吧。”
沈辰顺着她眼神看向窗外,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太阳马上就出来了。”
宋知杳说:“沈先生,咱们还能有点联想能力不?夜空里将消未消的星辰,和即将漫出地平线的日出,想一想就觉得人生都美丽起来了。”
沈辰由衷附和:“的确需要一点联想能力。”
宋知杳说:“我见过最美的星星是在撒哈拉,没有城市里几乎盖过星芒的霓虹,也没有漫天的乌云,只有闪耀的像是能照进人心里的星子光芒……。”
沈辰看了她一阵说:“你胆子不小。”
宋知杳想了一会说:“我也觉得我胆子不小,撒哈拉真不是吹的,我差点就死在那儿了。”
宋知杳顿了顿,看了沈辰平静的脸色,又继续说:“不过这事儿你别告诉我爸妈……。恩,其实我小时候想做个探险家。”
沈辰单手撑在沙发座上看她,示意她继续说:“当时我还有一天的路程才能出沙漠,当然那时候我不知道还有一天的路程,我带的食物和水都已经吃光了,还有唯一的一瓶牛奶,我握着它一直走,等到出了沙漠的时候我拧开盖子,已经馊了。”
沈辰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还是被她看到了,宋知杳笑着说:“还好我那时候没有打开盖子,不然我可能就永远留在沙漠里了。”
沈辰揶揄她:“傻人有傻福。”
宋知杳抱着膝盖靠在沙发上说:“我还去过一回爱达荷魔鬼三角地,说起来比撒哈拉要刺激的多,那里路两旁长着高大的树,阳光从树影里投射下来,有微风吹过来的时候,打开车窗舒服极了,对了还能听见鸟叫声。”
沈辰手撑着下巴,静静等她说下文,宋知杳说:“但是突然像是有一只大手抓着车顶,翻了一个个儿又给扔下来似的,我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用力咬了一口胳膊,都咬出血了我居然没有觉得疼,只觉得活着真好,连空气呼吸起来都是活着的味道。”
沈辰能明显看出来宋知杳在发抖,整个身体都像是想起来可怕的事情,他说:“然后呢?”
宋知杳说:“然后我像死里逃生的所有人一样,珍惜生命,远离危险。”
沈辰说:“如果这事儿被爸妈知道……。”宋知杳打断说:“我一定会被打死的,所以你千万不能告诉他们。”
沈辰看了她一阵,等待的过程里,宋知杳咽了咽口水紧张的等他开口,沈辰说:“那以后?”
宋知杳双掌合十朝他保证:“不去了。”
沈辰微笑答应:“恩。”
宋知杳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想了想觉得哪儿哪儿都顺理成章,就站起来去看早早踢没踢被子,沈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伸手拿过遥控器关上电视。
沈辰的爸妈是个传统的人,坚持让他们遵循回门的传统,宋知杳和沈辰一大早带着早早回了宋家,莫凌青正坐在窗边煮茶,早早探头进去喊了一声:“外婆。”
宋知杳清晰听见杯子碎裂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随后就听莫凌青又爱又恨的说:“你这个小心肝,下次来的时候提早和外婆说,你看我又摔了一个你太公留下的茶碗。”
早早低头道歉:“对不起。”
莫凌青叹了口气:“外婆没怪你,摔了一个还有三个呢没事儿。”宋知杳在心里失笑,这套茶具被她妈当宝贝似的收着,连磕着碰着装它的盒子都心疼的什么似的,这下摔了一个还当没事人一样,早早魅力简直超越她加她爸两人。
莫凌青说:“沈辰,杳杳你们回来了,你爸在那边自己跟自己下棋呢。”
宋知杳接过沈辰手里的补品放在桌上说:“妈你也太偏心了,一进来就看见你宝贝孙子跟女婿,好歹我才是你生出来的那个,你有点亲疏之分好吗。” 
莫凌青想了想,觉得赞同的点点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宋知杳说:“妈我觉得我们必须得抽个空好好聊聊。”
莫凌青领着早早蹲在柜子前,挨个拿零食和玩具,以行动无视了她的提议:“想要哪个随便拿,没有喜欢的外婆带你再去买。”
宋祁抬头看了两人说:“沈辰,会下棋么?”
沈辰洗了手坐到宋祁对面说:“爸,以前就听杳杳说您棋艺精湛,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跟您切磋一下。”
宋祁笑着看了看宋知杳点点头说:“精湛谈不上,能下几盘罢了。”摆棋间朝宋知杳说:“杳杳去泡壶茶来。”
宋知杳以前一直听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表达了父母对于女儿嫁出去的不舍之情,如今就她爸妈的反应看来,这句话的意思应该理解为嫁出去的女儿,跟泼出去的水似的,丝毫不用客气的对待,宋知杳认真的想了想,她爸妈可能还没有原谅她一走六年这件事,不然这事儿不合常理。


☆、原本就是游戏'1'

在他们家,常理这件事一般没有什么机会能站上舞台,露一露脸表示这个世界以及他们家还有这种优秀的规则存在,一般常理都是由她妈说了算,所以在他们家没有常理这件事居然没有酿出伦理惨剧,宋知杳在心里感谢老天爷仁慈,忒仁慈。
宋知杳看着壶里的水泛着的白烟出神,秦雀打电话来的时候,水正煮至蟹眼,宋知杳歪着头把电话夹在肩膀和下巴之间,和她搭上话,秦雀在那头小声说:“宝贝儿,昨天新婚之夜过得怎么样?”
宋知杳把两杯茶端在茶盘上,对着电话惆怅:“还说呢,我膝盖现在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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