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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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手不及-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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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杳坐在一旁让医生进行简易包扎,一听见二狗子猛地抬头,正好扯到伤口,疼的呲牙咧嘴缓了好一阵才说:“这个二狗子,不会就是那个二狗子吧?”


☆、爱来的仓促'2'

秦雀眉毛这下简直要拧到头顶去了,咬牙切齿的开口:“可不就是他呢。你说十年前他就跟我过不去,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还跟我过不去,安的什么心啊他?”
宋知杳想了想安慰她道:“这可能不是跟你过不去,不过跟自己,还有jing cha叔叔过不去是真的,酒驾这不是作死吗。”
秦雀说:“唉………”
看着秦雀突然忧伤的表情,宋知杳也有点忧愁,两人在一路忧愁和救护车的鸣笛声里到了医院,期间宋知杳摸出手机给沈辰打了电话说自己在医院,没什么事儿就是随便撞了下车,随便进医院躺一躺,让他抽空拎个果篮来表示一下慰问就行,不用太在意。
沈辰说:“哪家医院?”
宋知杳说:“C市第一人民医院。”
秦雀伸手摸出手机朝宋知杳纠结道:“知了,你说我要不要也给邵阳打个电话?”
宋知杳说:“这里面还有什么门道?”
秦雀正色道:“你看吧,我一直树立的形象就是个坚强的少女,说不定他也就喜欢我这么坚强,我要是在他面前表现出我柔弱的一面他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转而喜欢别的坚强的姑娘去了,我可怎么办啊,这不是因小失大吗?不好不好。”
宋知杳一愣,秦雀最近为了这五斗米还真是……。细腻了不少,宋知杳想了想说:“话不能这么说啊,你看像你这么坚强的姑娘,铁定不能轻易在人面前表示柔弱吧,就算在人面前表现柔弱也不能在所有人面前表现柔弱吧,你要是在邵阳一个人面前表现柔弱,这不正好体现了他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吗,并且,你不想让邵阳站在…二狗…。不是,在他…。面前么,出口气比那些重要多了。”
秦雀转头看了眼还没醒过来的前男友一眼,微微笑着拨通邵阳电话:“邵先生,我出车祸……。”话还没说完就被邵阳打断说:“你在哪里?”
秦雀说:“我在救护车上,一会就到医院了,基于人道,你有空了来看我一眼就行。”
邵阳静默了一会,宋知杳估摸着在想,人道用在这里合不合适,良久才停他在那头说:“………你别乱跑,等我过来。”
上天的这个考验不知道是给谁的,不过不管是给谁的,三个人都受伤就算是给三个人的吧,好在一个考验分成三份,并没有人受很严重的伤,万幸万幸。
夕阳从病房外照射进来,投在一边的柜子上形成一个阴影,柜子上放着一个果篮和一束樱花草,宋知杳趁着邵阳出去打水的空档问秦雀:“怎么送你个这么丑的花,有什么意义?”
秦雀想了想:“难道是意思我跟这花一样丑?不是想隐晦的告诉我懒蛤蟆别想吃天鹅肉吧,知了我就说这不靠谱吧,都是你给我出的馊主意,我非掐死你不……。。”
“掐死什么?”门口一个声音猛然响起来,这个偏冷的声音打断秦雀要说的话,宋知杳转身看见沈辰手里拎着只保温桶站在门口,胳膊上搭着件大衣,感慨道:真是个形影不离的大衣啊。
秦雀结巴的看着沈辰把大衣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手里的保温桶放到病床前的柜子上说:“你刚刚说……。。掐死什么?”
秦雀苦着张脸说:“没……。没有,我是想掐死那个撞杳杳的人,沈老板你耳朵也忒好使了吧。”
沈辰没有抬头,取出两只碗盛了半碗粥,一碗递给秦雀:“过奖过奖。”
秦雀握着半碗粥说:“沈老板,我问你个问题行吗?”
沈辰端着粥,握着勺子吹凉递到宋知杳嘴边说:“乖,张嘴。”
宋知杳在秦雀一脸惊讶的表情下,张嘴吃了口沈辰舀来的粥,沈辰又舀了一勺递过来,一边转头跟秦雀说:“你问。”
秦雀抱着半碗粥,想了半天:“我刚想问什么来着………你知道我每天被孩子吵的记性都不好了……。。哦对了,你看你读的书都快比我吃的饭多了,你说邵阳他送我这么丑一束花是什么意思啊?”
沈辰转头看了眼放在病床柜子上的一束樱花草说:“在希腊神话中有一个叫做巴拉利索斯的青年,他有一位很美的未婚妻梅丽雪尔塔,他们每天都在盼望着结婚的日子,但是后来梅丽雪尔塔因病去世,巴拉利索斯悲伤过度殉情,神可怜他,就把他变成花,开在梅丽雪尔塔的墓旁,这种花就是樱花草。而樱花草的花语就是,除你之外别无所爱。”
秦雀欲言又止了半天,看着那束樱花草脸色复杂:“妈的这不是咒我吗?”
沈辰端着粥碗的手顿了顿,没有接话。秦雀这种逻辑,一般正常人不太能和她沟通,沈辰这种逻辑性不是一般二般强的也不太容易沟通,宋知杳选择错过这个话题的热烈讨论。
正吃粥吃的认真,秦雀看着门口说了句:“林…林什么的…。。。林若望。”
宋知杳心里一顿,真是冤家路窄,冤家常常路窄,要不然怎么说是冤家呢,以前宋知杳跟林若望吵架均以胜利告终,但六年前那些胜利却是宋知杳最失败的证据,当年她嘴皮子功夫虽然比林若望厉害,但心计远远比不上林若望,甩了不止一条街,那甩的简直没边了。
她是个心理医生,连宋知杳下一步怎么走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不过这都属于正常人的思维轨迹,她能针尖对麦芒的虐了宋知杳这么多年,主要取决于宋知还有一种叫做逻辑的东西。
林若望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而后双手插在两边白大褂口袋里微微朝宋知杳笑着点头:“我刚从精神科陈主任哪里过来,听说宋小姐出车祸了过来看看,没事吧?”
沈辰站在她面前有点碍事,又没什么眼力劲儿微微错开,让她跟林若望好好客气一下,宋知杳刚想坐起来,就被沈辰摁回去。顺手替她掖好被角,起身转头和林若望说:“有劳林医生挂心,杳杳没事。”
宋知杳欲再次起身,就在即将摸上成功道路上的路灯开关时,被沈辰啪的一声把开关拆了,宋知杳说:“你总是摁着我干什么?”沈辰说:“乖一点,别乱动。”
宋知杳说:“你让我上个厕所,不能说出了车祸还不能让我去厕所了吧。”
沈辰说:“………。。”
宋知杳从厕所回来,一边爬上床一边问在一边削苹果的沈辰说:“你怎么不让我跟林若望说话?”
沈辰说:“你跟她能有什么好说。”
宋知杳说:“怎呢也能共同探讨一下,死皮赖脸的经验到底是谁比较高一点,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她,你看我就挺识趣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我关键时刻就是个俊杰。”
秦雀被扶着去楼下拍片子,屋里只剩他们两个,宋知杳认为,他们两人之间只是一种危险平衡,各有各的想法,以前是沈辰的想法比较深刻,宋知杳明目张胆,现在换成了宋知杳深刻,沈辰明目张胆,明目的有点像下套给宋知杳钻似的。
陷阱上放块肉,他放的肉就是之前在酒会上,温柔又严肃的一句:“坦白说,我在追你。”
这句话坦白的有点不像话,沈辰不应该是这么坦白的人,他喜欢把一件事的最大可能性摆在台面上让你理解是什么意思,当然智商高的人一般都不太喜欢把事情太明说,显得自己格调高。
一般比较有格调的人都不太需要爱情这种俗物,沈辰一直就是个很有格调又有品味的人,对爱情的需求基本为零,现在突然间,对爱情的需求度近乎到了饥渴的地步,谁要说它不是个套,宋知杳觉得他都不认识套这个字怎么写。
沈辰从苹果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你们没有好比的,不需要。”想了想又补了句:“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知杳接过苹果啃了一口:“什么?哦你说你和林医生啊,你别担心我又不吃醋。”
沈辰静了一会说:“她是小夕的心理医生,我们家很感激她治好小夕,仅此而已,并没有别的。”
宋知杳坐起身认真的对沈辰说:“沈辰,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你和林若望的关系,你不爱我也不爱她,这件事我比谁都清楚,我不会因为这样就跟你吵架或者离婚,为了早早,我们装作一对恩爱夫妻,别的时候就不用装了吧。”
沈辰削另一只苹果时,听见这句话大约是激动的手一歪,一刀割在左手拇指上,顿时渗出血珠,宋知杳转身按铃,护士进来看见沈辰流血的手,一边包扎一边说:“小夫妻吵架也别伤害自己啊………”


☆、爱来的仓促'3'

护士包扎完出去,宋知杳接过话说:“是啊,小夫妻吵架也别伤害自己啊,怪疼人的。”
沈辰站起身替宋知杳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没有再说话,出门前背对着她说了句:“杳杳,往后这些话,只在我面前说一说,别再外人面前说。”
这些话又不是什么好话,在别人面前说干什么,况且她一直希望能在外人面前装一装他们两个其实是个恩爱夫妻的错觉,这个错觉错着错着就容易让人误会,让自己也误会,所以为了防止深陷,宋知杳得常常告诉自己这其实是个错觉。
沈辰的温柔像是春日里的雨,落在宋知杳心里的种子上,逐渐生根发芽,宋知杳害怕这棵芽总有一天会越长越高变成参天大树,都说人得从一些挫折里学到些什么,宋知杳从挫折里学的事情其实不太值得宣扬,她只学会了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然有的时候她是真糊涂,比方说现在孩子学的东西真是深奥的不行,沈早的奥数题她已经辅导不了了,想一想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就在奥数辅导不了这个悲伤的事情上,还有件更悲伤的事情,让她一想起来就觉得上天对她的定义其实是苦其心志的苦。
前几天她加班回来,发现父子两人在厨房研究冰淇淋,宋知杳说:“你们在干什么?”
沈早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妈妈你来看,爸爸在教我做分子冰淇淋。”
沈辰从机器上抬起头解释:“分子料理其实就是加入不同物质,令食物产生各种物理与化学变化,在充份掌握之后再加以解构、重组及运用。”
宋知杳操着手靠在门边,看着一脸认真的父子俩,沈早和沈辰穿着同款亲子家居服,不得不说就连家居的沈辰都迷人的不行,并没有觉得就这样让他身上的气质有丝毫的减少,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机器的两边,沈早递材料的动作,配合的默契。
沈早说:“妈妈,你先去洗手,一会就能吃了。”
宋知杳晃了晃神,心里那个种子像是突然间发了芽,嫩绿的叶子极尽所能的散发着属于它的味道,亟欲冲破胸口,宋知杳说:“你们做的这个能吃……。。吧?”
沈辰朝沈早伸手:“草莓。”接过话和宋知杳说:“马教授说这个机器做出来的东西基本吃不死人。”
宋知杳猛地回神,看着桌上还剩着的半碗粥,心有余悸的说:“这个谁做的?”
沈辰剥了一个橙子递给宋知杳说:“我。”
宋知杳担忧的接过橙子说:“你这么漂亮的手怎么能用来做饭呢。。。。。。。我吃了这个不会得下去跟秦雀一起去照x光吧。”
沈辰端起桌上的半碗粥,又盛了半碗,就着宋知杳用过的勺子吃了半碗,宋知杳握着半个橙子说:“那是我用过的………”
沈辰说:“我不介意,如果你不放心,我也吃了。”
宋知杳叹了口气说:“我不是不放心,我开个玩笑嘛你别这么认真,我说的又不是方程式,不需要验证。”
宋知杳把半个橙子放在柜子上,擦了擦手爬到沈辰旁边看,伸手勾着沈辰脖子:“不过说真的,沈辰你真的喜欢我?”宋知杳看着他的眼睛,默默在心里忐忑的等沈辰的答案,漆黑的眼睛里有她的倒影。
沈辰说:“恩,我喜欢你。”
宋知杳微微笑着放开沈辰,向后退了退躺回去,被子拉到鼻子上,只留眼睛定定看着沈辰:“没想到你不止长得好,就连笑话也说的好。”
沈辰顿了顿,起身弯腰替她把头发拨到一边说:“还有没有哪里疼?”
宋知杳在心里扶额,沈辰可真是个二百五啊,按正常人的思维来说,要跟人表白应该一鼓作气直达心底,不拨到那根情思不撒手,他怎么就自己转换话题了呢,想了想才记起来,他是在说笑话来着,这个二百五原来是自己。
宋知杳和秦雀两人受了轻微的惊吓和脑震荡,并没有身体上严重的伤,比如骨折之类的伤,秦雀拨着头发悲伤的开口:“知了你说怎么就毁容了呢,我学生看见我不得吓哭啊。”
宋知杳说:“说起来,邵阳今天来接你出院?”
秦雀一甩头发,动作太大连续带倒了柜子上的一个保温壶和一双筷子两个勺子,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妈的还说爱我呢,一看我毁容了就不来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辰站在门口,开口:“什么没一个好东西?”
秦雀正捡保温壶的手一顿,猛然起身一头撞到床沿,疼的呲牙咧嘴:“沈老板,我什么都没说啊,你下回别吓我,你看我都毁容了。”
沈辰微微笑了声说:“你下次能找准目标骂邵阳,就不吓你。”
秦雀叹了口气,爬到床底捡勺子,邵阳敲了敲门说:“秦雀,我………”话音未落,就听床底结实的一个碰撞声,秦雀捂着头顶从床底爬出来,手里的勺子一把扔到邵阳身上:“我刚才都看到了,你红杏出墙好歹也注意地方,这是医院能让你胡来吗?”
邵阳弯腰捡起勺子,被秦雀的成语造诣折服,皱了皱眉说:“什么红杏出墙?”
秦雀良久叹了一口说:“妈的,刚刚那个你抱着的胸大腰细,站直了都是S形的小姑娘。”
沈辰微微笑出声,宋知杳一愣,转头看着沈辰的侧脸,都说不太常笑的人笑起来都特别美,果然是这个理,晨光里的侧脸,美好的不像话,侧脸还微微笑着,想了想大概只有沈早出生的时候,宋知杳看着他沐在晨光里的皱巴巴的睡脸能比了,你活着,我活着,真好。
邵阳也一愣,随即上前两步握着秦雀胳膊解释:“秦雀,刚刚我是………”就听说艺术家都是豪放不羁的,果然话说到一半就开始不羁,下半句就在秦雀一脸期待的表情里淹入洪流,只换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真是有史以来使用率最高,最没有实质性的句式了,并且用到这个句子的人一般只有这种思想:你信不信?你不信…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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