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爸到底是眼光卓越,说既然人家没说什么,你就平常心交往,反正也没大事,我想想也是,多可爱一姑娘,我们是躲在角落里头挖吃的才凑到一块的,能有什么勾心斗角的牵扯呢?
我妈问我,那个靳元熙长得怎么样,我想了想,说帅,很帅,而且还是中国人。我妈点了点头,这个都是蛮符合的,问我要不要把握一下,尝试下别的男孩子,被死盯着一个沈子嘉,我也学着我妈想了想,“人家要是对你闺女我有意思的话,早就该主动了,这都半个月了也没点响动,估计是没戏。”
然后我爸吭声了,问老太太,是不是打算把闺女嫁到法国了,我妈然后就不吱声了。我就贼乐,瞧着一家子,真好。
我想等一片晴天
也不知是不是我运气真的好,第一家给我面试通知的是AFP,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小心肝啊差点跳出来,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么?
法新社啊,那可是电视上听说过的地方。我也是真不敢马虎,去店里买了一件妥帖的衣服就去面试,杰西卡也要去面试,问我去哪里,我也没瞒着,说是AFP,结果赢得了杰西卡的羡慕。
轻飘飘地过去法新社时,我是真没想过自己会被录取的,毕竟人家是高门大户,我才是小家碧玉,能选上我,真是祖先坟头冒青烟了。
可事实上,我家老祖宗真的显灵了,回答了三个问题之后,那边人事部就通知我,明天就可以过来实习了。
工后来跟主任乔治熟起来之后才知道,因为法新社的门槛太高,今年报名实习的人居然就我一个,而且也正好可以处理一些来自中国的消息,我也算是踩了狗屎运了。
杰西卡知道后差点没把我掐死,我当时发简历,也就是瞎撞的,群发的信息,结果就这么给撞上了,不得不说我命好。
我告诉梁霄他们,我现在呆法新社呢,梁霄问我,能窃取些机密回来么?我沉默了一下,报纸上都写着呢,不过内幕我可以试着去挖一点出来。
二顺便也问了梁霄的事,梁霄说就这样吧,我才觉得有些不对,一些我一直以来都忽略掉的事情,比如说梁霄的兴致淡淡,许哲的确是不错,沉稳内敛,我以前只看见了许哲的好,却没想过梁霄的感情。
梁霄这人说起来比我还冷,要想喜欢上个谁那绝对比我难,当年背着我跟沈子嘉,方劲为了拿下梁霄那是花了好点功夫的,而且那时候的梁霄还小,可现在的梁霄,有些东西只会更强,许哲拿得下来么?
我才发现,这件事情上,我忘记站在梁霄情感的立场上来看了,想起当年沈子嘉笃定地说,他们俩分不掉,会一语成真吗?
最初的,最先心动的,总是最难忘的。
我给方劲打电话的时候,方劲正在广东出差,接起电话时,满强调的流氓口气,我觉得这人三天不管就上房揭瓦了。
还没等我发飙,就听见边上有甜腻腻的女孩子用广东话说着,“方总,来,再喝一杯呀。”我蹭一下火就冒了起来,“方劲,你不想死就给我滚出去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接电话。”
然后方劲就滚了出来,嘿嘿笑了两声,我冷哼,“应酬呢?”
“是啊,我相中了这边一块地,打算买下来,到时候给你留套房子,过来玩的时候咱们也有落脚的地方啊。”
“真谢谢您了,这时候还惦记着我。”
“哪儿的话,虽然你没叫我声哥,可我真把你这丫头当妹妹疼的啊。”
“……你打算放弃梁霄了?”
“这不是眼瞅着被判死刑了,与其死缓,还不如一刀两断,干净痛快!”
我才想掐电话,忽然觉得这话不对,“你故意出差的吧。”
“呦,我家景妹妹还是这么聪明,瞧出门道来了?我这叫兵不厌诈,以退为进。”
没有你,我也过得很好
上台表演我倒是不怕,唱首歌也成,用不着多花什么心思,不过我就是觉得过年不能回国陪爸妈过年有些遗憾,国外不过新年,也没假期,我也只能呆在法国了。
聚会结束的时候,学长拿了一个本子过来要我们决定个节目报上去,轮到我的时候也不好推,就写了独唱,本来想着到时候有钢琴,可是我打从去基地之后,就再也没碰过钢琴,这会儿倒是不想贸然出丑了,我也实在不知道我的手腕还能不能灵活弹钢琴了。
学姐跟我离开的时候,看着我说,“景年,我看你手很漂亮,会弹钢琴吗?”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是挺漂亮的,可能以前自己也没关注过,这会儿仔细看了,倒是真的纤细白嫩,不过……冲学姐摇了摇头,卷起袖口,就看见右手腕上那一道口子,比边上的皮肤要红上许多。
工“受过伤,这手弹不了琴了。”轻轻摇了摇手腕,其实伤口早好了,但我还是会觉得偶尔会疼,我也知道是心理因素,但就是好不了,我也没办法。
学姐对我笑了笑,谁都没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我不会再说了,而学姐也聪明地不再问下去,其实这样子挺好的。
回宿舍之后,我放了一份礼物在杰西卡的房门口,然后才回房间,然后给Laurie他们打电话道圣诞快乐。
二Laurie问我要不要到他们家去过圣诞,我拒绝了,人家一家子,我过去多少觉得尴尬,不如在房间里自己呆着。
一觉睡过去,圣诞节也就过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我保持了通信顺通,结果没一会儿杰西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欢快地跟我说了圣诞快乐之后,我们聊了起来,杰西卡说她要带到假期结束才能回来,让我一个人在寝室照顾好自己,我倒是蛮喜欢杰西卡的个性,爽朗热情。
我下楼去吃早饭,要了杯热牛奶,良辰的电话这个时候打了过来,问我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安排,我想了想,也就是泡图书馆,拿地铁票出去玩,就问良辰什么事,良辰说她想去荷兰旅游,问我想不想一起过去。
想啊,,当然想啊。来法国之前就想着利用假期,把欧洲这片的风景都给领略一下,打电话跟家里报备了一下,就跟良辰一起坐火车去玩了荷兰。
当然,不用怀疑,靳元熙大哥也来了,他负责给我们俩拍照,靳元熙在读书的时候,打工赚钱,硬是把大半个欧洲都给玩过来了,这叫我觉得很是羡慕。
良辰在边上挤了挤眼,问我说我哥不错吧,你真不考虑考虑了?
我想了想,告诉良辰,我在考虑,然后良辰脸一僵,呆住了,我笑了笑,把相机塞给良辰,“帮我跟你哥拍一张,记得拍漂亮点。”
背景是一架大风车和一户红色尖顶的农舍,靳元熙打着灰白格子的围巾,黑色的长风衣,怎么看怎么玉树临风,我掐好良辰按快门的机会,哗一下转过身,狠狠地抱住靳元熙的腰,然后偏过头,一笑,我丫就不信这张照片不动人心魂!!
可怜的靳元熙,嘴角的笑还是那么温文尔雅,而良辰则是完全被我的动作也吓到了,我松开靳元熙,跳过去看相机里的照片,虽然小丫头被我吓到了,不过这照片完全如我料想的那样,要多暧昧又多暧昧,要多甜蜜有多甜蜜,要多唯美有多唯美。
你怎么来了?
接下来的学习,对我来说,似乎就是为了等异国他乡的第一个新年,以及沈子嘉的回复。
新年倒是看着指针,很快就走到了,可惜沈子嘉的回复,一直都没等到。我不知道沈子嘉这厮到底是没用这个邮箱呢,还是真打算这辈子都不理我了,我也拉不下面子去问他的联系方式,可这么拖来拖去,我到时候可真就下不了台面了。
不过倒是发现一点,靳元熙来得少了,每次都是良辰过来,三次两次没看见他之后,我还开口问过良辰,说你哥怎么不来了,良辰支吾了一下,然后说我哥实验室最近比较忙。我也就算了。
因为这段时间要读书,所以法新社的实习我就想停下来,结果乔治说我可以利用假期过去实习,到时候他们也会给我打操行评定,对我将来毕业有好处,我想了想,自然就应了下来。
工其实国外对我们中国还是很好奇的,比如说乔治,私底下总会问很多中国的事情,我就事论事,中国的确还有不足,但中国也有我引以为傲的地方,乔治说有机会去中国让我走导游,我说没问题。
学姐发短信告诉我,把自己要唱的曲目发给她,到时候组办方可以提前做好准备,我发了歌名过去之后,就给老爸老妈打了电话,国内这时候正是三十晚,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没在家里过年,多少不习惯来着。
老太太问我,穿新衣服了吗,我看了身上的衣服,点了点头,穿了,很青葱,很粉嫩,老太太也挺满意的,然后问我,早上吃鸡蛋了吗?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吃了俩蛋挞,老太太不说话了,叹了口气,问我一会儿怎么过,我说留学生们会自己过年三十,我到时候上台唱首歌就成,老太太说,找个人给拍下来,寄回去她瞅瞅闺女唱得怎么样,我哎了一声,应了下来。
二挂电视的时候,我跟老太太说,新年快乐,妈妈,我想你了。
我爸在边上直哼唧,问,他呢。
我咧嘴笑,老爸,我也想你了。
老太太说,你家老爹背着手乐呵呵地走了。
到底是过年,我化了淡妆过去,一会儿上台还要拍录像呢,结果杰西卡知道我们要过新年,很是好奇,我问了学姐,能不能带上她,学姐说没关系的,可以,我把相机塞给杰西卡,说到时候帮我录像,杰西卡说保证把我拍得很漂亮。
一长排的桌子,上面搁着很多小吃,中西混合,倒也算不错了,采用的是自助式,个人拿些吃的,然后过去边上的坐下,主持的司仪是留学生社团的团长,女孩子是个挺漂亮的姑娘,我稍稍看了一眼,上次说过话的那几个高干坐在最后一排,见我看过去,就冲我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其实读书成绩好的人,才艺也不一定多突出,起码这出晚会,我看到现在,拿得出手的没几个,不过大家都很给面子的拍了拍手,杰西卡在我边上要我做翻译,中文她听不懂。倒是那几个高干子弟上去,换了一声黑,搞了个小乐队把杰西卡给敲沸腾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组合还是有点噱头的。下来的时候,杰西卡掐了掐我的手臂,问我前面主唱的男孩子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带我过去认识一下。
陈年过往
来的人,我认识,上辈子挺熟的,这辈子不大熟。
陈昊颐。
一身黑色的长风衣,白色的围巾,脸颊两侧有点红扑扑的,肤色很好看,眼眸黑亮黑亮的,盯着我,脚边停着一个行李箱,灰白格的那种商务箱,这么一搭配,颇有点风尘仆仆的帅气味道。
我连忙放下话筒,冲台下鞠躬谢礼,别的人也往后头瞧,这我管不了,然后又回头看看我,我想,大概上他们都把他当成我男朋友了。
工我跟杰西卡比了个手势,有事先走,学姐那边我也说了一下,然后就走到教室后头,抬头看陈昊颐,他嘴角抿着笑,有一种说不出的俊美意味。
我想起我们在一起那年,过的第一个新年。
他就带了一个钱包,站了九个小时的火车到我家楼下,手机在火车上被人偷了,他就裹着围巾,跺着脚,他不知道我家几楼,那会儿家家户户都关着门过新年,他也不能挨家挨户地去敲门来着啊。
二要不是我爸打发我出去丢垃圾,说是大过年的,家里不能留着垃圾过三十,陈昊颐还真打算在外头等一整晚了。
我提着塑料袋,套着毛线鞋下楼,然后就看见他站在那里,咧着一口白牙冲我笑,傻憨的表情,偏生落在那样一张漂亮的脸上,我绕过他,将垃圾丢进垃圾桶里,他就小步颠着随我走,我一转头就正好撞到他怀里。
他乐呵呵地环着我,跟我说,“新年快乐。”
我那会儿红了眼眶,就一动不动地由着他抱着我,“你怎么在这里?”
他拿裹着围巾的脖子使劲蹭我,搞得我痒痒的,忍不住躲,结果他还一脸委屈地瞪我,丹凤眼一闪一闪地瞅着我,“我来了,你不高兴吗?”
我抿了抿嘴,看着他,然后伸手环着他的腰,贴着他的外套缩了缩手,他捧着我的脸,忽然就很严肃地看我,“说正经的呢,不许躲,我来看你,你高兴吗?”
咬了咬唇,我一动不动,然后对上他的眼,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嘴,他一乐,就抱着我在垃圾桶边上打转,我叫上的拖鞋都飞了一只,然后我爸就站在楼下,看着我们,特安静诡异那一种。
我立马捶他胸,说,我爸。
然后他就很慌,很拘谨,冲我爸站的那头挠了挠头,鞠躬,九十度,“叔叔好,我,我是……”
我爸扫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把鞋穿好,外头冷。”然后我爸就背着手上楼去了,我爸那时候只是个个体户,一年忙到头,年初二就要去开店,难得的年三十晚,不喜欢站外头。
我掐了他一把,示意他帮我把鞋子捡过来,他立马蹲下身子,帮我把鞋子穿上,我跺了跺脚,没想着他会帮我穿鞋子,然后他抬起头,“你脚没你人好看,脚背厚。”
那会儿我就轻轻踹了他一脚,他伸手要我拉他起来,他站起来之后,搓了搓手,“年年,咱爸要是不喜欢我,咋办?”
我问他,谁是咱爸?不喜欢你不是都死皮赖脸地过来了吗?
原来你还在乎我
我领着陈昊颐往外头,巴黎早就天黑了。
我在前,他在后,行李箱下的轮子滚在道上,哒哒哒地响,绞得我胸口一揪一揪地疼。我带他去了学校这边的一家西餐厅。
“年夜饭吃了吗?”
“没赶上,时差。”我想了想,也是,他要是在国内吃了年夜饭,我这头肯定是赶不上的。
工“出差?”
“没,跟家里说,来看个朋友。”
我沉默,谁不知道我留学在法国了,你这么说,就是傻子都知道你出来干嘛了。
二“你先吃点东西,有住的地方没?”
“好,房间定过了。”
我看了饭店的名字,倒是离索邦不远,不过陈昊颐带着行李,不大方便,我拦了出租,报了饭点名字。
到了之后,办妥了入住手续之后,我陪着陈昊颐进房,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陈昊颐说,年初十上班,回去的机票没定,我说定年初八吧,初九休息,初十上班,接下来的几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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