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世挺好的,起码找父亲送礼拉关系的人不少,但好在父母都挺开明的,起码在他认识景年的第一个新年,站了九个小时的火车跑去看她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太严重的话。
工也许,那是他生命里经历过最狼狈的,也是唯一的一次经历吧。
车厢里挤满了回乡的人,各色人种,身上散发出各种味道,错杂在一起,古怪难闻。过道里塞满了整袋整袋的东西,他扭着自己的身子,才从人群里挤到车厢头,却看到不少人铺了张报纸就坐在厕所门口,横七竖八挤在一起,抽着劣质的香烟,用一张张颓废的脸看着他。
他退开了,然后又被挤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边上,小孩子哭着闹着,他觉得耳朵都疼了。
二脚疼倒是无所谓,只是受不了车厢里闷热怪异的空气,来之前只想得太浪漫,但真到了路上,却又觉得苦了。
火车到站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天已经有些暗了。
想取手机告诉景年,他来了,但一摸口袋,手机早就不见了,好在身上还有些钱,等他找到景年家小区楼下的时候,他又迷茫了,多户人家,他怎么找到景年呢?
这大过年的,总不好每户每户地去找吧?
然后景年就来了,提着一袋垃圾,穿着毛拖鞋,居家的小女孩打扮,不精细,但却温馨。他忍不住就像个孩子一样,撒娇讨好,抱着她转。
然后他就被景年的爸爸接纳了。
那个新年,不同意于他之前过过的任何一个,以前的时候,家里总是热闹的,很多人会找个借口来家里拜年,挖空心思地送钱。他喜欢吃蛋黄饼,结果一回送礼来的人,挖空了蛋黄饼,在里头塞了钱跟首饰,他不知道,一口咬了下去,从此之后,送来的东西,他通不再吃。
景家的新年,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景父只是个小商人,年三十晚上在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守岁的时候会开一袋辣极了的萝卜干,困的时候就吃一块。
可惜他那晚喝了家酿的黄酒,没有守成岁。
第二天,景年就带他去看了景母。
景年告诉过他,她是单亲孩子,母亲在她初中的时候被一场车祸带走,她是父亲一手带大的,与父亲的感情特别深。景父靠着那家店面营生,而景年却是一直照顾着自己还有父亲,两个人的世界,安静和谐。
景年说,她如果真的嫁给了他,父亲会没人陪的。
他那下子,觉得好心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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