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悔by沫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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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不悔by沫小苏-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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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婉按照卓锐扬的指示,在附近找了一家小的宾馆住了进去,等到店主离开后她才赶紧带着卓锐扬去了浴室,提高裤腿卓锐扬的右腿早已血肉模糊了一片,她看得震惊又心疼,眼泪止不住掉落下来。
“怎么办?卓锐扬,我该怎么办?”
“别慌。”卓锐扬握着傅婉颤抖的双手,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找把刀来替我把子弹取出来,然后再问店主要点盐,你就跟他说吃水果用的。”
她慌张的站起身听着卓锐扬的话去做,给卓锐扬取出子弹的时候,她那只手一直在不停的颤抖,脑海里只有子弹两个字,她从没做过这么残忍的事情,可是这次她做的比谁都利落,后来傅婉回忆说,那时的自己已经空白了一片,也不知道怎么就下的了手的,可是她唯一想到的是,如果不把这颗子弹取出来的话,卓锐扬这条腿就废了,取出子弹后她用了大量的盐水冲洗伤口。
那天晚上,在那张破旧的木质床上,她躺在卓锐扬的怀里久久的不能睡去,她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生死不明的老九和躺在血泊中尸骨未寒的魏雪,她一直预感着会出事,可是她以为那出事的人会是自己,不该是这样的结局,选择这条路她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现在她才发现,置之度外这个词原来是那么难,至少这样的惨剧不应该发生在老九和魏雪身上,自己该怎么去交代?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她伸手紧紧抱着身旁的卓锐扬,仿佛下一刻从自己身边夺走的人就是他。
“卓锐扬,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她带着哽咽的声音在他耳边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恨我吗?应该是恨的吧,我毁了你的一切,不择手段的接近你,为什么你要来呢?如果你不来该有多好。”至少我没了希望和牵绊。
“他们都说你是个坏女人,坏到了骨子里都是黑的,他们说我是作贱,作贱到人人唾弃,可是怎么办呢,好像那里已经由不得我,傅婉,有时候我常想,我们不该遇见,有一种人遇见就是一种错,比如我们,可是即便一错再错,我们终究是要遇见的。”
她听着卓锐扬的这番话,心口难掩的疼痛,走到这个地步就像魏雪说的,回不去了,就像魏雪与伍思明,可是魏雪再也回不到伍思明的身边啊,而自己呢?傅婉无法回答,她仅能知道的就是,她不想失去身边这个男人,她不想走上魏雪的那条不归路。
“婉婉,我好冷,真的很冷!”
傅婉听着耳边传来卓锐扬的声音,卓锐扬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身上冒着虚汗,她慌张的坐起身伸手在卓锐扬的额头上探了探,那里烫得灼手,难道是伤口感染引起的?
她下了床在柜子里寻找了一番,只有一条很薄的毛毯,傅婉急得要哭了,这里是泰国自己怎么就忘了。
“冷,真的很冷。”
她看着躺在床上身体发抖的卓锐扬,有那么一刻的冲动不顾一切的要带着这个男人去医院,可是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她重新躺回床上,脱掉所有的衣服去给卓锐扬取暖,用着最原始的方式,他们赤身抱在一起的时候,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彼此的心跳声,除去其他,傅婉已什么都不在乎,无论如何她跟卓锐扬都得要活着,魏雪说过,回去找卓锐扬吧,他还是爱你的,这世上有比生死更无能为力的事情,而她不想真的到那无能为力的时候。
傅婉站在街边电话亭里,这已经是她第N次给陈亮打电话了,全都是无法接通中,她怒气的将手中的电话挂上,眼泪便止不住的落下来。
“陈亮,你个王八蛋!”
回去的时候卓锐扬正单脚走在房间里,傅婉走进屋看到后急忙走过去呵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喝水。”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回答道。
她扶着卓锐扬走到床边,然后替他倒了杯水。
“婉婉,我突然觉得我们这样好像老夫老妻,彼此搀扶,我不能动的时候,你给我倒一杯及时的茶水,一个拥抱,一句听得耳朵都起茧的平淡问候,就这样挺好。”
她震惊的抬眼看着卓锐扬,眼眶突然就湿润了,心口的酸楚怎么都填补不了。
“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卓锐扬伸手抹去傅婉的眼泪,“你要知道,我堂堂的卓二少可是很少会说这么肉麻的话的。”
“卓锐扬,我怕我们只能呆在这里回不去了。”
他将傅婉抱进怀里,良久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若真回不去,挺好。”
那晚傅婉坐在窗前看着手中那条项链,那是魏雪用生命找寻来的,那不过是条再普通不过的同心圆项链,傅婉不明白魏雪为什么会如此在乎,难道只因为这是她与伍思明的定情之物吗?恐怕除此之外傅婉已想不出什么其他理由。
“在看什么?”卓锐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已站在了傅婉身后。
“没什么,只是魏雪托我转交给伍思明的东西,可能是他们当年的定情之物。”
卓锐扬伸手拿过,仔细在手心里琢磨了一番,然后打开了那个中间的圆形。
“傅婉,你看。”
傅婉朝它看去,她一直以为中间那个圆形里只是一个时钟,却没想到那里面竟是个窃听器,她震惊的坐在椅子上,那一刻傅婉终于明白魏雪为什么会这么冒死的也要找到它,托付给自己,只是为什么她不早点说。
一个星期后,在傅婉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陈亮终于找了过来,那天傅婉看到站在门外的陈亮时,惊喜之余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陈亮响彻的一巴掌。
“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差点死了,魏雪死了,老九死了!你们是怎么保护的!”
陈亮看着大声哭着呵斥的傅婉,眼眶就红了,他惊喜的笑出声,一把将傅婉抱进怀里。
“我就知道你一定活着,对不起,我才看到电话,还有,老九他没死!”
是那通无法接通的电话救了傅婉,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继续指责。
“我说你们这得浓情蜜意到什么时候?”
卓锐扬不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夹杂着他的愤怒,看着眼前这两个抱在一起的人。
陈亮闻声看去,见到是卓锐扬,脸色顿时惊讶的开口问道:“卓锐扬,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卓锐扬也不理陈亮的问话,拉过傅婉,然后看着陈亮身后的人说道:“警察同志,我的腿受伤了!”
“赶紧联系医院带卓二少回去。”
“那个警察同志,你看我这情况是不是该颁发个功勋章啊?或是什么好市民之类的?”
“这个我们会向上级反应的,一定会给你颁发个好的奖章。”
“警察同志,光颁发奖章还不行呀,至少还得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我算算日子啊,这个得要选在我腿伤好了以后才行,怎么也得考虑一下形象问题是吧······”
身后的人听着卓二少这番喋喋不休,刚刚光辉的形象瞬间坍塌,陈亮一把拉住傅婉问道:“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此事说来话长,回去再说吧。”
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傅婉就是寻找老九的下落,傅婉是后来才听陈亮告诉自己的,他们是从金炳的巢窝中救出了老九,当时他浑身是伤,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金炳一群人早已逃跑了,陈亮还说,老九因为之前跳车的时候脑袋受过伤,在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就去了泰国,加上他在金炳那遭的罪,他的大脑再次受过撞击伤到了视神经,医生说老九的眼睛会失明,而老九说他不想让傅婉知道他眼睛失明的消息。
傅婉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那只手怎么也敲不起那扇门,她不知道病房里的老九是什么样,她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老九,如果那天她没有选择带老九一起跳车,如果她坚持不带老九一起去泰国,那么老九的眼睛是不会失明的,她无法想象看不见一切的老九要如何去面对,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傅婉推开那扇门,老九正坐在病床上,他额头上绑着白纱,听到门响的时候转头朝病房门这边看来,淡淡的笑着说了句:“婉婉,你来了。”
她朝老九走去,看着老九拍了拍床沿,忍着眼泪朝老九手指的地方坐下,将带来的水果放到床头桌上,想说的话哽咽在喉咙口。
“婉婉,对不起,我还说要保护你呢,结果我自己先回国了,你看,你要是生气了就抽我一下吧,你要是舍不得抽的话,我替你抽。”
老九说着真的动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傅婉一把拉住,眼泪霹雳哗啦的掉下来,看着这样的老九骂道:“你这个疯子在干什么!谁让你抽自己了!”
“那你不生我气了?你别哭呀,你们女人真麻烦,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九慌乱的伸手凭着感觉给傅婉抹着眼泪。
傅婉听老九这么说,眼泪更是止不住,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自己才对,自己把老九这辈子给害惨了,她欠老九的太多,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老九,我给你削苹果吧,你不是最爱吃苹果的嘛。”她从袋子里拿了个苹果,低头就给老九削皮。
“婉婉,我老九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就是看你给我削苹果的样子,你低头认真削皮的样子特别好看,你是第一个给我老九做这种事情的女人,我当时就想啊,你真像我老婆,我老九出生的时候就没了父母,是靠着街坊领居接济着活下来的,所以长大后就想怎么也要报答这些街坊领居吧,所以我就带起了一帮兄弟,没想到那些曾经接济我的街坊领居把我看成了恶人,但我老九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一件缺德事。”
傅婉一边削着皮,一边眼泪掉在手背上,可她只能忍着不让老九听出自己的哭声来。
“老九,我以后天天来给你削苹果。”
“那可别,我岂不是要吃吐了,婉婉,我就想时常能看到你就可以了,陪你去泰国这件事我从没有后悔过,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老九这辈子完了,这辈子就得要保护你这个女人!”
她拿着削好的苹果,看着老九望着自己的眼神,她知道那里没有光明,有的只是一片漆黑,她就想,老九在假装能看到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得有多心酸啊,可是怎么办呢老九?我该怎么办?
“婉婉,我要吃苹果。”
傅婉将手中削好的苹果放到老九的手心里,他手没拿稳,苹果掉到了地上,老九便慌了神的坐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法拿掉在地上的那个苹果。
傅婉伸手捡起,看着老九故作开口道:“你怎么连个苹果都拿不住,苹果脏了,我给你洗去。”
她站起身朝盥洗室走去,眼泪汹涌的溢出眼眶,滑落下来,她不敢转身,只怕一转身就再也强装不下去了。

、第38章 chapter38
从老九那出来后傅婉遇到了好久没见的方启凉;他一身白袍的站在医院的花园处;落日的余晖正从他的身后照射而来,拉长着他英挺的身姿,在傅婉看来,方启凉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永远孤独傲世在这个世界上;仿佛不沾染这红尘中的一点尘埃;他冷漠,淡然;处事不惊;所以常常被人说成生性薄凉,傅婉有时无法想象却又好奇;这样一个内心孤独的男子在他的身上会有着怎样一个故事。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他笃定般的站在那里朝傅婉开口道。
两人坐在长廊的座椅上,傅婉觉得方启凉不像是个医生,更多的时候他像是个大哥哥一样的角色,他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能戳中别人的心事。
“老九的眼睛还有希望吗?”
“这个我不能肯定的回复你有还是没有,因为医学上的事情很难说,但是我只能告诉你的是,老九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阿凉,你真不会安慰人,但是我依然要谢谢你,因为我不想要那种善意的谎言来说服自己。”
方启凉沉默了几秒,随即兀自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听说你这次死里逃生,帮了警察很大的忙,可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魏雪因为我尸骨未寒的死在泰国,老九因为我眼睛从此再也见不到光明,阿凉,他们说得对,我真的是个坏女人,害了身边一个又一个人,知道莎莎曾经对我说过什么吗,她说,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我为什么是她姐姐,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很难过,我欠老九和魏雪的太多,注定这辈子是偿还不了了。”她说着眼泪便止不住的掉下来,这场复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方启凉久久的看着抽泣中的傅婉,他不懂得如何去安慰,只是从身上拿出面纸递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职业的原因,以至于他已经把人世间的生与死,悲与欢都看得太过淡然了。
“有去看你妈妈吗?听林医生说她最近常常坐在窗前发呆,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我想她应该是听说了你的事情。”
说到王秋云,那仿佛是个很遥远的名字了,最后一次去看望王秋云是什么时候,傅婉好像已经记不清楚了,应该是在知道王秋云这些年装疯卖傻的真相之后,傅婉现在觉得,自己身上这些自私自利的基因多半是遗传了王秋云,只是王秋云把它放在了心里,自己却付诸于行动,而这种行动派估计是遗传了赵大鹏。
她看着远处的落日,深深的长叹一口气开口回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的母亲,以前我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本该拥有的一切,所以每次她发病的时候扯着我的头发,脸上遭受来的巴掌,我都可以隐忍在心里,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啊,她因为我的父亲病了,可是当我知道真相之后,觉得这真是个天大的欺骗和阴谋,阿凉,你无法理解我当时的心情,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倾然倒塌了一样,就像一个人一直以来信奉的信仰,有一天摘去了它的面具是一个道理。”
“我无法去理解你说的感受,但是我只知道血缘是这个世界上割舍不断的,即便你心里有多么恨,但你还是一样爱她,就像当年的席天成,在江简坤死的那一刻,他内心还是痛的,只是他从没有去表达出来,所以傅婉,你不必拿这样的事情来折磨自己。”
她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方启凉,只觉得他真像是个儒士,她苦涩的笑出声,好想看看真心笑出声的方启凉会是什么样,那种笑容他会留给怎样一个女孩。
回去后,傅婉在自家楼下看见了傅莎莎,她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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