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已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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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已经年-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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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犯贱……可忍不住那样去想。

她还是没有动,直到杜延恒下班回来,走到她身边。

原来,她只是在等着他?

展易铭长长的呼吸一口气,不敢再去看那一对,发动引擎准备开车离开。他降下车窗,随着烟气冲出去时,燥热的空气也迅猛的钻进来,他几乎感受不到这高强度的温度差,只是开着车,已经什么都不想去想。

展易铭回到淅川,先是去看了安安,却也没有将安安接回。他想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却有些没有想起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事,直到韩雨瑟打来了电话。

“我们分手吧!”韩雨瑟对着手机开口。

展易铭听到这话,有些想问,什么叫做分手?原本就不是什么开始,但他想自己确实挺渣,也许的确耽误了别人好几年的青春,并且一点愧意都没有,甚至在现在他挺想装出几分忏愧来,但没有就是没有,对于旁人,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哦!”他淡淡的开口,随后将手机丢在另一边。

韩雨瑟在另一边犹不相信,她本来只是打个电话试探而已,想着他会来安慰自己,哄着自己。心底也想用这种方式去反驳向知瑶那天所说的自己完全不重要。

大多数女生都希望自己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能够遇到一个可以将自己捧在手心的男人,得到这个男人唯一的爱。

她只是试探一下而已,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她傻傻的坐着,完全不敢相信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想着原因,大概是他现在心情不好,自己还在这个时间去打搅他,完全是给他带去苦恼,于是她又后悔自己的小心机了。

展易铭躺在大床上,却怎么也没有睡着。他想起在大学时,看到沈西菱和杜延恒谈恋爱的样子,那时他多么无力,他们竟然没有吵架。他总是幻想着,她的脾气再坏一点吧,再坏一点,让杜延恒受不了,让别的男人都受不了,这样自己就可以有机会了,谁都不能将她带走。

可是那一对啊,永远相处融洽。那时他隐隐有些绝望,也许自己就应该将将就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是谁也不重要,只要那个人不是她,所有的人不过全然是符号而已。

这么些年,韩雨瑟时常出现在他身边,不是韩雨瑟多重要,而是身边的人只要不是她,换做谁都一样。

他越想越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拿着车钥匙出门。

他想他现在真正懂得思念的滋味了,就像这般,开着车,一个人来到这小区下面,好像就真的可以呼吸到她呼吸过的空气。

他想起那一年,他也去她留学的城市看她。也是这样,只敢远远的看着她。后来他不再去了,他讨厌看到那一幕,她宁愿一个人住在陌生的国度,也不肯回到他的怀抱。然后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他没有多在乎这个女人,他不在乎,没有她他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很好,他骗过了身边所有的人,唯独没有骗过自己的心。如果不在乎,怎么会时刻留意着她情绪的起伏,怎么会因她一时的冷脸就立即猜想着原因。他的确不自信,把那些全归咎于她不在乎,她心里有别人。

现在却卑微的希望,只要她在就好,他什么都不想去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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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延恒走到沈西菱身后,她竟然还没有发现自己的靠近,而是专注的看着小区下面。

“怎么还没有睡?”杜延恒这才出声,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又立即收回目光,“睡吧,很晚了。”

沈西菱点点头,这才打算从阳台上离开,只是她盯着杜延恒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虑,“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

他之前以没有时间找房子为由,她并没有怀疑什么,可这几天却明显感觉到他故意将自己留在这里,这种念头让她心里狐疑不定,却又并不担心他会伤害自己,在某些方面她依然相信他。

“早点睡,明天带你去过江看看,那里有许多水晶石,你应该会很喜欢。”他并不回答她问的那个问题。

她看着他进屋,眉头依旧蹙着,最后叹息一声,还是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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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蒙,月色刚好。

杜延恒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房间,走到大门处,很小心的打开门,然后走出去,他的步子很轻,没有打搅到任何人。

他走到楼下,目标很是确定,直直走向那辆车。

展易铭睡得迷迷糊糊,被什么声音吵醒。是敲窗的声音,他揉着眼睛,这才降下车窗,随即也打开了灯,然后看向站在车窗外的杜延恒。

他思索着杜延恒这时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是让自己离开别打搅他们,还是来和自己谈判的……

没有得出结论。

“谈谈吧!”杜延恒看他一眼,向另一端走去。

展易铭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下车。

他们之间,本就因着沈西菱这一层关系,如今两人面对面,却不知如何开口,应该是情敌,却无从埋怨对方,于是都打量着对方,月色虽好,却依旧看不清楚,于是作罢。

“说吧!”展易铭感觉手空空的,想捏住点什么让手不那么空,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于是拿出来放在手中反复的捏着。

杜延恒也没有丝毫的害怕和胆怯,几年前他站在这个男人面前也并未自卑,何况现在。他的一切全靠自己打拼,虽然仍旧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富有,但至少脚踏实地,不会恍然。

“你来这里很多次了吧!”杜延恒也不是问,就是陈述这个事实,却并未嘲讽着些什么。

展易铭蹙了下眉,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他自己说不出祝福的话,甚至让这个男人好好对待西菱,他做不到那样无私的祝福,于是沉默。

杜延恒长长的叹息一声,“那你,带她走吧!”

展易铭懵了一下,随即许多念头在他大脑窜过,他试探的开口,“你是故意带她走的?”

想借此警告他,如果他不珍惜沈西菱,自然有人带她离开,带她离他远远的,甚至让他再也见不到她。

杜延恒没有说是,也没有否定。

展易铭便更加肯定了,他有些不懂,却不会去反驳他的话,只是捏打火机的手更加用力了,他喉咙发干,只得扯出个问题来,“如果我不来呢?”

“那她就没有回去的必要了。”杜延恒肯定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来?”过了几秒,他终于恢复了镇定。

肯定吗?其实杜延恒自己也不清楚。

他还记得那一年,沈西菱去学习跳舞,每次都各种讨好他,让他晚上一定要去接她回来,否则她就不要理他了。那时她还很会撒娇,那种明明不可理喻,但看着她的脸庞又拒绝不了的撒娇。只是他多半会说自己很忙,去不了,看到她脸上的失望时,特想加一句:骗你的。

但他是真的很忙,学生会工作多,还要帮老师处理各种班级里的事。他不想她失望,于是多半说自己有事去不了,如果事情能早点完成,也可以给她惊喜。

杜延恒是在去接沈西菱的路上碰到展易铭的,并未打招呼,对方也没有看见他,他也没有当一回事。直到他发现,展易铭一直跟在沈西菱身后……

如果一次是意外,那么每一次,就是人为了吧?

从那以后,杜延恒很注意展易铭对沈西菱的态度。展易铭对沈西菱,多半保持着一定距离,不主动说话,也不主动谈论,却会在沈西菱说话时不由自主的看着她。他是一个男人,当然明白同类这反应代表着什么。

当时的沈西菱似乎完全没有擦觉,只是后来沈西菱多半和他单独出来约会,他也没有将那当一回事了,何况展易铭与向知瑶交往,关系本就敏感。

后来毕业后,他忙碌着找工作,却传出展家与沈家联姻。虽然说他考虑众多,但不得不承认,他多年来没有联系沈西菱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那个人是展易铭,他相信他会对西菱好,甚至可以给她自己不能给的东西。

杜延恒看了展易铭几眼,“人生在世,其实也就短短几十年,如果你还学不会珍惜,那旁人也没有办法。”

杜延恒伸手摘过一片树叶,放在手中,“好好对她,无论别人说她任性也好愚蠢也好,只要你知道,她是你心中最想珍惜的人就好。”

展易铭点点头,艰难的开口,“谢谢。”

“我不是为你,如果她真对你没有半分感情,我想我会争取一下的,所以,不用谢我,谢你自己吧!”杜延恒说完,便向公寓那边走去。

展易铭看着他的背影,为那最后一句话感到诧异。

杜延恒微微一叹,他并不是相信大学期间沈西菱就对展易铭有好感,只是相信她对展易铭,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讨厌,只是展易铭的行为恰好是她不喜欢的类型,而展易铭身上也定然有她所欣赏的地方。

就像在淅川时,向知瑶见到他后,便语带讽刺的开口,“几年不见,脸皮更厚了啊,准备当男小三了?”

杜延恒并不愿意理会向知瑶,同时也觉得向知瑶的想法奇葩,大概很少有这种自己好朋友和自己男朋友在一起了,还要帮着他们说话的女人吧?

他不理会,向知瑶却继续,“你不会以为西菱就真的讨厌死展易铭了吧?我告诉你,早在大学的时候,她就很欣赏他。”

为什么欣赏呢,没有人知道。

但向知瑶知道,沈西菱在喝醉了后说:展易铭,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承认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杜延恒不得不承认,向知瑶说话在某些时候很对。沈西菱是和他在一起了。但那不妨碍她去欣赏别人,只是沈西菱一向固执,就算欣赏别人也不会发展什么感情,但如果有一天她和那个她曾欣赏过的人在一起了,那样的感情也不会变质吗?

感情的事,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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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杜延恒请假陪沈西菱外出,杜母虽然意见很大,却耐不住杜延恒的固执,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过江是这里很有名的一个地方,有一句传言“吃了过江的烧烤你再不愿吃别的烧烤”,过江以烧烤闻名,一到晚上,江边便陆续摆满各种各样的烧烤,而人们也围在一起喝着啤酒吃着烧烤。

白天的时候,杜延恒带着沈西菱去本城著名的景点逛了一圈,天色渐暗,这才去过江。

过江也有不少游乐的地方,最著名的是一个十分大的秋千,能将人荡很高很高。

沈西菱看着那秋千,不自觉的想到家里院子里的千秋,安安喜欢坐在千秋上玩,然后喊着:妈妈,推高一点……

杜延恒见她盯着那千秋不放,“去坐吧,我推你。”

她还是挺犹豫,真的很大,绳索很长。

“放心,不得把你推江里去。”

沈西菱歪过头看他,“推吧推吧,但先给我买份保险吧,受益人写你的名字。”

“这不是给犯案留下证据吗?”杜延恒想了想,不太乐意。

他装得太像了,让她不由得轻松下来,试探的坐上那大秋千。担心她会害怕,他并没有怎么用力推。只是她还是挺紧张,双手抓着两边的绳索不放,很用力,最终适应了后,才敢睁开眼睛看脚下的风光。

风吹过来,轻轻抚摸着脸,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从秋千上下来,然后把他赶上去,“我来推你,让你感受下风的速度。”

像故意整他似的,她很用力的推,千秋荡得很高很高,她一边推一边笑,还有问他话,“感觉如何?发表下感想吧!”

“感情就是你在谋杀……”

“这叫明杀。”

她曾闹过一个很大的笑话,她现在也没有学会打麻将,以前看到他们男生在打麻将,就跑过去问:自杀是什么意思啊?

有男生给她演练,就是拿一把刀,把自己脖子一割,那就叫自杀。

后来众人才懂得,沈西菱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叫“暗杀”,结果问错了。

玩了一会儿后,便去江边吃烧烤。他们没有点多少,直接让老板用盒子装着,他们一人拿着一只盒子,很没有形象的坐在江边,然后吃着烧烤。

这样不计形象,不管不顾的感觉真的很好,不属于他们的年龄,却更让自己感到轻松,像回到了少年时代一样。

烧烤的味道的确特别好,沈西菱吃完,又去点了一些,然后买了两瓶水。

江风带着特有的湿润,远处有船行驶过一座大桥,发出巨大的隆隆声,大桥上无数的灯光落在船身,耀眼辉煌,船身倒映在水里,波光粼粼一片。

她盯着那只船不放,小女生时期,常常做梦想拥有泰坦尼克那般的爱情,还曾向往着做那个情侣姿势。要放在现在,真没有那份心思去想,年轻真是好。

沈西菱吃饱喝足后,便跑去捡石头,在水里走来走去。

她已经很久不曾这般轻松了,也很久没有这样笑过。杜延恒冷不丁的冲她浇水,被袭击了,她立即趁其不注意反击,最后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湿得不像话了。

“你以前没有这么调皮。”沈西菱指责他。

“你还好意思说,很明显是被你给带坏。”

沈西菱望江大喊:冤枉啊!!

玩累了,又坐回江边,从江水到坐下的位置,一排脚丫子印,沈西菱看着直想笑。

杜延恒坐在她的身边,见她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

“为什么这么好带我来这里?”她转过头,对他笑笑。

“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好?”

沈西菱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愣了两秒,“不是。”

杜延恒却接着这个话题,“那以前和现在,我都是什么样子?”

沈西菱咬着唇,没有说话。

杜延恒叹了叹,“有时候我觉得我变了,有时候我又觉得我没有变,变的都是别人,然后一直向着一条路前进,有人告诉我别走这条路,会遇到崎岖,很多人都在困境面前选择了放弃。然后我就想要告诉自己,我和他们不一样,那些放弃了的人没有坚持到底,但我会。可当我走到那挫折边时,竟然也选择了放弃。你说,我这样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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