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被蛊惑,扣下她的头,一边起伏一边缠绵接吻。
迦南被泡得有些晕,缓过神来乔立言正给她按摩,自己背靠在浴池缘边,看着男人水蒸气里的眉眼,静谧而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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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这个男人会属于谁呢。
她一句话不经大脑说了出来,“你之前有过多少女人?”
男人手没停,将她抱稳了,无辜眨眨眼,不怒反笑,“嫌我技术太好?”
“不是……我只觉得……”她停了,这未免太影响氛围,又说,“对不起。”
他那种男人,或多或少总会有的吧,毕竟都这个年纪了,况且俄罗斯女人大胆而热情,桀骜如野马。
“迦南,”他微笑吻了吻她的脸,湿湿的,“以后独你一人。”
“你说过的,对不起,不问了。”迦南咽了咽喉咙觉得自己挺笨,男女情事很奇妙,做完了相拥在一起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温柔的,胸腔里饱胀的满足。
那么,这样的还可以维持多久,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
迦南埋在他胸口,水池温度恰巧舒服,她闭上眼睛,脑里那些如丝如缕的疼痛又在大脑皮层作祟,牵扯撕拉她的痛觉神经,迦南缓缓抱住男人的腰,脸颊贴上他的胸膛。
乔立言只是摸着她的头,在她看不见的时候静静注视。
他在身边时,她觉得自己似乎不再需要镇痛剂了。
******
夜深十一点,何准在办公室里伸了个懒腰,打了长长的哈欠。
办公室偌大只有他一人,开着一盏白晃晃的灯,也将他的白大褂映得惨白。墙上里贴着各种资料和X光片,桌上也是厚厚一打文件,之前怠慢了许多一回来积一桌,何准嘴角抽了半晌只能唉声叹气。
捣鼓到十一点终于差不多,他起身活动者脖子拿着空掉的杯子去接房内一角的咖啡。按下按钮,轰隆隆轻微磨咖啡豆的响声中,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转头望向办公室门。
果然,门无声打开,医院楼廊苍白的灯光落进来,与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女人悄无声息立于门前,静静注视他。
他莞尔一笑,金边眼镜泛出细细的光泽,“莫小姐,这么晚了有事?”
迦南穿着普通便装走进来,关上门。何准接完满满一杯咖啡嗅了一口香气,满足地哼哼,对她示意一下,“要来一杯吗?”
迦南看着他,说话单枪直入,“你是我体检的主要负责人。”
“是。”他一边喝咖啡一边走回桌前坐下,双腿交叠,语气轻松而客气,“有问题吗?”
迦南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而且,你的主攻专业是脑科,脑CT检查是你操纵负责,报告也是由你来写。”
“是。”何准笑笑,“莫小姐,究竟有什么事?我桌上这些忙不完没法睡觉呢。”
迦南神色渐渐冷下去,“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说什么?”何准耸耸肩,又喝了一咖啡。
“我需要你将检查报告替换掉,并且,CT光片也替换掉。”迦南黑色的眼睛紧紧盯住他,语气淡淡,却不容置喙,“片子这个时候已经出来了,你知道我这是为什么。”
何准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过了会儿叹口气,悠悠开口:“莫小姐,你自己知道自己的状况,还和乔老板订婚?”
迦南默默看着他,果然,他已经查出自己的病了。
何准摸摸下巴抬眼望着她,笑意微微嘲讽起来,“你的胆子真大啊,莫小姐。”
迦南冷冷道:“麻烦你替换掉我的档案和数据,你想开什么价,我付得起。”
何准靠在椅子上晃了晃,耸耸肩,“伪造病历,替换数据,隐瞒病情,乔家会拧断我的脖子,莫小姐,明天这份报告就得交上去了。”
迦南盯着他,反而挽出一个浅笑来,医生一个眨眼她已经抽出枪,开了保险栓举在他面前。
何准眼角一挑,举起手摊开,“喂……”
“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可以拧断你的脖子,何医生。”
“莫小姐,开了枪你就走不出这个医院了。”何准的模样猜不透紧张真假。
“正巧,你也走不出。”迦南笑意滞留在嘴角,何准抬头看她,女人的微笑如凋零的泛黄花瓣,悠悠散落。
“莫小姐,你这情况迟早会被乔老板发现,到时候还不是——”
“你放心,”迦南轻轻打断他,嘴唇蠕动好一会儿,才说出后面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仿佛是用尽全力挤出来的,“在他发现之前,我会离开。”
何准没接话,似乎有些惊讶。
迦南握枪的手指紧了紧,她咬咬嘴唇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样很自私很可耻,她知道这样是耽误乔立言的时间拖着他无法让他真正幸福,可她无法阻止自己。
反正乔立言那么优秀,很快就会找到新的妻子的,每每她这般安慰自己,她知道这是在浪费他的时光和精力,可也不会太久不是?
就算他怨恨她,那个时候她估计也不在了。
“何准,麻烦你,我想和他多呆一会儿。”女人身体小了下去,她放下枪,纤细的身子微微发抖,“我自己情况我自己知道,我就想和他多过几天,不对劲儿了我自己明白,我一定会走的,你放心。”
【三五章】
何准注视眼前的女人,她遗传了莫家的血统,美丽而不张扬,微笑的时候温婉而动人,冷漠的时候却只有静,没有声息的静。
末了他松下肩膀,松开了握住杯子的手,拉开抽屉把一份大号档案袋抽出来,打开时脑CT光片,他用手指了指脑脊椎的上方一点,说:“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变大。”
迦南走上前扫了一眼,“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年半之前。”
何准抽出一支烟抿在嘴里,然后点燃,打火机挪到光片一角,燃烧起来。
他把它们丢进废物篓,夹着烟吸了口说:“有条件。”
迦南咽了咽喉咙,“你说。”
医生站起来,迦南视野中的白色台灯光芒被他挡住,朦胧地勾勒男人的背,将肩上的白大褂映得越发惨白了。
他靠在桌边,一只手撑着桌子,对她眯眼笑起来,仍是如他本人那般的惯有笑容,嘴角的翘度恰好,显得温文而客气,“比起俄罗斯金发妹,我更喜欢中国女孩。”
迦南呼吸一滞。
“莫小姐,伪造数据和健康证明而不被察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况且,我可是顶着风险做的。”何准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这副宁静而温婉的五官,这双黑眼睛,还有这个身子,的确是足够吸引异性的存在,只可惜这女孩似乎不大自知。
办公室里静静的,两个人拉下昏暗的长长影子。
“莫小姐懂我的意思吗?”他含笑。
迦南点点头,然后将枪收起来,面无表情抬手,放到他肩上。
何准正准备露出一个笑容,哄啦,一个过肩摔。
男人整个地被甩在冰凉地板上,背部撞击出声音,发出沉闷而难受的呻吟。
迦南站在一边,看着何准在地上瘫了好一会儿,才艰难扶着桌子爬起来,他扶了扶歪掉的眼镜,无奈笑笑,“莫小姐,我这是在开玩笑。”
“抱歉。”迦南不懂他什么时候是在开玩笑,冷冷道,“那么算是答应了么,何医生?”
何准背还在痛,“这个嘛……”他忽然抬头倾身,迦南不知他哪来的力气,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脸迅速靠近。
眼前一黑,下一秒她感觉到唇间热了,还有男人因为过于靠近而陌生的气息,烟草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奇妙地混合在一起。
她脑袋轰地炸了,身体迅速作出反应,几个关节技巧力将他推开。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了什么啪啦掉到地上的声音,何准被打了一拳,捂着腹部靠在桌前望向她身后,似笑非笑,而迦南擦着嘴唇回过头,心里有什么一口气没提上来,沉到凉水里去。
徐洛站在门口,腋下抱着文件,一只手里还握着杯外卖咖啡,他原本提在手里打包好的宵夜掉到了地上,也没去捡,上挑的眼睛慢慢睁大,脸色极其难看。
“你们……”
那算什么?
腋下送过来的文件也哗啦啦掉到地上,徐洛眨也不眨直直看着他俩,胸腔中哽着不知名的东西,它们在翻滚燃烧,在叫嚣,他嘴巴张了半天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将咖啡狠狠摔在地上,掉头离开。
迦南一见徐洛没了影儿心中越发沉重,何准的声音响在身后,竟然有事不关己的散漫味道,“赶紧去追啊,等着他给乔老板打小报告呢?”
迦南一眼寒凉扫过去,何准不得不承认那是真正杀人的眼神,赶紧耸肩摊手笑,“可别开枪,我答应给你做证明了。”
迦南没有多言,跑出门朝徐洛追去。
夜里医院寂静,挽着银灰色的高级窗帘,楼廊的灯光惨白,她追上徐洛身子一闪及极快地拦在他面前,“那不是真的。”她轻微喘息着开口,声音平静,脸色却是苍白。
徐洛一停,冷冰冰看了她一眼,推开她的身子继续往前走。
“徐洛。”
迦南重新拦在他面前,紧紧看着他,“徐洛,你听我说。”
这个与她同龄的青年几乎不假思索地绕开她,神情如同被激怒的兽,却又在压抑,他抿着唇,握紧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徐洛……”迦南忍不住拉住他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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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迦南,你想要几个男人?!”
徐洛停下来一把抽开,死死瞪着她咬牙吼道:“***还有没有廉耻?”
迦南一愣,微微睁大了眼,她没有想到徐洛会这么激动这么……生气。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站在原地松开了手。
徐洛也刚刚意识到这一点,他吓到她了。
如果仅仅是对于自己上司未婚妻的身份,他的确偏激古怪了些。
可明明不止如此。
如果是乔立言,他可以接受,他服输,那是他尊敬仰慕的男人,他知道那个男人可以给自己喜欢的女孩一个更安宁的未来,她会更幸福,他愿意。
可是为什么还有何准,至今两人在办公室里接吻的画面仍在眼前晃动,难道她是谁都可以碰的吗。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学校看到她时,她看起来是那么疏离淡漠,周身仿佛结了一层霜,不容许任何人侵犯。
徐洛嘲讽般咧开了嘴角,他捂住自己的脸,从指缝间流出声音,“莫迦南,你自己去向BOSS解释,看他还要不要你。”
迦南浑身一震。
徐洛刚走出一步,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抓一提,短短数分钟内,迦南第二个过肩摔,干脆利落。
徐洛没料到这一出,反应过来时已经躺在地上痛得厉害,呲牙咧嘴半天使不出劲来。
迦南站在一边,静了静,然后在他脑袋边蹲下身。
“徐洛,你听我说,我这里,”迦南指了指自己的头,白光下她的笑几分疲倦几分惨淡,“有一颗瘤。”
徐洛目光落过来。
“我不知道怎样解释,因为生长的位置靠近中枢神经,体积很小,动手术的话风险太大死亡率高,因为位置特殊,也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迦南的声音轻轻,她比划了一下,“有黄豆那么大小,长在我脑袋里,幸运的是,至今它还没有发作没有继续变大。”
徐洛一时呆住,忍不住皱起眉头狠狠道,“莫迦南,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医生说,这颗小瘤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它被刺激,从睡眠中惊醒,我只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接受死亡……它也许明天就会发作,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发作。”迦南低头认真地注视徐洛渐渐僵硬的脸,发梢垂下来,她没有说,一旦病发,最长生命期限是两个月。
走廊里一时间消失了声息,无声宛如凝滞坏掉的电影胶卷,定格在这一秒,片刻间徐洛只能将目光锁在女人脸上,脑里第一次空蒙一片,如混乱流动的云烟。
他的心被抓得紧紧的,她的一字一句几乎将他捏碎。
这是开玩笑的吧。
这个女人……会死?
迦南按住徐洛的手腕,“刚才你误会了,我去找何准,是因为我想让他隐瞒这件事,不让乔立言知道,”她缓缓地说,正在努力地呼吸着,“我不想让他知道,病发之前我自己会离开的,徐洛,我可不可以求你,不要告诉他?”
大字躺在地上的青年定定注视她,然后将目光挪到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明晃晃打在他脸上,徐洛突然间笑了两声,干裂得透出风声,“这算什么,莫迦南,你会死?开什么玩笑?”
迦南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他的手腕,一字一顿,“哪怕一天也好,我想和他在一起,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言哥哥。
【三六章】
迦南害怕死亡,那并不遥远。
十三岁时起对这条线已经似有若无地触及,老仆人用绳索勒住她纤细脖子的那一瞬间,对死亡的恐惧排山倒海。日后那么多次任务,生命的重量没有任何人可以肩负,可的的确确过于脆弱如烟。
她记得最先开始,李师父说的每日训练量她从未偷懒减少,因为她相信那些偷工减料的部分总有一天会将自己送到死亡边缘,李师父说,要杀人,首先保全自己,这才是优秀的杀手。
迦南从医院里出来时乔立言正好走完货,据说单子不小,东欧一个国家的领导人亲自定下来,一场下来他那边的部下心情都很好准备开场庆功宴,算是对这一年来的犒劳,俄罗斯人喜欢在夏季举办宴会派对,一段时间算是闲下来,乔立言把迦南接出来便告诉她日后的安排。
“莫家……?”
她看着行程有些怔忪。
“嗯,毕竟,他们是你的亲人。”乔立言伸手摸摸她的脸,掐了掐,笑道,“又长胖了,嗯?”
迦南犹豫了一下,“为什么突然就要去?”
乔立言微笑回答:“提亲。”
迦南:“……”
父母不在,那边的亲人算是自己的家了,乔立言的意思是,排场规矩,一套礼节还是得做足。迦南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至少她个人看来,这些没有必要。
“他们……也许没有把我当家人看。”
是,她现在以乔家未婚妻的身份回去,他们肯定会接纳她,热情地招待她,本来与乔家联姻就是一件极为好的事情,她在莫家的地位会重新被翻写,她有了多亲人。
不过反而言之,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份也不一样了……莫家的大小姐,是不是可以站在他身边了呢。
乔立言看着她,车外光晕流转,他鸽灰色的眸子里一片温柔,“迦南,我希望待你是明媒正娶。”
迦南喉咙哑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不用。”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嫁给他,那一夜后医院检查证明初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