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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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业女王-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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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用那么郑重而虔诚的表情。她眼神呆滞地看着远方,明明是在问于江江,却更像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不肯起来亲自给我戴上呢?为什么到这种时候了,还想偷懒?”

她嘴角扯着笑容,眼角却不停在落泪。她看着于江江,温柔地埋怨着沈悬,那么凄凉,那么无助,她说:“他真的好狡猾,说好了要用双手给我挣最好的生活,居然说话不算话。”

“可是于小姐,我该怎么办呢?被留下来的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去哪里找他呢?还是说……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于江江没有答案,也无法回答。

于江江把淡姜送回了学校才走的。后续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她做了,她如果倒下,那沈悬连个身后人都没有了。

淡姜比于江江想象得要坚强很多。她一直捏着左手上的戒指,不哭了,也不说话。

于江江不知道她到底把悲伤藏得多深,亦或到了这个份上,连悲伤都显得多余。

于江江看着她一步一步上楼回寝室,整个人好像是飘上去一样。那孤独又可怜的背影看着让人觉得好难受。

坐了近两个小时的出租车,于江江才回了家,整个人累得像要散了一样。给主管打了电话请假,躺在床上,本欲休息,却怎么都睡不着。

身体已经到了透支极限,脑子却还高度清醒。一闭上眼就是沈悬和淡姜满身是血的样子。

前段时间看电影,里面有句台词说: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

当时的感触不过是一句文艺的台词,如今看来却有几分感同身受。

谁都无法预测未来,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每一次分开,都可能成为永恒。

就像沈悬和淡姜。

那么幸福的待嫁新娘,即使吵架都充满着埋怨的甜蜜,只是一晚,就天人永隔。

所有美好让人觉得幸福的东西,都是最最脆弱的东西。

混混沌沌昏睡了一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于江江被电话铃声吵醒。

段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主管说你没上班,你生病了?”

于江江揉了揉眼睛:“没有,昨天有事没睡,今天补个眠。”

“没事就好,”段沉在电话里简洁地命令:“把上次你拿的那些特产带下来,连同你的人。”

“怎么了?”

“你先下来,我再和你说。”

于江江拎着大包小包的上了段沉的车。段沉见她脸色不好,问她:“看样子好像不止一点累。”

于江江张了张口,想解释解释昨晚的事,可想想又觉得太长了,最后只回答:“还好。”

段沉开着车,一路轻车熟路地开着,于江江昏昏沉沉的,一直到段沉上了四环立交桥,她才意识到什么,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火车站。”

火车站三个字在于江江脑袋里走了一圈,于江江想起一个可能相关的人物,疑惑地皱了皱眉:“难道是徐决先生?”她想了想又说:“那天他给我特产的时候,不是说第二天就要走吗?”

“嗯。”段沉说:“他又多待了几天。”

于江江狐疑地看着段沉:“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段沉下了立交桥,直接杀进了火车站。

停好了车,段沉把那些特产大包小包的拎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火车站外面的大钟,若有所思地说:“还有半个小时车就要开了。他应该快要进站了。”

他把那些东西都递给了于江江:“你去把这些东西都还给他。”

段沉那别扭的样子让一直处于阴郁状态的于江江有了一些普通人的反应。她意味深长地盯着段沉,直把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挪开视线,不自然地看着旁边路灯上贴满的小广告,嘴硬地解释:“你是我的女人,你拿了等于我拿了,我不能让他觉得我愿意拿他这点穷酸的东西。”

“怎么就是不肯说实话呢?”于江江一个一个从段沉手上接过那些袋子,“明明就是不想让他走,不是吗?”

于江江抬头看了一眼广袤的天空,许久不见如此澄澈,夕阳远在天边,火烧一般,染红了半片天空,遮挡住了本身的蔚蓝。心变得宁静了起来。

于江江认真地对段沉说:“就在昨天,上次你见过的那个摆摊的男人,我的客户,被人捅死了。我昨晚一直跟他的未婚妻在医院和警察局奔走。人走了,什么都没了,连看一眼,都成了奢侈。”

“段沉,你知道吗,在还能说的时候,一定要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在还能爱的时候,一定要用力地爱下去。别给自己留遗憾,你要知道,很多遗憾,一不小心就成了一生。”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拎着那些东西往火车站里走去。

来往旅客熙熙攘攘,广播里持续播报着列车的信息,在那样嘈杂的环境里,于江江听见段沉喊了一声:“于江江。”

她本能地回头,段沉已经张开双臂,猛得将她收进了怀里。

那画面真的一点都不唯美,她满手都拎着东西,连回抱都不能,他俩的身高差,段沉用力抱着她,简直是直接要把她闷死的节奏。

头顶着段沉的胸口,他有力的心跳搏动就在她耳畔,扑通扑通的,竟让她的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

段沉用下巴和脸颊摩挲着于江江的耳廓和侧脸,那么缱绻的姿态,他由衷地在她耳边说:“谢谢你,于江江。”

那么简单的一句话,竟像给了她无穷的力量一般。

和安检的人说了一会儿,他们给开了闸让于江江进去找人。大厅一共有四层,二十几个候车区,于江江按照目的地找了最可能的车次,刚一走过去,就找到了段沉的父亲。

他正排着队在特产店认真地挑选着北都特产。

“徐先生。”于江江喊了一声。

他下意识地回头,搜寻了一会儿,才看到了正在向他走去的于江江。

他先笑了一下,随即又看了一眼于江江手上拎着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还是不肯要吗?”口气中不无失落。

于江江礼貌地笑了笑,很诚实地回答:“他不肯要。”

还不等他回答,于江江又说:“他不肯要,您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

于江江看了一眼他手上拎着的袋子,里面装满了精心挑选的特产,她想了想说:“您能这么耐心地选这些东西,对待亲生的儿子,却连选特产的耐心都没有吗?”

听到“儿子”两个字,段沉的爸爸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有点卑微又有点小心翼翼地问:“是他告诉你的吗?他说他是我……儿子?”

“您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呢?”

他脸上立刻出现失落的表情,低垂着头,那角度,那表情,完全和段沉一个模子出来的。于江江不禁感慨,血缘真是奇妙的东西,即使段沉自欺欺人不肯承认,可这些蛛丝马迹还是存在的。

“他不会愿意听我说的。”

于江江动了动手上的东西,很无奈地说:“您不留下来问个清楚,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听您说?他要是不愿意,又怎么会大费周章,让我来还这些特产呢?难道您真的觉得,他只是为了让我把特产还给您吗?”

“二十几年了,”于江江说:“您让一个孩子二十几年都没爸,难道他连和你怄怄气都不能吗?”

“我知道。”段沉爸爸脸上出现了很悲伤的表情:“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也没脸面对他们。我知道他们不可能原谅我,我年纪大了,见一次少一次,有生之年,知道他们好好的,我也就满足了。”

“您就不能和他们好好谈一次吗?”

“二十几年了,连谈都不知道从何谈起了。”

广播里响起了列车的信息,登车口开放了,段沉爸爸付完了特产的钱,拎起行李箱,往登车口走去。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来和我说这些。”

于江江被他放弃的姿态气到,也顾不得伦常,声音也高了几度,几乎在责怪一般说:“你是一个父亲!你怎么能这样逃避责任?”

“我……”

“于江江!”

于江江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两人一起闻声抬头,正看见不远处一脸失望和肃然的段沉。

他身边是排队检票的人群,他站在那里,身影孤单,于江江觉得心疼极了。

他冷冷地说:“于江江,你过来,我们回家了。”

于江江为难地看了一眼段沉爸爸,心里着急死了:“可是……”

“别可是了,别整得和拍电视剧似的,你也不是救世主。”段沉深深看了一眼于江江身边的人,声音冷静:“让他走吧。”

……



作者有话要说:QAQ好久没写文了,我回归了。QAQ对不起你们。

我会在8月完结这个文的。

以后再也不签这么多字数了QAQ完全是我能力范围之外。。

我知道现在还在追的人已经不多了,感谢还在追的人,在等待的你们。

【感谢各位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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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于江江从小到大生长在极其单纯幸福的环境之下;如周灿说的,她就是被父母保护起来的温室花朵。自从参加工作;见识过各种各样行行色色的人,大家都对她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对谁都别太认真,因为认真你就输了。”

于江江不在乎输赢;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她都希望能帮助别人,也许这样的想法很圣母,可她就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得到幸福;每件事都能得到圆满。

换做是别人,她做不到可能她就放手了,可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她喜欢的人,是一直没有得到过爱的段沉。她实在做不到就这么走了。

她眼眶中瞬间就积满了眼泪,回头看着风中段沉落寞的身影和倔强到极点的眼神,她实在不能不心疼。

“对不起。”她这么默默隔空对段沉说了一句。

不顾段沉的意见,她突然跑向了段沉的父亲。将手上塑料袋大包小包的都强行塞到他手上。

塑料袋碰撞,和广播里催促等车的女声形成嘈嘈切切的声音。在这样混乱的环境里,于江江真诚地对已经决意要走的段沉父亲说:“我从小到大生活在一个特别幸福的家里,小时候我特别任性,对爸爸说,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会给我吗?”

“我爸爸只是个平凡的人,他没有能力给我天上的月亮,可他还是答应了。他把我抱在怀里,用手指把月亮框在一个方框里。我明明知道那是假的,还是觉得很高兴。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要的,只要他有的,没有什么他会不给我。”

于江江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强忍着哽咽对他说:“爸爸这两个字不仅是代表着生理关系的名词,更是一个一辈子的责任和担当。段沉和我一样,你给不起他天上的月亮也没关系。他想要的只是你能抱抱他而已。”

“今天你可以走,我只是希望你这次走了,就真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你不爱他没关系,可你别再给他希望。”

于江江吸了吸鼻子,故作坚强和潇洒,一步步远离了徐先生,远离了段沉的希望和失望。

当她走近段沉身边,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段沉已经毫不犹豫地一伸手,将她捞到了怀里。

那是一个没有杂质,很单纯的拥抱。就像孩子在妈妈子宫里一样,只为温暖,只为活着的拥抱。他们像同根而生相互依偎的双胞胎,只有这样拥抱着才能找到安全感。

段沉温柔地抚摸着于江江耳边的鬓发,用低沉得有些喑哑的声音说:“谢谢你,于江江。”

那一声有些脆弱的道谢让于江江心碎也心疼到了极点。她反手紧紧抱着段沉的背脊,用坚决到不容质疑的声音说:“从今天开始,全世界的人都不爱你也没关系,有我爱你。”

那是于江江从认识段沉以来,说过最最肉麻的一句话,可对于段沉来说,那并不是一句情之所至的情话,而是一句比生命保证更让他安心的誓言。

眼前这个被他拥抱在怀里的矮矮瘦小的女孩,体内好像蕴藏着让人震撼的力量,让人忍不住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于江江,请你一定要说到做到。这辈子我被太多人骗过了,你要是也骗我,我就要报复社会了。”

“噗嗤——”于江江忍不住笑出了声,从他怀里一抬头,四只对视的眼睛里,竟都含着盈盈水光。

什么都不用说,对于江江来说,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一个人能懂她,她也能懂,就已经足够了。

那天两人就是这样相互依偎着离开了人潮汹涌的火车站。于江江一直没有回头,徐决先生也没有喊他们。

等再次见到徐决先生,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不管这个世界每天在发生什么,时间还是残忍地走着。没有人的伤心能影响全世界。段沉如是,淡姜如是。

淡姜把沈悬的骨灰撒在了那条贯穿云县的母亲河里。那是沈悬曾开玩笑和她说的,如果有一天他走在前面了,请把他撒在母亲河里,他一生从来没有自由活过,希望死了能自由。

如今他终于得到了他最想要的自由,可被他留下的淡姜,却再也得不到自由了。

回到北都,淡姜又来找了一次于江江。对于在淡姜身上发生的一切,于江江只是回想一下,还是觉得很动容。

失了生气的淡姜虽然努力想要在于江江面前表现出云淡风轻,可她连笑容都勉强不起来。看到于江江,淡姜还是会想起沈悬活生生的样子,世事难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原本的婚礼竟变成一场冰冷冷的葬礼。

淡姜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泪都憋了回去,用低低地声音对于江江说:“于小姐,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可是我心里真的太遗憾了。你也许觉得我疯了,可我真的很想这么疯一次。”

于江江捏着一支笔,心里像拧麻花一样难受:“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我还是想嫁给他,堂堂正正地嫁给他。我要告诉他,不管他在哪里,他都还有我,即使他到了地下,他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淡姜泪光闪闪:“于小姐,你能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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