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铭:“……”
他喝了那么多都没醉,这孩子还学了几声狗叫逃过了三瓶酒,就这么在告白成功的时刻趴在他肩膀上呼呼睡了。
姜铭背着南安安走出ktv的时候,已经飘起了大雪,南安安趴在他背上自动偏过脸,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脸搁在他肩窝蹭了蹭,嘴里哼唧着:“在一起 吧……”
姜铭“嗯”了一声,侧过脸就对上她晶亮的眼睛——像是非常清醒,又像是醉得不轻:“老师,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如果你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吧,如果你不喜欢我……”
“怎样?”姜铭问她。
南安安吸吸鼻子:“那我会更努力的等你喜欢我了我们再在一起。”
“好”姜铭如果不是两手揽着她腿弯简直想扶额,这孩子要告白几次?
南安安眉飞色舞:“真的吗,我追过的男人不多,你可别骗我。”
追过的男人不多……姜铭冷笑:“假的。”
南安安:“不是,你是第一个,真的,你是第一个。”
南安安搂着他脖子的手紧了一些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脖子那里乱嗅。
毛绒绒的发丝蹭过他的颈窝,姜铭一瞬间身体僵硬了一下。
背上的逗比非常满意地笑笑侧过脸在他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自己开心地笑了几声,打了一个响指凑近他耳朵,呼出了温热的气息压低声音优哉游哉道:“哼,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很诚实嘛,很诚实嘛……
这句话在姜铭的脑子里打了好几个转,就在他终于把这句话从脑海里扔出去时……
南安安舌头打着结悠悠地在他耳边耳语道:“……小妖精。”
小妖精……
小妖精……
这三个字被她吐出来的时候,她离他很近,呼气温热地喷洒进他耳蜗,甚至舌尖还舔了一下他的耳廓,湿润润的。
简直掷地有声。
小妖精冷笑一声手一松,南安安“啪”掉在了雪地上,也掷地有声。
南安安不明所以,醉呼呼的有些不解地抬头看着他。
姜铭揉揉额角,弯腰两手穿过她的腋窝在她背后交合把她抱起来,跟一个不喝醉逗比喝醉了神经病的人计较,有些欺人太甚了。
姜铭抱着她,这样的姿势南安安面对着他搂着他脖子,她还歪着头舔了一下他鼻尖。
姜铭有些燥热,干脆把大衣脱了裹在南安安身上到路边打了车把南安安送回她自己家。
到家门口的时候姜铭抬起她爪子往指纹锁那里按了一下,大门一下子就开了。
把南安安安顿好,姜铭才发现大门从里面是可以不用指纹开的,他匆匆走出了南安安家。
她笑眯眯地对他唱“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就握住了她的手,打破了他所有的规划。
一直以来,姜铭习惯把所有事情归于他的掌控之中,像学术研究一样控制好每一个变量,得到最终自己想到的结果,不允许任何状况外的误差。
###
南安安第二天到姜铭办公室做她之前答应姜铭做的翻译,她昨天是真的醉得不轻,连告白的结果到底怎么样都记不太清楚了。她有些坐立难安,叼着吸管喝着姜铭递给她的奶茶时不住地想,我要不要问他呢?他到底答应她了吗?
但是南安安怂,她不敢问,想着万一姜铭为了不让她尴尬故意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呢。
她依稀记得昨晚她醉得不轻还对着姜铭唱了她准备好久的歌,唱到最后一句“我们在一起吧”的时候还朝他伸了手,可是他当时到底同意了没南安安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整整一上午,南安安抓耳挠腮地想回忆起什么却脑子里一片空白,跟昨天夜里白茫茫的雪地一样白。
喝完酒告白的副作用就在这里,胆子是肥了,但是结果也可能忘了。
整完这些资料明天学校就算彻底放寒假了,南安安今年寒假要到她爸爸那里过,满心期待的同时不免因为要和姜铭分开有些不舍,她趁姜铭不注意玩着手里的手机,发完微博后就开始等着自家小青梅的绝地反击。
“叮咚”地一声提示音后,南安安解锁屏幕就看到一条新评论——
姜铭:你怎么还不改名?
南安安揉揉眼睛,确定评论的名字是姜铭。
她错愕地抬起头看姜铭若无其事地靠在真皮转椅上,优哉游哉地打字。
追不到男神绝不改名回复姜铭:你是我认识的那个姜铭吗?
许久没有得到回复,南安安拍拍心口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有人逗她的把。
她呼出长长一口气,一抬头就看到姜铭意味深长地拿着手里的手机朝她晃了晃,唇角的笑意简直闪瞎她的眼睛,低沉清冽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开:“怎么还不改名?”
南安安眨眨眼睛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是认真的?”
完了,她在微博上发过那么多……
南安安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
追不到男神绝不改名:我觉得,我男神,喜欢我。
追不到男神绝不改名:我男神,不可能那么鬼*畜。
……
南安安捂着脸从指缝里看对面姜铭双手交叉,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莫名有些危险:“难道你不是?”
南安安在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心跳漏了一拍:“当……当然是认真的。”
姜铭长腿一伸鞋尖勾住了南安安的椅子,滑轮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滑过声音清晰地一路滑到姜铭面前。
连人带椅子。
告白成功后,她第一次离姜铭这么近,她的椅子卡在姜铭的两条大长腿之间,整个人差点被惯性带的撞到姜铭胸口。
南安安的呼吸急促起来,这是一种绝对强势的姿势,她的座椅和她整个人都卡在他的势力范围,姜铭的手撑在她座椅两边的扶手上。
她整个人都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时候,南安安才意识到——无论他多冷清,多禁欲,他始终是一个男人。
危险的、强势的、坚定而不容拒绝。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她之前的每一次追逐,他都后退一步,那种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勾得她心痒,直到她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近完全走进他的势力范围之内,他才像一只优雅的猎豹一样,把她牢牢掌控住。
这样的心性……其实很像一个人——多年前,她的师父也是这样的。
他从不拒绝她的要求,无论是帮忙写作业、做试卷还是发答案,他宠得她心生欢喜,直到发生那件事后她再也没理那个人她才了解了那种落差。
她那时候才发现,她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男人,对她那么好。
安安正回忆着就听到姜铭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我谈恋爱很认真,绝不甩别人,也不接受别人甩我。”
南安安(*Φ皿Φ*)
隐隐地,南安安觉得姜铭的话别有深意。
姜铭:“能做到吗?”
南安安咬咬牙:“能”
姜铭把一张白纸推到她眼皮子底下,转着手里的钢笔:“那你手写一份保证书给我。”
南安安:“你是凯丁吗?”
姜铭:“不,我是希尔瑞斯。”
南安安:“……”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重点好多的:
男神接受逗比了
逗比觉得男神的拥抱很熟悉
男神强势的一面——他是很腹黑的,太容易得到的感情不容易被珍惜,之后就是男神的反击了。
第24章 我有病得治
南安安默默伸手去接姜铭手里的钢笔;他其实还是在意吧。
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女朋友曾经有过十个前男友。
很多人因此说她花心,随便;甚至更难听的她都听过,但是不可否认这一刻她有一点难过……
手指触碰到他指间的钢笔时姜铭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修长有力的大拇指挠了挠她的手心;南安安有些
不解地看过去:“保证书……”
姜铭低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似乎清澈见底,“逗你的……”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到让她轻易沉醉其中
:“安安;我只是希望我是最后一个……”
南安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铭;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说完这句话就移开了目光;继续专注认真地单手敲键盘,左手却始终握着她的右手没有松开。
南安安探过头去就看到屏幕上姜铭写的是她的毕业论文。
很多人说;男人专心工作的时候最帅,南安安从没有一刻这么赞同这句话,赞同到她对着姜铭棱角分
明的下颚咽了咽口水,又生怕他知道装模作样地去看他敲出的公式。
那些她最讨厌的公式都变得那么漂亮,南安安手按在姜铭的膝盖上探着头看他工作,她小心翼翼地向
后靠了靠枕在姜铭的肩窝,姜铭打字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脚下一用力南安安的转椅就滑了出去,与此同时
……她整个人被他抱起来,面朝着他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南安安耳尖发热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姜铭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一脸错愕的女生。
南安安腾地一下就想弹起来,整个人手足无措。
倒是姜铭安抚地揽了揽她的肩膀,把她放到地上后才皱眉看向不敲门直接闯入的那个女生。
女生红着脸退了出去,南安安也捂着脸想用头撞桌子,姜铭出去了留她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走廊上
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大部分是那个女生的声音。
姜铭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她听不太清楚。
大概过了十分钟姜铭就回来了,看她红着脸姜铭解释道:“是何庆元带的一个本科生,她走错办公室
了。”
南安安有些遗憾地点点头,接下来的时间姜铭继续写论文她坐在沙发上自己玩电脑,手机闪了一下南安安解开屏幕锁看到一条短信悬浮框——
安安,你好,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下午有时间来我这里聊聊吗?
南安安伸手捂住了屏幕,一字一字地回过去——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很快,那边就发过来一条新短信——
安安,很多事情不是你不去想就可以的,你难道不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吗?你知道有多少男人因为这个原因和妻子离婚吗,你有信心你的男朋友不会因为同样的原因离开你?
中午的时候姜铭带着她出去,走在校园里经过了一对又一对举止亲昵的情侣,南安安伸手拉住了姜铭
的小拇指,姜铭低头看向她神色有些不自然:“抱歉,我之前没谈过恋爱……”
南安安笑眯眯地晃了晃姜铭的手,带着些惬意。
这种带着些禁忌的,又小心翼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是她盼望已久的,她恨不得让每一个人知道他
们在一起了,至于那些流言也好,诋毁也罢,南安安表示——男神在手,天下我有。
……
寒假来得很快,这是南安安第一次这么不喜欢寒假,她才刚刚和姜铭在一起,这么快就要分别了。
唯一能让南安安开心起来的……大概就是她早已机智地给姜铭充好了话费。
姜铭开车送她去机场的路上南安安坐在副驾驶座上偷偷看他:“老师,你寒假怎么过啊?”
“随便过。”姜铭云淡风轻地回答。
“那你会想我吗?”南安安想了半天都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到机场大厅的时候,姜铭陪着她在外面等,旁边好几对情侣亲得难舍难分。
南安安默默地倒计时,他会在什么时候亲她呢?直到登机广播响起来,姜铭都气定神闲没有任何表示。
南安安有些失落地随着人群往里走,短信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她激动地点开屏幕——
一条短信
来自姜铭
只有一个字——会。
南安安对着那一个字看了好久,趁着还没登机回了条短信过去——老师,你是有一万话费的人o( ̄ヘ ̄o)。
整个寒假南安安都过得心不在焉,美国这边本来就没有春节的气氛,她爸爸妈妈又都忙,连南微微都着急学分和实习很少陪她。
于是,南安安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
大年三十那天姜铭没去他爷爷家,自己在家看电视,南安安的电话如期而至,姜铭都怀疑到底他们俩谁才是有一万话费的人。
“老师,我给你买了一个新年礼物!”电话那边环境听嘈杂,南安安声音很大,带着些得意洋洋,“你猜是什么?”
姜铭思考了一下:“你。”
南安安:“啊,怎怎么可能你做梦呐……啊啊啊啊啊”声音从羞涩到惊恐只用了五秒的时间。
姜铭握着电话的手一紧:“安安?安安?你在哪儿?”
那边依旧很嘈杂,南安安好像是在狂奔,听筒这边是呼啸的风声,还夹杂着她的尖叫:“你别过来,给你都给你……”
姜铭心都揪成了一团,连大衣都没披就冲到了外面,电话那边是断断续续的喘气声。
姜铭用另一支手机给林墨打了个电话,拿着手机不停叫南安安的名字。
那边只有纷乱的脚步声和南安安不成调的尖叫。
四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姜铭一拳砸到一个几乎一人高的雪人身上,顶着红鼻子的雪人轰然倒塌。
他还不知道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
姜铭脑袋里一片空白就听到隐隐约约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一转身就看到一身红大衣像个红包一样的南安安双手扶着膝盖站在他几步之外。
南安安兴高采烈地朝着他挥挥手不顾姜铭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老师~(≧▽≦)~”
不等她一句话说完眼前就一阵头晕目眩,她整个人被姜铭扛了起来,他声音冷得让她打颤:“怎么回事?”
南安安虽然穿得像个红包,整个人却狼狈极了,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气:“大清早我提着个肉包子,被一条大狼狗追了整整四条街……”
直到回到姜铭家里,姜铭冷着脸把暖气开到最大,都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南安安的手被他的手包裹着,姜铭手上动作极为温柔,但是就是没说话。
南安安兀自讲:“古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句话实在是太对了,今天早上我俩眼皮就一直跳……结果刚才被一条疯狗追了一路咬了一口,狗主人赔了我一千。”
姜铭冷着脸,他特么都快被她吓死了,这种昨天才在糗百上看到的笑话他笑不出来。
南安安有些委屈,她抛爹弃母地跑来想给姜铭一个惊喜,姜铭却冷着脸不理她。明明所有人都说这是最大的惊喜了。
姜铭沉着俊脸准备帮她脱被雪浸湿的袜子时手指一顿才终于破了功,声音低沉:“脚踝怎么了?”
隔着袜子都能看到血迹,袜子往下一拉就看到她白皙的脚踝上一个深深的伤口。
南安安垂着头:“被大狼狗咬了啊,一千还在我口袋里。”
姜铭扶额:“你刚才不是在逗我?”
南安安正色脸表示:“我也是希尔瑞斯。”
姜铭一言不发背着他的新年惊吓开车去打狂犬疫苗,大年三十最近的防疫站都关门了,在南安安再三表示她以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