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肇事的帅哥已然飘然而去。垂头看牌子,上面写着超难看的几个字:“我猪狗不如”
永恩初始还以为自己遇到黑社会,随即推翻这个念头,黑社会不带这么幼稚的,以为自己还在读小学吗?所以她遇到的是什么玩意儿,在把她弄来‘方帜’之前,诚伯和爸妈可没告诉她方帜有这个,还保证会有个叫方逸文的家伙能照顾她,鬼咧!永恩越寻思越气,也不管是不是还在罚站中,把牌子丢去垃圾桶,太大,塞不进去,干脆扔到地上一通乱踩。懒得再回教室,上个屁课,她有在想,何时得罪过人来?百思不解。
第2章 2
永恩垂头丧气地去WC,远远看到个长发女孩和一男生在说话,男生的眼睛……对,早上被她泼一头牛奶还跟她撞到嘴对嘴~~嗨,算了……也不,永恩记起来,其实他跟给她挂牌子的“黑社会”是一伙的,就是大爷谱儿摆贼足的那个,噢噢噢,她有点明白自己到底得罪到谁了,可是,干吗在WC附近跟女生聊天?看上去明明就是那种家世很好,很矫情,对生活品位要求很高,以对这个世界百般挑剔为乐的人才是啊。
边瞄那一男一女,边到洗手间门口,门洞开半扇,永恩闻到阴谋的味道,抬头便见桶水摇摇欲坠地横在上面,勒了个去,这么老梗的把戏也往季女侠跟前现?太自不量力了。半侧身,永恩小心地闪进洗手间。找一隔间刚要进去,身后一声惨叫,中招的是刚刚在WC附近跟人聊天的长发女孩。那桶水加料的,洗衣粉的泡泡在她身上到处爆炸。
“阿彼,你怎么啦?”随着一把惶急中不失温柔的声音,刚和她说话的,就是大早上挨过永恩一巴掌的男生居然跟进来,永恩暗忖,他一定是她的男朋友,心急之下忘记自己已经身处女厕。而对方当永恩不存在,直接把叫阿彼的女孩带到洗手台边清理。
永恩顿时火大,现在她该怎么办?过去煞风景:“喂,同学,你这样我很不方便。”
对方看都不看季小姐,递纸巾给阿彼,冷冷地用冻死人的声音说:“你随便,我对别人的事没兴趣。”
他冷的让永恩相信自己是遇到块硬邦邦的南极冰,几乎咬牙切齿提醒,“你的确不需要对我的这件事有兴趣,不过你在这里我没办法随便。”
永恩这儿认认真真发脾气,那个叫阿彼的女孩子半干半湿一身,先看看永恩,再看看她男友,笑起来,大笑哦,顶着头泡沫没心没肺。
南极冰终有觉悟,这个地方不适合他,几分嗔怪,拿手帕轻拍阿彼的头,走出去。
洗手时候,阿彼从镜子里看永恩,对她颔首,以示友好,永恩也自然也是释放十足善意,闲聊,“你男朋友很紧张你。”
阿彼愣愣,尴尬,“你是说阿光?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阿彼的否认让永恩继续误会,机警状,四周瞄瞄,小声,“你们谈恋爱需要保密吗?”
“不是,阿光真不是我男朋友。”阿彼神色坦荡真诚,看看永恩,突然又没头没脑的,“他们不是坏人。”
永恩不明所以,“谁?你说谁不是坏人?”。
“他们几个,就是……”阿彼做了一个把什么东西挂到永恩脖子上的动作,“就是给你挂牌子的人,你不记得了?”
当然没有忘,永恩的记忆提醒她阿彼是谁,早上出状况的时候,阿彼是看热闹一群中,张大嘴巴活像受了刺激,令永恩徒生什么世界之感的女孩子,啊,对,她和“黑社会”也是一伙的,天,她怎么可以和那几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类是一伙的?永恩表情很有种卿本佳人何苦为盗的意味,语气不善,“我记得。”忍不住爆发,“为什么这样对我?就因为……”她忍不住打着手势,“就因为我打了你男朋友一巴掌?所以,给我挂那么一个牌子?还在牌子上写那种话?你男朋友看上去应该是个懂事的人嘛,他应该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不是有意的……”对着阿彼那张清秀干净又真诚的好像在发光的面孔,永恩自省,哎哟,糟糕喂,其实早上那个状况,作为人家女朋友的阿彼多数也很不爽才对,所以……所以她脾气也发不下去了,闭嘴,找纸巾擦手。
“我,对不起,”阿彼想说什么又停下,蹙着眉头想了想,大概在找重点,才跟永恩解释,“首先,阿光真不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是阿文,方逸文,就是早上给你挂牌子的三个人的其中一个。阿光的名字叫谢韶光,还有头发卷卷的是阿琛,他叫乔景琛。他们不是坏人,联合老师给你罚站,给你挂牌子,在厕所上面放水桶,这些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我要是早知道会劝阻他们的。而他们这么做,都是因为你打了阿光一巴掌……”
随着阿彼的叙述,永恩眼睛越瞪越大,“停,停,等一下,你说什么?”怪叫着打断阿彼,“你的男朋友是方逸文?方帜集团主席方明诚的儿子,方,逸,文?”
阿彼很是别扭,“不要这样,每次提起阿文是我男朋友,大家都……”
“了解,有压力,方少大名远播,如雷贯耳。”永恩拍拍阿彼肩膀,笑,她不是笑阿彼的别扭和压力,而是笑爸妈与诚伯,还说要方逸文照顾她呢,瞧瞧,人家先跟老师联手整她,再给她挂纸牌,然后用洗衣粉水来迫害,就差游街示众,上夹棍了,唉……
永恩心思,阿彼不知,还在努力安慰,“总之,我会劝阿文他们不要胡闹,他们几个,其实就是任性调皮了点,本质不坏的,你不要怪他们好吗?”
永恩摇头,意气难平,“阿彼,我不明白,就算我打了人,可我是无心的,当时那情况你知道,再说,我打的又不是方逸文,干吗要几个人一起整我?这么小气,是不是男人啊?”
“你别急嘛,听我解释,阿文,阿琛和阿光从小一起长大,象兄弟一样,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有事情,其余两个都不会坐视不理,最主要,你打的是阿光耶。”
永恩一脸不可思议,阿彼什么意思?是不是也觉得她打阿光一巴掌是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被人整是应有此报?冲口而出,“你们那个阿光,就不能被碰一下吗?”
难以置信,阿彼竟然正儿八经偏头想想,回答,“别人可以,阿光,好像不行诶。”
哦靠,永恩张口结舌,又想暴躁,正巧阿彼手机响,她接,不无埋怨语气,“阿文,都是你,我衣服湿透了……”看来是亲密电话,永恩无意旁听 ,跟阿彼示意她先走,小心地踩过一地泡沫,步出洗手,。心内感慨,料不到上学没几天,就得罪诚伯的儿子,那可是他们家的金主啊,早知是这个结果,还会冲动吗?永恩心里无奈给自己一个答案,其实,我会!颓……
洗手间不远处站着等阿彼的阿光,穿着白衬衫,挺拔玉立。他就那样耐心安静的守在那儿,看样子阿彼不出来,他还会继续等下去。真是体贴,可惜对象居然是兄弟的女友,这种关系多些联想就够写本言情小说了。他的名字~~谢韶光?还真是挺别致的。与阿光擦肩而过时,永恩鬼使神差,心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一念。倒退几步,在谢韶光身前站定,仰头看牢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知道我会怎样回报你们这几条烂人对我的关爱吗?我想我只要盯住阿彼,对她用尽我的全部心思就OK了,是不是?”
阿光本来就冷的目光似乎更冷,象是说,你试看看!
近距离看这个人,才发现,他眉毛浓密齐整的令人惊艳,眼睛黑白分明,幽深,清澈,还有,静,静的永恩心头不知怎么紧了一紧,不过,脸上微笑笃定,表情回应,走着瞧。
回教室路上,永恩又觉得自己好像太神经了,其实,她当然不会对阿彼怎样。虽然和阿彼只短短交谈,但永恩颇欣赏她。阿彼生得清秀可人,谈吐自然诚恳,是永恩会喜欢的类型。传说中方逸文骄傲专横,目无余子,能做方逸文的女朋友,阿彼定有过人之处。尤其,能让谢韶光这块眼高于顶的南极冰,甘心在女洗手间外等待,也足以证明她的魅力。对于阿彼,永恩倒是有心结交,细寻思一二,还是算了,她终究是个胆小没种的大俗人,象方少那几位,感觉还是远离为妙。
可话说回来,那块叫谢韶光的南极冰好像还蛮容易唬弄,永恩低头自言自语,“他还真相信我会对阿彼不利哦,啧,不过我干吗非骗他呢?骗他对我没半点好处,还会惹麻烦吧?反常,反常……”永恩自责,今天自己很反常,可是,看在今天没一件事不反常的份上,她决定原谅自己。
满脑子官司上楼,眼前忽然袭来一不明物体,永恩慌忙闪过。紧跟着又飞来什么东西,永恩再闪,上面一层楼梯有人嘿嘿窃笑,永恩快几步爬上去,毫无异状,上下搂的男男女女,很正常的路人样子。再回教室,预备好好上课,做学生本分,就好难了,这一个早上意外层出不穷,忽而书不见,忽而笔袋失踪,最离谱的是有节课,本该永恩坐的那张椅子,她没坐,前面刚好有个空位,她换了位置,然后另位同学坐她原本要坐的位置,整个屁股黏椅子上……种种手段粗糙幼稚的恶作剧,是以方少为首的恶势力对永恩发动攻击,就因为她动了谢韶光这个人。永恩懒皮懒肉懒骨头,哪堪这个折腾法,被整的疲倦又伤神,。
伤神无比,永恩打算午餐好好吃一餐,补充一下她整个早上损失的脑细胞和体力,顺便好好想个对策。‘方帜’校园内,可以吃喝消闲,各种风味独具的餐厅咖啡馆颇为奢侈,有十来处之多,永恩兴之所至选了家咖啡馆,想来点牛排沙拉,和可口的咖啡享受享受。真的是兴之所至选的吃饭地点哦,可是好精彩,等上菜时间,永恩警觉几个食客怪怪,接着……接着几挂鞭炮对着她面门甩过来,永恩跳起来避开,不多几位食客们争相跑掉,接着餐厅门锁死。永恩窜到摆着绿萝的露台,这里面临水波悠悠的人工湖,亏得是有年头的旧建筑,排水管路外置,永恩爬出露台,顺着下水管道溜下去逃生。还好是二楼,再高些永恩还真为难了。
刚逃出来没几步路,方逸文效黑道大哥状咬着牙签,拦住永恩,一双眼睛瞪溜圆,衬得五官愈加立体生动。
永恩是输人不输阵,拿纸巾擦着手上那些在逃生管道上沾到的污渍,用好温柔的气声语调告诫方少:“不要把眼睛睁那么大嘛,会脱眶的。”
方逸文噗地吐掉牙签,也没话,就是指头对着永恩点点,撇嘴,恶形恶状,“臭丫头,别得意,来日方长。”
永恩甩甩长发,抬高下巴,给他一白眼走掉,她听到身后,方逸文不知对着什么喊,“你们他们是猪啊……”唉,以前听爸妈讲过一些方二少的趣闻轶事,印象里其人气焰嚣张,但不知他竟然是又嚣张,又幼稚,又霸道又放肆。就算学校他家开的,也不用玩这么过分吧?
可这都不算完呢,永恩放学时候找不到到自己的单车,不得不到处搜寻。那辆轻巧漂亮,质素优良的可折叠单车,是她十六岁生日时候爸送给她的,厂家特订,上面还烫了她的英文名字Nancy。永恩在比较正常的可能会放单车的地方遍寻无果后,推翻她自己可能记错单车放置位的想法,同时很清楚,这所学校的学生应该不会有谁觊觎她的单车,被偷几率不高,只有一个可能,方少那一伙“黑社会”连她的单车都不放过,于是,永恩上垃圾站,果然,单车在那里。
瞅着上学时候还是完整,现在几乎散架的单车,永恩真心疼了,她很珍惜这辆座驾的,不过一时意气,连累到座驾被毁,永恩并没有越挫越勇之势,反而气馁沮丧,斗志全无。因为打了那姓谢的冰山男一耳光,便遭此迫害,不值得嘛。而且这种游戏天晓得方二少打算玩儿到几时?永恩自认她可没那个耐心跟这些有钱人闹,此处不留爷,走为上策。再说,跟诚伯的儿子关系太僵,也不好看啊。爸妈白手起家,有今天这份成绩不容易,可别再毁自己手上。永恩打定主意转学!不得不说,这大学新生当得也太悲摧了,向恶势力低头的日子好难过。
回家,筋疲力尽倒沙发上,工人端上牛奶水果点心,永恩哀嚎着让换饮品,都是牛奶肇的事啊,这辈子都不要再喝它。 洗澡的时候,永恩心里一直在盘算,该怎么和爸妈提出转学的要求,说实话吗?
“永恩啊,你出了什么事吗?车库里的单车坏成那个样子?”下班回家的依云女士明察秋毫,在浴室外询问。
“妈你这么早回来?”实话说不得,随机应变吧,永恩叽里咕噜掰,哗啦啦洗澡水声和着她清脆嗓音,“我对新学校不熟啊,单车放错地方,正好那里在搬什么东西,不小心砸到……”饭后,撒娇撒痴的,先冲老爸,“爸,我不想在‘方帜’读,转学好不好?”
季家爸爸稳如泰山,“转学?你昨天还说这所大学好得要命。”
“方帜的环境我真的喜欢,”字斟句酌,永恩念肚子里打好的底稿,“可同学就很糟糕,都是一群纨绔子弟。今天早上我不小心把牛奶打翻到一个女生身上,谁想她男朋友就纠结一大群人来扁我,亏得我跟泰哥学过几招,不然你们根本就见不到我了。 哇,那群家伙简直就是黑社会……”永恩说着说着心头怒火起,恶向胆边生,“根本小儿科嘛,什么扔垃圾啊,放水桶啊,丢鞭炮啊,挂纸牌啊,栓门啊这种很幼稚低龄的手段,要是我,起码要搞大点的焰火,可以撒到衣服上的辣椒粉,我还要让他们全部失恋,他们的女朋友最好都爱上别人……”永恩是high过头了,底稿写些啥已经完全不记得,没看到二老逐渐变黑的脸。
“这就是你被整后的心得?”季家妈妈边喝她的燕窝边做剖析,“你是不是又边走路边灌牛奶边听音乐,然后撞了人还强词夺理不道歉,出言无状得罪了人家?如果是这样,人家为女友出气也不过分啊,一定是你仗着会几手三角猫功夫欺负人,却被群起攻击。永恩啊,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季夫人不愧中文硕士,分析力和联想力都够超人,季女侠完全不是乃母对手,杜撰的剧情被妈妈充分发挥下去,最后只是显得她好像罪有应得,被方少一伙儿整是理所当然的。
这晚永恩被妈念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