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他会依守承诺照顾她,爱护她,这是他一直确定的。
但是这一切却在那日江邵把顾淮南病例交到他手上之后发生了些许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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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顾淮南踏入那间小店之前,江邵并没有卖太久关子。“你们家顾淮南行情还是不错的,上次她到B市去见的那个男人条件不比你差。”
叶锡尚还算了解江邵,这个人心机深,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定的目的,他不会无缘无故来和自己闲聊,更不会那么无聊的和自己谈论一个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人。
他没吭声,江邵继续说道:“想来那个索世奇和顾淮南认识有几年了,若是顾淮南立场不够坚定没守住自己,被拿下也不稀奇,不过,似乎索世奇在她心里的地位并不轻。”
“没什么奇怪的,她总要有几个朋友。”叶锡尚淡淡的。
江邵笑了,“若只是朋友,你能揍了人家一顿?”说罢倾身向前,浓眉坏坏的挑起。“我说,这回你可比当初跟我打那一架下手狠多了,至少我没进医院,到底是自己的女人比妹子来的重要?我是把小安吃干抹净,你心疼自己妹子也说得过去,索世奇可只是抱了顾淮南几下罢了,没亲着没摸着,就为这进医院人家是不是有点亏?”
江邵难得找到奚落叶锡尚的机会,“再有,当初我们动手你还知道不当着小安的面,这回一点儿不避着顾淮南,都是男人,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还是真是急了没想着这事儿,或者压根就想玩点损的?”
江邵啧啧两下,摇摇头。“真该给小安看看,免得她总把你当神似的崇拜着。”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崇拜的是别的男人,亲哥也不行,像叶锡尚和叶小安这种完全没有血缘的哥哥更让江邵郁闷。他不屑叶锡尚,偏偏又知道对于女人来说叶锡尚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
“有一天你警察混不下去了,完全可以去街头卖艺说说单口相声养家糊口。”叶锡尚先是沉默了半天,嘴巴动了几下,怎么都找不出话来应对江邵的问题,他是嘴贱,可是句句犀利。
江邵表情认真的琢磨了片刻。“也不是不行,嘴皮子上的功夫哥们没问题,养活一个女人还不容易?”
叶锡尚冷哼,“只怕是到时候是小安养你个吃软饭的。”
这回轮到江邵没搭腔,扬起嘴角笑得别具深意。叶锡尚眉头一皱,立即反应过来他笑里的含义,到底还是被江邵下了套,就知道他没那么无聊和他扯东扯西,目的永远只有叶小安,而自己刚刚那句话彻底暴露了他的态度,潜意识就已经认定叶小安是逃不出江邵五指山的。
叶锡尚不得不承认和面前这个男人说话实在太累,倘若两人为对手,随便一点闪失就足以致命。叶锡尚无奈的搓搓额头:“你能不能偶尔做个单纯一点的人?别那么多算计。”
江邵的笑意更深。“我也很累,有你这样的大舅哥没几个男人招架得住。”
叶锡尚默默咬牙,已经被他套出了话就拉不下脸来再做出反对的姿态,却又不甘心默认。“你到底有没有正经事?我没有时间跟你闲扯。”
在叶锡尚面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最好少做,江邵有一点做得极好:嘴再贱也会收放自如。他立即把表情收了收,将边上的档案袋往叶锡尚面前一推。“老实说我也不清楚这里面记载的详细内容。”
叶锡尚手指掠过顾淮南的名字,心中莫名的沉重。
“索世奇临走前把这个东西给我,托我转交给你。”江邵顿了顿,“这是顾淮南的病例资料,索世奇是她的心理医生,他说这里面的东西有助于你更了解她,他希望顾淮南没有选错男人,如果你让他失望,他会回来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女人抢回去。”
闻言,叶锡尚眼底闪过一抹狭促的光。“你怎么说?”
“我还能说什么?”江邵耸肩。“都已经是你嘴里的肉了,谁还能叼得走?”
叶锡尚似笑非笑,算是赏他一记赞赏,只是等他看到这里面的东西,再也笑不出来,只是粗略扫过一遍就已心底发凉,最后只明白一件事:这个世上或许再不会有人能够让顾淮南像爱陈南承那般的爱着,包括自己。
人一旦有了感情,并且越来越深时,就会不自觉的陷入一个圈,想不开,甚至难以自拔。叶锡尚第一次完整的彻底的对一个女人产生类似爱情……不,就是爱情的情感,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心里有点莫名的慌,没有方向。
这和年少时对叶小安的感情截然不同,叶小安从来都只让他想要去疼去宠去保护,没想过或者根本不在乎从她那里得到同样的感情。但是面对顾淮南,叶锡尚知道他的欲‘望在一天一天的增长,在得知她五年里的经历之前,叶锡尚从不知道自己对爱情的需求竟是那么的强烈。
索世奇托江邵转交的这份病历犹如一剂强心剂,把叶锡尚迟钝的爱情本能彻底唤醒,却也让他的本能在苏醒后学会了害怕与嫉妒,面对她和那个人的过去,叶锡尚第一次体会到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种感觉汹涌而至,干扰了他的思考和一向冷静的头脑,甚至从江邵那里得知景芊为顾淮南和他回到S市并且此刻两人正在隔壁碰面的事时,他脑子都还是懵的。
他问了顾淮南那几个耿耿于怀的问题,却不想从她嘴里听到答案。
可是顾淮南不知道,叶锡尚不是不想见她,不是不想回家,他更需要的是冷静。
顾淮南说完那句话,很久都没等到叶锡尚的回应,只好径自说下去。“有些事,之前没和你说,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擦着他的背,小心避开擦伤的地方。“我不是好女人,我不乖不温柔,抽烟喝酒打架,这些你都清楚,我也知道老顾在你面前说过我很多不好,或许在你看来都可以接受,可是人都是有底线的,我不说是怕碰触到你的底线,我不怕你凶我,不怕你骂我,只怕你那晚看着我的眼神还有现在对我的疏远。”
“……我没有,只是忙。”
……
……
这话说起来连他自己都不信,叶锡尚闭了闭眼睛。边上架子上有一盒已经抽了一半的烟和打火机,顾淮南刚才就看到了,垂下眉目,开始给他身上涂浴液。
“你可以换个借口,听上去会比‘忙’有信服力一点。”
说这话时正好擦到他的肩膀,顾淮南手里的浴花蓦地就被叶锡尚夺了去,他霍然从浴缸里站起身,打开淋浴喷头匆匆把自己冲洗干净,围了条浴巾就出去了。
顾淮南被淋了一身水,狼狈不堪,叶锡尚看都没看她一眼。顾淮南咬了咬牙,没有马上追出去,等把浴室收拾干净回到房里,叶锡尚已经吹干了头发背对她躺下睡觉了,喝过的汤碗放在桌上。
顾淮南怕吵醒他,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去躺在他身边。床很硬,很凉,顾淮南怎么都没有睡意,而这边这男人却连动都没动过,像是睡得极熟。
顾淮南借着月光看着他的脸,屏气轻轻的挪动身体向他靠近,小手一点一点搭在他的腰上试图汲取一些温暖。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就在她刚要呼气时,叶锡尚忽然睁开双眸,对上她的视线。
那目光太过凛冽,以至于顾淮南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来,却在下一刻腰间一紧,被他一个翻身就压在身下,只听他低低沉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你今天,不该来。”
说罢,火热的吻就从她耳颈来到她的唇,大掌探进她睡衣内急切大力的摸索揉捏。顾淮南从来不知道叶锡尚竟也是这个这么粗鲁的男人,把她的睡裤直接扯掉,分开双腿挤进来,热‘烫的坚‘硬隔着那层薄薄的内‘裤顶上来。
那种悸动她太熟悉不过。
“这里没套,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跟我说。”叶锡尚又一把扯掉她的内‘裤,咬着她胸前的柔软凶狠说到:“我会先道歉,算我违反协议,然后做到你愿意为止。”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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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了一会儿,终于写完了= =。。。。。到底要不要小小H一下~。
叶哥终于屈服与江邵的执着了么?
、有染(军婚)
第六一章。
顾淮南知道叶锡尚平时再冷静自制;到了床上也会变得不一样;他一向做的凶却不狠,而这一次倒像要吃了她一般的狠戾。
说来也奇怪;原本这阵子训练强度增大;每天下来连呼吸都觉得累;而叶锡尚面对顾淮南却将这种累化为无尽的力量。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顾淮南还干涸着,推着他的胸膛痛苦的直皱眉。“疼……叶锡尚,等一下;先出去……”
身上的男人并未后退;只放慢速度;轻磨慢研,进若蛭步。快‘感积聚,小腹不自觉的绷着,汩汩温润浸着叶锡尚的神经末梢,年轻的身体似乎比他们的心更容易接受彼此。叶锡尚重新带给她一次高过一次的感受,专心进占,深而执着,甚至让她有些发疼,顾淮南闷哼一声,指甲蓦地陷到他皮肤,想起他背上的擦伤,改而死死抓住床单。
这女人一向爱抱着他,眼下却松了手,叶锡尚不悦,手下用力。顾淮南禁不住,缩着往后退,被他洞悉,非但不放,反而变本加厉,将她彻底打开供自己驰~骋。他速度快而急切,顾淮南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弓着身子仰着头,声音都哽在喉咙里。
疾风骤雨般的做了一阵儿,顾淮南在他终于放缓折磨自己时才得以大口大口的呼吸。叶锡尚旋开床头灯,钳着她的下巴,自上而下注视她的沉溺情YU之中痛苦又享受的脸,低头吻上她。
顾淮南半眯着盈满雾气的眼睛,双手无力的攀着他的手臂,回应他的吻。叶锡尚有一下没一下的吮着她的唇瓣,低沉的问。“那年夏天,你偷偷回来过,对吗?”
话一出口,怀里的女人身子骤然一僵,叶锡尚紧接着猛烈一击,就觉得自己的手臂被她的指甲剜出尖锐的疼。“因为想他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
叶锡尚又灌入一下深凿。“如果他肯要你,你宁愿不去在乎他娶的是别人,你不在乎,只要他肯像以前那样爱你,是么?”
“不,我——”
顾淮南唇上一痛,叶锡尚不等她说完便咬了她一下,让顾淮南觉得此时此刻伏自己面对的男人是一只野兽。
叶锡尚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抽身而退并且翻过她的身子覆盖上去。“跟我做的时候,也把我当成他了?”一只手探下她的敏感,扩张,翻搅。
顾淮南倒吸一口气,理智被撕扯。在她张口之际,叶锡尚擭住她的下巴扭过来唇再度压下,一直到她几近窒息才放开,重新占牢最脆弱的她。这一次比之前更猛烈,似乎每一下都用尽了力气。
顾淮南手指缠上了自己的长发,绞着床单,抓紧床头栏杆,骨节因用力变得近乎狰狞的青白,仿佛那是救生浮木,别无选择任由他攻池掠地。
叶锡尚包裹住她的手,精壮的腰残忍的挺口动,她连呻口今 都破碎,意识被他的撞得涣散如盘散珠,不懂得放抗亦不能反抗,只能承受。
“你就那么怨恨嫁的人不是他……”他抓住她的发向后拉,逼得她扬起头痛苦的喘,他则在附在她耳边,嗓音冷似寒冰的低语:“……怨恨到想要我死,嗯?”
顾淮南无力反驳,在他凶狠的动作中静静的潮(湿)了眼底。那晶莹映着昏暗的灯光投射着冰凉入心的光芒,直达叶锡尚内心那高涨的火焰,他微微敛下情绪,松开她的发。
顾淮南跌回床上,发丝凌乱的铺散在线条优美的脊背,配合她(女乔)声浅(口今),形成(木及)致的诱(惑)。
美景如此惑人,叶锡尚更如脱缰野马越发肆意,简单支架的床铺都跟着发出痛苦刺耳的吱嘎声,床头撞着墙砰然作响,他却完全不顾,加速把彼此体内积聚的快‘感推向巅(峰)。
顾淮南觉得自己要死了,他带给她的感受已到极限,无所适从,心底盈得满满又矛盾的空虚,越是难以承受就越是想要,手指用力张开,绷得直疼,直颤,眼前全是白的光,耳里嗡鸣不止,只觉得叶锡尚的劲道活似要把她劈裂,撕碎,穿透。
这种折磨度秒如年,终于那一股强有力的热流(身寸)入她深处,顾淮南不能自已的痉挛着达到高C,方才紧抓着床栏杆的手轰然垂落,全身瘫软如泥,再无半点力气。
叶锡尚额抵她的香颈喘着气,在她体‘内一直埋着没有马上出来。
只有在这火山爆发过后的静谧一刻,才能捕捉到那另一个心跳声。
叶锡尚手探到两人绞缠处,那里早已泥泞不堪,他一寸一寸离开她,顾淮南只微微颤了颤,长发遮掩住大半的脸颊,只余紧闭眉目在外,像个死人似的任君处置。
叶锡尚倒在她身侧平复自己,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这场前所未有的天翻地覆的欢‘爱几乎要了两人的命,直到现在高C余味仍在全身游窜。
顾淮南呼吸从剧烈逐渐平息,最后浅浅的。她那么乖,那么静,初生婴儿般柔弱。叶锡尚轻轻撩开她脸上的发丝,她身上有被自己在激‘情中留下的痕迹,她趴着的姿势都是先前在自己身下挣扎时的样子。
能让她像刚刚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的确是他叶锡尚,而非陈南承。
顾淮南的意识尚在游离之时,床板呼扇动了几下,她勉强把眼皮掀开一条缝,只见叶锡尚已经披了衣服坐在床边背对自己。
“老公……”她嗓音哑哑的虚虚的唤了他一声,手指往前抓了一下。许是她声音太小叶锡尚没听到,给她盖好被子关了床头灯便悄悄离开卧室。顾淮南欲起身,只可惜浑身使不上力气。一室的寂静,空气中残留情‘欲的味道久而不散,顾淮南回想着他之前说过的话,蓦地掉下泪来,和着眼泪渐渐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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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的夜晚,即便无风也冻人的很。
叶锡尚在阳台上撑着单手撑着栏杆连抽两根烟。团驻地在郊区夜景自然不比市区,唯一可看的便是星空。没有了城市灯火,星辰显得异常夺目美丽。
“哥们,来根烟。”
叶锡尚回头,只见薛辰裹着大衣悠哉独坐自家阳台的椅子上,托着下巴和他同样仰望着低垂夜幕。
薛辰家与叶锡尚只一墙之隔,阳台并着,一步就能跨过去。
叶锡尚把那半盒烟丢给薛辰,“还没睡?”
薛辰点了烟吸了一口,坏坏的冲他扬眉。“我倒是想睡,也得睡得着才行,你那么大动静,不怕把这老房子折腾塌了?”
“……”叶锡尚一滞,随后淡定自若的勾勾嘴角。“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