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他们看上去很般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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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岳人蹲在灌木丛后观摩告白的现场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使劲的双腿愈加酸涩难当,注意到身边的有栖川润从忍足侑士出现开始就没吭过声,安静得有些诡异,心地良善的向日这才想起要看看她的情况。
没成想,就是这简单的一个回头,双腿疲软的向日岳人竟会坚持不住,径直往后摔倒。出于身体本能,在往后仰去的刹那,他伸手抓住灌木丛上端生长的树叶。与校园中主干道旁的灌木丛不同,生长在小树林里的这片灌木丛不常经过修剪,肆意疯长的树叶呈倒刺状,相当扎手。向日岳人毫无准备地被树叶扎中手指,立即感到一股短促且尖锐的疼痛。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抑制地疾呼出声。
有栖川润本就有些心不在焉,身边降临的变故更是猝不及防。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向日岳人摔倒在地,等不及让她采取什么补救措施,向日那声不轻不重的叫声已然从微张的嘴中溢出。
轻手轻脚地扶起向日岳人,又将他身上沾染的灰尘一并拍去。有栖川润早就不敢关注忍足那边的境况。这样的动静也不晓得能不能逃过忍足侑士灵敏的听力。
有栖川润所幸继续之前游离在外的状态,直到向日不顾疼痛,没有轻重地撞了撞她的胳膊肘,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该死的,侑士也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我!”
耳边是向日岳人压抑的咒骂,然而有栖川润恍若未闻。
她的视线黏在那双拥抱的人影身上,只觉得头部如同被一根一根细针扎中,钝钝地作痛。
有栖川润听见什么细微的响动,肖似小时候偶尔玩的balloon glue猛然破裂的声音。 在阳光下,支离破碎美得让人绝望。
那是失去某样珍贵事物时候的声音。
而她明明知晓,却无力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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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森纯正为她敏锐的观察力沾沾自喜,转而却又由衷地为自己沉不住气的行事方法懊悔不已。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难以自拔,也理所当然地错失了忍足脸上风雨欲来的神色。
根据玉森的描述,忍足侑士毫不费力地猜测出她口中那个“与有栖川学姐很般配”的人是谁凤镜夜。玉森的寥寥数语像是触动忍足身上的某种开关,令他再也无法佯装镇定。
眼前的这个女人,应该说她聪明好呢,还是笨好呢?
忍足侑士不能平复骤然升腾的愤怒,理智地给予评判。
他只知道,玉森纯充满未知,着实不是一个能够纳入考虑范围的好伴侣。
忍足侑士的眼眸里是一片浓郁至墨黑色的狂风巨浪,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目标是攫取玉森纤细的项颈。
紧急时刻,距离两人几米之外的灌木丛后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惊呼。
忍足侑士疑惑地将目光投向那边,除了在风中略微抖动的树叶再无其他。准备回转的视线在灌木丛的一处停顿,嘴角挂上一抹玩味的微笑,没有度数的平光镜片被下彻的阳光照得泛起一阵白光。
忍足侑士终于回了头,对上的是小学妹一脸惊惶未消的表情。
伸手的动作继续,只是顺势更改了方向,右手稍偏,掠过她的脖颈,揽住玉森紧绷的背脊,忍足的胳膊一个用力,将她拉向自己的怀抱。
玉森纯还没从防备的状态缓过神,挣扎的躯体却被忍足强硬地用双手箍住。她的动作蓦然停住,整个人僵直地任由忍足抱在怀里。
“你说的条件我答应了,不过,下一次如果再敢乱说话,我不介意让你真切地尝试一下死亡的恐惧哟,小玉森。”
忍足靠在玉森肩膀的脑袋微微朝着灌木丛的方向偏去,那里赫然有一颗酒红色头颅以及……
一片起了褶皱的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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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球部训练的间隙,有栖川收到来自凤镜夜的邮件,据当事人称,他已经在冰帝巍峨又华丽的校门前等候多时了。
指尖在冰冷的键盘上一阵翩飞的同时,心里也不由地感叹。
这位顶着她相亲对象名号的凤少爷,最近怎么越发喜欢心血来潮了?长此以往,她可招架不住啊。
等到社团活动结束,正欲以最快速度前往迎接凤镜夜的有栖川偏偏被素来交好的小岛缠住。凤家与有栖川家的相亲目前尚未向外部公开,饶是有些消息灵通的家族得到些许消息,只要父亲不授意,有栖川就必须尽一切措施隐蔽两人的来往。
好不容易摆脱了热情邀请自己逛街的小岛,独自前行的有栖川润在目睹校门正在上演的景象后,忽然心生怯意。
她的双脚像是被千斤重的铅球牵制,只得停滞在原地,一步也不能再往前迈。
有栖川润的异常皆是因为此刻不应出现在校门口的某人忍足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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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侑士看着面前礼仪妥帖寻不出一丝错处的凤镜夜,同样笑得疏离而有礼。装腔作势是忍足的拿手好戏,哪怕心里窜起的无名火就要把他灼烧得五脏俱焚,他嘴角的弧度依旧恰到好处。
漫不经心地瞅一眼凤镜夜停在校门口的银灰色保时捷,忍足侑士自然地收回视线问道:
“凤君在等人?”
“嗯,我原本以为润会和忍足君一起出现呢。”
忍足侑士好像听闻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嘴边的笑容骤然扩大,不久便满溢了整张脸。
他兀自笑了一会儿,才歇了声。
“凤君这是什么话,避嫌的道理我多少还是懂的。”
凤镜夜不置一词地拿出眼镜布擦拭镜片上细小的尘埃,看样子是不想多言了。忍足侑士刚把右手插进裤袋,做出百无聊赖的模样,就听他说道。
“忍足君不知道,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吝啬,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东西。而忍足君又恰好是单身,我不免多疑。”
凤镜夜的一番话说得不留余地,如果只是冲着忍足而去的无端怀疑,忍足还能忍受,可是眼见凤镜夜在言语里将有栖川比作是他的专属“物品”,甚至连有栖川也一起成为他怀疑的对象,忍足侑士再也控制不住想要把凤镜夜痛扁一顿的欲望。
“抱歉,久等了。”
不远处传来的熟悉声响让忍足那就要从裤袋中冲将出来的右手硬生生地缩回去,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松开,右手自然地从裤袋中抽出,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刘海。忍足侑士与凤镜夜一同望向来人,唯一的不同是他们两人,一个神色淡漠,一个嘴角含笑。
“润。”
凤镜夜状似欣喜地唤了一声。
有栖川润快步走到校门口,暗藏疑惑的视线在凤镜夜和忍足侑士两人之间转了个圈。
“你们在聊什么?”
“凤君在奉劝我早点脱离单身贵族的行列。”
不等凤镜夜回答,忍足侑士抢先说道。
在有栖川听来,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但是忍足神色坦然,凤镜夜又不加反驳,有栖川润只得按压下心里的质疑,配合地笑说:
“春天确实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
忍足侑士埋怨地斜睨了有栖川一眼,戏谑道:
“我们尊敬的后援协会会长大人,可真是对我漠不关心,连我已经脱离单身队伍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有栖川闻言,嘴角的淡笑不变,仿佛忍足有没有恋人的消息,对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
有栖川当然知道,忍足侑士已经告别单身。这个世界上,除了两位当事人之外,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事情的发展过程。哦,她差点忘了始作俑者是向日岳人。
可她怎么能主动承认,那样无异于承认自己偷窥的行径。
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也不知道忍足究竟有没有发现在曾经潜伏在小树林里的她与向日岳人。
一时之间,三人俱是沉默。
这片窒息的沉默氛围在几分钟后被另一个人破解,那是紧赶慢赶来到校门口,忍足侑士的新晋恋人玉森纯。
似乎对目前紧张的氛围一无所知,玉森纯一边恭敬地和有栖川润打招呼,一边亲昵地挽上忍足的胳膊。
而一度濒临打架边缘的忍足与凤镜夜也奇迹般地握手言和,率先对忍足施以挑衅的凤镜夜说道:
“只有单身的人才需要防备,而我们显然都不属于此类人群。忍足君,我为先前的误会向你道歉。”
话音刚落,他便牵着有栖川上了车。
忍足侑士目送有栖川一路向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自己与玉森则背道而驰地朝左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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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内,凤镜夜与有栖川润像之前几次约会一样,熟稔地聊天。凤镜夜善于言辞,有栖川润也是个中好手。只要是两人的心愿所致,就极少会出现冷场的情况。
这会儿凤镜夜正说到,大概是春季容易犯懒的缘故,最近Host部的成员们社团活动时都不太尽心,大有得过且过的趋势,而他正在为匀速下降的销售额犯愁呢。
“举办一个Death Game如何?挑一天社团活动的时间,这天里Host部接待的客人必须限额,且是平日里的熟客。时常光临Host部的客人大多拥有固定的喜好,成员们所要做的不仅是防止自己的客人被抢去,更要使尽浑身解数从别人那里抢夺客人。为了激发他们的斗志,可以对最后一名制定惩罚措施。镜夜不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提议吗?”
相互称呼名字是凤镜夜提出的建议,在他看来,这似乎也是彼此建立信任关系的第一步。有栖川润提不出反驳,便照着实施。短短几日过去,对于“镜夜”这两字的熟稔程度已经达到可以脱口而出的地步,全然不是当初为了消除父亲疑虑,在心中酝酿许久才能付诸于口的模样。
不得不感叹,习惯的力量不容小觑。
正遇上红灯,驾车的凤镜夜又有机会分神听有栖川别出心裁的建议。
他脸上的表情原是不苟言笑,时而还细细地思索有栖川这方法实施的可能性。只是沉默地听到最后,凤镜夜再也抑制不住微笑的冲动。
有栖川最后的话,怎么听都逃不脱自我称赞的嫌疑。
尽管注视着路段情况,看不清有栖川的表情,他依旧断定有栖川此刻应当是狡黠地笑着,如果要拿什么作比喻的话……
活像一只偷腥的猫?
两人间的气氛逐渐升温,凤镜夜的信念一转,忽然毫无征兆地问道:
“你怪我吗?”
我对忍足侑士诸多试探,你怪我吗?
凤镜夜并未多言,但他笃定有栖川润一定听得明白。
因为她是那么聪明,聪明到自己真的想放下心防与她认真交往的地步。
果真,听见问题的有栖川静默了小半会儿。
绿灯重新亮起,凤镜夜把握方向盘的双手一再收紧。正当他以为有栖川不会回答的时候,那人却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会。”
她的声音太轻了,与呼啸的春风和发动的引擎混合在一起,几乎要被凤镜夜忽略。然而,凤镜夜仍旧听见了。嘴角展露一个释然的笑颜,他再度把注意力放到驾驶上去。
凤镜夜没看见有栖川唇边瞬间隐去的笑纹。她的嘴巴张了张,梗在喉咙的答案随着重新闭起的嘴一同湮没在引擎的轰鸣声中。
怎么会怪凤镜夜呢。
她不是藤堂静,也不是道明寺椿。她只是贪图安稳,不敢违背父亲意愿的有栖川润而已。
第27章
周五在柿木花园网球场举办都大赛的预赛,根据之前随机分配的结果;冰帝本次的敌手是银华高中;名副其实的软脚虾。但凡对三年前国中网球赛事有些了解的人都难以忘记;令银华“一战成名”的集体腹泻退赛事件。
时隔三年;再度听说银华晋级都大赛的消息;是侥幸使然还是实力所致,有栖川润不甚关心。她只希望银华的各位能够支撑完整场比赛,千万别旧事重演;否则牵连小学弟没法上场;也白费了迹部景吾一番苦心。
按理来说,山田瞬太是迹部景吾最为看好的新人;他的第一场比赛,迹部理应到场观摩。可惜,迹部会长着实贵人事忙,并且又深知有栖川润不会错过任何一场冰帝网球部比赛的习惯,有栖川就是他的眼睛。
如迹部景吾所料,有栖川润果然率领一众后援协会成员粉墨登场,到达时间甚至比冰帝的出战人员还早上一些。冰帝与银华的比赛被安排在中午十二点整准时进行,这么尴尬的时间点,有栖川经不住成员多番游说,总算自掏腰包请她们享用了一顿高级牛舌便当。
等到分发完便当,包括山田瞬太在内的参赛人员才姗姗来迟。有栖川润的财取之有道不假,爱财也是不争的事实。只一会儿工夫,她心里的算盘已经打得乒乓响。
三年级的正选就要毕业,二年级的非正选里又没什么皮相和实力兼具的男生,如果再不从一年级新生里加紧物色,后援协会恐怕要进入青黄不接的时段,即便她也即将离开冰帝学园,这种事情依旧是万万不允许的。她一手创立的冰帝后援协会,必定能找到让它延续的方法。
当务之急除了找一个合适的接班人之外,还有找一群能作为后援协会开销主要来源的潜力新人,以有栖川润毒辣的眼光来看,山田君确能担当此重任。这不,刚刚手握球拍在场边做着准备活动,就吸引了一群意图不轨的“叛徒”。
有栖川坐在观众席某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她身后的这群应援成员则是分属于各个正选后援团,自愿抽出大半天时间,给非正选加油的女孩子们,其间不乏小岛与广濑之类,兼任后援团长职位的人士。便是这么一群自诩心意坚定的女生也已经有部分如狼似虎地盯着小学弟的身姿。若是等到三年级的正选一毕业,还不是撒欢着奔向小学弟后援团的怀抱。
可见,山田瞬太潜力无限!
知道后援协会并非毫无生机,有栖川笑得很是愉悦,连刚才花费的那一大笔订购便当的钱也大度地忽略不计了。唯独打量山田的目光有些难以名状的隐晦,仿佛是在看一条砧板上待宰杀的活鱼。正在做热身活动的山田身躯一凛,莫名觉得甚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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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川润对银华高中的实力不敢恭维,不说被B组名单成员近乎秒杀的双打一号与二号,就说这失误频频的单打三号,怎么看也不是够格给冰帝练手的角色。有栖川润非常失望,虽然对没有在首轮遭遇强敌感到庆幸,她的内心还是期盼着银华网球部的水平能比国中时期长进一些,至少能让冰帝产生些许认真对待的情绪,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纯粹地浪费时间。
有栖川甚至隐约期冀己方队伍能在五场比赛里输上两场,通过非正选的失败,或许能给还没上场的正选们敲响警钟,可别像国三那样因为轻敌而差点错失通往全国大赛的门票。
那样太不华丽了!
正午的阳光很是强烈,从天空直射下来,把头顶心照耀得暖洋洋的,平白就生出一股困乏的意味来。有栖川润有些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