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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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情我愿-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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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要看你自己看去,我就不看。”嬴天寻像个孩子似的,在他腿上扑腾起来,“我就是零食吃的,胃不舒服而已。”
说完,她发现邹旭尧的脸又黑了,这才想起又说了不该说的话,识相地噤声。
邹旭尧嘴角平搭,放开她,站起来,有点焦躁在房间里踱步,嬴天寻闷声不响地抱膝坐在床上。
长时间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最后还是嬴天寻受不了那极低的气压:“我肚子饿了。”
哪知,这次邹旭尧没有如她预期中的那样,过来揉她的头发,温柔地喊她下去吃饭,而是突然坐下来,一副跟她谈判的模样。
“如果你还继续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我就把阿姨辞了,晚饭我在会里吃,要命还是要零食,你自便。”
“你!”闻言,嬴天寻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怒气冲冲地站在他对面,“你这是虐待,家暴!”
邹旭尧没什么表情,站起来,拉拉衣服下摆:“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不戒掉零食就不给饭吃,从明天开始,我会让阿姨住家里,二十四小时看着你。”
“邹旭尧,你混蛋!”她捞起枕头砸在走到门边的男人背上,邹旭尧只停了一下,又疏离地离去,整个过程,看都不看她一眼,嬴天寻气得浑身的器官都在绞痛。
邹旭尧是个性格温和的人,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他比嬴天寻大五年,除去在美国的十几年,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所以,他绝对是除嬴家人外最清楚她脾性的人。
任性,娇气,还有点矫情。
在父亲嬴锦廷面前,她一直扮演这样的角色。
但在母亲柳棉絮面前,她还会收敛一点。
到了邹旭尧这里,更加变本加厉,因为她知道,他压根就舍不得说她一句。
邹旭尧是舍不得说她,倒不是因为她是女孩子,有多娇贵,而是因为他比她大了五岁,作为一个哥哥,他处处让着,绝不对妹妹发脾气。
所以只要不无理取闹,他是可以忍受的,甚至还好脾气地跟她好话好说,她生气了哄哄她。
但是今天见她那么不听话,一点也不爱惜自己,性子大变,不但不相信他,还动不动找茬,他就有点动怒了。
女孩子可以宠,却不能惯,恃宠而骄的女孩他不喜欢。
***
嬴天寻蔫蔫地躺倒在床上,缩着身子摸摸哭了一会儿,伤心之余还有点后悔。
跟嬴天影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那个天影影响力的威力太霸王,只要邹旭尧的事跟她一有沾染,她就更进了醋缸一样,灌得连胃都是酸的。
“呕——”一副酸意泛上,她跌跌撞撞地冲向盥洗室。
吐了个昏天暗地以后,她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整个人看上去清瘦了不少。
她走出浴室,发了一会儿呆,给柳辰夏打了个电话。
那时,柳辰夏正在图书馆研究多重人格案例,接到嬴天寻的电话还让他喜了一喜。
他找了个没人的僻静角落接电话:“寻寻,你找我?”
“辰夏,你还记得那天在伊囩会门口碰到天影的事吗?”
“记得,怎么了?”事搁半个多月,突然被提起,柳辰夏不解。
嬴天寻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辰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
嬴天寻这么说话,实在是吓到柳辰夏了,他握紧手机的手都微微出了汗:“当然。”
……
挂了电话,嬴天寻又找到了邹旭尧的助理小徐。
对方接到会长夫人的来电明显受宠若惊:“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事,我姐姐的电话打不通,旭尧哥哥又忙得没空鸟我,我就想到了你,有件事想问问,半个月前的晚上,我好像在会里看到我姐了,你有没有见过?”
小徐回忆了一下说:“有,嬴总来找会长,两个人还说了很久。”
嬴天寻心里一紧,十指不禁捏紧沙发:“说了什么?”
“我不清楚,以前嬴总也偶尔会来会里谈公事,我就没特别留意,不过……”
“不过什么?”
“那天嬴总很奇怪,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
原来,嬴天寻放下电话,冷笑。
怪不得那天觉得她喝的东西那么熟悉,那根本就是天影最爱喝的花茶,她家的橱柜里一年四季都准备着,烧成灰了她都认得。
从茶开聊到茶凉,那两人,竟然有那么都话可以说。
***
家里的电话,手机齐齐响起,柳棉絮瞥了一眼,不予理会。
被找对象此刻正闷不吭声地坐在桌边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吃的,柳棉絮坐在她对面默不作声地观看,完全让她自我发泄,等她实在吃不下,要吐出来了,柳棉絮才推了推面前的橘子茶。
“心情好点了?”
“我没有不开心。”嬴天寻喝了口茶道。
“没有吗?”柳棉絮凑近点着她的脸问,“我怎么从你脸上看到了四个字。”
嬴天寻一摸脸:“什么?”
“我很委屈。”柳棉絮说完,笑着靠向椅背,“跟旭尧闹矛盾了?”
嬴天寻重重一甩边上的筷子:“不要跟我提他!”
“哎呦,看来还气得不轻。”
“妈妈,我都这么不开心了你还笑话我?”
“肯承认了?”柳棉絮不再取笑她。
嬴天寻阴阳怪气地轻哼了声,扭头去置气,也不知道是跟邹旭尧要是跟自己。
“这样吧,先在这里睡一晚,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
“哦。”
嬴天寻去休息的时候,柳棉絮给邹旭尧拨去了电话。
“妈,寻寻是不是在你那里?”
回到家听阿姨说她一天没吃饭拿了衣服就出去,他在办公室再也坐不住,一路飙车。
拨了嬴家的电话,没人接,嬴天寻的是不用指望了,一早就关机了,连岳母大人的都转到留言信箱,他是真的慌了。
她会去哪?
早知道她任性成那样,打死他也不说惹她伤心的话,至少现在她还在家里跟她怄气,而不是跑的人影全无。



、第十六章

事实上柳棉絮并没有做和事老让邹旭尧来家把人拎走,而是就让他当没事发生,先冻她几天。
“妈,这行吗?”邹旭尧不由自主地减速,任由车子慢慢滑向前方。
“寻寻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她一身公主病,有事没事最好别人宠宠她哄哄她,以前我不爱惯她,就让她爸惯着,结婚了再由你惯着,毛病就是这么惯出来的,你也别急,让她在我这住几天,等她气消了点,你再来。”
既然,岳母都这么说了,邹旭尧也只好放弃低头认错说一大堆好话的策略,掉了个头往家赶。
才开了一会儿,便见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好像不怎么相信,眯了眯眼,果然是她。
一身白大衣的女人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形单影只的孤寂。
她走着走着,胳膊突然被人拉住,一回头:“旭尧?”
“天影,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无聊,随便逛逛。”她明显兴致不高,蔫蔫的。
随便——就是提着个行李箱逛街?
天公不作美,噼里啪啦,下起雨来,雨水将她的长发打得湿湿的贴在肌肤上,只露出惨白的一点儿小脸。
邹旭尧揽过她走向车子:“上我那去,换身衣服。”
身上湿湿的,都凉透了,嬴天影拒绝:“不用了,太晚了,不方便。”
“寻寻去娘家了。”
嬴天影听完转身就走:“那更不方便了,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一辆出租车正好开来,她说了句再见跳上就走。
邹旭尧不放心,紧紧跟着。
出了出租车,嬴天影直接去了一家酒吧,不是“绯色”,不是“景园”,不是跟齐家有任何一点关系的酒吧,而是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不入流夜店。
嬴天影进去后就拿了一瓶酒坐在角落里,一杯杯灌着。
不正规的地方来的人都是三教九流的货色。
那些男人从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当即像一只只饥饿的粪坑苍蝇扑了过去,递酒的递酒,搭讪的搭讪,有的还不知死活地把咸猪爪搭在她身上。
嬴天影眉眼都不抬,抬起手臂给了他一拳,那男人还不死心,摩拳擦掌地挨过来,嬴天影面不改色,抄起桌上的瓶子砸下去。
手上突然一紧,她抬头,凝聚了戾气的眸子看向邹旭尧焦急的脸。
他拉起她锁在怀里,一脚将那个男人踹飞。
“跟我走。”
邹旭尧拉着她跑得飞快,后面的人追上来时,他的车已经驶出去了很远。
车厢里,彼此的呼吸都很急促,邹旭尧往后掏了一瓶水递给她。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冲动了。”刚刚那酒瓶砸下去,那男的注定鲜血直流,到时候来的就不只是救护车了。
嬴天影喝了水闭上眼,放低座椅,僵直在上头:“不要跟我说话……”
邹旭尧不知道在美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嬴天影心情很不好,好像抽干了精力,平时她就不爱笑,现在完全一副封闭的样子,除了走路的时候是睁眼的,其他时候好像睡着一样,闭着眼,只有浅浅的呼吸证明她还是一个生命机体。
嬴天影在邹旭尧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猛地睁开眼睛,突然道:“我还是回去了。”她说完,从客房的床上起身,套了衣服就走。
邹旭尧及时拖住她:“你还要去哪,你要这个样子回去吓死你爸妈?”
嬴天影转过脸来对上他担忧的目光,蓝色的眼睛里布了满满的红血丝,一条条地盘根虬张在一块儿,要多憔悴有多憔悴,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到底怎么了?”邹旭尧按着她的头问,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金海沃欺负你了?”
“没有!”嬴天影急声否认,有种欲盖弥彰的嫌疑。
“到底有,还是没有?!”邹旭尧按住她脑袋的手越来越用力,嬴天影觉得只要他再大力点自己的头发都会让他扯下来。
她深吸口气,目光坚定地告诉他:“没有。”
“那这是什么?”邹旭尧指向她颈边的深红色暧昧痕迹,那是被人用力吮吸留下的,破了皮,留着一小排牙印,造孽的人应该很用力的啃噬才对。
嬴天影捂住,退后一步:“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烦不烦。”
她明显不想谈话,邹旭尧瞳孔一缩,十指握得很紧:“你非要这个样子我也管不着,只是,别让寻寻看到,她会吓到。”
邹旭尧一出去,嬴天影的身子就滑到了地上。
然后有低低的啜泣声在里头传开,几不可闻,充满了哀怨。
柳棉絮原以为嬴天寻还能怄两天,哪知,在老公身边呆久了的女孩在家住一晚也是折磨,第二天清早,嬴天寻就左暗示右暗示地要回去。
“这么快回去,小心再哭鼻子跑回来。”柳棉絮激她。
“谁哭鼻子了,我才没有。”
“那昨天是谁苦着脸跑回娘家来的,还把手机关了,对妈妈都爱答不理的。”
“哎呀,妈妈,您就别埋汰我了。”嬴天寻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柳棉絮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子:“女大不中留啊,尤其还是这嫁出去的。”
嬴天寻冲她吐吐舌头。
“别扮鬼脸了,快回去吧,晚了他该去上班了。”
嬴天寻想了一晚上觉得闹得有点过分了,心存内疚,特意驱车去市里买了他爱吃的早点,一杯豆浆,几个小汤包,还有一小瓶橄榄菜。
赶到格兰的时候,还特地去车库瞅了瞅,还好还好,车子还在,人还没走。
屋子里的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睡,邹旭尧听见外头有声音传来,以为是她起来了,拉开门出去:“天影,天影?”
嬴天寻提着东西往楼上走去,好像听见他在喊人,刚要应答,客房的门突然打开,然后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疲惫地站在她面前。
“我在……”嬴天影突然噤声。
啪嗒一声,手里的食物落地,嬴天寻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姐姐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人都是面露倦色,邹旭尧身上还穿着松垮的睡衣。
“寻寻!”邹旭尧脑中的神经凸凸直跳,想都没想就去追夺门而出的女孩,身后的嬴天影回去穿上衣服,拉了行李就走。
嬴天寻跑得跌跌撞撞,眼睛里全是泪水,她不懂,她只不过像往常一样发了点脾气,跑了一次娘家,然后,他的丈夫就跟姐姐呆在了一起。
她实在不懂原本应该在美国的天影怎么会突然回来,还光明正大地在她的家过夜,而邹旭尧,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现在细想起来,他刚刚口口声声叫的就是天影,而不是她天寻。
“寻寻,寻寻!”邹旭尧顾不得身边怪异的眼神,穿着拖鞋不方便,他干脆连拖鞋都不要了,赤脚上阵。
正值上班高峰期,车流量很快,她铁了心要躲他,快的他几乎抓不到。
嬴天寻一边抹泪一边狂奔,眼睛里不断涌出的液体迷糊了视线,她快看不清前方的路。
滴滴叭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她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在的地方已经造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刺耳的声音传来,她只回了一下头,身体突然一疼,陷入无止境的黑暗中。
……
手术室门口,围满了人,赢家的,柳家的,齐家的,连婆婆裴婕也在赶来的路上。
邹旭尧站在手术室门口,面如死灰,双手颓废地落在腿侧,整个人胡子拉碴的,头发也乱得可以。
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大门打开,嬴天寻被推出来,脸上还罩着氧气面罩,邹旭尧腿一颤,迎上去,其他人都跟着上前。
许沁羽摘了医用口罩,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邹旭尧,让人先推了嬴天寻去病房。
“怎么样,严不严重重?”柳棉絮跟上去追问。
“有幸有灾。”
病房里,一群人都守在外头,隔着玻璃看着里头的人,柳棉絮坐在里头摸着女儿的脸眼眶红了又红。
邹旭尧愣愣的,站在外头,脑子里都是许沁羽刚刚的话。
“还好大白天,那司机脑子还算清醒,撞得不是很严重,如果冲击再大点儿,估计这辈子要坐轮椅了,只是……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第十七章

孩子要保不住了,孩子要保不住了,孩子要保不住了……
这几个字像个魔咒,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嗡嗡作响。
“她怀孕你不知道?”许沁羽问快僵住了的邹旭尧,平时服帖的刘海此时散落下来,挡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她有恶心,我以为只是吃坏了肚子,没往那方面想去。”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最近,她总跟我闹脾气,我一时气头上,很少关心她。”
许沁羽忍不住叹息摇头:“孕妇的情绪总是很容易波动,一个半月的孩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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