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旭尧好像没听到似的,绕开走到她脸朝的那一侧,嬴天寻睁着眼盯着地面,见面前突然多了道阴影,又厌恶地别过脸去,哪知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下半身传来两道锐利的疼痛,一道来自右腿,一道来自私,处。
她低头,瞧见小腿处裹了厚厚的绷带,惊得捏住嬴天御的胳膊:“我怎么了?”
嬴天御抿了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嬴天寻松手,直起上半身又抓住同样为难的齐艾:“我到底怎么了?”
齐艾接到天御的眼神,乖乖地闭住嘴,身体被她摇得乱晃,天御拉住她,才没跌倒。
邹旭尧过来要掰开嬴天寻的手,被她一把挥开:“你走开,别碰我。”
“你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呵。”嬴天寻冷笑,“那不正合你的意,我想你巴不得我死了,好让你跟天影双宿双飞。”
邹旭尧眼底一痛,揽着她的身子强行让她躺下:“寻寻,你误会了,那天……”
“我不想听。”嬴天寻捂住耳朵,闭上眼,把她和他隔绝开来,压根不想听他的解释。
邹旭尧看出她眼底的厌恶和不耐烦,识相地后退一步:“我去告诉舅妈一声。”
他说完朝外走去,刚到门边,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我说天御,你的粉丝可真难缠,我绕了大半个医院才甩掉。”进来的齐辛跟嬴天御互换了衣服,他说完,摘下墨镜,发现无一人搭理他,正纳闷,眼睛一转,看见刚刚还昏睡的人此时半侧着身子,捂着耳朵,眉头紧锁,喜得跑向床边。
“寻寻,你醒来了!”他大舒了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想开点,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的,你们都年……轻,靠!”鼻尖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他踉跄了一步,大怒,“邹旭尧,你发什么神经!”
邹旭尧脸色铁青,对着他的脸还想再来一拳,嬴天御和齐艾过来,一个拉他,一个拉哥哥,齐齐拉开他俩。
暗流在房内涌动,空气顿时冻到零下好几十度。
谁都不敢去看床上那个早已放下耳边手的女孩,谁也不忍心告她她刚刚失了一个孩子。
、第十九章
嬴天寻伸手颤抖着指向悔得肠子都青的齐辛,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你、说、什、么?!”
齐辛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慌里慌张道:“寻寻,瞧我这嘴,我瞎说的,孩子还好好的在你肚子里……”没说完,又是一巴掌。
齐艾已经不想说自家这个没脑子的哥哥啥了,嬴天御也放开了对邹旭尧的钳制,让他快步移到完全呆掉的女孩身边。
邹旭尧实在不忍心看她现在这副样子。
只见嬴天寻灰白着脸,一手揪着床单,一手颤巍巍地抚上自个儿的小腹,在上头留恋,整个简单的过程,她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最后,她看向他,眼底的仅剩的一丝怨恨也泯灭,只剩下无止尽的黑洞,吸了他的灵魂锁在里头。
……
嬴天御通知了家里人嬴天寻醒来的事情,嬴锦廷和柳棉絮激动地赶到了医院。
许沁羽给她做了个全面的检查说:“人醒来就好,大问题没有,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养着,幸好寻寻年轻,身体还算硬朗,好好休养会康复的。”
邹旭尧问:“要多久?”
“完全康复最快也要三个月。”
“那么久。”
“四五个月也难说。”许沁羽担忧地看了床上一言不发的女孩一眼,“没了孩子对她打击挺大的,可能你们需要做点心里疏通,多跟她聊聊,心里郁结一打开,身体恢复得快。”
嬴天寻从得知没了孩子后就是这么一副样子,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脸色原本就不好,这会儿更加的苍白,原本红润的脸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众人跟她说话她也没反应,柳棉絮替女儿梳了梳乱蓬蓬的发丝,试图跟她沟通,她好像没听到似的,两眼无神也不知看着什么地方。
嬴锦廷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心痛得很,自然不会给邹旭尧好脸色,嬴天御更不用说了,完全站在自家人的一边,柳棉絮想替他说几句好话看看父子俩都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也不好开口。
齐辛齐艾暂时回了齐家,柳棉令和柳辰夏过来看嬴天寻,柳棉絮知道柳辰夏学的是心里学,顺便拜托:“辰夏啊,你有空就多过来跟寻寻说说话,疏导疏导她,嗯?”
柳辰夏点头:“放心,姑妈,我学校近,随时随地都能过来,寻寻就交给我。”
柳棉絮放心地点头。
柳棉絮很想留下来照顾女儿,但碍于嬴锦廷忧心寻寻的事儿身体一直没恢复也不敢多待,多看了女儿几眼就硬把丈夫带回去了。
临走前,她把邹旭尧叫到一边,看着他失魂落魄,消瘦得快认不出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也累了,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邹旭尧也只有在跟岳母说话的时候有点生气:“我带了衣服,一会儿在病房里冲一下就可以了。”
柳棉絮深深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喜欢我家寻寻还是天影?”
邹旭尧一惊,没想到岳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这么问,一时语塞。
“你不用诧异,你对天影的心思我一早知道。”柳棉絮看着窗外逐渐转绿的叶子说,“哎,当初我让你娶寻寻不过是随了她的意思,如果你当时拒绝了,她也就闹几天脾气,伤心几天就过去了,可你却答应了,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什么……”她顿了顿,继续说,“我最不希望你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娶的她。”
邹旭尧一言不发,柳棉絮心里也能猜出个大概:“说句心里话,你真的真的不必感激我,你爸走了,伊囩会总得有人管,你爷爷那个时候又在澳洲,我就顺了他的意接下了这桩累死累活的生意。从接手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我会把它给我以后的孩子,更何况,伊囩会是你爷爷创下的,你入股董事会本来就是早晚的事儿,如果你有心,就感激我小时候对你的好,别的,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柳棉絮说完拍拍他的肩走开,邹旭尧一直站在原地,初春的风还有点凉,窜进他开着的衣领口,吹醒了点他混乱的脑子。
最初确实是因为柳棉絮完全拿亲儿子待他的那份心让他有了报恩的心思,再者,他也没想过能再从她手里拿回父亲的慈善公司,直到某天午后,她开了董事会,把手上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一分不留地给了他,让他一个初出茅庐,毫无经验的小子成了伊囩会第四任会长,而她呢,就这么放下奋斗了二十年的事业,分文不取地离开。
他也找过她,可以让她继续入股伊囩会,她那时笑得淡淡的:“一个嬴氏已经足够养活我,你好好工作,别让我失望。”
于她,他是怀着万分感激的,如果不是她,他的事业不会在三十岁不到的时候就蒸蒸日上,所以,当嬴天寻开口说要嫁给他时,他只迟疑了一秒就答应了,他想给她女儿安稳的生活,寻寻嫁了别人他不敢打包票,嫁给他,他就一定会对她好。
只是,那时的心意在如今看来自相矛盾的可笑。
邹旭尧回到病房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原本不在的人。
而床上安安静静的女孩突然情绪失控,柳辰夏紧紧抱着她,试图安抚她。
邹旭尧立马过去,跑动间撞了一下僵硬的嬴天影。
他一把推开柳辰夏,把激动的天寻抱在怀里:“寻寻,冷静点。”
嬴天寻满脸都是泪,声音哽咽沙哑:“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嬴天影背对着光,脸上的神情晦涩难懂,她低低地开口:“你的伤,还有孩子的事,我只能说抱歉,其它的……”她看向紧紧抱着嬴天寻的邹旭尧,面不改色地开口,“这是你们两人的问题,跟我无关。”
“你!”嬴天寻从来就知道她这个同胞姐姐性情冷淡,却不知道她能冷血到这个地步。
她双眼红的厉害,拿起枕头狠狠砸向她:“你滚啊,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你简直让我厌恶到极点。”
嬴天寻撕心裂肺地吼着,身子不断挣扎,牵动伤口,痛得她冷汗直流。
邹旭尧让柳辰夏去找医生,急声对站得跟棵松似的的女人说:“天影,你还是回去吧,你再继续留在这里会刺激到她的。”
嬴天影突然笑了:“好。”
到了今天这步田地,胸口依然会因他而扯痛。
邹旭尧,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的,所以,你再照顾不好她就是你的责任,何必把过错强加给我?
……
嬴天影依旧没回家,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是害寻寻断了腿没了孩子的罪魁祸首,全世界的人都在骂她这个恶毒的姐姐,她再回去还有什么意思。
嬴氏的办公室里,大门紧闭,一片黑暗,她按下密码,开门进去,没点灯,消瘦的身影就这么站在落地窗前看了很久暗沉沉的夜色,直到眼睛酸涩才转回身。
“啊!”她吓得捂住胸口,往后退了一步。
“这么惊讶?”站在她身后的金海沃勾着嘴角朝她过来。
嬴天影贴着冰凉的落地窗,警惕地看向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金海沃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不错不错,从惊慌失措到恢复冷静你只用了五秒的功夫,难怪嬴叔叔会把公司交给你。”
嬴天影扫了他一眼,一手指向门口开始逐客:“你可以走了。”
“好不容易破解你办公室的密码,你觉得我会轻易走吗?”
嬴天影没理他,绕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金海沃跟过去:“喂,大老远跑来找就这个态度?怎么说也得热情点。”他说完,还不要脸地拿身体炙热某处顶了她一下。
嬴天影忍着心底的难堪,拿手肘撞击他的胸口:“放开!”
“我已经放了一次了,你以为我还会笨到放第二次吗?”
嬴天影闭了下眼,做了下深呼吸说:“我没心情。”
“好吧。”金海沃放开她,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好似一个主人看着她,“说说,心情不好?”
嬴天影挨着他坐下,把耳边的头发拨到脑后说:“我妹妹的孩子没了。”
金海沃皱眉:“嬴天寻?”那个女孩他记得,在纽约的街头他把她错认成了嬴天影。
“嗯。”
“没了就没了,再生一个不就成了。”金海沃满不在乎地说。
嬴天影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跟他说这些,她瞪了他一眼,刚要站起身,手臂被他一拽,跌在他怀里。
金海沃的胸肌跟那群白人一样发达,硬硬的,隔得她难受,她挣扎了一下,不开,怒道:“又想干什么。”
“你喜欢孩子?”
嬴天影朝天翻了个白眼,咬牙道:“不是我喜欢孩子,是我妹妹喜欢孩子,现在,她的孩子就这么,这么突然的没了。”
“我给你一个不就行了?”
“金、海、沃!”
“嘘。”他拿手指封住她的嘴,抬眼见屋内洒了一地的月光,低头冲她笑,“天使都喜欢在这么浪漫的月色下飞入妈妈的肚子的。”
“神经病”三个字还没被她喊出来,嘴唇就让他堵得死死的。
带着上次没能得逞的遗憾,金海沃的吻带着一股凶意,灼灼的,烧得嬴天影心悸之余还有种难耐的炙热。
金海沃在床上是个相当热情的人,热情到让人想不到他是个没沾过女人的成熟男人,嬴天影平时再怎么镇定自如,这会儿让嘴上让他亲着,身上又让他一顿乱摸,慌得她不断在他身下挣扎。
岂料,她的衣服让金海沃脱去不少,如此一动,两人的肌肤贴得更紧,每一处都烫的让她无所适从。
嬴天影推不开他干脆揪起他的头发,金海沃嘶了一声,红红似狼的眸子盯上她蓝色的眼睛:“怎么?”
“怎么?”嬴天影相当无语,“你够了啊,什么叫自重不懂吗?”
“不懂?”
“……”
“这个不打紧,倒是,你……”
“我怎么?”
“要不要我教你什么是男欢女爱?”
“……”
“啧啧啧。”金海沃抬起身子,借着月光看她衣衫不整的样子,手指顺着她的曲线一路下滑,“上次就碰了碰,真是太可惜了,今天可要好好深入了解一下,也不枉我跑一趟。”
他背对着光,习惯性地弯起嘴角,带着点神秘的美感,嬴天影微微晃了下神,哪知就在这晃神的功夫就让他逮找了机会,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只觉胸口和身下一凉,贴身衣物都让他拨了去,现在她的身上只穿着大开的风衣,里面空空如也,比夏天还清凉。
嬴天影并紧了腿讽刺:“到底是身经百战,脱得那么顺手。”
“我说你将是我第一个女人你信不?”
“不信。”
金海沃一把拉开她的大腿举高,眼底放着侵占的光:“我会让你信的。”
“啊!”伴着一个湿热的物体贴上她的私密处,嬴天影募得瞪大了眼睛,他、他、他竟然拿嘴碰她那里……
金海沃感觉到身下僵硬的女人,更加卖力地吮吸她的甜蜜,所到之处都是一股女人的味道,弄得他的兄弟发热发胀。
上次逃开是她的拼力反抗和他的一念之仁,她知道这次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也不挣扎不反抗,呆呆地任他肆意侵犯。
只是他现在拼命舔舐的地方实在太过敏感,她忍得很辛苦才还是没能控制住从小腹升腾起的无名火,很热,很奇异,快把她烧死了。
过了很久,金海沃从她腿间抬头,嘴边还沾着她的液体。
借着月光,他瞧见她美丽的腿间沾着晶莹的水渍,亮亮的,摸上去湿滑一片,那是她动情的表现,金海沃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他低头凑近她:“喜欢吗,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吗?”
他边说,边拿手抠弄湿润的花瓣,嬴天影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喜欢。”
“不喜欢还流那么多?”
听着他无赖的话,嬴天影的脸涨红了好几倍:“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你得意什么。”
、第二十章
“是吗,那这样呢?”她一不留神,他竟然已塞了一指进她的□。
金海沃的手很大,手指比寻常男人都粗,他这么猛得一塞,即便只是一根手指,她还是痛的抽动了一□体。
“啧啧啧,真紧。”金海沃回味着手指所到处层层较紧的软肉说,“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妹夫没尝过你?”
身子一僵,嬴天影目光犀利地瞪向他,金海沃笑:“要否认吗?你看他的眼神我看可缠绵的紧。”金海沃是在嬴氏和盛世的谈判桌上看上嬴天影的,也是在那看出她对邹旭尧有意思的。
“你每次跟女人上床的时候都喜欢扯外人进来吗?”嬴天影身子发热,吐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冰。
“我说了你是我第一个女人!”金海沃为她的不相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