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条都符合的话才可以。”
宁立夏本以为他做不到,谁知蒋绍征却仅用了三天。
见蒋绍征将自己带到了他的公寓,宁立夏十分不满:“说过了不要住你家。”
“又不是白住,恰好有个房间想出租,你不过来,我明天就去学校贴张招租启示,女学生们一定挤破头。”
“你尽管试试。”
“先进去看看,再说住不住进来。”
一打开门,宁立夏便怔住了,蒋绍征只用了三天时间,竟让公寓完全变了模样。
“干净、舒服、繁华地段、沙发床、大衣帽间、漂亮的浴室、卧室的梳妆台、摇臂式落地灯,你挨个检查一下,是不是全都达标?”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法式乡村风格?我一直想要一个这样的梳妆台,你从哪里找到的?”
蒋绍征并没回答,只说:“租金也算合理,我要你除去工作外的所有时间。”
“我不过进来看看,又没说要搬进来。”
“如果我保证没有你的同意我妈妈就不会出现,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新很不稳定,抱歉的话已经不好意思说了,小朋友八个月育儿嫂换了六个,上周四刚做了两天的育儿嫂说她公公突然病重连薪水都没领就消失了,因为过中秋还没找到新的人,我父母要照顾不能自理的外公,婆婆忙于过节的各种琐事,所以这几天都是我和王先生两个人带,小朋友很不乖,等晚上*点她睡了我又累到没有力气。。。
中介公司说假期结束就会尽快安排新的人过来,到时候更新时间会稳定起来。。。
正文 第42章
“宋雅柔不是经常到你家嘘寒问暖么?我住过来多不方便。”这句醋味甚浓的话一说出口,宁立夏便开始后悔。
果然;蒋绍征笑弯了眼睛:“如果她真的来;你大可以摆出女主人的架子说这里不欢迎她;请她打道回府。”
宁立夏“切”了一声:“你哄我当泼妇;是想在一旁看乐子么?”
“你若肯为了我撒泼;我热泪盈眶还来不及;哪有功夫看乐子。前几天她倒是打过一个问候电话给我,问我胳膊不方便需不需要她来帮忙,听我说搬到了你家;就没下文了。”
“宁御说得没错;宋雅柔果然最假惺惺。”得知宋雅柔还没放弃,宁立夏又开始愤愤不平,“她那么聪明的人;上次在你家遇到我时就该看出我们并不止是普通朋友,明明知道别人不是单身还有事没事地往上凑,简直难以理解!”
宁立夏气愤不已的模样让蒋绍征心情大好,进一步问:“除了不是一种人,你讨厌她就没点具体原因?”
“因为总对着我和程青卿不耐烦的你唯独待她和颜悦色,我从小便妒忌她,现在看见你那个听到我的名字就头痛的妈妈又特别青睐于她,我的心理就更加扭曲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蒋绍征的眼中满满都是笑意,他把气鼓鼓的宁立夏拉到沙发上,剥了颗葡萄塞到她的嘴里。
宁立夏斜了他一眼:“真想不到你是这么浅薄的一个人。”
“我并不是喜欢看你为我和宋雅柔针锋相对,而是怕听到你说讨厌她的原因是宁御。吃醋的那个其实是我,不过以前怕被你讨厌,连介意你和宁御的交往都不敢表现出来。”
“你这难道是在扮楚楚可怜?”
“宁御昨天是不是又打了通电话给你?”蒋绍征干脆抛开面子一问到底,“你们不是绝交了吗?你去参加他母亲的葬礼会不会给他还有希望的错觉?”
“撇开私人恩怨,从法律上来讲,他还是我的哥哥。”
“如果我再也不理会宋雅柔,你可不可以也不再搭理他?”
宁立夏扬起脸笑道:“不理会是什么意思?面对面的遇到,她和你打招呼你也假装看不到吗?我不相信你能做得这么彻底。”
“只要你能做到,我也没问题。”
“我还真是……做不到。互不理睬太幼稚,又不是小学生。我和宁御并没有什么,用不着刻意划清界线。”
“前一段时间不是已经在谈婚论嫁,你还差点就答应他了吗,这种程度怎么能叫没有什么。”蒋绍征唯恐本就不高的地位降得更低,抱怨过之后就立刻转移了话题,“我把主卧的床搬到了次卧,又给你新换了一张,房客睡主卧,房东睡次卧,这待遇都不能让你动心么?”
“马上就要开题答辩了,之后还要写论文,我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书房,可是你家只有四个房间,两个做卧室,一个做衣帽间,剩下的是你的书房,没有多余的了。”宁立夏的脸上写满了得寸进尺。
“书房比主卧大一半还多,明天去买张桌子加进去,我们一起用。”
“可是对着你我什么都做不下去。”
呆在书房的时间远大于卧室的蒋绍征想也没想便爽快地割地妥协:“那容易,桌子加在客卧,我再搬几本书过去,整间书房都让给你。”
宁立夏闻言心情大好:“从十七八岁起我就一直幻想着能有这么一天,虽然迟了一点点,但是翻身的感觉简直好到无法形容。”
蒋绍征无奈地笑笑:“只要你不会报完当年的仇就跑,爱怎么折腾都好。”
……
蒋绍征的诚意可嘉,宁立夏自然没有再拒绝的道理,两个人长期合住要添置的东西实在太多,除去书桌,零零碎碎的物件列满了一整张A4纸。
选完穿衣镜,等待蒋绍征付账的空隙,宁立夏逛到了相邻的家居店看装饰品。进门的展示台上摆着一只实木雕花的复古地球仪,正是她喜欢的样子,便招来店员询问:“这个地球仪没有标价,卖不卖?”
“真不巧,刚刚才被买下,晚些供货商还会再送两只类似的地球仪过来,您要是感兴趣,不妨留下电话,到货了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和这个一样吗?”
“风格相同,但不一样,因为是纯手工打造的,每款都只有一个。”
“那就算了。”正欲离开,宁立夏又瞥见了放在左侧立柜里的一只故意做旧的金属手摇铃,便笑着向正推门进来的蒋绍征开玩笑,“你买个手摇铃送我吧!每到饭点我摇一摇,你就知道是开饭了。”
“摇一摇就过去吃饭,我是小狗吗?”蒋绍征伸手弹她的额头,“还有什么要买?”
宁立夏翻出清单看了看:“只差一盏玄关灯就买齐了。”
一旁的店员不失时机地推荐:“二楼有几盏复古铸铁台灯,放在玄关也合适,两位可以上去看看。”
蒋绍征和宁立夏还没上去,就看到宋雅柔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看见两人紧握着的手,宋雅柔目光一滞,却很快笑了出来:“这么巧。立夏你真是重色轻友,我叫你出来你说没空,却肯和绍征四处闲逛。”
宁立夏随口敷衍:“并不是闲逛,我换了住处,有很多杂物要买。”
“搬家最最麻烦,你搬到了哪里,欢不欢迎我去做客?我最羡慕你们这些搬出去单住的,自由自在不用听唠叨,可惜我妈妈不许我结婚前离开家。”
宁立夏还没想好如何糊弄,就听到蒋绍征说:“恐怕不太方便,她是搬到我那儿。”
宋雅柔面露尴尬之色,和她手挽手的恰是同校的女老师,见状立刻开口替她解围:“蒋老师不声不响地竟交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被学校里的女学生们知道了,不知要伤心多久。一起逛家具城,是在准备结婚吗?”
蒋绍征笑着看向宁立夏说:“我倒是想,可惜女学生不答应,前路漫漫。”
“哦?你女朋友居然是咱们学校的学生?洪校长要是知道你和学生恋爱,血压绝对会升高!蒋老师,封嘴费你准备给我多少?”
“叫你失望了,早在成为我的学生之前她就已经是我女朋友了,所以算不上师生恋。”
折了面子的宋雅柔存心给两人添堵,笑盈盈地插嘴道:“你们进展得还真快!后天就是中秋,你们肯定要一起回去陪叔叔阿姨过节吧?立夏选好礼物了没,要不要我给你个参考?阿姨昨天才跟我妈妈说想要个和田籽料绞丝镯……不过,没听她说起你们好事将近了呀?我妈妈听到你恋爱的消息一定会打电话给阿姨怪她不和好姐妹分享喜事的!”
蒋绍征微微皱了皱眉:“立夏她不喜欢热闹,肯跟我回去我妈妈就已经很高兴了,有没有礼物都一样,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还有样东西没买,先走一步。”
“这女孩真是漂亮,和蒋绍征太般配了,宋老师你说我剪她那样的短发会好看吗?谁说俊男全部配丑女,美女总是找野兽?”女老师目送着两人的背影向宋雅柔感叹,“你们都认识,看来这女孩跟你和蒋绍征是一个圈子的,既好看又富有智商还高,你们那个圈子都是这样么?这还让我们普通人怎么活,老天太不公平了。”
宋雅柔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不假思索地鄙夷道:“也算是一个圈子的吧,不过我们这个圈子并不是人人都富有,破产负债的也很多,这个宁立夏的父亲就是,欠了一笔巨款东躲西藏地正被通缉呢!不过她倒是很聪明,立刻换了个名字攀上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做靠山,不必过没钱的苦日子不说,等风头过了还能再回来勾引前任,男人嘛,大都垂怜这种无依无靠的,只要能成功引得两个男人相争,身价自然立刻见长!她并不算我们学校的正经学生,不过是花钱来念MBA镀镀金而已,以她的能力,高考十次也考不进我们学校。蒋绍征也是昏了头,你听他吹牛,蒋家的大门是随便谁都能进的么?他哪敢带这样的女朋友回家!前一段光是看出了点苗头,他妈妈就已经气进了医院。”
“还有这种事!真看不出来那女孩这么有手腕!”女老师闻言讶异不已地吐了吐舌头。
……
稍稍走远了一点,蒋绍征便转头问宁立夏:“对了,中秋你打算怎么过?”
“我又不是小孩子,对大人来说,过节和平常的日子没分别,你不必管我,安心回去陪你爸妈吧。”
“我回不回去全看你,你要是不愿意跟我回家,我们单独过节也可以。”
“我怕和你一起出现会让你妈妈失去看月亮吃月饼的兴致。”
“她没有那么小心眼,何况我叔伯他们也都在,当着一大家子,我妈妈一定会对你和颜悦色。我知道你很介意当年的事,想互不往来也不是不行,我不会勉强你。”
宁立夏从蒋绍征的脸上捕捉到了欲言又止,便笑着问:“互不往来不是不行,但如果能和解你会更高兴是不是?我并不是不讲道理,只是暂时还忘不掉,晚一些吧,我会努力记不起讨厌的事。”
蒋绍征不愿破坏气氛,迅速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往年的中秋你都是怎么过的,一个人过节会不会孤单?”
“孤单倒不会,宁御不愿意见到他爸爸,所以从不回家,总是同我一起吃饭。”说完宁立夏才自觉失言,立刻抱起蒋绍征的胳膊补救道,“当然,以后的中秋节就算没人陪,我也绝不再约他吃饭了。”
蒋绍征并没在意,只问:“不然我去游轮餐厅订两个位子,我们去海上赏月吃全蟹宴?”
“不去,做全蟹宴的游轮餐厅是宋雅柔她爸爸的,我吃了说不定要胃出血。我哪也不想去,只愿意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
“也好,都随你。”
然而,中秋节的前一天,宁立夏接到了久未露面的父亲的电话。
碍着父亲在电话里再三嘱咐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出门的时候宁立夏并没有告诉蒋绍征实话。
临近午饭时间,除了亲手烤的月饼,宁立夏特地绕道去买了份父亲过去爱吃的香辣蟹,只可惜藏身于私人旅舍的颜标完全没有进食的心情。
“我叫你来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这样的开场白让宁立夏心中一凉,脱口说道:“什么最后一面,真不吉利!”
“我本来还抱着了结这件事的希望,现在……我明天一早就离开,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
“离开是什么意思?您又想逃走!总不能躲一辈子,不如去自首,出来后不说东山再起,至少能活得堂堂正正!”
颜标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的情况,真的进去至少会判十年以上!宋思仁不会放过我,他一定会添油加醋,我说不定要被判无期!如果我真的诈骗便罢了,我是被冤枉的!”
“谁冤枉你?”
“一言难尽。前些年我野心太大,一心想搞多元化经营,投资的项目太多,资金链断了,我就用和宋思仁签的购销合同向银行申请承兑汇票,想先挪些钱出来周转,谁知那些合同后来竟全变成了假的,他们说合同是我为了诈骗银行的钱伪造的!银行的钱和我从朋友那儿筹来的钱全都投进了跟宋思仁一起做的项目,全都打了水漂,等我明白过来是宋思仁在搞鬼,什么证据都没了,借我钱的人全都不相信我是真的去投资,还以为我骗他们的钱拆东墙补西墙!投资失败破产负债和诈骗大不相同,当年我就是不想无缘无故地去坐牢,才干脆逃走。”
“你太相信宋思仁,他和宁御有心害你,你自然招架不住。”
“他和宁御害我?关宁御什么事儿?果然这里面有你那个继父的份儿!”
宁立夏感到头痛:“和宁叔叔没有关系。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如果你真的没做,别再逃避,想办法找到证据减轻罪责才是正经。”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找到证据去自首,可是宋思仁非但不肯帮我,还切断了其它的路,我真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值得他赶尽杀绝!枉我一直当他是最好的朋友。算了,时间有限,不说这些了。”颜标平定了一下情绪,换了副口气对宁立夏说,“我知道你怪我没带你一起走,可是以我当年的情况,你跟着我远远不如跟着你妈妈,我走的时候带了一点钱,本想去缅甸做翡翠生意赚钱还债再照顾你以后的生活,谁知道人生地不熟,生意并不如我想象中好做。”
“我自己怎么都能生活,只是不想对不起的你和你范阿姨,她当时怀了孕,我让她打掉孩子她昏了头不听,非得跟我一起走……看起来姓宁的对你还不错,让你改了他的姓,你妹妹怎么样?我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她很好,跟妈妈和宁叔叔生活在一起,刚刚毕业,宁叔叔替她找了份体面又轻松的工作。”
颜标点着头说:“这样再好不过,不要和她提我的情况!你们都改了姓,别人不知道我的事儿,就不会影响你们结婚工作,我总担心会影响到你们。”
宁立夏原以为以爸爸对宁御父亲的深恶痛绝,知道自己改姓了宁会气愤不已,她本想细细解释其中的缘由,谁知他不但没有发脾气,还连连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