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看到她脸颊上泛起的红潮,伸出手,轻轻抚上她被自己吻得有点红肿的嘴唇,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加深,突然,俯□在她耳边轻声说:“乐惜,以后,不许叫我的姓,不许对我用敬语,否则,我听到一次,就吻你一次。”
、【五十】向你表明我的真心
乐惜刚刚被幸村吻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他的话;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不太确定地问:“那我以后叫你……同学?”不能叫姓;不能用敬语的话;好像只能这样叫了。
饶是幸村现在的心情复杂难言;还涌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咬牙凑到睁着眼一脸委屈地看着他的少女面前;一字一字地说:“朝仓乐惜,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敢这样叫;就不只吻你那么简单了。”
听到少年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的话,乐惜终于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说:“你是让我……像以前那样叫你吗?”这是原谅她的意思吗?乐惜咬了咬下唇,眼前突然泛起了一层白雾。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高桥丽子问她,竟然你不求他原谅,又为什么想重新追求他呢?她一开始也以为自己的方向错了。这几天,在大阪,远离了幸村的世界,她才得以静下心来,细细地思考自己的心情,这才发现,虽然矛盾,但高桥丽子说的,确实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她的目标就只有一个——回家。她为了这个目标,放弃了很多很多重要的东西,她以为,她的放弃不会是白费的。可是,最后却告诉她,这一切只是个恶作剧,她的踌躇,她的悲伤,她的失落,她的愧疚,都是不必要的东西,只是演出来给别人看的一场戏。如果不是爸爸的出现,她真的真的,会崩溃。
自从爸爸去世后,小胜和妈妈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心甘情愿为他们奉献一切,只因为,他们其实也是她的支柱,如果没有他们,她一个人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其实,她真的很没用,只有心灵脆弱的人,才会想给自己找一个支柱。那天,爸爸对她说,她一直以来都做错了,这个人生是她的,她应该为自己争取,而不是永远只想着别人。
爸爸去世后,她的生活是围绕着小胜和妈妈转的,所以,在这个爸爸为她争取来的新生里,她想只为自己活一次,就像爸爸还在世的时候那样,只是,再也找不到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了。决定重新追求幸村,是想只为自己追求一次,之前,她的出发点是为了回家,这一次,她想只是因为自己单纯地喜欢这个男生、希望和他在一起而去追求他,不抱任何目的,只是单纯地,因为自己对他的感情。
然而,她一直无法忘记自己对幸村的伤害,有再多的理由,幸村也是被她伤害了,她的确是放弃了他。虽然在她心里,这个少年很重要,可是,小胜和妈妈更重要。如果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小胜和妈妈。高桥丽子说,既然你不求他原谅,又为什么想重新追求他呢?她确实不求他的原谅,因为连她也无法原谅自己,一直以来,幸村给予她的感情都是纯粹的,她却伤害了这个无辜的少年,他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即使她想弥补对他的伤害,又怎么弥补?多少的弥补才够呢?不够的,就算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还是不够。
决定重新追求他,是想纯粹的、只为自己去追求一次。可是,她并不奢望幸村的原谅。这样的想法,虽然很矛盾,可是确实,就是她的真实想法。高桥丽子不明白,自己却在这几天想明白了。所以她这一次的追求,才会一直这么犹豫。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幸村当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支柱,没有他的存在,她不会那么快接受失去了小胜和妈妈的事实。所以,她才无法放手,只要她和他还有交集,就算她永远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也已经足够了。
可是,现在,他却告诉她,他可能,已经原谅她了。这件自己从来没有奢望过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吗?乐惜看着眼前的少年,眼里的雾气越来越浓,半天说不出话来。
幸村低叹一声,轻轻地把她抱进了怀里,无奈地说:“乐惜,你的眼神,不要那么悲伤,我看着,会很心疼。”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悲伤?眼里仿佛有一片化不开的痛楚,让他连直视都不敢。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明明说过,你随时可以依赖我啊。
乐惜试探着环上他的腰,见他没有推开她,心里又涌起了一股泪意。她猛地用力,把他紧紧抱住,一叠声地喊:“精市精市精市……”心里依然觉得不敢置信,这是梦吗?如果是梦的话,暂时不要让她醒过来,好不好?
“精市,”乐惜轻轻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前,嘴角不由得扬了扬,忍着泪意说:“精市,我好喜欢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真的。
听到少女用软软的嗓音不停地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幸村心里已经弥漫开一股情潮,此时,听到她那一句带着哭腔的“我好喜欢你”,他顿时无法抑制心里的某种冲动,双手握上少女纤细的肩膀,想把她推开一些,然而,少女就像黏在了他身上一样,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松开抱着他的手。
“乐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幸村无奈地凑到她耳边,柔声说:“先松手,我想吻你。”
没想到他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乐惜埋在幸村怀里的脸一红,却还是摇了摇头,小小声地说:“现在……先不要……”她还是没有忍住眼泪,现在她哭得一塌糊涂的,她不想让幸村看到她这样狼狈的样子。
也幸好,现在是冬天,穿的衣服多,她才不怕幸村感觉到外套上晕染开的一片湿意。
幸村好笑地看着鸵鸟一样埋在他怀里只留给他一个乌溜溜的脑袋的乐惜,抚了抚她的头发,轻声说:“那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嗯……除了现在,什么时候都可以。”
幸村眼眸一深,嘴角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声音放得更轻地说:“如果我晚上突然想吻你,怎么办?”
乐惜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晚上,她要回小姨那里……见她没有回答,幸村又抚了抚她的头发,声音带了点若有若无的失落,“傻瓜,说笑的,我知道,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
“可以的!”乐惜立刻紧了紧抱着他的手,因为太过仓促,一时没有控制好音量,大声说:“我今晚可以陪你!”她现在不想拒绝幸村的任何要求。
“那你表哥那边,不会担心吗?”
“我……晚点给小姨打电话。”乐惜咬了咬唇,轻声说。因为她一直没有把头抬起来,因此也没有看到,幸村嘴角边扬起的一抹高深笑意。
而她也没有想到,为什么幸村会直接说“你表哥那边”,虽然幸村知道白石是她表哥,但他这样说,感觉就像一早就知道她来了大阪,而且这几天,一直寄住在白石家里面似的。不是“你亲戚那边”,也不是“你家长辈”,而是“你表哥那边”,实在是太有针对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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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小白兔就这样被大灰狼拐进了狼窝里,而她自己还不知道。跟着幸村来到了他在大阪的旅馆,乐惜一路被幸村牵着进了他的房间。这家旅馆跟他们之前在山边住的那家不一样,是很传统的日式旅馆——纸制推拉门,榻榻米地板,很简单的一个房间,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看着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此时是傍晚,冬天的天黑得特别快,才六点多,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乐惜站在这样空旷的房间里,突然有点不自在,想了想,对开完灯向她走来的幸村说:“精市,我出去打一下电话。”白石家一般都是七点半开始吃晚饭的,她必须在那之前跟白石由美子说一声她今晚不回去了。
“嗯,去吧。”幸村微笑着应了一声。乐惜就走了出去打电话,很困难、十分困难、非常困难才应付了白石由美子一连串奇奇怪怪的追问,乐惜只觉得打这个电话,比跑八百米还辛苦……被白石由美子这样一番胡搅蛮缠,倒是打消了乐惜刚刚那一丝莫名的不自在,心情轻松地走回了房间。却不料一拉开门,她就被人拽着手腕扯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身后传来推拉门合上时轻微的“唰啦”声,下一秒,她已经被人抵到了门上。
有点怔然地看着少年清秀的眉眼,乐惜眨了眨眼,问:“精市,怎么了?”
“乐惜,”此时的幸村离她很近,一手撑在门上,一手搂着她的腰,说话的热气都喷到了她的脸上,带来一片触动心底的酥麻,“我们来好好谈一下。”
乐惜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幸村脸上虽然带着笑,眼里的神采却告诉她,他现在是认真的。
“乐惜,”幸村又轻唤了她一声,专注地看着她,慢慢地说:“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你当初,向我提出分手的理由。”
心里一痛,乐惜微微垂下眼睛,不敢看他。
她知道,迟早有一天,她要面对这个问题。可是,要她怎么说?说她不是原版朝仓乐惜,只是借用她的身体重生的一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灵魂?偶尔,她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都会觉得匪夷所思,别人又怎么可能相信呢?
可是,她也知道,幸村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但是,她其实很怕,如果幸村知道了她最开始的追求只是为了回家,会不会更不能原谅她了?
“精市,”她一点点地靠过去,抱住他的腰,声音苦涩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向你提出分手,是想回到重要的人身边,你会不会,就不原谅我了?”
被她抱住的身体一僵,幸村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重要的人?”声音轻柔得有点诡异。
“嗯,”然而此时,乐惜沉浸在一片茫然无措里,没有发现他声音的异样,继续说:“你也很重要,在我心里,你比我自己还要重要。可是,我实在无法放弃他们,他们,是我过去三年的支柱,没有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的我……”当年患抑郁症的时候,她甚至有过自杀的倾向,是小胜没日没夜地看着她,她才不至于出事的。
一想到,自己这次的失踪,可能会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她就无法安心地留在这个世界。爸爸是最了解她的人,所以才叫萨鲁向小胜传话,说她在这里过得很好吧。否则,她就算不得不留下了,也会永远放不下小胜和妈妈。
“乐惜,”幸村突然打断她的话,把她重新抵回到门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里有着一抹清晰的疼痛,“那你要我怎么相信,以后,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乐惜看着他眼里的哀伤,突然又有哭的冲动,她最不想的就是在他眼里看到这样的哀伤,为什么让他露出这样的神情的人,总是她呢?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因为太过突然,竟然把猝不及防的幸村扑到了地上,她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顺势坐在他身上,解开他的外套,把手按在他的左心房上,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咬着唇轻声说:“精市,不管你能不能原谅我,我都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的这份心情,由始至终都是真的。也许,我现在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可是,如果你还需要我,那么我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除非你叫我离开,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而如果,你无法原谅我,或是再也不需要我……”乐惜低了低头,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那么,我……”
话音未落,被她坐着的那个少年突然一把抱住她,利落地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看着她,眼含无奈地说:“乐惜,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为什么按着我心脏的位置?”
乐惜被他这突然转变的话题问得一愣,呆呆地说:“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这样做,不是更可以表明真心么?
无奈地抚了抚额,幸村低低地笑出了声音,“傻瓜,你搞反了。”说着,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一颗一颗地挑开乐惜外套的扣子,房间里开着暖气,乐惜还是莫名地打了个冷颤。幸村却仿佛没有看到,手上的动作依然温柔,眼神依然专注,在把她的扣子都挑开后,他解开她厚重的外套,微微俯身,隔着外衫轻轻吻在了她的左心房上,柔声说:“给别人承诺的时候,应该让别人感受你的心跳,而不是你感受别人的。但是,你不会有机会给别人承诺了。”
“乐惜,既然我不是你心里面最重要的存在,那我就努力成为最重要的。只是,不要忘记你今天说过的话,如果你再一次离开,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尝试一下写小清新的擦边球【捂脸】
两人这样算是正式和好了,以后就走甜宠路线啦,撒花撒花~~
对了,昨天有亲给我投了地雷,555,我分不清是谁投了,后台不显示名字,是 怕胖的狐狸 吗?不管是谁,表示感谢~~
、幸村番外【防盗用,自行选择购买】
我以为;抓在手中的;就是自己的
原来,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放开你;不是因为我不爱你
而是因为我太爱你
“精市。”正在洗手台冲洗脸上的汗水的幸村听到柳清淡的声音;当即关了哗哗作响的水龙头;直起身看着他走来的方向;微微一笑;问:“有事?”
“嗯,就是你昨天叫我查的那件事;”柳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声音带着微微的困惑说:“你说;朝仓乐惜有个父亲早亡的朋友,可是,我查出来的资料却是,朝仓乐惜自从小学以来,从来没有交过朋友。直到今年四月份,这种情况才有了转变,她和同班的小林千鹤交好,并逐渐融入了班级,原因,不明。”
幸村一愣,眉头微皱,“当真……一个朋友都没有?”
“嗯,资料显示,朝仓乐惜从小性格孤僻,一直没有能和她相处得来的人,甚至以前和她同班过的很多人,都不记得有她的存在……”柳看着笔记本,慢慢地说着查到的资料,突然,幸村右手握拳轻轻抵到唇边,难耐地低咳了两声,脸颊顿时染上了两抹淡淡的晕红。
柳顿了顿,皱眉看着幸村,不赞同地说:“精市,你99%是感冒了,我昨天就跟你说过,你的精神状态不对,今天你不应该来上学。”
“没事,小感冒而已,”嘴角无所谓地扬了扬,幸村倚在洗手台上,看着柳微笑着说:“那会不会是,她小学以前的事情。”
“不可能,”柳摇了摇头,把笔记本翻过一页,“你说,朝仓乐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