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急忙转了话题:“好了快开车,都绿灯了,后面的车都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写狗血的段子好难,怎么改怎么不对,总觉得不舒服肿么破!
、第 20 章
沉寂了一阵,穆玉先打破了僵局:“仙仙,你手机是怎么回事?我刚给你打电话,说不在服务区。”
“哦没什么,摔……不小心摔地上给摔坏了。”何羡仙的声音还是闷闷的。
“哎,你身上的东西怎么都放不久呢,”穆玉眉心微蹙,“今天晚了,明天我陪你出去买个。”
何羡仙以前最是喜欢换这种产品,什么车啊,电脑啊,手机啊,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得换一个,穆玉实在看不下去说他了,他才会稍微节制一下。穆玉见他这回用的手机还是去年她离开时用的那款,刚想表扬他一下来着,结果这才几天,又报废了。
何羡仙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似乎挺没精神的。
穆玉下意识地看他一眼,见他脸上暗沉沉的,闷声不吭的,倒没了刚才迫人的压抑,只是情绪看上去也不高,就跟生了病的小狗一样恹恹得没有力气。
穆玉微微笑了下,伸手去摸他软软的黑发,柔声道:“怎么了,给你买新手机还不高兴?”
她做这一举动完全是出于条件发射,何羡仙却是头一回略略避了开去,嘟着嘴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少哄我。”语气是少见的不满。
被他这样一躲,穆玉的手就只触到了他的发梢,手心怅然若失。
她怔怔地看向他,眸光复杂难明。
或许,不是他还没长大,而是,在她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围在她身边蹦跶的孩子吧。
穆玉心里也沉闷起来,正要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却被他拉住了手。
何羡仙左手扶转向盘,右手拉着她的按在自己腿上,眼帘微垂,看不清他的表情,嘴里似不经意地说:“不过,如果你能哄我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
穆玉忽然觉得他的手心烫得要命,忙慌乱地把手抽了回来。
何羡仙见状也不以为意,往左利索地打了下方向盘,缓缓道:“阿玉,你不会骗我的吧?”
尽管不明白他指的具体是什么,穆玉还是点头说:“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就好。”
接下来一路无话。
穆玉是因为脑子还没转过来,这样正经严肃的何羡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劲,索性就不说话了。何羡仙则是因为一通电话,无心说话。
刚才他收拾好要过来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接起后才想起来这是之前他雇的那个私家侦探的电话。正要骂对方没效率,准备撤了这桩交易的时候,电话那头却已经自说自话地把调查结果吐露了出来。
蓝色妖姬。每日一送,荷兰空运。
哈,居然还有这回事。这么说来,那天他来接她回家时看到的旁边那个女人拿着的花其实是她的了?
她倒是好,一句话也不告诉他。如果不是私家侦探正好从这着手查到了人,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他不禁想,他们是单方面的追求还是两情相悦?
她是不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已经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他在这的时候她就瞒着他,那他不在的时候,她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他越想越是愤懑,又气又急,一个使力就摔坏了手机。冷静了好一会才急急忙忙地跑去接她下班。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写字楼外头角落里的那幕男女相拥郎情妾意的画面彻底激怒了他,就像有一记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她真的有男人了?心里的猜测一瞬间在他的面前论证。
那一刻,他恨不得杀了那个男的。
欺人太甚!
当他是不存在的吗?
要不是她拦着,他想,他一定要揍得他再也爬不起来。
别管是谁,想要抢走他的阿玉,都下辈子再说吧!
不,即使是下辈子,那也是他的!
***
KTV房内视线昏暗,忽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黑压压的身材挺拔的男人。里头正在飙歌的阿蔡一脸讶然,就着话筒笑道:“什么风把我们子俊哥哥盼来了?你不是跟美人幽会去了吗?”
来人正是刚受了气的严子俊。
他没有应声,对阿蔡边上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女人立马点头悄声推到了旁边一张黑皮沙发上,给他腾位子。
严子俊烦躁地一屁股坐下,掏出烟盒拣了根烟出来。阿蔡见他脸色不太好,立刻把话筒扔给了旁人,眼疾手快地弯下腰帮他点了烟,坐下来调侃道:“在美人那受挫了?”
严子俊不答反问:“你去年常开的那部大奔呢?”
“咦,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阿蔡不解,但还是答,“借人了啊。”
“这么说我还真没看错?”严子俊冷笑一声,撇起的嘴角破坏了他面上温雅的气质。
阿蔡惊奇地看他:“你看到我那车了?”
见他点点头,目光还停在他面上,似乎有些兴趣,他自己就主动交代了:“早几天碰到个老朋友,呃,也算是学弟吧,他要在这待一段时间,我就把车借他了,反正这部我现在也不开。”
严子俊听话听重点,闻言便问:“在这待?这么说他也不是这里的人?”两人都没注意到他说的是“也”。
“是啊。你知道的,我大学的时候不是去S市做了一年交换生嘛,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他是那里人。我回来后就没怎么联系,想不到这好几年了还能再碰上,可见还是有缘分的。”阿蔡说着眼睛一亮,拍掌道,“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他那人可义气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不用,”严子俊掸了掸烟灰,眼神晦暗不明,开口的声音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已经认识了。”
“耶?”阿蔡有些惊奇他面上流露出来的戾气,不由皱了眉,说,“看你这样子是跟他结了梁子了?按理不应该啊,他挺好处的一人啊。哎人家年纪毕竟小一些,有什么你就担待了,多大点事儿是吧?”
“多大点事儿?”严子俊朝他忿忿地吐了口气,烟味扑鼻而至,“知道我今晚上为什么过来吗?”
“为什么呀?”这问题阿蔡见到他就问了,没见他回答现在倒是反过来问他了?他哪知道啊?
“那愣头青,一见面就跟我干上了,跟吃了炸药似的。”严子俊一想起来就火大,“抢了我的女人,还敢打我!”
“抢你的女人?”阿蔡一口否决,摆手道,“不可能,他一天到晚就那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来跟你抢。肯定是你弄错人了!”
严子俊掐了烟头,不悦地看他:“我肩膀到现在都还痛着,难道还是我做梦了?”
“真的干架了?”阿蔡惊讶得眼都瞪大了。
“没事骗你做什么?要不是看在玉子的面上,看我不教训他一顿。”穆玉算是原因之一,当然主要原因是他不会在那种地方闹起来,这就失了脸面了。
“等下,你刚说谁?”阿蔡蓦然发现,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
严子俊以为他忘了人,便解释说:“谁?你说玉子?那晚上你见过的呀,Moon那晚。”
“玉子,玉子,阿玉……”阿蔡忽然懊悔地“啊”了一声,往大腿上一拍,哀叹道,“坏了!怪不得杠上了!”
穆玉是从小养在何羡仙家的——童养媳。
这个消息比股市崩盘还让他震惊。
怪不得她总是对他若即若离,怪不得每次他们能更进一步的时候她总是推三阻四。
原来是这样。
严子俊坐在床头,久久地陷入了沉思。
***
泽鑫是个主打平面设计、喷绘、媒体投放的公司,公司里的员工年纪普遍都不大,统共也就几十来号人。公司不大,只占了写字楼的一层。因此,虽然各个部门设立分明,职责清晰,平时大伙儿却也挺喜欢串门,但凡有那么一点儿事总能传得公司上下皆知。
早前就为着穆玉连收蓝色妖姬的事儿闹得大家都晓得了穆玉这号人的存在。周五下班时那桩不大不小的对峙又被几个人瞧了去,到周一饭前午后闲聊的时候,又被不经意地提了起来。
穆玉面对他们饱含深意的打量甚感无奈,直道严子俊此人阴魂不散,莫名其妙地让她变成了他人的饭后茶资。不仅如此,连严敏之都寻着空隙跟她聊了几句,话里话外都有打探□□的意思。
穆玉平时直属方灵领导,做的设计方案都是直接交给方灵的,平时跟严敏之在公事上接触并不是很多。倒是陈宁宁被派给了严敏之,常常搞不定事了会请穆玉帮忙,所以穆玉对严敏之的性子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此人做事追求尽善尽美,性格略跳脱办事稍粗糙的陈宁宁就被她抓包了好几次,虽然没有遭到严厉批评,但陈宁宁对她是有些惧怕的,每次听严敏之找她去办公室都脸色惨淡,直呼“救命”。
穆玉对此真是哭笑不得,陈宁宁算是被严敏之治得死死的了。
穆玉不知道严敏之是因为知道当事人有她的堂哥严子俊在,还是出于所谓的什么好奇过来跟她闲聊,她心里坦然,便直言以告说:“那天说起来还真是误会。我走路没注意,在台阶上绊了一下,严先生正巧路过就扶了我一把。仙……我弟弟过来接我回家跑得太快才不小心把他撞倒了。这七凑八凑地就成了大家口中的‘情敌对峙’了。”
严敏之当然不相信正主穆玉的说法。先不说事实如何,严子俊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如果真是凑巧路过,以他的性子,任是别人摔得骨折,他也是不会伸一下手的。更何况,路过?这词可让人捉摸了,他没事怎么就能路过她们的写字楼楼下,还偏偏那么巧地扶住了穆玉,再被人不小心撞到。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要糊弄她那可真是笑话了。
不过,关键不在这里,反正她已经从穆玉的话里明白了她的意思。从她清澈坦然的目光里,她看得出,不管事情如何,穆玉对严子俊肯定是没有抱着什么想法的。
看来现在就只是严子俊一个人在瞎折腾了。
这样反倒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石头一直在想,大何怀疑阿玉跟严大少有JQ的时候,咋就不对阿玉发火,一直只是担心阿玉离开他,得到她的保证就完了,一丁点都没有“惩罚”啥的,后来我觉得大概可以这么解释。
我们如果养了一条非常喜欢的宠物犬,结果有一个陌生人天天给这条萨摩耶好吃的,然后有一天这条萨摩耶就屁颠屁颠地要跟着那个路人走了,你肯定是恨那个拐骗你家狗狗的人,不会怪狗狗的吧?
这样一想,好像就好理解多了。
这两章改的总不尽如意,但以石头的水平,暂时就这样啦,大家先看着吧。
、第 21 章
晴空咖啡馆二楼,幽静的室内,有轻盈悦耳的女声幽幽响起,语气中是难以掩盖的好奇:“早几天楼下碰到的那姑娘就是你口中的阿玉?”
正在喝冷饮的何羡仙抬头瞟了对面的沈依夏一眼,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哎这可真是缘分,他们部门差不多每天都会买我们的咖啡……”
沈依夏孜孜一笑,正大发感慨着就听何羡仙打断她了她的话,颇为埋怨地说:“太过分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沈依夏嘴一撇:“这我之前怎么知道他们部门里有个你要找的人啊?你也太无理取闹了。”
反正,只要碰到这个阿玉的事,这人全身上下都跟平时不一样了,那眼睛也亮了,心情就好了,说话都跟飘着一样。她早看出来何羡仙对那传说中的阿玉不一般,跟他认识以来,两个人每每谈到一个话题,他总会不自觉地说到阿玉,任何事情都能扯到她身上去。
阿玉很漂亮,阿玉很温柔,阿玉很聪明……
阿玉是他的青梅竹马,阿玉喜欢种花花草草,阿玉还会做好吃的……
总之,在他的心目中,这个阿玉就是全天下独一无二举世无双才色双绝的大美人。
要说他对阿玉没意思,那就是骗鬼了。瞧他提到她时那一脸绽开的笑意与怀念,任谁都看得出这个阿玉在他心里面的分量。他的世界似乎是跟那个阿玉连在一起的,少了她,他也就不完整了。
因此,那天下午,当她看到他见到那个女人激动得嘴唇发颤时,她就隐隐猜到了事实。
她听到他喑哑着颤抖的叫她“阿玉”,普普通通的称呼,配上他这样惶恐颤颤的口气,却让她这个旁观者听了都是心里一酸,心头好像堵上了些什么似的。
在那一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羡慕,还有,嫉妒。
是的,她羡慕那个还算不上认识的女人得到了这个男人全身全心的爱慕,更嫉妒她,如此轻易毫不费劲地赢得了一颗稚子之心。
她是多么的希望,那个消失了近一年的男人也能如此饱含情意地唤她一声“依夏”。可是她深刻地知道,他不会,这种认知让她心里充满了绝望。
他永远只会温文尔雅地对她说“沈依夏,谢谢你”,“沈依夏,再见”,还有“沈依夏,真巧”。
是啊,真巧,那半年来,无论他跑哪游玩,都会恰恰好地跟她相遇,何止只是凑巧,他却只用一个“巧”字来轻松地形容他们的际遇。见到她时,他会对她笑;分开后,他却也不会主动联系她。这种不温不火的相处叫她几欲疯狂,她脑子笨,实在是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好不容易,她鼓足了勇气,半开玩笑地说想跟他一起结伴旅游,他似乎愣住了,半天都没有说话。她难受极了,以为他要拒绝,可他最后还是说“好”。
他一定不知道,那一刻,她欢快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怎么会知道,因为他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她开心得一晚没睡,那个他笑着说“好”的场景她回味了整整一个晚上。
她以为,她终于盼到了她的白马王子。他温柔又持重,一路体贴地照顾她,凡事都与她有商有量。从布达拉宫到桂林的那一路,他们一块儿戏耍,看上去真像是一对伴侣。
真好笑啊,那时的她,为什么只看到了他仪度翩翩的得体,却忽视了他温文尔雅下的疏离呢……
“喂!”
何羡仙自己可以心不在焉,却无法容忍正在跟他说话的人走神,见沈依夏此时双目无神,跟他话说了一半就开小差了,很是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终于把她拉出了过去的回忆中。
沈依夏不好意思地笑笑,总算还记得先前的话题:“咳,我刚还说呢,你找着她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嗯……”何羡仙兴致缺缺地喝了口奶昔,一脸的无奈与低落,“她好像没有回去的打算。”
重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