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过期(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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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书过期(豪门)-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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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吧。”

留下吧,陈爵昊再也说不出别的字眼。

苏苜轻轻的摇头。

“怎么样才可以留下?”

苏苜侧着头,垂着眼。

陈爵昊大步的走到她的身边,冷峻的脸上是狼狈不堪的两行泪水:“我做什么,才可以让你留下……。”

“陈爵昊,我把你留在曾经的记忆里面了。你也把过去的,留不住的都放到记忆里面吧……。”苏苜笑了,毫无牵挂的感觉。

陈爵昊伸出来去抓她的手,垂了下去,后退了两步。

苏苜的笑,明晃晃的,好像多年前一样。晃得陈爵昊睁不开眼睛,晃得他一个闪神,人已经彻底从他的视线消失了。

楚飞坐在车里面,频频的低头看表,有些焦躁的从车上走下来,站在车门旁看着陈家的方向。

终于苏苜的身影出现了。

苏苜走的很快,步子也很轻盈,还挂着笑。

楚飞觉得奇怪,走了两步上前迎人。却见苏苜越走越慢,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垮了下去,最后干脆站在原地,手中的包落在地上,手足无措,满眼恐惧的看着楚飞。

楚飞快步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面。苏苜咬着唇,不准自己哭出来,浑身都颤抖着。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来这里的。”楚飞心疼的说。

苏苜把头埋在楚飞的怀里面,摇头,伸出手抱住了他“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机票是第二天早晨的。

苏苜想要在临走前再去看看程晓晓。 楚飞直接就把车开到了墓区。

苏苜说:“一个人过去就好了,你在这里等我。”

楚飞点头,拿出护眼镜“今天的阳光挺强的,带上点。”苏苜接过镜子,打开带上说了声谢谢。

程晓晓的墓碑前有一束百合花,看来是有人来过,才离开不久。

苏苜坐在程晓晓的墓碑前面,盯着她的照片看了很久,终于开口“他说让我留下。”

“你以前不是说,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我的吗?”

“他今天说了,可是……太迟了。”

“你如果还在我身边,会骂我吗?”

“我要走了,都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不用太想我。”

说到后面,苏苜摘掉眼镜,的泪水再也难以抑制,汹涌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了程晓晓墓前的地面上,很快又在阳光下消失不见。

寂静的墓园里面,苏苜的哭声痛彻心扉。

回去的路上,苏苜靠在车窗上,阖着眼,有点疲惫的说:“把Cookie留下吧。”

“什么?”楚飞问。

“他说的对,Cookie是他的,把Cookie留下吧。”

楚飞没有反对,把车开的飞快。

风在苏苜的耳边呼呼作响。

……

天色暗了下去,陈母的生日宴在所有人硬撑着的氛围中结束。

陈乐姣在陈母的门前犹豫了许久,还是敲响了门。得到许可,陈乐姣走进去,直接就问:“妈,你不是已经答应过我帮着留人吗?为什么今天……你明明就是放任苏苜姐离开嘛!”

陈母带着镜子,坐在床边,手上捧着一本书。

“过来吧。”陈母指了指床。

陈乐姣撅着嘴,甩掉拖鞋,爬上了床,钻进被子里面,躺在陈母的身侧,环着她的胳膊“妈你还没回答我,家里面你向来是最喜欢苏苜姐的,为什么不留她呢?”

陈母放下书,摸摸爱女的头,道“她决定了,是谁开口都留不住的。”

“你怎么知道?”

陈母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有人敲门。

陈爵赫非常焦急的推门进来,说:“妈……我……我二哥……。”

“二哥怎么了?”陈乐姣直接坐了起来。

陈母跟着陈爵赫到了陈爵昊的房间。

满屋的酒气,陈爵昊坐在床边,身边摆着数不清的酒瓶,看到有人开门进来,木然的抬起头,皱着眉,看了一会说:“出去!”

陈爵赫忙低声道:“二哥!你怎么跟妈说话呢!”

陈乐姣也道:“二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陈母冷眼看着,厉声“爵赫,把你二哥给我抬到客房去睡觉!”

陈爵赫应了一声便要去抬人,陈爵昊突然站起来,疾言怒色的道:“给我……给我滚……呃……。”

话没说完,便扶住一旁的衣柜,弯着腰剧烈的呕吐起来。

“去叫刘姐熬醒酒汤!”陈母对陈乐姣说。

陈爵赫扶着陈爵昊,手在他的后背摸索,想让他能舒服一点。

陈爵昊剧烈的干呕,声音听得人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好像要把整个人都掏空,却无能为力一样。

吐了一会他站起来,喘了几口气,眼神放空。然后又突然弯下腰,再次吐了起来,这次地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去告诉刘姐熬醒酒汤,跑回来的陈乐姣刚好看到这一幕,登时惊声尖叫了起来。

“快叫救护车!”陈母也慌了。

陈乐姣吓得腿都软了,一边叫着二哥,一边跑到电话旁边。

陈爵赫抱着陈爵昊,感觉到他整个人剧烈的抽搐着。大声的朝陈乐姣吼“快点!”


、56,朝朝花落,回首人迁(1)

陈家人连夜把陈爵昊送到了医院。

急诊室的灯亮了又灭。

医生走出来,很严肃的说:“从现在的情况看;他近期这个样子酗酒不是一次两次了;胃溃疡很严重。但是幸好这次胃出血不是特别严重;输液;观察两天就没什么事了。以后饮酒一定要控制!”

陈爵昊被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紧抿着唇,神志不清。把人安顿在病房,送走了医生;折腾了半宿的陈家人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陈母素来心脏便不好,这么折腾了大半宿;见陈爵昊已经没事了;便让陈爵风陪着先回去休息了。陈乐姣和陈爵赫依然守在病房里面。

晚上的医院有些凉;陈爵赫看陈乐姣的鼻尖有点红;以为她冷了,便说:“我去买杯热奶茶给你吧。”

“不要!”陈乐姣自己也不知道在和谁生气,就是觉得胸口堵得慌。

陈爵赫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越过陈乐姣看着病床上陈爵昊几乎没有血色的脸说:“乐姣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叫苏苜二嫂吗?”

陈乐姣问:“为什么?”

“因为我很久以前就看出来二哥对苏苜姐,绝对不是厌恶和憎恨那么简单。我一直以为,二哥早晚会认清,他们会真的在一起。现在看我只猜对了一半,二哥认清了,他们的缘分却尽了。”

陈乐姣听了陈爵赫的话,沮丧的坐在病床边,若有所思。

陈爵昊睡着了,但是不时地还会发出很轻的哼声,紧皱着眉,全无血色的脸几乎就是精细打磨的石膏雕刻,看得人阵阵心惊。

“这……真的没事吗?”陈乐姣还是不放心。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就在这守着,一旦有什么问题就立刻叫医生。你先回家休息吧,或者到那边的沙发上躺一会。”

陈乐姣摇摇头“我守着吧。”

两个人都没有动,天渐渐亮了起来。

“天快亮了。”陈爵赫坐的后颈都有些麻了,站起来邹大床边,撩开窗帘看着外面。

陈乐姣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突然从床边站了起来。

“怎么了?”陈爵赫还以为是陈爵昊出了什么问题。

“我得把人拦下来!”

“什么?”

“我去机场,说什么也要把人留住。”

“这……。”

“我现在就去,还能赶上!”

陈乐姣拿了背包就往外走,走了两步,手就被陈爵赫拉住了。她转身看着自家三哥的眼睛,说:“三哥,你不想我去,给你一句话的机会,说服我。”

陈爵赫张了张嘴,放开手,道:“去吧。”

尽管是在人群中,楚飞和苏苜的身影,还是很容易被找到。

陈乐姣气喘吁吁的冲进机场大厅,远远的看到了苏苜,也顾不得形象直接便大声的叫嚷着“苏苜姐!苏苜姐!”

苏苜听到陈乐姣的声音,似乎并不意外,离开楚飞,朝她走过来。

苏苜今天穿了一套浅咖色的连体服,颈间挂着夸张的水晶挂坠,头发高高的梳起,马尾部分是翻飞轻快的大波浪。

“我就猜到你会过来。”苏苜笑着说:“谢谢你来送我。”

“苏……苏苜姐,你……你不能走,我二哥……住院了,昨天晚上就住院了,病的特别严重。”陈乐姣拉着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楚飞站在远处,皱着眉,微微有些紧张。

“他的身体……一向都挺好的。”

“二嫂,我二哥最近喝了好多酒,昨天你走了以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晚上的时候胃出血了,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陈乐姣的话中带了几分哭腔。

苏苜微微蹙眉,回头看了一眼在海关口等她的楚飞。

“乐姣,我要走了。”

“可是……。”

“乐姣,这是我和你哥的结婚戒指。”苏苜低头从包里面翻出了什么东西,摊开手,是一个银色的锦缎盒子,颇为精致。“过去的几年里,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们说过什么样的话,我们伤彼此多深,我都没有想过不要它。现在,我请你,帮我把它还给你哥。”

乐姣诺诺的叫了一声二嫂,眼圈中挂着泪,虽不情愿但还是接过了盒子。她缓缓的打开盒子,里面正是那枚并不出奇的婚戒。

这枚戒指,甚至都不是陈爵昊亲自买的,但是至少他亲手戴在她的手指上的。

苏苜的眼睛从那枚戒指上划过,算是最后再看一眼。

他们结婚的当天,陈爵昊就摘掉了他们的婚戒,可能早已经随便丢到什么地方了。可是苏苜却一直带着它,直到他们离婚的那天,才摘下来,把它尘封了起来。

之所以一直保存着,可能就是心里面有还有那么一丝的幻想,还有那么一点放不下。

可是人,就那么一点,就可以牵绊你的整个人生。

“二嫂。”乐姣含着泪,去抓苏苜的手。

苏苜轻轻躲开,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轻笑着说“乐姣,你如果一定还要这么叫我,就要换一个二哥了哦。”

乐姣眼泪哗的落了下来“二苏苜姐,我哥真的病了,我没有骗你,真的,他昨天的样子可吓人了,吐了好多的血,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别说了乐姣。”苏苜打断了她,嘴角勉强维持的弧度沉了下去,复又露出了鼓励的笑容,道:“你不用担心的乐姣。我了解你哥,他是个很坚强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困境他都能够走出来,带着陈爵昊特有的傲慢和嚣张再站到顶峰。用不了多久,他还是他。”

“真的吗?”

“真的。”苏苜坚定的回答。

陈乐姣盯着苏苜,大眼睛满是不舍“你还回来吗?”

“不知道,但是我保证如果我回来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恩。”

“你以后要少欺负蓝旭,要珍惜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恩,我会的。”

“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伯母。”

“恩。”陈乐姣憋着嘴,才止住的泪水又要留下来了。

苏苜把她揽进怀里面,轻抚着她抽噎的后背“再见了。”

陈乐姣感觉到苏苜手掌传来的热度和力量,然后突然就被那个怀抱推开了,连一声再见都来不及说,苏苜已近转身朝楚飞走去了。

远远的楚飞张开怀抱,迎接了一个终于卸下所有伪装坚强泪流满面的女人。

机场外一辆出租车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男人磕磕绊绊的出来。因为没有付车费,司机追了下来,没追几步就把站都有些站不稳的男人抓住了。

男人摸遍了衣服上的兜,什么都没有,最后把手腕上的表取了下来,交给司机。

司机看了一眼,似乎也觉得他有点可怜,没有拿表,摆了摆手手,自认倒霉的离开了。

他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浓重的黑眼圈,唇边是干涸的白。他左手手背上还有泛青的针孔,和毫无技巧大力拔下时流出的血。身上还残留着浓烈的苏打水味,大一号的白色病号服,让他看起来前所未有的虚弱。

他脚下的大号拖鞋在机场大厅里发出孤零零的声音,茫然而疯狂的寻找着什么。

那样子,看在路人眼里都会心有余悸。

他找的东西,仿佛,失落了,就失了一切。

仿佛,他丢了一切。

“二哥。”

突然有人叫他,他转过身,看到了一个艳色长发的女孩站在他不远的身后。

踉跄着跑过去,拖鞋不合脚,险些摔倒,跌跌撞撞的过去,拌住女孩的肩膀,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乐姣,她呢?她呢?你有没有看到她?啊?有没有?”

乐姣偏过头,陈爵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楚飞穿着褐色的休闲西服,英挺坚实的背影,他轻环着苏苜,苏苜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已经走到了入口处。

“苏苜。”陈爵昊沙哑着嗓子轻唤了一声。苏苜没有听到,甚至连陈乐姣都没有听到,没有人听到。

“二哥。”

“这是苏苜姐让我帮她还给你的。”

“二哥。”

陈爵昊缓缓的看向她手中的锦盒,他的指尖轻触锦盒上的绸缎,眼中露出慌乱的神色“叫她叫她,自己。”

话没说完,就见他突然弯下腰,高大的身姿佝偻着,额间冷汗顺着深刻的脸颊滑落。

“哥,哥你怎么了。”

乐姣吓坏了,只觉得手脚发软,只能大声的哭喊着。

陈爵昊感觉胃像是被千万把刀子同时刺一样,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不及他此刻心痛的万分之一。他努力的仰起头,下巴上完美的线条挂着殷虹的鲜血,发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苏苜消失的方向。只盼着,那个身影能够出现。

或许,她会像曾经的一次又一次一样,在他以为已经失去她的时候,突然出现。

只是这次,苏苜没有,她在已经起飞的飞机上,在楚飞的身边,在通往另一个生活的航程上。

飞机上楚飞帮苏苜叫了一杯柠檬水。

苏苜假意阖着眼睛,直到飞机起飞了好一会才缓缓张开了眼睛。

虽然没有真的睡着,却有一种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楚飞问:“梦到什么了?”

苏苜说:“不记得了。”

楚飞说:“我听说,如果你梦到一个人,是因为那个人想你了。”

苏苜说:“怪不得,我从来没梦到过他。”

楚飞又说:“那你梦到过我吗?”

苏苜笑着说:“没有。”

楚飞也笑:“哦,那你的梦不大准。”

苏苜别过头,望着飞机外面的云和天,嘴角划过一丝苦笑。

陈爵昊,你梦到过我吗?

如果没有,那么你的梦不大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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