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惊,她立刻从树丛后面窜了出去,一声尖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脚下一绊,她连滚带爬地摔在草丛中,又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手里还紧紧握着棒球棍挡在小舅舅身前,劈头就冲着其中一个敲了下去。
“戚温暖!”桑楚风心里一惊,立刻揽着她的腰将她拖到自己背后,替她挡下凌空飞来的一脚,被踢中胸口,闷哼一声,口中涌上一阵腥甜。
“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再胡闹我就要报警了!”戚温暖握着棒球棍一通乱挥,咄咄逼人如同炸了毛的小野猫。
桑楚风擦擦嘴角的血迹,痞笑着说:“你来这干嘛?不怕我们三个轮了你?快点回去。”
“你!”戚温暖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是来保护你的啊!”
“保护我?”桑楚风一怔,眼睛里有异样的神采流转而过。
结果下一秒戚温暖就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我怕你伤到我舅舅的身体!”
“靠!”桑楚风骂了一句,“老子今天非要自己把自己戳成个筛子不可!”
、我只是一个试验品【感人】 'VIP' 20130502
“保护我?”桑楚风一怔,眼睛里有异样的神采流转而过。
结果下一秒戚温暖就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我怕你伤到我舅舅的身体!”
“靠!”桑楚风骂了一句,“老子今天非要自己把自己戳成个筛子不可!”
他迎面便朝着那人的匕首撞了上去,戚温暖情急之下一把挥出棒球棍,正好挡在桑楚风胸前,匕首横劈在球棍上。
“你不想活了吗!”戚温暖急得大叫,她从突然从后面抱住桑楚风,将球棍挡在他身前,从背后探出一只脑袋来,“各位叔叔大哥别动枪!嫱”
“……”桑楚风掰开她的手,“干嘛让这些垃圾占了你的便宜!”
黑西装听闻到她的声音,手上的枪顿了顿,他抹一把肩头血迹,冲着另一个人递了“眼色”,于是另一个也收了匕首,毕恭毕敬站在他身侧。
“请问是戚温暖小姐吗?”黑西装试探性地问镝。
两拨人距离两步之遥,戚温暖警惕地盯着他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遂闭口不答。
“老子的女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桑楚风将她护在身后,“再多看一眼就抠了你们的眼睛!”
黑西装哈哈笑了两声,突然一个箭步窜上前来,趁桑楚风说话之际枪口直抵他咽喉。
“你,别开枪!”戚温暖立刻从桑楚风身后绕出来,连声哀求,“别开枪,我就是戚温暖!”
她挡在他面前,然而海拔相去甚远的她踮着脚尖也够不到桑楚风的脖子,无法挡掉那只枪,于是她对视上黑西装,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将对方的手臂往下勾了勾。
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人用枪指着舅舅的身体,这种噩梦经历一次就够了,戚温暖心想,为了舅舅,她什么都不怕。
“……”黑西装看着她,面露古怪,“这是真枪,不怕死?”
“嗯哼。”戚温暖讨好地笑笑,“我就是戚温暖,你们是要找我吗?那就冲着我来吧。”
黑西装嘴角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笑容,他朝身侧那人看了一眼,对方跟着点了点头,他方才把枪重新收起来,后退了两步,忽然就鞠了一躬。
戚温暖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就往后退,这这这……电影里日本武士拿刀砍人或者切腹之前都会来这么一个动作,这是要——跟自己同归于尽吗?
可是拜托,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个人好不好!
“温暖小姐我们不会伤害。主人有吩咐,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们先行告退。”黑西装直起身来,声如洪钟。
戚温暖恍惚觉得自己穿越进了小说里,还是个武侠片。
“别跟老子使诈。”桑楚风骂了一句,吐掉口中血沫道。
“桑先生多虑。主人有命令,不得伤害温暖小姐一根头发丝。所以桑先生,我们有缘再会。”黑西装从墨镜后面看了他一眼,便和另外一个人转身朝山下走。
桑楚风冷哼一声,突然甩手飞出一支匕首,黑西装头都不回便反手从背后凌空接住,冷笑一声丢进草丛。
“你干嘛,他们都说不会伤害我们了!”戚温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她是真的差一点被吓死啊!
“老子喜欢搞偷袭。”桑楚风终于疲惫不堪地坐下来,盯着她眼睛看了片刻,后又皱紧眉头,不情不愿道,“真没想到你救了我,这真是太让老子丢人了。”
“难……难道我不该救你?”戚温暖扬起眉毛。
桑楚风视线盯着她起伏的胸口,又盯着她因为紧张而失了血色的嘴唇,忽然就低头凑了上去,狠狠吻了一下,险些嘬出血来。
“你又咬我!”戚温暖用力推开他。
桑楚风哈哈大笑:“这是老子对你救命之恩的报答,收好了我的吻!”
“你的吻一分钱都不值。”戚温暖嘟囔了一句,可是很明显的,她这次反抗不如之前激烈,语气也不像之前那样嫌弃。
桑楚风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垂下头去检查手臂上的伤口。戚温暖这才想起来他受了伤,立刻凑上去问:“你的伤口怎么样了?疼吗?是不是被子弹打中了?”
“小看老子身手。”桑楚风毫不在乎,“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隔日就会好。”
“那也不能大意。”戚温暖皱眉,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来,又伸手去拉他,“我们回去。”
桑楚风装模作样伸出手去,在扯着她的时候反用力将她一把拉进自己怀中,戚温暖摔在他怀抱里,他趁机收紧双臂把她禁锢起来。
“你耍赖!”戚温暖拼命往外爬。
“别动,让我抱你一会。”桑楚风突然说。
戚温暖立刻就安静了,她发觉桑楚风心跳得很快,而他眉宇间严肃难掩他内心的担忧,其实坦白讲……他刚刚真的很害怕。
他不担心自己被乱枪打死,他只怕自己被抓回到何嘉佑那混蛋那。
这样的话他可能永远都无法再见到怀中的这个小女人了,而他也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不想离开,活的时间越长,对这个世界和她就愈发充满眷恋。
安安静静的桑楚风让人很心疼,他紧紧抱着她,什么也不做。他杂乱的心跳像是触动了戚温暖的心弦,鬼使神差地,她轻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笑说:“别怕,我会保护你。”
“你保护的是桑楚瑜。”桑楚风自嘲,“并不是我。”
“你们是一个人。”戚温暖指指他的胸口,“保护他就是保护你。”
“可是你也并不希望我存在,你们所有人都恨不得我消失。真奇怪,我到底哪一点不讨你喜欢?”
他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发问,眸光中看不到焦点。
戚温暖垂下头,不敢去对视他充满渴求的眸光,沉默片刻后她忽然抬起头,撅着嘴道:“谁说我讨厌你啦?谁说我希望你消失啦?”
“你说过的!”桑楚风争辩。
“你爱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没人撵你!”戚温暖气鼓鼓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重新伸出手去,“快点站起来,我们回家!”
桑楚风看着她,忽然像孩子似的傻笑一下,他重新握起她的手,被她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你力气大得像头牛!”
“再说我就把你从山顶上踹下去!”戚温暖挽着他受伤的手臂愤愤道。
桑楚风咧咧嘴,一手揽过她肩膀将她禁锢在怀里,戚温暖这次没躲开,而是安安静静半搀扶着他往山下走。
“你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说你到底喜欢桑楚瑜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发问,于是对视一眼,戚温暖扑哧一声笑了,努努嘴说:“那你先问。”
“你到底喜欢桑楚瑜什么?”桑楚风又重新强调,“床|上功夫?那个我也很在行,而且比他更狂野!”
“你怎么总想这些没用的!”戚温暖竖起眉毛,“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那你告诉我。”桑楚风心里发堵,“我不喜欢你对他那么好,我们明明长得一样,为什么你喜欢他不喜欢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变成他那样。”
“别……”戚温暖脱口而出,她本意是想说就算你变成舅舅也终究不是舅舅,可是望着他充满疑惑和探究的眼神,她只好改口回答,“你就是你,不要做别人。”
“做让你喜欢的人和做个人相比,我明显更喜欢前者。”桑楚风无所谓地摇摇头,“所以,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像喜欢桑楚瑜那样喜欢我。”
他不依不饶,戚温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讲了,她担心这个男人太偏执,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被他记在心里照着依葫芦画瓢去,索性敷衍道:“你跟他差别太大,你没办法变成他。”
“我可以!老子可以学得很像!”
“那你也不是啊。”戚温暖笑他,“怎么这么小孩子脾气,像你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那你会喜欢我吗?”桑楚风立刻追问,“你不会,对不对?因为我始终不是他。”
戚温暖转过头,看到前方影影绰绰的家门,立刻健步如飞打岔道:“啊,我们终于到家了!”
桑楚风破天荒地闭了嘴巴不再刨根究底,有些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并希望因为这事儿同她起什么纷争,毕竟家里还有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饭等着她呢。
真特么倒霉,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为什么自己潇潇洒洒在阴影下活了这么多年,碰到她,自己就从一个大爷降级为一个孙子了呢,这他|妈|的一点都不科学。
戚温暖掏出钥匙来,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味道。她吸吸鼻子,忐忑不安地问:“那个,你有没有闻到一股……”
“闻到了。”桑楚风站在门口望天,“很好闻的香味。”
“是吗?”戚温暖强忍着内心怀疑厨房里什么东西坏掉了的直觉,附和着说,“我也觉得蛮好闻。”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啊!”桑楚风忽然一巴掌把戚温暖拍进了门。
戚温暖踉踉跄跄差点一脚踩在碎玻璃上,桑楚风眼疾手快将她拎起来夹在胳膊下面,她顿时觉得自己俨然变成了一只猫或者狗什么的,被人拎着走。
“你还没吃饭吧?”桑楚风望向她的眼神充满殷切。
“没,没有啊……”戚温暖斟酌字句回答。
“那太好了!我们去吃饭!”桑楚风热情洋溢地建议。
“还是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戚温暖从他臂弯下挣脱出来,拉着他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翻找出药箱,放在他面前。
“把衣服脱掉。”她命令着。
桑楚风特别开心,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
“我让你脱的是上衣!”戚温暖看着他身下肿胀的某物面红耳赤,“你腿又没受伤,把裤子脱了做什么!”
“让你看是便宜了你,老子这身肌肉别的女人想看都看不到。没问你要钱是给你面子!”桑楚风倚在沙发上,丝毫不介意某物在某布料的包裹下得意洋洋颤抖了两下。
戚温暖只好红着脸避开那玩意儿,专心致志帮他涂抹碘酒上药,一面尽量让自己分心:“那两个人是做什么的?跟你有什么过节?他们为什么有枪?”
“枪是何嘉佑的。他们是何嘉佑的狗。”
“何嘉佑,何先生?”戚温暖惊讶。
“对,就是何嘉佑那个变态,自从被你妈甩了之后就疯了。”
“这跟我妈妈没有关系。”戚温暖强调,“是他自己思想有问题,放不下。”
“别这么说他。”桑楚风忽然古怪地笑笑,“你看今天来的那两个人就知道了,他们虽然不是善茬,却给足了你面子。”
“给我面子?为什么?”戚温暖不解。
“是啊,老子也想知道为什么。”桑楚风被戚温暖的手触碰得很舒服,朦朦胧胧闭上了眼睛。
“那,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抓我回去。”
“回去做什么?”
“回去做实验。”
“实验?”戚温暖怔了一下,“什么实验?”
桑楚风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那神色竟然是少见的无助,他轻声说:“我只是一个试验品。我是何嘉佑造出来的。”
“你说,你的意识——是何先生给的?”
“他抓我回去或许是为了销毁我,让我从这个身体里滚出去。”桑楚风苦笑,“所以我说,每个人都把我当成仇人,恨不得我消失。”
“谁说的。”戚温暖合上药箱,一本正经盯着他说,“你可以在你的身体里待到你什么时候不想玩为止,我也不希望你会消失,只要你玩够了把舅舅还给我就好。”
“真的?”桑楚风睁大眼睛,“你今天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你真的不是同情我?”
“不是。”戚温暖哭笑不得,“你想太多了。”
“那,是爱我?”桑楚风试探性地问。
戚温暖摇摇头,肚子在两人即将陷入尴尬的时候突然没命大叫了一声——咕噜。
“我饿了。”她很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随手抓过他的家居服丢在他身上,“穿好,不然会冻感冒。”
“戚温暖,你会爱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桑楚风望着她,轻声问。。戚温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很想说不会,这辈子都不会,可是这个答案对他来说真的太残酷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一辈子。
“我知道了。”桑楚风于是自顾自地笑笑,他穿好衣服站起来,修长笔挺的身姿挡在她面前,他轻轻垂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你会爱上我,这个答案我够满意了。吃饭。”
这是什么霸道的人啊……戚温暖扶额,心中却觉得有点酸涩,又有点暖意。
他难得这么温柔,而且他温柔的样子……好像并不输于舅舅。
戚温暖洗干净手换了衣服,走进餐厅的时候桑楚风已经坐在座位上了,他转着手上的餐刀,眼神分外殷切,戚温暖被桌子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惊了一下。
这是神马?
“你……你又做饭了?”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宫保虾球!你快尝一尝!”桑楚风像幼稚园的小盆友等着老师表扬。
“这……这是宫保虾球?”戚温暖差点把眼睛瞪出来,那一堆色泽诡异的东西真的是虾?
“虽然不好看,可是很好吃!”桑楚风扔掉节操疯狂自夸。
“你……你吃了?”戚温暖怀着复杂的心情坐在餐桌前,“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宫保虾球?”
擦,说走嘴了。桑楚风望天——老子才不会说自己特意打了个电话给戚子骞那没用的废物。
“昨天晚上做梦梦到的。”
“是吗……”戚温暖笑了笑,鼻子有点酸。这种下厨房的东西对他这个痞坏痞坏的家伙来讲,的确是难度大了一点吧?
“剩下的青菜也是我做的,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些东西都熟了。”
“那我尝尝。”戚温暖坐在他对面,鼓起勇气从中挑了一只看上去像虾仁的虾仁,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