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腰带被水无月抽掉了,扔的老远,和她折腾了这么久,未央也感觉有些累,双脚踢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她从自己身上下去,反倒是水无月越战越勇,一手压着她的腹部,一手和她的裤子做斗争。
未央哭笑不得地说:“……你别这样好不好,大不了我介绍景吾给你认识?”
“我认识他!不用你介绍!”水无月气急败坏的扯着她的裤子,虽然她很想直接拉下她裤裆上的拉链,但又不是很敢直视男人的那东西,于是就这么一直,一直扯未央的裤子,至少能保证在迹部来的时候,这家伙是一幅“提抢上阵”的模样,如此,迹部便会怀疑时雨的性取向,进而怀疑她是不是因为贫困潦倒所以才接近他的!
“咦——景吾……”
未央讶异地看向水无月的后面。
水无月随即顺着她的目光转头,一时疏于防范,未央膝盖猛地一抬,腿一伸,坐在她身上的人瞬间失衡,狠狠地栽到了地上去。未央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下一秒跳开水无月身旁,离她远远的!
水无月摔得晕头转向,摸着后脑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你……”
“你别过来!”
“未央!”
几乎是同时,门外有人冲了进来。
未央提了提裤子,被水无月扯的都松了些,嘘声道:“吓死我了。”
迹部皱眉看了眼穿着内衣的水无月,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她抽抽搭搭地指着未央:“时雨……时雨你这个……你这个禽兽!”
未央淡定脸,严肃道:“你才是禽兽。”
第三十四章 同居,必须的
水无月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她努力挤着泪水,身体的颤抖带动了她胸前的波涛,一耸一耸,呼之欲出,她掩着面,从双掌的缝隙中窥视着迹部。一个裤子半脱半拉的少年,和一个不停哭泣、被人脱得只剩一件内衣的少女,禽兽是谁,根本不需多问!水无月知道,这场争夺战是她赢了,不管时雨如何解释,都没法向迹部说清楚,她水无月怎会被人扒光了衣服?说她自己脱的,这不等于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吗?那她又何必哭?
整件事,处处都是坑,就等时雨往里跳了。
水无月暗喜,啊啦,迹部会甩时雨一巴掌吗?会吗会吗?
那边的未央和迹部咬耳朵:“好恐怖,脱了衣服就扑过来,都说我不喜欢女的了,她还舔我……”
某大爷面色阴沉的瞥了瞥水无月,“舔你?”
“嗯!”她呼口气,拍拍胸,“好痛。”
“怎么?”
“捏到了……”
“……”
捏!
为什么要用这么邪恶低俗的字眼?
迹部甩甩头,此刻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笔直的走过去,冷眼盯着忽然停止抽泣的水无月,那充满无助的眼神,波光粼粼的双眸,渴望得到安抚,她柔弱的模样莫名的令迹部很不爽,猛地一阵胃酸翻腾,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嗓音不急不缓,却透着一股冷冽如冰的寒意,“本大爷要说几次你才会懂?时雨未央是你能碰的么?啊嗯?”
水无月哭了,这回是真的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被迹部硬生生的掐住脖子,双脚慢慢的离开地面,呼吸的困难已让她脸蛋涨红,水无月扳着迹部的手,长长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划下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放开……求你了……迹部少爷,迹部少爷……”
身后的未央看得猛吞唾沫,有点被吓到了:“景——”
“安静。”他沉声说,“水无月,别再耍花招,后果你承受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她艰难的晃着头,对迹部景吾的一切,已经在今天全部幻灭,初恋固然美好,可她并不想因为一个男人而招惹到另一个这么恐怖的男人。鼻涕眼泪混在一起,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她认清了在迹部眼中,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过路人。
“滚。”
留给她的,一直都是迹部高不可攀的背影。
水无月拿上衣服,手忙脚乱地套上,低着头冲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未央的心情其实挺复杂,怎么说呢,如果她不是时雨未央,她是水无月的话,迹部为了一个人那样对她,说不定她会有撞墙的冲动哎,但反过来想想,在这悲剧发生以前,
不管站在哪个立场,未央都不可能跑到别人家去脱光衣服骑在别人身上乱来。
所以说,自做孽不可活啊……
再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云云。
未央:“啊景吾,你怎么跑来了?训练结束了吗?”
迹部:“……本大爷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磨磨蹭蹭的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包东西,表情怪异的揉进未央的手里,迹部转身,搔搔头,莫名其妙的跑了。未央张着嘴,欲言又止,他刚才,刚才是不是……脸红了?垂眼一看,手里拿着的不是卫生巾是甚!
哎呀,她怎么把这东西忘在网球部了?未央找了条内裤,灰溜溜地跑进了厕所。
一周后,水无月转学了,至于原因么,大家的说法得不到统一,不过流传最广,也是最邪恶的便是说水无月同学的菊花没有时雨君的菊花紧,拴不住迹部景吾大人那炽热猛烈的欲望,也直接导致了水无月同学战败,最后没脸见人继而转校去了青春学园——如此□的说法,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而高年级的学长们更在这混乱的争议中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靠!时雨未央是女的好不好!”
显然,这惊悚的公道话再次让好不容易平复了的腐女界癫狂了起来,众女纷纷表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见过哪个女的长了一张正太脸?不要因为自己得到不迹部大人的疼爱就污蔑我们家时雨君!造谣也是要讲证据的,你们凭什么说时雨是女的?”
学长们的威严遭受到了后辈们的挑衅,岂一个怒字了得?
他们隔楼大喊:“老子是用下半身感觉出来的!”
众女气得脸红脖子粗:“尼玛!一群禽兽!”
……
校园生活大抵都是如此,闹一闹,沸腾一下,青春的热血加一点狗血事件,也就这么过了。不久,水无月事件如烟消散,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下次的月考要怎样踹掉前面的同学,荣升高位去了。冰帝的竞争是激烈的,社团也好,成绩也罢,没有任何一个人甘于下风……好吧,其实是有的,比如时雨未央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考试嘛,只要及格就好,排名什么的她才不在意呢。
这乐天派的想法,委实没什么不好,只是听在迹部耳朵里,它却不怎么好使,并且还很刺耳。
一个事事追求完美的男人,怎能容得下一个不思上进的女人?纵使对方是他的恋人,那也不行!迹部毅然决然的背负起让未央的成绩提升起来的重担,日也操,晚也操……以上指不辞辛劳教导的意思……
原本是计划在半年的时间里,把未央的年级排版从倒数第二弄到前五十名以内的,熟料这妹子果然不负她笨蛋的昵称,一道数学题,想了五种方法给她讲,感觉她好像明白了,隔了大约四十分钟又出一道换汤不换药的题给她,她竟然回他一句不知道!
反复N次,迹部都要炸毛了!
你说她理科不行吧,迹部就当她是逻辑思维不好,但怎么连文科都那么吃力?
让她背几首和歌,也不是很长,不管理解得到不,死记硬背七天也绰绰有余了吧?未料过了七天,迹部坐在她面前,未央却摆出一幅为难的样子对他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时雨……未央……”咬牙切齿。
“呃……”
“你给本大爷认真一点——”
未央极度委屈,她是很认真呀,但是他忘了吗?她的记忆力很差很差呀!
这是硬伤,要怎么破?
迹部想了想,叹口气说:“算了,再这样下去你的成绩也好不起来,给你补习的时间太少。”
“……还少呀?我觉得我多了。”
迹部淡淡道:“嗯,决定了,在你的排名进入前五十名以前,本大爷都住在你家。”
“……咦?”
大少爷的话从来不允许别人质疑,他决定的事也不会轻易做出改变,同居已成定局,未央无力回天,打了一通电话去问爸爸的意见,对方竟说自己很放心,除了嘱咐未央一定不能和迹部同床和睡觉的时候记得把卧室的门反锁以外——可是爹啊!未央抱头,你知不知道女儿我已经和迹部睡在一起三个星期了……人家一大少爷,总不能让他打地铺吧?客厅的沙发那么小,怎么也躺不下去吧!唉……
当初同居的第一天,未央还不太习惯,迹部拿了好多衣物来,管家佣人齐上阵,那位叫藤井的爷爷本来还提议把这房子的家具呀电器呀统统换成新的,免得苦了自家景少爷,但是却被迹部制止了,他一再强调不准动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必须保持原样。
未央没理解到他的用心,事后问他不是不喜欢她家的东西太破旧么?
迹部支着下巴说:“再破烂也是属于你的,这一点,我会尊重。”
未央的心里暖暖的,趴在他腿上傻笑。
撩起她卷曲的巧克力色头发,在食指上绕了个圈儿,似有若无的溢出一声轻叹。
“夜里可别再踢被子了。”
第三十五章 小清新,重口味
很快的,入了秋,街道两旁的银杏树果实累累,偶有一阵秋风过后,黄嫩黄嫩的叶子铺满了一地。这天,恰逢星期六,迹部有晨运的习惯,早早的就起来了,顺带拉上在被窝里“宁死不屈”好久的未央,一起出门长袍。未央的体力自然不如他,尽管想努力跟上迹部的节奏,可一转眼,小丫头就因双腿发软被大少爷甩的老远,直到迹部回到两人的小窝冲了澡出来,未央才喘着粗气走回来。
迹部皱眉催促她去洗澡,自己则从冰箱里头拿出两瓶牛奶和土司面包,坐到沙发上去,慢条斯理的开始用餐。
“景吾?”类似求助的怯怯声从门缝传来,未央光着身子躲在门后,谨慎的探出头来,“景吾帮我拿一下内衣裤……”
迹部生生的被这一句话给呛住了,他放下牛奶,抽了张餐巾纸擦擦嘴,无可奈何的走到外面阳台,取下两件被风吹干、印有小碎花的贴身衣物。
“谢谢。”
未央吐吐舌头,好似习以为常的接过去。
迹部看里面热气腾腾,烟雾缭绕的,身前的未央虽只露了一张脸,但那白里透红的双颊,晶莹水汪的眸子,娇艳的嘴唇微启,就见她可爱粉嫩的舌头在唇瓣上舔了一圈——迹部用力一推门,差点就把未央的手指头夹住。
未央惊道:“干什么那么大力?”
迹部沉着脸没理她,转身走远。
——对于迹部来说,这是诱惑,也是对他意志力的考验。
和未央同居的这段时间,他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也一起睡觉。早在第一次和她同床共枕的那一晚开始,迹部就知道这样的日子铁定会是一种煎熬,刚住在一起那会儿还好,一人盖一床被子,至少还能有个“保护罩”,可最近就惨了,夏日一过,秋天来袭,气温也稍微降了些度数,未央的被子不够暖和,迹部又见不得她睡到半夜就手冷脚冷的,于是怜香惜玉之下,大少爷决定牺牲肉体,同未央盖一床被子。
起初未央还很老实,背对着迹部睡的很沉,奈何过了几日,小丫头一反常态,与他面对面睡不说,还越来越喜欢挤进他怀里,脑袋靠着迹部的颈窝,蹭啊蹭的,好几次都险些让他按耐不住。倒不是未央故意为之,怪只怪某大爷受不起她如此挑逗,甚至有一晚,迹部半梦半醒间,感觉小腹下方突然难受得紧,眼一睁,再一看,未央的膝盖不知在何时弯曲了起来,正抵着迹部双腿之间最敏感的部位,大少爷当下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这床原本就不大,两个人睡一起只能算刚刚好,迹部若是往后退,只怕是要掉下去的。
吁口气,燥热的不得了,他抬了抬臀,艰难地挪了一个位置,人已经在床沿上悬着了。也许是习惯了迹部的怀抱,明明闭着眼熟睡的人,竟然紧跟着靠了过来,膝盖一弯,又挨着他的那处,随即在上面来回蹭了好多下。
迹部闷哼一声,僵直了身子瞪着未央:“你真睡了么?”眉头皱了皱,他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又说,“再不乖乖的,我可就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说着,迹部用大腿把她的膝盖推开,搂着未央的腰,身子和她贴合在一起,直至窗外的天空逐渐褪去苍茫的夜色,他才沉沉的睡去。
所幸那次的事只发生过一次,否则迹部真怀疑自己真会一语成谶,指不定哪天就对未央那个啥了……拉回飘远的思绪,看着未央喝光了牛奶,迹部将玻璃瓶收好,扔掉残留着面包屑的塑料袋,牵着从卧室出来的未央下了楼。
楼梯口的右侧有一道铁栅栏,里面有几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并列着,再往里瞧,却是一辆崭新的银色自行车。迹部走过去开了锁,骑到未央身边说:“上来。”
未央踮着脚坐了上去,调整了一下姿势,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腰,脸蛋贴近他的后背动了动,“走哇。”
脚下一个滑步,迹部载着未央,轻轻松松的上了路。
未央稳稳地坐着,边看路人边问前面的人:“我们今天是要去吃东西吗?”
“嗯?你昨天不是说想去影像店?”
“喔……那好吧……”
“……是你自己说的。”
“喔……”
“你到底要不要去!”
“要要要,你快点骑嘛。”
“……”
这种好像在和自己女儿说话的感觉真令人不爽。
迹部无言,脚下的速度快了些,加速前进。
这车是上个月月底买的,为的就是出行方便,迹部到底是没有住自己家了,搬出来和未央挤在这么个小房子里,也不想张扬,何况这里离学校又近,倒也没必要专程配车,如果不是有事要回家一趟,迹部也不会打电话让管家派人开车来,平时路程远一点的话,他们就靠这辆自行车,不过一般也不常用到,大多都是在附近走走逛逛,帮助未央消化一下。
因为无聊,迹部让人捎了一台DVD来解闷,没事的时候和未央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片子并不多,没几个周末就看完了,未央像是上了瘾,这不,缠着迹部出来逛影像店买新片。
未央说:“景吾,我们待会儿挑恐怖片吧……”
“不行。”
“为什么?”
“鬼吼鬼叫的,先被你吵死了。”
“我哪有……”
两人拌着嘴,约莫三十来分钟就抵达了影象店。
迹部锁好车,顺手给未央弄了弄脖子上被风吹的歪斜了的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