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好,张小姐是哪所学校哪个专业?身高?体重?三围?”
安好正心满意足地揉着自己的小肚子呢,被她这一打扰,立马不高兴了,小嘴巴撅得老高。
“崔法法,你有完没完啊?”
法法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在陆安好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那你答不答啊?不答的话,我以后可不管你了啊。”
陆安好耷拉着脑袋,闭着嘴巴,从牙缝儿里挤出声音来。
“D市政法,经济法专业,身高172,体重51公斤,三围……三围?太变态了吧?你问我人家的三围干嘛?”
崔法法抬起头来,一脸不悦,“你这丫头还真是不开窍。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安好都想哭了。
“那也不用记住人家的三围吧。”
崔法法一脸漠然,低下头去,继续问起了其他的问题。
陆安好觉得,此时的她,了解张美姗的,甚至比了解自己的还要多,恨不得连她家这个月交了多少煤气水电费都了如指掌了。
对于崔法法同学如此卓越的侦查能力,陆安好实在是佩服。
“崔法法,说实话,你到底是CIA的,还是FBI的啊?”
法法抬起头来,一脸冷漠的看着安好。
“陆安好,你太让我失望了。跟了我这么久,连我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哈?”
“我是CFF。”
安好忽闪着一双超大的眼睛,一脸小天真小茫然。
“那是什么?”
崔法法实在没忍住,又捡起了筷子。
“笨蛋,崔法法啊。”
陆安好豁然开朗,连连点头,大呼精妙。这丫头差点连自己也骗过去了。
“过奖了,也只有你啊,才会被唬到。”
安好吐了吐舌头,不料某人却欲将手伸过来。
安好当然躲了,却被崔法法大声喝住了。
“喂,别动,刚才打你的时候,筷子拿反了。”
说着,崔法法向安好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面巾纸。
看了残留在纸上的菜汤,陆安好眼一闭。她知道自己的强迫症又重了。还上什么课啊?赶紧回寝室洗头吧。
作为对陆安好同学所受伤害的补偿,崔法法同学也主动逃了课。
当然,所谓补偿的事情,全是她本人说的。
安好呢,可没想让她留下来,哦,是不敢。
既然不用上课,自然还是去午睡好。不是都说,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长个吗?
安好从小就知道心疼自己,事事都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觉,自然没有少睡,只是这功效实在是差强人意啊。
撇撇嘴巴,安好蒙起被子,大呼自己被骗了。
崔法法冷笑道,“别总拿特例去检验真理。”
安好当然不乐意了,跳到她的床上去。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啊,咱俩还不是一样。”
“哎,别,咱俩可不一样啊。我没长个,但我长脑子了啊。谁知道你的大米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安好克制再克制,最终没有出手。
明知道打不过,何必徒劳嘛?不就是让她在嘴巴上占占上风,自己的精神始终是宇宙最强大的。
“喂,崔法法。你说张小姐她怎么是学法律的呢?”
法法正用被子半遮着脸,很随意地反问一句。
“不然呢?”
安好以为她是累了。
而事实上,崔法法是不太愿意听某丫头稀奇古怪的言论,怕被影响了人生价值观。
“学哲学啊。”
“为什么?”
法法继续敷衍她。
可安好却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要是她学哲学的话,那我就可以用柏拉图的理论感化她了啊。”
法法一挑眉,终于睁开了眼,“什么柏拉图的理论啊?”
某女正自我陶醉着,一脸花痴的小样儿,“真爱啊,柏拉图的永恒。”
“你故事听太多了吧?”
“Oh;no;no,是五阿哥演的戏看得太多了。”
崔法法无言,翻个身,不打算再理她了。
“哎,对了,下周六是张小姐的生日对吧?你猜学长会送什么礼物给她?他们之间的永恒?”
听着某人哀怨的小声音,法法实在是不忍心,猛地起身。
这倒吓了安好一跳,反射性地弹开了好远,面露惊恐。
“你……你干嘛?”
法法意味深长地笑笑。
“小安好,咱们行动吧。”
、第七章 窘相
哪个人年少的时候不会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呢?
陆安好反反复复地用这样一句话来缓解心中的罪恶感。这样的感觉可不好。而且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做过什么所谓的“坏事”呢。
街上冷清得很,并没有太多的行人。
D市的冬天气温倒是不低,只是一年一次的大风这会儿正刮得格外高兴。再加上又是周末,人们自然更乐意于呆在屋子里。
陆安好被崔法法拖着,在寒风里向前挺进。目标,欢喜来酒店。
眼看着酒店的招牌就在面前了,陆安好不干了,蹲在地上开始耍赖,任凭崔法法怎样使劲拽她,她就是不起来。
崔法法觉得自己实在是要崩溃了。
“陆安好,咱能长点出息不?”
安好扬着一张可怜的小脸,双眼晶亮。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法法叹了一口气,将地上的人拉起来,又替她正了正毛线帽上的小绒球。
“放心吧,咱得做有道德又有技术含量的小三。”
一听这话,安好这心里更没底了。
“那是什么意思啊?”
“快起来啦,别在这儿耽误时间。我可是牺牲了色相,好不容易才帮你弄到这次机会的。你就不能给我长点脸啊?”
何平同寝的同学,一个叫王然的学长一直很心仪法法,自从迎新仪式上一别,没事总想找机会献个小殷勤什么的,就连安好也跟着蹭了好几顿饭。
那学长长得倒还算帅气,只是神经似乎有些大条,大条到连陆安好都看不下去了。况且法法在家乡是有男朋友的,自然是不会接受他。
可为了安好,法法还是硬着头皮给了他小小的希望。
这是赤|裸裸的利用啊。
不道德,不道德。
安好一直觉得对不起那学长,当然,自己也对不起法法,还有她那个远在T市无辜受到牵累的正牌男友。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安好觉得自己已不能再退缩了,谁让这一条腿已经迈进去一大半了呢。
法法伸手刚要推门,陆安好这心一下子就提得老高,有点要偷停的感觉。一回身,她还是想跑。
法法一手抓住她。
正当这个时候,门倒是自己开了。
安好一闭眼,暗呼“完了”。
看着门外的情景,开门的人有些不解,俊朗的脸上浓眉微蹙,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到了怎么不进来?就等你们点菜呢。”
何平微笑着,很绅士地将门大敞开,让两个女孩子进去。
大家早已围着桌子坐好。
崔法法很大方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尤其是觉得对不起美姗学姐。你生日的,还让你等。一会儿,我一定多罚几杯。”
安好一直低着头跟在后面,只觉得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几乎是被法法牵线控制着一样。
张小姐果然不是平凡女子,不但人漂亮,涵养也是有的。
“别,别,这事怨我。非要找一家这么远的饭店,两个小学妹找了很久吧?”
“学姐,你人真好。”
安好也抬起头来,有些呆呆地看着张美姗笑。
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屋子里只有三个空位子。法法让自己坐了中间的这一个,也就是说,待会等何平坐回来,一定挨着自己坐的。
一番思虑之中,安好完全忘记了法法的叮嘱,一个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起呆来。
脚下一痛,安好才发现整个屋子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自己。
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些什么,安好只好尴尬地笑笑。
张美姗笑着把何平递过来的菜谱推到安好的面前。
“安好,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安好嘻嘻地点头。
脚面上连痛三次。安好知道,自己又跌份儿了。
“安好,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不大好?现在天冷,D市风又大,一定要注意保暖。”
张美姗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如此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卸下防备。
那便是何平喜欢她的原因吧。
可怕的是,自己好像也忍不住想要喜欢她了,好怕自己就此不忍心了。
安好轻轻摇头,“没有啦,学姐,可能是昨天没睡好,有些神情恍惚。”
张美姗一脸同情地点着头,“是啊,你们快考试了吧?理科生就是比我们文科声学的高深,听何平说过,大一上的高数还挺难的。”
“哪有啊,学姐?你们学法律的才厉害呢,要背那么多东西,记忆里可真好。”
说完这一句,安好立马后悔了。微微侧过脸,崔法法正斜着眼瞪着自己。
自己是不应该知道她的专业的。
好在张美姗并没有在意,只是主动挪到了安好身边的位置。
“何平高数一向很好的,有什么不会的,可以让他教你们两个。”
安好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的崔法法抢先一步。
“那太好了,那以后就麻烦何平学长了。”
看着张美姗依然美好的神情,安好心中有些不忍。
“姐姐啊,中招了啊,你还不知道吧?”
何平这时也走了过来,在安好的身边站下。
某人的小心脏瞬间狂跳不止。安好突然意识到,若是为了健康着想,到还是离何平远一些为妙。
“别听她瞎说,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我倒是很乐意帮忙。只是这个我们还是得以后再说。现在该点菜了。我们都点完了,还剩两道,你俩一人点一个。”
何平似乎是不经意地将手搭在张美姗的肩上,一切显得那么的自然。金童玉女,和谐美好的感觉浑然天成。
安好看在眼里,一阵阵晕眩。
“陆安好,你先来吧。”
侧脸看到崔法法冷着一张脸,安好知道自己差一点又要做错事情了。
崔老师曾说过,成败在于细节。点菜虽是小事,但却足可以体现一个人品味和养生观念。
可又不能太过磨蹭,安好粗略思量一番,食指落在了一张红红绿绿的图片上。
“肉末苦瓜条。”
结果,陆安好同学就栽在了自己亲自点的这道菜上了。
张美姗以为安好喜欢,特意给她夹了好多次。崔法法那丫头也一脸奸笑地加害于她。
一顿饭下来,安好这心已然比苦瓜还苦。
天知道,陆安好是从不吃苦瓜的。
、第八章 某一种缘分
一番火热的推杯换盏,大家皆也酒足饭饱。
某某大口气的小同学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自罚了满满五大杯啤酒,却仍然站得坚定,笑得淡然。
可怜的小安好也在大家的一顿起哄下,被拉下了水。结果呢,整个世界似乎都跟着晃个不停,脸上和胸口里都热得难受。
安好这才懂得,敢放话的,全部都是有一些资本的。似乎只有自己这么愚笨,非得跟自己过不去,着了苦瓜的道。
半倚在椅子上看着大家有说有笑,安好心中竟有些凄凉。自己明明是当惯了焦点的小谐星,而如今偏偏想要静一静。一切愉悦或是悲凉的声音,都只会显得聒噪。
安好的目光随着何平推门出去黯淡了下来。
这样倒也好。如果你总是忍不住想要去看某一个人,而这一切却又不可以被人发现,那样的感觉只会如偷如窃一般,让人自觉不能在人前抬起头来。
没过多久,何平便推着一超大的三层蛋糕走了进来。
燃起的蜡烛发出灼灼的光亮,每一寸的温度似乎都直接传递到了安好的心上。那一种,是难耐的疼痛。
室内灯光瞬熄,他的微笑隐现在光火的明暗变换之中。
几多沉醉,几多哀愁。几人沉醉,谁人哀愁?
祝福与掌声之中,能够拥有最最甜蜜的亲吻。安好信了,那便是幸福。
只是这样的幸福,看在自己的眼里,便是最最致命与残忍的毒咒。
此时,安好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幸好还有一双手的温度就在肩头。安好狠狠咬着唇,向后倾倒进那个温暖的怀抱。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太多讽刺的情景,有人微笑,而有的人却哭了,正如同那本安好曾深深喜爱过的小说。
无论出于怎样的原因,成长总是要掺杂上一些苦涩。
蜡烛终于灭了,又是一室的光明。
安好早已将自己的泪水隐藏在刚刚的黑暗之中,红润的小脸蛋上又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她要如同其它人一样,留下自己的笑与祝福。
“时间还早,不如咱玩几个游戏吧。”
王然提议。
但在安好看来,学长一定是有私心的。毕竟不是每一天都有人过生日的,难免想要多看美人几眼。
没有人说得清,聚会到底是如何同“真心话大冒险”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大家只是一直玩,一直玩。久而久之,似乎就真的觉得那也是挺有意思的了。
规则也是最最简单最最老套的,逢七有关的数字不能说。
安好嘴笨,脑子又不灵光,再加上酒精作祟,连连成为游戏的对象。
“陆安好小妹妹,你选什么呢?”
像这种活跃气氛的工作,王然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不知怎的,安好还是能够很容易的将这也与他的私心联系到一起,总觉得他是想要借机多多了解一下他感兴趣的人和事。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偏偏遇上了小安好这个破坏分子。
安好歪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好吧,真心话。”
“来来,大家有什么问题想知道,一一提出来吧。”
安好一愣,有些醒酒了,“什么?不是只回答一个问题吗?”
王然一脸坏笑地凑到安好身边,“小妹妹,那是你家的玩法。我们这儿啊,是一人一个问题。”
“不是吧?怎么可以这样?”
张美姗笑着用手肘撞了一下王然,“你欺负小学妹,刚刚又没事先说好。再说,我们家就是那样玩的。怎么?听你那口气,看不上我们小地方的人?”
说着,她又将安好搂近一些,“别怕,有姐姐在呢。你还不知道吧?咱们是老乡呢。”
安好僵笑。
是啊,我不知道。我连你家小区里都哪几棵大树上有鸟窝都了如指掌好不好?
“A市对吧?我跟何平也是。一高的,陆安好,民族舞拿过国家奖,还上过央视的节目。我见你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安好实在是记不起自己到底为什么应该认识她了,有些尴尬地咬起了手指。
张美姗拍了拍安好的头,又抓起了她的手,笑着说,“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还咬指头啊?”
安好有些尴尬地弯起双眼,余光里,正看见何平面无表情地看向这边。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你不认识我啊?”
“我……”
“你当然不认识我,你刚上高中那会儿,我就搬到高三校区那边了。可我太爱你跳的那个位置了,整个舞的灵魂。那支舞是我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