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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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青春-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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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的,这么叼!要是在外面碰到我,你最好回避,不然见一次打N次。”他居然威胁我。

“本尊有天看着,太阳照着,夜里还有鬼护着,根本没什么值得我去怕,你少吓唬我!”我将原有的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将与生俱来的那股不灭的傲气给充分展示。

就在他又想开口谩骂我时,班长们的急急如律令又响起了,彻底浇灭了我和那位汉子的心头火。

第七章

接踵而来的还是残酷的训练。

至于刚才那件小事,我根本没往心里去,因为在休息结束时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告诉过自己以后若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搭讪,不予理睬就好了。

此时,我只不停地在埋怨天气。心想,再这样晒下去,难免会出事。果然,队伍里出现了接二连三的风吹人倒的局面,整场下来大概有十几个人因中暑被送往医院。

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没有倒下去,心想,或许自己属于那种不倒则已,一倒就永远都活动不起来的那种。

中午回去,吃完饭,回到“512”,众犯们便开始讨论,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发言,尽是说些关于女人的话题,虽然我对这些倍感兴趣,但是此时我已经倒在床上动弹不得。我在想,是起来表达对女人由衷的热爱,还是躺出个自然灾害?想来想去,结果是:平生不擅长发言,与其趑趄不前,不如别丢人。所以我选择了闭上眼睛,就耳聆听。

“今天可以说是一饱眼欲,那个女警的穿着夹出了她原有的凹凸不平的体型”

“是啊,超难得的一次邂逅。”

“监狱要是把那位女警许配给我,老子不惜在这里扎上一万年。”

“向监狱申请去啊!”

“唉,不看白不看,看了没得干,那也就是等于白看。”

“………”

他们说的是上午在中暑现场指挥的那名女狱警,说实在,我也曾偷偷看,甚至现在都在回想,并且已经想入非非。我觉得坐牢的人能在牢里看到这么性感的画面,皆有非分之想,我还怀疑那些中暑的人是因这样的邂逅而当场急煞的。我对这一次邂逅的最终结论是__轻则被幻想驾驭一阵,重则当场急煞。

最后他们越谈越激烈,根本忘了这个地方是属于世界,最令人恼怒的是打断了我的思路,使我情绪波动,所以我不得不开口,忙不迭地起来打坐道:“拜托各位别再吵,给点儿空间别人去烦恼,好不好?”

一句唐突的话,破坏了这次洽谈会,带来了“鸦雀无声”的效果,几秒后,他们才反应过来。

仓长左碍第一时间就向我投放关注的眼神,并发言:“小小年纪就如此烦恼,以后怎么去享受孤独终老?昨天的蔬果,未成熟!”

这话真绝,使我恢复了沉默。既然无言以对,只好塞起耳朵沉睡。

下午那场训练,更为残酷。那体会,一般人不会了解其中的滋味,平生以“能吃苦耐劳”自恃的我,在训练场上也折服了,不禁暗自感叹起人生的桑多苦饱……

第八章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暴晒之后,我见光的肌肤都变成了象征健康的黝黑,在此之前,由于七月天炎热无比的先例和先行者们的明眸通告,所以这后果我自然事先知道,并做好了应付一切的准备。

下队前的当天晚上,我又是在冥冥思索中度过的,不这样不行啊!因为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是一个身为孤独而不甘愿受冷落遭寂寞的人,是一个学识浅陋而不肯去承认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感想极其丰富的人,更是一个自卑的半神……

至于这个省略号,你应该知道,没错,此时我已经失去了理性判断,一颗不甘平凡的心开始逐字呈现,处世不恭的态度完全显露,我知道这样会戕害心灵,却又无法抑止。

很多人经常从我的外观发表,说我童心未泯,可我的童心早已灭绝却是唯我独知,这也是我那天对那位颟顸汉子的问候感到不满而大动肝火的原因。

从我角度上看,世界上存在三种人,天才,人才,还有神经病。其中最幸福的是神经病,他们无所欲念别无他求,快乐地走着人生的逆时针。我常常感想到,自己很快就会临幸,成为一个真正的神经病,或者是活尸,皆因自己太无知太空虚,如同行尸走肉。

来去匆匆,或许谁都不想让自己的人生以“尚未成功赍志而终”作为一生的终结,但我想,创伟业、建功勋、丰富家族这些留予后人是瞻的事,只是略等人能干的事,那不过也是小事,无忧无虑才是大事。

其实我不大喜欢发财,毅然也不会发财,发财是什么?迄今我仍未弄明白,只听说一个人要老想着发财,他的脑子将会是一片空白……

我喜欢的是女生,一直都是!呵!请别误解,我冤!我并非好色之徒,只是生理上的欠缺,或者可以说是原理上的欠鄙视,我之所以三番四次将这些童话说出,是想锻炼锻炼自己的勇气。

有些人表面上看似很淡定,但不知却只是故作矜持(不雅用语称之为装X),恰巧我就是这种人,是种里外都极其敏感的人。比如说,要是有一位昳丽的女生,在我面前做一个有*性的动作,并有:看你能矜持多久!的潜意;或者是不经意的擦碰,我都会不知所措,会心动,甚至会冲动!

成功,发财,美女入怀!在幻境中随处可见,这些是不用通过允许的。

可当我脱离幻境,我就又变得不自信了。万籁寂静的夜,还有寒窗铁舍的影,令我又变得忧郁,内心一片清凉。

“人生苦短,来去匆匆,忧愁少一分钟,快乐就多一分钟!”此时不得不叹口气缓解情绪,以舒积郁!

当黎明到来时,我笑了笑自己这颗多变的心,便微笑着面对这新的一天。

第九章

早上对我的感觉确实很好,加之昨晚心境中的忺意犹未尽,所以我挺知足的。唯一遗憾的是身体较累较疲惫!

我怀着良好的感觉,托着疲惫的身躯率先起床,争分夺秒地进行洗漱。我干完了早上起来应该干的事,而有些人还没起床,我内心就对他们发问: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就如此不懂得享受呢?

在入监队捱了那么久,今天终于可以下队了,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仅次于投劳那天。

滞留人间的日子,每过一天,每换一站,我都会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认为将来会更为美好!可是时间已过,我才发现﹑才感慨:还是以前比较好!

在下队整合的过程中,鹏哥说:“没想到一路走来,登上的却是这种舞台!”

“这舞台有什么不好?”我笑道,“管吃管住,还管散步!”

“可以嘛!接受改造都那么久了,还能耍贫。”

“这没什么!一直都保持。”

“嘿嘿,夸你两句,你就轻信啦?”

“虽然说,论口才我不及你,但请别沾沾自喜。”我笑着说,“有本事就把自己给﹑说……出去啊!”

“嗯,这主意不错!”鹏哥粲然笑道,“可恐怕说不出去!”

“唉,懒得跟你开玩笑。不过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出去以后做点什么?”

“做一个良好的市民!”

“少来,我要信你,那就是轻信!”

“随你吧!反正这牢我是坐不起了。”

“改造顺利!”我拍了拍鹏哥肩膀。

“你也是!”鹏哥也拍了拍我:“再会!”

“保重!”这句俗而雅的词很少从我口中说出,所以我特注意口吻,绝不让它失去原有的情致。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鹏哥的正面交谈,当时的感觉仍然是沧寒。我真心希望鹏哥在改造路上能够一帆风顺!

第十章

下队那天,我从根本上忘了是几号或者是星期几,因为这段日子活得比较累,所以不小心将一切日期都给忘掉了。

我被分配在K监区,一个独立的监区。那里很偏僻,离监狱总部有几公里。听说此监区是在改革开放初期建造的,所以现在看上去很残旧。虽不能说成残垣断壁,但看似乎气数已尽;两栋宿舍楼微微欲坠,几间厂房也十分简陋。从总体上来讲,整个监区已到了垂暮之年,唯一活跃的是高墙电网和屹立着的哨岗。

当我第一眼看到这种环境,第一感觉就是不舒服,真觉得这是上辈子修的福,从而还产生了不知悔改的潜意识—看来有机会逃出去!不过我知道这种机会是微乎其微的,同时明白这想法是极其幼稚的。

尽管一开始我对这特殊的环境感到不理想,但是我想,无论什么环境,只要经久适应,就会习惯。毕竟自己常说:“逆来顺受,随遇而安。”

在这里,唯一能安妥心灵的理由是,亲近自然!当我心情好得差不多的时候,甚至认为这是上天给自己安排的一次韬光养晦养精蓄锐的好机会。

等到了傍晚,那些比我先来,在这深造的犯人才收工回来,那时我才得以被安置。经过管区几位稍有地位的人对我的深入调查,我竟然机缘又巧合地碰上了一个以前就听说过的老乡,不过我和他并不太熟,只是以前听别人议论过他。而且我家和他家相距不远,所以能在这里碰上他,可以说是最暖人胸怀的邂逅。

我老乡姓罗,美其名称天大,以前家乡那边的人经常说他得名天大,活的风光,可没想到如今也是身临魔境。罗天大不仅在我们家乡较有名望,而且在监区也是个具有一定权力﹑较有实力的人物。不要认为我是在夸耀他,我不单没夸耀他,反而在我的秃笔之下,他还降低了层次;如果要将他具体介绍,恐不止要说上半年。遗憾的是我和他不同一个管区,他在三管区,我在二管区;不过我们都住在同一栋楼,他在三楼,我在二楼,所以还是有很多交流的机会的。

我是个不愿套近乎且不想认大哥的人,因为我不想别人说我是双重人格两面人。所以一开始我对罗天大那又是发烟又是济物的善举感到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答,全然将礼貌抛于脑后。后来有人教我应该向大哥表示感谢,而罗天大对此倒挺客气的,让我叫他天哥就行了,而且他还说,在这几年都没能碰到过我们下边的人,所以不是乐善好施,而是纯出故思,所以我满怀不好意思地接纳了他的善意。

《下》第十一章至第二十章

第十一章

当晚,各个管区的金牌人物相聚在我们仓喝茶聊天。当然,天哥也在。

起初,我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尽管天哥他们老叫我入座,但我还是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后来,不知是我表现乖癖,还是他们觉得我百年不遇,所以他们非得要我过去。要知道,我的懦弱经不起他们的强拉硬拽,所以我又是满怀不好意思地参与此次活动。

在这特殊的坏境之下,一个水桶,摆上一块硬纸板,再摆上几盒饼干几包花生,就算是聚会了。

尽管茶会很简单,但却很朴实。殊不知,这是监牢里边交流与交友﹑消遣和神聊的唯一途径。

茶会期间,在座的每位,有说有笑,个个脸儿上都洋溢着灿烂无比的笑容,暗存着些许的童真,从中我感觉到同乐不如共难,频叹不如常笑……

由于我初来乍到,心仍未适应新环境,脑子里一片空白,所以我端正地坐在那里,默不作声。他们当中有一人好像看穿了我的心,就将目光洒落在我身上:“小凯,尽情地喝茶吃东西,别不好意思!”天哥也为此表示同意,然后,我随即喝上一杯以表我并不客气。

喊我喝茶的那位,是我们管区的统计,也就是我们管区里的一号主角。我刚进这里时,他就对我表示过友好,也是我至今都无法忘怀的狱友之一——钟国才,他很有才华,从他笔下出来的几乎都是兰章绝句;或许是社会上的人才过于拥挤,他才懒得去挤,不然我觉得他是人如其名的。

回到原先的话题。后来,才哥用开玩笑的方式向我介绍其他同改,他首先指着坐我旁边的“半神”对我说:“龙哥,我们管区的质检组长,你以后要是有烂衫片需要补,直接扔给他就行了!”

“好的!”刚脱口,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好的?有经过我的同意吗?”还没来得及等我开口挽回,那位龙哥就开口抢上了。

“不,不,我不是那意思,反应太快,一时脱口!”这赶忙补充道。

这一来使得在场的人都笑了,令我着实尴尬,又无招可使,唯有现出一副难为情的微笑。可能他们都认为我是那种IQ极低的小辈,故不知,我也想开开玩笑,好让自己开心驰放……

接着才哥断断续续地﹑满脸真诚地给我介绍完了所有人,然后,就和大家神聊起女人来了。我生怕他们调查我是否仍是处男,于是用尿急的名义,到厕所里去逃避。

当我上完厕所,重新回到座位上时,神聊仍然在继续。这时,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真开口调查我是否有过*史,让我顿时陷进了尴尬之池,无以作复。可他们始终不肯放过我,一心想要追查到底,特别是才哥,他居然说:“不得知不罢休!”碰到这种困难,奈何!我只好实事求是地回答:“没错,我处男一个!”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我挺无奈的,一直都找不到失身的机会!”。这下,更使他们笑得合不拢嘴了。

“当真?”天哥满脸怀疑。

“当真!”我满面真诚。

“看你挺黠慧的,怎么会没有失身的机会呢?”龙哥接茬。

“不提也罢!”此时我完全融入闲侃之中,将忧虑置之不理,只忙消遣:“我一向遵循家族理念和社会道德,所以我不忍心丢掉人格和破坏别人的前途与幸福。就这么简单!”

“你这样说,意思是不是我们坏得很纯粹!”才哥又赶上了:“你知道吗?在场的这些人,几乎都是在不久前的十四五岁就没有了第一次!”

“没有,我没说你们坏。”我不想自寻麻烦:“能在十四五岁时就做成这种买卖,那说明你们年轻有为阿。”

然而,他们对我的话深感质疑,认为我是在讽刺他们。其实我真没有讽刺他们,且向慕都来不及,不知他们怎么会闻出讽刺的味道?害得我又是解释,又赔不是!

从对话一开始,很多人就一直笑个不停,令我颇为尴尬。突然,楼道上传来了“动人”的歌声,所有人随声望去,原来是一老头正对着窗台上的茉莉花唱起了那首: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这使得有些人开心,有些人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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