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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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爱(完结)-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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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咽了咽喉咙,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步子急迫地越过他,对于他的出现,她心里确实有些讶然,可那又怎么样呢?

38'VIP'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小夏——”徐易风念着她的名字,突然间觉得有点儿变了味。

孟夏的脚步一滞,纤弱的双肩微微一颤,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那一声仿佛穿越了千年的叫喊,平静的似沉寂多年的湖水,没有厌弃,没有不耐,甚至恍惚地带着她一直渴望的爱意,可此刻她却感到说不出心酸,苦涩。

阳光穿过玻璃点点洒进来,她愣愣的看着脚面上那长长的影子,此时此刻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走廊上想起了脚步声,徐易风走到她面前,“孟叔——”

孟夏手一紧,蓦地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双眼了一瞬间有些了怒意,整个人呈现着一副防备的状态,“你又想做什么?我爸都这样了你还要报复什么?”

徐易风瞬间沉下脸,盯着她,过了一瞬,他幽幽的吐出一句话,“真是不识好歹的小东西。”

孟夏有些错乱,心突然快速地跳动一下,这样的徐易风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大概是精神高度紧张,这会子小腹一抽一抽的疼,亲戚似乎又错乱了。她低着头,没有再看向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向前走去。

徐易风看着她一脸疲惫的样子,细想到昨天的事,也没有和她较真下去。他知道这丫头现在浑身是刺,你稍微一靠近,她立马就警觉。

他转身朝着心脏科的方向走去。

几位心脏科的专家把孟之行的病情详细和他说了一通,他微微敛眉,孟之行积压了几年的病,到底有些托不住了。他又想到孟夏刚刚在手术室的样子,楚楚可怜,仿佛被丢弃的孩子。那丫头到底心软,就算当年孟之行和孟潇一起算计了她,就算再委屈她还是放下了,孟之行到底是她的父亲。可如罗川所说他不同了?

“徐少,孟之行这个情况,保外就医也是合情合理的。”

徐易风抿抿嘴角,思索了半晌,站起身,“有什么情况通知我。”他留下这句话匆匆转身。

孟夏刚一踏出楼道,就感到□突然一片濡湿,额角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滑下来。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她哀叹了一声,对面有家便利店,硬着头皮向前走。

“妈妈,你快点啊。”一个软软的童声叫着。

孟夏猛地抬头,那孩子在她正前方背对着马路,大概六七岁的样子,额角还贴着一块纱布,门牙都没有,冲着孟夏身后的人笑着,笑起来很可爱。

孟夏扯扯嘴角,突然间脸色煞白煞白的。

小男孩只顾着看着后方,却完全没有注意后面。

孟夏来不及思考,本能的就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他,滚在地上。

一切发生的那样快。

幸运的是,司机最后及时擦车。

她和孩子只有一点点擦伤。

徐易风刚刚倒车出来,远远的就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僵在那里突然有种窒息的疼痛感。他真实感到那种想要伸手却什么也抓不到的恐惧。

年轻妈妈冲过来,惶恐地抱起了自己的孩子,上下打量,“有没有摔倒哪?头晕不晕?”

孟夏坐在地上,手撑在地上,一阵灼痛。耳朵一阵嗡鸣,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她看着和自己只差分毫的车子,眼前不停地晃动着那年的车祸的场面,身心跟着每一次呼吸,都有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如果那年能有人拉她一把,也许……

司机慌张地下车,一脸的晦气,“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啊!”

年轻妈妈回过神的时候,一边扶她,一边向孟夏道谢,“谢谢你了,谢谢。你有没有事?”

孟夏的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勉强扯着笑。她还没有完全起身,就看到那个人满脸的怒气,脚步甚至带着几分慌乱。

他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着她,那双眼的情绪,孟夏不解。

“你想死吗?!你不要命了!”愤怒的咒骂,他的下颔绷得紧紧,可她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

年轻妈妈睁大着眼睛,惶恐的看着徐易风。

一旁的司机不耐心了,“哎,你有没有事?没事赶紧走开。”

徐易风紧紧的盯着孟夏,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司机被他的狠劲吓住了,憋着气没敢发,气哄哄的走了。徐易风手一伸,一把扯起孟夏,他的力气太大,孟夏只觉得手腕好像要断了一般,让她直抽气,嘴角都被咬出了血。

“血——”那个年轻妈妈突然惊呼一身,徐易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孟夏刚刚的位置印下了几块血迹。

徐易风暼过脸,目光停在孟夏的裤子上,果然那里已经染了一片手掌大小。

“*****,我陪你进去看看吧,医药费我来出。”年轻妈妈惴惴不安,她看着孟夏的样子,担心会不会是怀孕了,这要是撞了可不好。

孟夏看着她紧张,可耳边什么也听不见,忙说道,“我没事。孩子也吓坏了,你赶紧带着他回去吧。”

说话间,徐易风不知何时脱下自己的外套,往孟夏身上一罩,“我的耐心有限,孟夏,上去。”

孟夏呼了一口气,歪过头,扯扯嘴角,“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然后,她看到徐易风的表情,迟疑到震惊,一贯运筹帷幄的他瞬间也踟蹰无措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心口蓦地被扎了一下。他的眼神一暗,孟夏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慢慢地松开。

她随之一点一点地抽开手,只是一瞬,他又重新握住她,然后拉着她向前走去。

孟夏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徐易风这个人,她坐在病床上,床头是护士刚刚送来的干净的衣服、一包小翅膀,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她怔怔的看着,湿润的热气冉冉升起,她的眼前却蒙上了一片迷雾。

徐易风进来的时候,她正看着红糖水出神,削瘦的侧脸,没有一丝神采。医生拿着片子紧随其后,“孟*****的手腕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轻微的扭伤,这几天好好休养没多大事,不过手不能受重力。”

孟夏眼睛里微微的濡湿,她赶紧眨了眨眼,兀自的低着头。

病房里渐渐冷却下来,不知何时只剩下徐易风和她。徐易风端坐在一边,静默了许久,才说道,“一会儿有专家来给你会诊,你的耳朵——”说完见她无动于衷,他定了定,从一旁拿出手机,专注的打了一行字。

孟夏的手机震了震,她看到那一行字时,蓦地有些气闷,“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我的右耳已经可以听见声音了。”今天只是遇到突发情况,她受到刺激右耳才会暂时失去声音。

徐易风没有说话,眼神暗了暗,随手拿起了一旁的跌打酒。

孟夏看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舒软的大床微微一震,他拉过她的手,孟夏触电般地一缩,他却不为所动,索性她也不动了。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大抵是药效起了作用,手腕的灼热也减轻了很多。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徐易风收回手,眉心微微一簇,孟夏在心里扯笑,他是嫌弃跌打酒的味道了吧。

她对着他,突然开口说道,“谢谢您,徐先生。”

“喔,你想怎么谢?”徐易风嘴角一扬。

孟夏一怔,她眯着眼,“徐易风,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很笨,我猜不出来,您有事请您直接说。我是哪又惹您不顺眼了?你又来揪着不放。”她不明白,他现在这么对她,她之于他一点价值也没有的。

他的目光看着一旁的已经冷却的红糖水,不知何时向前靠了靠,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平稳而霸道,“孟夏,和我在一起。”

她猝然地看着他,那一刻她没有一丝欣喜。五年前他要是对她说这句话,哪怕对她有一丁点儿怜意,她都会觉得圆满了,可是没有。五年后,他再对她说这句话,孟夏忽然觉得真是讽刺的可笑!

她定定的望着他,许久才说道,“和你在一起?那乔奕琦呢?你让我以什么身份和你在一起?小三?情妇?”她嘲讽了笑了笑,“你以为我现在卑贱的还会爱着你?徐易风,你凭什么要求一切都按你的意思来?”

徐易风皱了皱浓黑的眉毛,“乔奕琦不是问题。”

“那不是你的问题?可是我有问题,我愿意和贩夫走卒一起,可是你,我不想。我作践过一次已经生不如死了,我不想第二次让自己挫骨扬灰!”孟夏似乎是声嘶竭力地说完这句话。

“你滚!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她埋下头,双手捂住眼睛,泪水顺着她的指尖慢慢地渗出来。她所有的坚持早已经被他摧毁了。

他们早已回不到从前了。

徐易风心中微动,目光沉沉,孟夏在那儿压抑的哭声,这许多年他第一次听到她这么悲恸的哭声。

他慢慢抬手,手伸向她的肩头时却停住了,“小夏,你不想孟叔保外就医吗?”他眯起眼睛眸光昏暗不明。

孟夏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双眼红肿,死死的盯着他,徐易风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他认定的事总有办法逼你就范的。

作者有话要说:累的慌,眼睛干涩,好累好累。

得不到就要强迫吗?这就是强取豪夺啊!其实我不是虐你们,我这是在虐我自己啊T^T

39'VIP'你怎么不去死?!

孟夏恍惚的笑了笑,转瞬眸光已然一变,“你怎么不去死?!”

徐易风只是眉头一皱,倒也平静,只是眸色较平时暗沉了些。

孟夏狠狠地掐着掌心,心早似疼得麻了,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和你在一起要多久?”

徐易风抿抿了干涩的唇角,多久?他转过眼,这还是他第一次想和一个人在一起,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人会是孟夏。

“我无法给出具体的时限。”就如罗川所说,现在他连自己都猜不透自己。

她的眼神霎时空洞下来,绝望而失落,大抵是病房里空调的温度打得低,冷气直窜进她的衣服里,她瑟缩着身子,冷的直发抖,全身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叫嚣着。

“徐易风,你真是卑鄙。”此刻所有的愤怒都被他戳得干干净净,她剩下什么了,只有一副空空躯壳而已。

“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消失在那场车祸里。”她垂着头,眼神默然,暗淡的没有一丝生机。

徐易风的眼睛瞪时睁大,“孟夏,你要是想死,你就等着孟之行死在狱中吧!”他凌然地望着她。

她的一句话已然让他沉寂不住了。徐易风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还有彷徨。

孟夏十指紧紧揪着雪白的床单。

得不到回应,徐易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看着他,“孟夏,你听到没有!你要是相死,我决定会让孟之行陪你。”他一字一顿,气息凌厉。

孟夏看着他面庞紧绷着,愤怒的眼神中夹着的的担忧,她怔忪了一瞬,徐易风不了解她,现在的她怎么会想死呢。

她勾了勾嘴角,嘴角轻启,“我答应你。不过——”话锋一转,“我要你亲手写下保证。”

徐易风震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看着她渐渐平静的神色,手上的力道不觉加重,他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孟夏只觉得下颚一阵酸麻,她咬着唇,“相信你?徐易风,时至今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相信你逼着我和你在一起是爱我?你别搞笑了。徐易风,我答应你的要求,我父亲什么时候出来,我就去你那!”

“我只相信白纸黑字。”她艰难地说完,也不再看徐易风。

徐易风听着她倾吐出来的字眼,手慢慢的放下来,“从今天开始搬我那去。”

孟夏脱离了他的钳制,慢慢的缩紧被子里,眼眶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源源不断的划过下来。徐易风站在她的身后,她咬着被子,把所有的委屈不甘通通隐藏起来。

***

以徐易风的雷厉风行,孟夏当日下午就搬到他的宅子里,独门独院。她知道这里并不是徐易风常住的地方,孟夏看着院中种着一棵栀子树,六月的时候,该是花开的时候。不过那时候她也不一定能看到。

徐易风隔着玻璃门看着她静静的坐在那儿,仿佛衣一副水墨画,充满了暖意。他眯着狭长的双眼,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不知不觉,她已经25岁了。

谁都在刻意遗忘的日子,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忘得。

“易风啊,晚饭都准备好了。”何嫂以前是呆在徐易风奶奶身边的,徐奶奶去世后,就给徐易风做饭。

徐易风脚步向前跨出一步,然后转身向饭厅走去,“去叫她来吃饭。”声音不冷不热。何嫂自然知道“她”是谁。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自始至终孟夏都没有看徐易风一眼,甚至是连菜都没有拨上几口。何嫂端上乌鸡汤时,脸色有些不安了,“易风啊,我今天菜烧得很难吃吗?”

徐易风抿抿嘴角,“没有。”

“这菜一点没动啊!”何嫂老家在江南一个小村庄,当年徐易风的父亲下乡时,也亏得他们家照顾,徐易风对她也是存着敬意的。何嫂拿起公筷,给徐易风夹了一个鸡腿,瞧着孟夏默不作声的嚼着米饭,同样的又给孟夏夹了一只,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夏,女孩子家太瘦可不好。”

孟夏嗓子里被米饭堵着,难受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抿了抿嘴角,抬首朝何嫂浅浅一笑。

何嫂看着两人沉默不语,轻声回房去了。她当年瞧着孟家这丫头就好,可是易风那孩子不喜欢。如今这个情况,大宅那边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也免不了一场天翻地覆。

孟夏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放下筷子,见徐易风默不作声,摆好碗筷,站起身,椅子划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徐易风抬头看着她面前的碗,面色沉下来,“吃光。”

孟夏刚要抬腿,只是停顿了一秒,又坐下来,什么话都没有说,拿起筷子只是僵硬的把饭菜往嘴里塞。

她低垂着,徐易风看着她削尖削尖的下巴,整个人看上去那么疲惫。他怔怔出神。很久以前,有次他和孟潇出去玩,吃饭的上了一道叫花鸡,当时孟夏拔了一个鸡腿首先是递给他,然后再给孟潇,孟潇先前和他的关系很好,后来知道孟夏喜欢徐易风,基本上他们的活动孟潇都悄悄避着妹妹不带她去了。

徐易风沉浸回忆中,孟夏突然起身,捂着嘴就朝着卫生间跑去。徐易风皱眉跟上去,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呕吐声。

孟夏整个人跪在地砖上,浑身虚软无力,胃里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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