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詹言语的脸乍红,心虚地四顾,尽管知道办公室里没别人,还是有做贼的感觉:“不行,这是在公司呢!”
“公司怎么了,不管,你要是不亲,那我亲自下来找你了。”越想可行性越高,容逸暗骂自己笨,这不是在一起工作吗,想她就直接下去找不就得了。
詹言语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有些飘忽,想到这人向来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急忙制止:“哎别别,你别下来。我,我……”
容逸坐回位子,静待下文:“嗯?”
詹言语的手揪着衣角,声音细如蚊吟:“我亲。”
然后容逸便听到一声响亮爽利的“啵”声从手机里清清楚楚地传来。他不用看她,就能想象出她那副娇羞无措的脸。
这样一想,他就觉得自己贴在手机上的耳尖有些发烫,那丝微烫渐渐发热升温,丝丝缕缕地往下窜,一直传到某处汇集,让他有种坐不住的难耐。
詹言语静待了一会,都没等到他的回复,只好试探着问:“喂?你还在吗?”
容逸一惊,略有慌乱地回答:“嗯在。”声音不自觉地有些暗沉低哑,嗓子眼也有些干得紧。
“那,那我挂了?”詹言语小声地征求意见。
容逸还有些旖旎,鬼使神差就说:“言语,我想你了。”
詹言语才恢复正常的脸再次炸红,结结巴巴地说:“我们都天天见面呢,还有什么可想的?”
容逸心火渐旺,欲燃欲烧,却还能用轻挑的声音逗她:“想,天天见也想。你不想吗?”
詹言语越加害臊,觉得脸也烫,握着手机的手指也发烫的要沸腾,只想赶紧扔了电话洗把脸去,近乎仓皇地答:“想。你有多想我就有多想行了吧!”
说完就真的掐断了电话,一颗心还在砰砰跳个不行。
容逸从没听到她对他说这种情话,虽然是他要求的,但听了不免更是心猿意马起来。那一个娇娇柔柔的“想”真是把他体内所有的内火都要烧起来了。
不由自主地,他的呼吸渐渐深沉,手也情不自禁地向身下探去,簌簌摩挲。
想象着她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在这间干净整洁而又空旷的办公室,就在这张宽大硬实的办公桌前。
她用她那双淡然无波却又情意绵绵的眼直直地凝着他,纤细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桌子,一路滑到他的肩膀,胸膛,下腹……
他的喉间不经意地闷哼出声,却又竭力忍住。
办公室的温度直线上升,仿佛承载不住他的热欲,正往外嗤嗤地冒出火来,烟雾朦胧,让人看不分明。
他的眼神渐渐飘渺起来,仿佛看见……
她瘫软着半伏在面前这张冷冰冰的桌上,清冷的伸手拂过他,推拒他,却又那么娇媚的用双腿圈住他,撩拨他……
窗外是天朗气清,日暖风和,窗内是情真意切,浓情蜜意。
室外是办公重地,鸦雀无声,室内是闺房秘事,喘息声声。
哦,那样的刺激,那样的畅快,又是那样的激情……
他终于忍不住低哑出声,收手便是一滩腥濡,一双眸子深不见底,暗若深渊。
他低头怔了怔神,眼前似还有些没化开的浓雾。
好一出白日黄粱。
该死的,她就是要活生生憋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作者君能求个留言不?大家都没反应,石头都不知道这样写下去有木问题啦。貌似脑洞要开大了……
、第 24 章
由于詹言语临时不能跟他一起吃饭了,容逸也不想一个人孤家寡人的吃,想着自个也好久没回家了,便决定晚上回家吃个便饭。
只是俗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容逸刚把车开出来,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停车场的出口。
十月份天色晚得早,容逸从昏暗的地下室出来,早已打了车前灯。
此时,出口处夕阳的光辉洋洋洒洒地落下来。那人正站在两头光线的交汇处。容逸打眼望去,只大概瞧得出是个身形瘦弱的女人,长发,短裙,长靴,其他的就看不清楚了。
容逸心内不悦,按了声喇叭,想让她退开。
女人镇定自若,站在路中央,执拗地盯着车里的容逸。
两厢对视,均不肯退让。
容逸冷峻的薄唇不自觉地抿起,终究还是移下了车窗,探出头来,冷冷淡淡地喊话:“前面的女士,麻烦让一下。”
女人终于上前,却没有跑到容逸这边,而是直接拉开了副驾驶位,一屁股坐了进去。
转头,她眉眼含媚,语带娇俏地笑说:“容总,方便请我吃顿饭吗?”
容逸寒冽冰冷的眸光朝她身上扫了一圈,无起无伏地说:“我们应该没什么交情吧,下车。”
女人被他这样冷酷的目光一扫,心头蓦地一惊,可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硬着头皮看向他,同时,手脚迅速地自行拉上了安全带:“别这样嘛,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吃个饭不为过吧?”
容逸不语,只冷冷地瞅着她。
女人摊手,状似无奈:“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样,自我。你放心我不是来缠着你的,真的只是吃个饭,叙叙旧而已。”
容逸还是不说话,只跟她挨着,看谁挨得过谁。
“只是吃个饭行吗?”女人不得不放下身段,“你也算是了解我的,我不是会揪着过去不放的。再说了,那时候我们都是你情我愿的……”
“说够了吗?尤小姐。”容逸终于一字一顿地挤出字来,眼神越发凛冽,冰寒彻骨。
这个坐在容逸副驾驶位上不肯下来的女人正是数日不见的尤小姐尤柏丽。
其实说数日不见也不对,尤柏丽作为一名国内当红影星,经常出没于各大影视类节目,电视电影。要说容逸看电视逛网页的时候没见过她倒也不现实。
但显然,容逸并不打算给她什么好脸色。
尤柏丽讪讪:“说够了。我只是想跟你吃个饭叙叙旧,给我个机会行吗?”
在娱乐圈沉浮多年,尤柏丽不说练得有多圆滑,脸皮厚是肯定的了,不然也活不到现在,早八百年都被人黑死了,刚开始的紧张感已经被她自动催眠。
容逸知道这个人凶狠起来根本就不像个女人,只能暂且妥协:“换后座去。”见着她就反胃。
“嗤,”尤柏丽巧笑倩兮,“容总你当我是小孩子骗呢,等我开门你就该走了吧。”
容逸冷眼看她,不予解释,只平淡地说:“换,别让我说第三遍。”
尤柏丽忽然了悟,这人是怕她被人看见呢,还真是谨慎,撇了撇嘴便挪到了后座上。
容逸不想跟她磨叽,就近找了家隐蔽些的私家菜馆,要了个包间。
冷冷地看着尤柏丽点菜,等服务员一出去,他便不耐烦地说:“说吧,究竟什么事?”
“我们容总还真是脾气见长啊。”尤柏丽对他的坏脸色视而不见,只笑着说,“其实我就不明白了,容总为什么看见我就这么不肯给个好脸色?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
“说重点。”容逸倏地直视向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森寒之气。
“好吧,过去的事那就不提了。”尤柏丽不以为意,谄笑着说,“我只是想请容总帮个小忙,让我做贵公司新的广告代言人如何?”
“嗤,你还真能想,”容逸怒极反笑,“你以为我还是过去那个掂不清事情胡作非为的容逸吗?想要代言,自己争去。”
尤柏丽回以一脸纯善的表情:“自己争?我现在不是就在靠自己争吗?”
容逸刚要讥讽她,服务员就推门进来了。
他闭口,转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自己点上就抽了起来,烟雾袅袅,氤氲在两人中间缕缕盘旋而升。
两人一直不说话,一个专注吸烟,一个专注吸二手烟,好像这烟是什么美味,要他们全神贯注地享受似的。
服务员见室内气氛怪异,忍不住悄悄打量了他们几眼,眼神忽的怪异起来,把菜上齐以后就埋着头匆匆离开了。
尤柏丽自认为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见容逸终于把烟抽完,忙积极主动地递上烟灰缸。
“好吧我知道你现在事业为重,我不让你为难,那我只要求,不,请求你别让吴茜选上就行。这样行吗?”
吴茜!她也是人选之一?这事容逸自然不可能亲自参与,所以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广告侯选人具体是哪几个。
容逸心下了然,面色却不显,只似笑非笑地瞅她:“跟她死对头这么多年,还没和解呢?”
“和解个屁!”尤柏丽忍不住爆了粗话,“死也不和解。她妈抢我爸,她还抢我男人。妈的贱人!我不弄死她我就不姓尤!”
容逸装模作样地掏掏耳朵,再深吸一口烟,迷雾散得更浓,禁不住嘲讽了一下:“是啊,她抢了你一次,你抢了她多少次。”说到这事他就火大,活到这么大,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耍过。
尤柏丽一时激动,不小心把过去扯了出来,急忙嘻嘻哈哈地辩解道:“哎呀容总别这样嘛。虽然我承认我当时是有那么点私心,可我们处得也不错不是?”
“再提以前,我就走了。”容逸表情愤恨,掐了烟头,就要站起来。
尤柏丽自然是嬉皮笑脸地把他拦下了:“别别,有话好好说嘛。来来咱先吃饭好吧?”
容逸无可无不可地等她的下文。
尤柏丽的演技向来好,拍的电视收视一直在前列,这时候扮起女仆来也是得心应手。
她想好好伺候容逸,容逸却不想看见她,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了自己愚蠢的过去。
容逸厌恶地撇开头:“坐回去,别在我面前晃荡。”
尤柏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坐回原位,言归正传,死缠烂打:“怎么样,帮我这个小忙吧,吴茜各方面条件都不咋地,我想你们华颐堂也看不上她吧?”
容逸不咸不淡地推回去:“我们看不看得上她是我们的事,你管多了。”
尤柏丽忽诧异:“容总你不会心里还惦记着她吧?啧啧,果然吃不到的就是香啊!”
容逸忽然发现自己能忍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拿起挂在一边的西装外套就走。
尤柏丽这几年大牌惯了,有时候说起话来就没了分寸,这时见他真的要走了赶紧拼命追上去想再次拦下他。
可这回容逸去意已定,哪里是她可以拦住的。
尤柏丽实在是没办法,只能一把熊抱住他,脸色谄媚:“容总,容大哥,容哥哥!帮帮忙吧!你帮我这个忙,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容逸只觉被她触碰到的地方都恶心得紧,猛地推开她,皱着眉觑她:“你就这么恨她?”
“是!”尤柏丽提到这事就没有好脸色过,“我跟她这辈子势不两立。好大哥,我这回是真没办法了才找你的,你就帮帮我吧?”
容逸的脸色从进这间包厢起就没好过:“有话好好说,收起你那副狐媚子样,恶心。”
“恶心吗?他们都说我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天生丽质难自弃啊!”尤柏丽对自己的脸蛋很自信,说的时候还骄傲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瞧见容逸脸色更臭,才悻悻作罢,“好了,这个先不提。哎我说你不肯答应我,难道是吴茜先找过你了?”
容逸嗤笑:“你以为她跟你一样厚脸皮。”
“哦,”尤柏丽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好歹有一样能比过她,嗯我还是挺满意的。”
容逸看不得她这小人得志的怂样,逮着机会就刺她:“可惜啊,你跟她斗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斗过她。”
“她那是真本事吗?”尤柏丽忿忿,“圈子里谁不知道她那点本事,我瞧着她后面那座山迟早是要搬走的。”
*****
容逸这边还在针锋相对,詹言语那边却是和乐融融。
詹言语兴致勃勃地给老朋友章晓曼介绍菜色:“曼曼,这道明虾鸡爪煲可是湘山馆的特色菜,你可一定要尝尝啊。”
“好。”章晓曼一边吃,一边打量她,“哎我说詹姐,你现在混得不错啊。瞧瞧你这身打扮,典型的OL啊!”
詹言语在大学时是班里的团支书,平时很有大姐大的气派,班里同学都叫她一声詹姐。
“得过且过呗,”詹言语在班里同学声望很高,也挺随和,“你应该也不错吧。可惜这回来的时间太短,不然我就可以跟你好好逛逛了。”
章晓曼也有些遗憾:“是啊,等下回吧,下回过来,我非得把S市所有好吃的都吃完了再回去。”
詹言语浅笑:“哎呀你这张嘴还是改不了吃啊。”章晓曼就是一小吃货。
章晓曼对此相当自豪,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民以食为天啊。啊不过说到吃,我想到个事,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神色慢慢变得有些犹豫。
詹言语没有在意,大咧咧地说:“什么事这么难开口,说吧。”
“那那我可说了,你先稳一稳啊,别激动。”还是打打预防针吧。
詹言语笑着看她:“放心,我有什么可激动的,赶紧说。”什么事这么神秘呀。
“就是那个,”章晓曼小心地措辞,犹犹豫豫道,“我上星期出去吃饭啊,碰到个人。你猜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好嘛,一不小心还是狗血了一把……
、第 25 章
“自己说,我懒得猜。”詹言语对猜这种事没半点兴趣。
章晓曼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是向群。”
詹言语一愣,但也只是顿了一下,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起饭来,嘴里淡淡地应了声:“哦。”
章晓曼仔细地端详詹言语,见她脸色没什么异样,方才放下心来:“他回X市了。”
“嗯应该的,”詹言语微微地点了下头,平平淡淡地说,“当年他进的就是省分行,只是调出去了几年。现在回来了,正常。”
听詹言语这样解释,章晓曼才恍然大悟:“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他是打算在B市定居的呢。那你们现在?”
“现在?”詹言语面色坦然,抬起头轻松地对她笑了笑,“我们没有现在。他是他,我是我。”
章晓曼想起往事,不禁唏嘘:“你们这对当年在学校里是多么的亮眼啊。谁不知道咱学校有一对双剑合璧啊,简直跟模范情侣一样,个个都羡慕的半死。我们私底下还猜过你们什么时候会结婚呢,哪里知道……哎世事难料啊。”
詹言语无所谓地觑了她一眼:“好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章晓曼哈哈一笑,扯回话题:“是说,都陈年烂谷子的事了。咱不提了,咱聊咱的哈。”
*****
这边,尤柏丽软的硬的都使遍了,也不见容逸同意,只能使出杀手锏:“哎呀,容逸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天天缠着你,缠死你。”容总也不叫了,反正她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