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的吻着他,不想松唇也不想放开。
良久,当两个人口中的氧气就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她才徐徐的撤身,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傻瓜。”他宠溺的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你才傻瓜。”眼泪,居然就在斗嘴的时候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栎。
“怎么了?鼻涕鬼。”他的指腹落在她的眼角,轻轻的擦拭着她的泪水。
“下次再有那样的事,你别管我,好不好?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的。”
“然后就是有人从你背后捅刀子你都一无所觉吗?傅”
骆离垂下了头,他总是有这样的能耐,随便一句话都能让她无从反驳。
男人的手指轻轻勾起了她小巧的下巴,温情脉脉的看着她,那眼神让她仿佛受到了他的盅惑一般,心里眼里又全都只剩下了他,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好听的话,却突然间听他道:“以后,离莫寻远点。”
她垂下头,很想说不,却不期然的居然点了一下头,很轻很轻的一下,只是因为她很不甘愿,莫寻对她的好真的没话说的,但是,龙少哲不喜欢她和莫那在一起,她以后也只能离莫寻远些了。
“明天的考试,有没有问题?”他盯着桌子上她明天考试的课本,关切的问道。
“过关没问题,可是,我想拿A。”一说到考试,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拿给我看看。”他便不动的指挥着她,他不能动,只为动一下都是百痛缠身。
骆离拿过书本递向他,却不想,龙少哲竟然大爷的道:“打开,让我看看目录。”
她咬唇,忍吧,谁让他的伤都是因为她呢。
龙少哲收起了玩笑的神情,很认真的看过了一遍目录,然后,念过其中的几章,“这几章好好看看,再加上你的基础,得A就应该没问题了,去看吧。”
骆离拿过了书坐在床前看着,龙少哲又已经笨拙的拿起了她明天下午要考试的课本看着了,每翻一页都特别的缓慢,好在,他也不急,她看书,他就随便看看。
又是帮她挑了重点,那一晚,骆离看到很晚才趴在床头睡了,龙少哲下了床,扶着她躺在了自己身边,也许是因为三天都没怎么睡觉了,骆离睡得很香,还打着微鼾,他的手轻轻拍在她的胸口上,就象是在拍着一个小孩子一样,很奇怪的,这样的动作做起来,全身都舒畅着,居然没有不适的地方。
午夜,她挪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如猫咪一样的睡着,龙少哲悄然的拿起手机,强子很快就进来了,他低声问强子:“结婚证去大使馆认证的事怎么出了差错?”他明明派人去办了的。
“是……是……”强子挠了挠头,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的样子。
龙少哲黑眸一转,“是她?”
强子急忙点头,“我悄悄问了,派去的人离开前去见过了她。”
龙少哲眉宇微皱,也只有苏念念能对他的事指手划脚了,“下去吧,我知道了。”
强子走了,病房里又恢复了一室的宁静,睡梦中的小女人象是在做着什么美梦,唇角笑得弯弯,甜美的让人想要咬上一口,他静静看着,这样的一刻只愿岁月静好,她心里只有他。
骆离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激棂坐起来,当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她“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完蛋了,我要迟到了。”
“呵呵。”看着她的反应,病床上的男人低低一笑,一点要安慰她的意思都没有。
骆离转首看着正一脸精神的龙少哲,“你早醒了是不是?”
“是。”他直言,居然直接就承认了。
“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以为你有时间观念。”
骆离急了,一边下床,一边挠着头,长长的发被她挠成了蜂窝状,洗漱了出来,背包,手机,什么都好好的摆以床头边,她冲过去背起,抬腿就要走,床上的男人却冷不丁的道,“过来。”他朝她勾着手指,样子邪气而魅惑,这人就是有这样的能耐,果然是身体底子好,醒过来才十几个小时而已,但是,已经有生龙活虎的迹象了。
“我赶时间。”骆离迷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过来。”他再次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贴近点,“我有话说。”
“那你说呀,这里也没别人。”
“小心隔墙有耳,快点过来。”他催促了起来,带着点不耐烦,骆离一边把耳朵凑近了龙少哲一边看时间,还有十八分钟,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扑”,轻轻的吻的声响,那薄唇点而离开后的湿湿的印迹残留在骆离的脸颊上时,骆离的脸红了,还真以为他要说什么话呢,结果,原来是他要偷吻她,恨恨的一拳就挥过去,可只挥到了一半又顿住了,因为落下去就是他受了伤的胸口,那一刀,插着心脏的边落进去,只差半毫米他的心脏就毁了,那是个什么样的数字概念呢?
骆离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知道这男人命大,真的命大,或者,他活该替她挡了那一刀,那是老天故意的给他的任务,“我走了,回来再收拾你。”
“好,我等着。”他笑眯眯,那张笑脸看起来是那样的欠扁。
骆离冲出了病房,强子早就等在那里了,居然是亲自出马,“嫂子跟我来。”直接走得医梯,从上到下,没半个人拖延她的时间,然后是上车,一袋的早餐已经递到了她面前,“嫂子车上吃吧,一会儿到了学校就要进考场了。”
她啃着好象是才烤好的面包还有火腿,喝了一小口牛奶,什么都是温热的,刚刚好,这一定又是龙少哲那厮交待的吧,有时候吧,一想起结婚证那事,她还真的挺恨他的,还有辛维佳,可是,吃一口那气那怨就少一口。不知怎么的,她现在很相信他,原来,他伤了他病了只给她一个人照顾着,那个辛维佳到现在连出现都没出现呢。
心,甜甜的。
进了考场,时间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背包里,笔和工具什么的都准备的好好的,又是他……
答着题目,昨晚上临阵抱佛脚的时候真的只是依着他的指点随便看的,却不想,那出题的人仿佛就是龙少哲一样,差不多百分之八九十的题目都是她昨天看过的。
刷刷刷的写着,思路也尤其的清晰,冲出考场的时候,骆离轻松极了。
三天的考试,白天考试,晚上就去医院,与其说她是去照顾他,不如说是他在帮着她拟划考试的重点范围,不过,三天终于摸爬滚打的熬过去了。
才一考完试,骆离就冲出了考场,正要去医院,却倏尔停住了脚步,她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莫寻,他落寞的看着她的方向,似乎是想要走过来,又似乎觉得不应该走过来一样,于是,就那般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骆离想起了龙少哲霸道的嘱咐,虽然他现在不在他也看不见,可不知怎么的,她却有种他就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的感觉,微微的冲着莫寻点了点头,骆离便小跑步的离开了校园,考完了,万岁万岁万万岁,她可以好好的轻松一下了,拿A,应该没问题的。
可,冲出T大大门的时候,却意外的没有看到这几天每天接送她的那部车,强子没来?
骆离也不介意,强子也没有义务天天接送她的是不是?
迈步就往公车站走去,她走得很急,只为,想要快点赶去医院,那臭家伙的身体还没好利索呢,这几天陪着她劳累着,让她很过意不去,九死一生的伤呀,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估计这世上也就一个龙少哲可以做到了。
“哇,房车咧,帅呆了。”身后,有女人花痴的低喊着。
那声房车让骆离刷的转身,只为,曾经那个男人就是坐在房车里冲下来然后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救下了她,所以,只要一听到房车二字,她就全身都绷紧了起来。
转身的刹那,一辆车正缓缓停在她的身侧,房车后排的车门开了,一大束的扶朗花举在她的面前,“恭喜你,自由万岁。”
她先是看到了花,然后是车子里正斜歪着身子的龙少哲,一把接过那扶朗花,“你疯了呀,怎么居然出来了?我的天……”坐过去上下左右的查看着龙少哲,看到他无恙她才安心了些,“龙少哲,你需要静养的你知道不知道?”
“嗯。”
“你要是再扯到了伤口就是三次受伤了,到时候,受苦受罪受疼的可是你自己,你知道不知道?”
“嗯。”
她无语了,是不是她说什么他都是绝对没二话的一个‘嗯’字回应。
“龙少哲,你流口水了你知道不知道?”
也许,是太过专注的看着她了,他居然第一个反应就是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抹了一下唇角,“哈哈哈……哈哈哈……”骆离大笑,终于让她逮到一回他出糗的样子,爽极了。
龙少哲满脸黑线,却是伸手一扯,直接就狠狠的扯下了她的一根头发,“嗯,你头发飘到我唇角了,真痒,我扯下去也不行吗?”
骆离再次无语,可怜她那一根头发呀,还有,头皮好痛。
他的伤让他根本没办法陪她去哪里庆祝她恢复了自由身,乘车赶回医院的VIP病房,那方小天地虽小,可是,她却很喜欢。
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他到了小阳台上,骆离便开始了煮饭炒菜,他说他不喜欢吃外面的,他说他喜欢吃她煮的饭菜,那她便亲自煮,每一次他都能把她煮的饭菜吃个一干二净。
吃过了饭,天早就黑了,医院四周的建筑物上都闪烁起了霓虹,其实夜晚最容易给人梦幻般的感觉,骆离收拾好了小厨房,便推着龙少哲道:“出去转转吧。”
于是,医院的园子里,她推着他,老夫老妻一样的在花草树木间转着,骆离停在了一丛含笑花丛前,她喜欢那含笑花的香,停着他的轮椅在青石板路上,她则是坐在花前的草坪上,手捻着一根草叶把玩着,不远处,一对小情侣正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男人:“小艳,闭上眼睛。”
女人闭上了眼睛,“你要做什么?”傻傻的问,却带着期待的笑容,路灯衬着她格外的美。
“你猜。”男子拾了女子的手在眼前,随即,轻轻的在那极细嫩的手指上套上了一枚戒指,离得远,看不出那戒指是银是金还是铜的,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了,骆离只感觉到了那两个人之间的浪漫。
可是,那只是属于人家的浪漫,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两只手上都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眼神顿时就落寞了。
可是这会儿,她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若是她真的有戒指了,这要戴在哪根手指上呢?
嗯,应该是小指,因为,她现在还是独身的,因为,那男人根本没给她办什么结婚证。
骆离哀怨了,哀怨也没用,现实摆在眼前,她没结婚也没结婚戒指。
“少哲,我困了,回吧。”
“好。”他唇角弯起淡淡的笑,总是那么的好看,让她一眼看过去,忍不住的就有些痴了。
推着他回到病房前,原本以为还会是两个人的温馨,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病房门外,在龙少哲住进来的第六天终于还是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少哲,你早醒了是不是?你怎么搬到这家医院了?少哲,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辛维佳关切的问过来,手已经极自然的就从骆离的手中抢过了龙少哲的轮椅,然后推着他就往病房里走去。
骆离的脚步一下子慢了下来,慢的,人家已经进了病房里,她却还在病房外,站在那里看着维佳和龙少哲一起的身影,明明知道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可是她的心不知怎么的还是酸酸涩涩的。“少哲,我出去买点东西,让维佳照顾你吧。”突然间想起明天就是叶子墨和轻离结婚的日子了,她也要好好的打扮一下,说好要去给叶子墨祝福的,她还不知道龙少哲要不要去,可是她却是一定要去的,她欠着叶子墨的,也许一辈子也还不清。
“骆离,早去早回呀。”回应她的却不是龙少哲,而是辛维佳,自信的脸庞上洋溢着青春而富活力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骆离陪着龙少哲的身边,但是,自从那次听到苏念念拨放给她的手机录音之后,辛维佳真的自信了许多,“少哲,我帮你削苹果吧。”
拿过了苹果仔细的削着,辛维佳削苹果的手法很娴熟,仿佛就为了这一下的削苹果而练了许多年一样,薄薄的皮从果肉上垂落,漂亮的象是一朵花,层层叠叠的展开,削好了,她切成了小小的一块块,再把其中一小块插上牙签送到龙少哲的唇边,整个过程认真的一丝不苟。
龙少哲一直在看着她,可是,看着她的同时,回想起的却是骆离削苹果的样子,她总是随便削,削下来的皮有的薄有的厚,散散的落了她一腿,她也不管,削好了皮就拿刀子从正中抠下一块,然后,刀尖叉着就送到他的唇边,仿佛他已经急不可耐的要吃了似的,而每当他才咬下那刀尖上的一块果肉后,她随即就又叉了一块送到她自己的唇边。
两个女人,竟是那般的不一样,或许,辛维佳带给他的感觉是维美,可,却也染着一种不真实的不识人间烟火的感觉,而骆离,带给他的是一份真真切切的感觉,他突然间就发现了两个女人的又一种不同,真的很不同的感受。
“少哲,你吃。”见龙少哲只是瞅着自己若有所思,辛维佳举着牙签上的苹果丁不觉有些尴尬了,便低声的轻唤。
龙少哲没有低头咬下,而是居然抬起了手,然后接过牙签,这才又重新送到唇边吃了起来。
辛维佳一怔,从前,只要她喂他吃,他一准会就着她的手吃下的,但是今天……
难道,从苏念念那里听到的录音都是假的?
可那录音里的声音真的是龙少哲的,她听别人的声音或许听不出来,但是龙少哲的,她绝对听不错的。
心,莫名的悸恸了一下,骆离,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骆离呢?
龙少哲漫不经心的吃了几块苹果,便道,“推我去阳台,我想看看T市的夜景。”其实,是他很不喜欢这病房里的消毒水的味道,没有人喜欢生病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辛维佳欣喜的推着他进了阳台,她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发,短而顺滑,又黑又亮,让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把指尖插进了他的发里,“少哲,我帮按摩按摩吧。”
“嗯。”龙少哲轻轻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去看眼前的夜景,只是沉声的道:“强子带你去看新房子了吗?”
辛维佳一咬牙,“他说了,可我不想住过去那里,我就想住在小公寓。”有回忆的地方才能让龙少哲一直记着她,这点她比谁都清楚,她不想搬离小公寓。
“那里太小,你总不能一辈子住那里,将来,你是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