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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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坟-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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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人的个性总是比较豪爽,不象南方人这样爱精打细算。

这种礼服平时没有其他场合可以适合,予问考虑到室友的经济条件也一般,租凭的话,可以省下一半的费用。

“好拉,都听你的!”室友挥挥手,很相信她。

07年的时候,溏心风暴很红火,其中剧里有句话,更红:不用怕,荷妈在大厅!

后来,被她们几个好朋友有模有样的改成:贺太守阵,万事不怕!

生活里、工作上,遇见事情,她们总喜欢找予问给意见,听她几句话,大家心里总是特别心安,虽然,相反的,予问从来不轻易谈自己的事情。

而她,更少在朋友们面前提及贺毅,也几乎从来没有抱怨对方的不是。

予问总是说,男人是自己挑的,对别人贬低另一半的同时,也是在贬低自己的眼光。

“先生,这套新郎礼服可以吗?”不远处,更衣室内,同样步出高大的身影。

“领带会不会太花了?”赵士诚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头打了结。

听到熟悉的声音,予问急忙回首。

果然,是他。

“不会,拍婚纱照,花点好看。”营业员赶紧说。

“是吗?”赵士诚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都别别扭扭的,很不顺眼。

红到根本感觉象带红领巾一样!

但是,营业员老说好,害得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光出问题。

“你手上的那条暗沉的紫红色,更衬你的气质。”身后,有道清亮的声音。

他一转身,见到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这条吗?”他的手臂上搭着五条领带,他不知道她指哪一条。

予问挑起最中间的那条,比给他看。

他的五官很不错,属于那种相当端正型的,但是,气质稍显古板,太花俏的领带,不仅没有洋气的感觉,反而会让他显得格格不入。

“赵医生,如果你穿那套银灰色的西服,配那条黑色的格子领带,效果应该会更不错。”她指给他看。

“你认识我?”听到她准确地喊他“赵医生”,赵士诚一谔,原本,他还以为她只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我、叫、宋、予、问。”她很有耐心的再一次介绍自己,“宋朝的宋,给予的予,问鼎江湖的问。”已经都有点不指望他会记住了。

“赵医生,你是来拍婚纱照吗?要不要我给你点意见,帮你配几套衣衫?”为了她的宝贝瑞瑞,她一定要接近他。

他想了一下,礼貌道,“如果不麻烦的话,谢谢你了!”

“不麻烦。”她走到男士区,认真地开始挑衣。

赵医生的脸型,棱角很分明,切割分明的几何图形,或者,底色较大的圆点领带,较好能够展现他的大男人气质。

或者,可以尝鲜,配下金属光感的金银色马甲与领带,这样摄影的效果肯定不错。

她的家里,有位很会搭衣穿着的贺先生,想要不耳濡目染,也比较难。

赵士诚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凝着那道淡粉色的身影,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问营业员:“那位小姐身上的伴娘礼服,还有货吗?我想订九套。”

很不错,第一次觉得(衣)服很漂亮,他想,晓雯的朋友们,应该会喜欢。

营业员为难了,“先生,就只有九套了,被刚才的小姐定走了……”

见他露出失望的表情,营业员为了做生意马上说,“我帮你再确定一下,她们是租还是买下来。”

听到了后面的对话,予问回头,镇定微笑:“我们是买下来呢!”

买下来,那就没办法了。

营业员刚想劝他要不要看看其他款式,只见,予问继续说,“赵医生,我朋友是这个月底就结婚了,我想,你应该还没这么快吧?如果是的话,我们穿完了以后,我把礼服集合起来洗干净,送过去借给你,好吗?!”她是生意人,做任何事,都很懂得把握机会。

看来,她势必得出一半的礼服钱了,但是,如果能达成目的,一来一往能认识他,她觉得很值。

这样好吗?

赵士诚正在思忖间。

“士诚,这套婚纱可以吗?”后面,轻柔地询问声响起。

是他的未婚妻。

赵士诚转过头。

予问也是,只是,对上那张依旧清韵秀致、曾经熟悉的脸孔时,予问瞬间僵化了。

对方同样也是。

第十六章

“买家具,我看特意跑到上海的人,也只有你了。”走在大街上,她依然没什么好气的笑着数落他。

谈了两年的恋爱,她和贺毅快要步入婚姻的圣殿。

而事实上,其实两个人相处的方式,早就和已婚没有区别。

他嫌跑来跑去麻烦,那么,她二话不说很干脆就直接搬到他家。

他嫌外面的快餐不好吃,那么,她就一次又一次尝试着,逐渐去学会那些家常小烧。

甚至,他不喜欢吃水果,她就每天给他准备鲜榨果汁,他嫌茶包不好喝,他嫌速溶咖啡不对味,那么,只要一有空闲,她就会替他泡功夫茶、煮现磨咖啡。

她所有的时间,除了公事就是他,交往以后,她对自己依然很苛刻,对他却极好。

爱一个人,不需要嚷在嘴巴上,但是,她确实用行动在表达着。

虽然,不清楚,到最后他会不会懂。

“谁说的?我们那个客户王先生,不是连窗帘布都是在上海采买的吗?”他挑挑眉头。

“想找独特一点的家居,不如直接去香港或欧洲?!”即使快结婚了,他挑眉时的帅气,依然让她心跳不已。

交往以后,那些一直压抑的情感,逐渐释放,她用所有的感情,认真对待这段关系。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相信,也会是最后一个。

“在香港或欧洲买家具,买了运输也不方便!”他笑嘻嘻的。

别人都说,夫妻合力,其力断金,这两年,公司的发展非常迅速。

“我看,你就是想在结婚前,混到上海和旧同学再玩几夜吧!”她揭穿他。

“你很懂我嘛!”他也不掩饰,笑得很不客气。

确实来买东西不是最重要的目的,结婚前,他想和几位旧友狂欢一下。

“别玩太过火了。”她也不阻止,一边专注着临街店面的橱窗,一边漫不经心的交代。

婚礼后,第二天要回门,第七天母亲要提鲫鱼,都得摆酒席,而且,接着的一个月,亲戚朋友要来新房坐客,利用他出去玩乐的那段时间里,她可以安排自己去采买新衣裳。

“怎么,怕我乱来?”他一脸的不羁。

她没理他,淡笑而不语。

“喂,我哪有时间乱来,想把公司发展更好,很拼工作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他不服。

象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她笑着摇头打断他,“行了,别罗嗦,我信任你。”其他的,都不用多说了。

如果两个人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也不会一起走过两年,而且,她也不会决定嫁给他。

更多时候,她愿意相信,不羁的外表下,他只是比较贪玩而已。

但是,她那想也不想的答案,让他反而怔了怔。

“别让我这么感动,好不好?!”他用臂夹住她的脖子,掩饰自己心窝涌起的暖潮。

第一次,有人愿意这样相信他。

对予问的感情谈不上爱不爱,也许比起爱情,他和她友情、最佳搭档的成分更加居多,但是,这两年两个人的相处方式,确实很自在。

她很不给面子,推开他,淡淡一笑而过。

虽然不习惯在大街上亲密,那时的她,心里其实有很浓很重的幸福感。

只是,没想到,下一秒,她平静的世界,被无情的摧毁。

“为了奖励我们未来的贺太太,如此信任贺先生,那么就由贺先生送一件婚纱给贺太太!”他很大方地讲。

“行!”她点头。

只要送的不是洁白幽雅的马蹄莲,她都可以。

很多时候,那洁白的马蹄莲都让她非常不舒服,一直以来,其实,她心里都有底。

虽然,他从来不提一个人的名字,但是,在他灵魂深处,应该还藏著一段过去,一个人吧。

那是她到不了的地方,也取代不了的回忆,而她是聪明的女人,不会无聊到与他的过去争宠,更不会拿爱与不爱的问题来计较,毕竟她要的,只是活在当下。

正好,经过一家店面装潢很不错的婚纱店,他一把就把她扯进来。

她任他牵着她的手。

店内,好几对新人,都在试穿婚纱。

“贺太太,你说那件行吗?”他指着一个正背对着他们,穿着的一件很典雅很秀气的婚纱的新娘背影,故意道。

她不满的颦眉。

拜托,这件婚纱,这和她的性格、形象完全不搭,好不好!

见逗得她不爽了,他哈哈大笑。

豪气爽朗的笑声,引起了店内其他客人的侧目。

包括,那穿着保守婚纱的新娘。

纤柔的背影,终于回了身。

骤间。

僵然,四目相视。

他顿时石化,不知不觉,原本与握着予问的那五指,一点一点松开。

……

※※※※※※※※※※※※※※

“你好,好久不见。”是予问,先回过神来,落落大方的招呼。

仿佛,曾经的一切恩怨情仇,从来不曾发生过。

杜晓雯这才惊醒,僵硬着回应,“你好……好久不见……”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笑笑着问,一脸淡定。

相反的,杜晓雯相当局促。

“我、我妈身体不好……我必须回来照顾她……”声音越说越轻。

“作为子女,这是应该的。”予问还在笑,只是,强装下,笑意却怎么也无法及眸。

对于她回来的消息,她实在无法真心的表示高兴。

气氛,冷掉了。

“现在在哪上班?”赵医生在旁,予问只好继续问。

“一间中日合作的私立艺校,任美术老师……”杜晓雯轻声回答。

“哦,老师是份不错的职业呢!”予问很顺便的接下去。

“……”

气氛,尴尬地又冷掉。

“你们认识吗?”赵士诚礼貌地询问。

“高中同桌。”

“高中同桌。”

两个人异口同声,给出的答案,一模一样。

高中同学?

“晓雯的爸爸在上海做生意,你们当时即是同桌,难得又是老乡,感情一定不错吧!”虽然现场的气氛有点怪,赵士诚还是这样推测。

杜晓雯依然僵僵的。

而予问的神情,则是淡淡的。

曾经吧。

是她,先疏远了好友,她承认,爱情面前友情很脆弱,而她不喜欢折磨自己。

当一个人不愿再耐心倾听朋友的苦恼时,友情其实已经开始变调走样,而她,喜欢万事顺其自然。

“一起吃晚饭吧,我请客。”赵士诚很礼貌的邀请。

如果不是此时此景,予问一定很懂得把握机会。

但是——

“晓雯,这名字好熟啊?!”刚挑了一件婚纱,靠过来正想让予问给意见的室友,一脸疑惑,但是,才几秒而已,她改而愤愤惊呼,“杜晓雯!不就是那个无——”

予问抓住室友的手腕,及时制止室友她说下去。

“今天我很忙,下次再约,可以吗?”她的笑容,依然镇定而客气。

‘无’什么?

即使觉得很不对劲,但是,未婚妻的脸色太过苍白,好象身体很不舒服的样子,赵士诚打消了约对方吃饭的念头,客套,“好,那下次再约。”

在室友没有闯祸前,予问把她及时拉远。

“予问,为什么不让我当场揭穿她?她就是那个无耻的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室友愤愤压抑地低喊。

“即使你认得出她,我不是应该躲远点,以免被贺毅知道,她回来了,不是吗?”予问尽量让自己笑得轻松。

“我最讨厌第三者了!不行,她破坏你婚礼,我也要去破坏她的婚礼,这样大家才能扯平!”室友很不甘。

她要让那男人知道,自己将要娶的女人,有多无耻!

“你啊——”予问戳戳室友的额,“你现在去破坏她的婚礼,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予问这冷静的反问,害得性格很火爆的室友,呆了下。

是哦,有什么好处?万一,人家结不成婚,又来和贺毅搞上了怎么办?

予问知道已经成功劝服室友了,随即,安心的松开她。

“予问,你难道就不会不服吗?就这么放过那个第三者——”虽然已经不再冲。动,但是,室友想想还是很不甘。

闻言,予问静默了好几秒,才淡淡道:“也许,在他们眼里,我才是那个真正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吧。”

某人的房间,家里的抽屉里,至今都还有一整箱的素描课本。

还有,和杜晓雯刚分手的那几年,即使和她在一起后,有时候喝得太醉,他会瞒着她发酒疯,一遍又一遍拨打另一个人在西安时的电话空号。

如果要说服她,这不是爱,真的很难。

她只是故意不去懂,不是,真的一点也不懂。

※※※※※※※※※※※※※※

原来你们是好朋友啊。

C君,请他们喝茶。

那一晚,贺毅,异常的沉默。

杜晓雯也是。

只有她和C君,不断的在聊,聊她和他的公司,聊C君枯燥的部队生活。

而贺毅和杜晓雯只是很“偶尔”的四目相撞,然后,大家都故作冷淡地别开眼。

但是,冷眼旁观的予问,隐隐清楚。

有一股狂乱的心跳,在那四目每一次相撞之间,都在张嚣的鼓噪。

那是无法抗拒的——

爱情魔力。

※※※※※※※※※※※※※※

“宋予问!”她刚和新晋的广告模特浅小爱在合约上签下最后一笔,贺毅如同一阵龙卷风,呼啸而入。

“老公,有事吗?”她镇定自若地问。

她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被知道他们夫妻不和,但是,贺毅从来就懒得掩饰,更不会配合她的演技。

那带着淡淡警告的“老公”两字,让贺毅快吐血了。

“晴旋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质问。

她放下笔,“我以为,因为违反合约,关于撤消晴旋的形象代言,改换成浅小爱,我们两个人已经有共识。”

前几天,不是在会议上已经通过了吗?

新签的模特浅小爱,气质相当端庄,一笑一颦之中,都有一股说不尽的温柔,很适合孕爱应给人的形象,而且浅小爱在圈子里的风评一向不错,让她早就相中。

“是!但是,贺太太,作为公司最高领导人,我没想你会耍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取消晴旋的代言!”贺毅回得很鄙夷。

浅小爱见情况不对,尴尬地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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