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春风双手插在裤口袋里,身形笔直地站在窗前,面无表情一脸装逼的样子看着她,用冷淡的语气说:“不然叫不醒你。而且看了这张脸就想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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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美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在试图对和我哥长一样的我进行调戏么?!怎么转背就翻脸了?!我得罪他了么?!我明明在睡觉,怎么会得罪他——等等,我不是睡觉,我是被人打晕了好伐?!=口=!
她猛然意识到这个事实,腾的从床上跳下来:“怎么回事?我被谁打晕了?为什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仁王前辈咧?!”
面对她一连串如同炮弹般发射的问题,上杉春风却不急着回答,依旧用他淡漠的眼神瞥着她,以一种极度明显的鄙夷的目光打量她许久:“……切,真是不爽。”
……少年你到底在不爽什么啊?!我哪里得罪你了?!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啊!风筝彻底不知所以,内心疯狂咆哮着‘老娘比你更不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被上杉春风一把扯住了衣领,以一种男人和男人之间对话的形式——把风筝推到了墙上,抵着她的衣领。
风筝勉强踮着脚尖背贴着墙壁站稳:“那个……到底怎么了……”
我终于看到美少年的真面目了!他果然是混黑道的!QAQ这艘船好坑爹,有骗子还有黑道。
她估摸着他有话和她说,可是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中途这艘破船又晃了晃,他还是依旧只死死盯着她,一个字都没再说。最终在门外传来的慌张的人群呼喊声中,他松了手:“走。”
“……”这人长得好看的程度和脑子有病的程度成正比!=皿=!
她默默地朝他竖起了中指。
这时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吓得她赶紧把中指收回去,做贼心虚地把双手插在口袋里,警惕地看着他。
“别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喂我只是来度蜜月……不是,我只是来度假的!你不要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行不行?!
但是当她出来甲板上之后,望着慌张逃难的人群,以及升向了天空的烟,真像是通往天堂什么的……啊?!所以说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啊?!不就是赌个球赛嘛,不就是打个假赛嘛!这种整艘船都要沉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几乎愣在原地,被急匆匆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的人群给撞了好几下,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幸而被人一把扯住了手臂。她怔了怔,抬眼看到上杉春风一脸隐忍不耐的表情,扯过她的手就往旁拖:“你马上离开这里,下面有迹部接应。”说着已经看到了一路上作为隐形人跟着保护自己的自家保镖,他把她往保镖身上一推,望着她依旧一脸没回过神来的茫然,“……你要往前一直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回头,否则会浪费别人的一番心思。”
她直觉他这句话说得别有深意,可是一时间也来不及想:“那我哥呢?我哥是不是也在这船上?!”
“不,他不在。”上杉春风说着,朝自家手下使了个眼色,“马上带她走。”
“你神经病啊你?!”她猝不及防从口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对着身后的男人就是一通乱喷,然后转背就朝冒烟的地方跑去。由于是逆着人流,时不时就会被逃难的人群给撞得一个踉跄,她顾不上这些,伸手一顿疯狂乱打,硬是逆着人群往前跑。
上杉春风一怔,皱了皱眉,立刻跟上她,扯着她手就往后拖:“你根本一点用也没有,滚远点!”
“那你先告诉我,我哥在哪里!”她立刻抬起手朝他的手臂上狠狠咬下去。他反应极快,抬起手一挥,然后朝她脸上扇了过去。
情急之下这一巴掌的力道并没有掌握好,她被他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捂着脸红着眼睛以一种愤恨而倔强的眼神死死看着他。他毫无愧疚的情感可言,声音冰凉地说:“我再说一次,没用的东西就滚远点,没有你的话,大家都好过很多。你根本就什么用都没有,何必在这里添乱。”
望着他斩钉截铁的样子,她突然想到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爸爸带着哥哥离开,妈妈每天辗转流连于赌场和酒吧,总是混杂着一身的酒味和烟味在半夜三更才回来。家里大部分时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很早就要学会自己烧开水自己泡方便面,自己梳头发,自己烧洗澡水,自己收拾卫生,自己检查作业,自己洗衣服晒衣服收衣服折衣服……所有的所有的一切,全都要自己来做。
又有几个人是天生独立的?不外乎是环境所迫罢了。这个世界脱去了那层温情脉脉的皮子,里在的就是鲜血淋淋的现实,如果不依靠自己,不强迫着自己接受和面对,还能指望什么?难道只跪在那里乞求上天?别开玩笑了,没用的。
上天又不是你的老妈子,为什么要管你的死活。
更何况,本身连老妈都不想管自己了,还能去求谁。
但这还算是好的,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寂寞,晚上独自在家会觉得害怕,但习惯了也就好了——倘若母亲回家,那才是更大的灾难。她会在半夜睡得迷糊的时候被刺眼的灯光和东西落地的声音吵醒,睁开朦胧的睡眼却猛然看到母亲死死盯着自己看的复杂眼神,放大的那张脸会把她吓得睡意全无。
又或者在睡梦中直接被拖出了被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抱住,然后母亲势必一边哭一边骂。她被母亲紧紧地抱着,虽然感觉快要窒息,但是却不敢说任何话,也不敢做任何挣扎的动作。
她不能理解,到底有什么好哭的有什么好骂的。明明决定都是这些大人做的,回头却将一切怪到了自己身上,完全不能理解,也完全不公平。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期待着母亲的回家,可是又厌恶看到她那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狼狈又丑恶的样子。
这种矛盾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母亲去世。
然后,她在东京看到了莫名复活的母亲。
……其实,只是人家想要彻底抛弃这个没有用处的一无是处的五十岚风筝罢了。
看着她发愣的样子,上杉春风皱了皱眉,别过头去吁了口气,刚要说话,猛的被人一巴掌扇到了脸上。他从没想过会出现这情况,愕然地看着她。
她笑得十分狰狞:“该滚远点的是你这个杂碎。我想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上杉春风猛的笑了起来,他望着她的目光越发的鄙夷。
——她果然不配长这张脸,只会浪费。
总之,暂且不管这对可以预料在未来搞不好关系会导致家庭破裂的嫂姑(滚啊!BY风筝),去看另一对估计同样处不好关系的郎舅……
——这种家庭的关系是得有多差?!
接受了(伪)迹部的建议,在加大了赌注的越前两兄弟的对战当中,樱吹雪直接把青学的队员们绑到了自己所在的看台上,以此威胁越前龙马输掉比赛。
大爷状的仁王雅治一脸事不关己,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逗弄着趴自己身边坐在那里的妹子。这令樱吹雪愈发相信了这个二世祖的纨绔子弟是自己这一边的,不过是纯粹的想要找个刺激罢了,是非观念对他来说没什么价值。
所以说,错误判断一个人,是会吃大亏的。
而他同时错误估计了越前龙雅。由两兄弟配合着突然从场中直击上来的网球将拿尖锐刀子抵着青学队员的光头击翻在地。樱吹雪一愣之后随即大怒,刚要骂出声,那个看似悠闲悠哉的迹部已经迅速起身弯腰拿起掉到地上的刀子,朝试图爬起来的光头瞄准扔了过去,刀子贴着光头的裤裆插到了地板上,光头被吓得一瞬间瘫软在地上,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Puri~”迹部发出了这样的无意义声音,随即眼角一挑,那边青学的虽然一直没搞清楚这个‘迹部’是怎么回事,不过此时根本也懒得去想这事情,赶紧趁机将另外持枪的一人给撞翻在地,吉永纯也则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给他们迅速隔开了绳子,沉声道:“快走!”
樱吹雪此时反应过来了,刚要大骂出口,又一个网球从下面被砸了上来,直接把他砸翻在地。
仁王转身走两步之后回头,看到了让内心纯良的他震撼不已的一幕……
吉永纯也手持水果刀,饶有兴致地蹲在那里,正试图扒下樱吹雪的裤子:“哟老家伙,你知道我的人生信条是什么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要踩我一脚,老子肯定会砍你三刀!=皿=”
“…………………………”仁王雅治深深地被折服了,回头一把扯过吉永纯也的领子就往后拖,“行了行了,先逃吧,这艘船撑不了多久了!”学妹你家尼桑到底处在一个多么中二的阶段?!虽然他确实是还在国中二年级没错,这么一比较我觉得赤也那小子真是格外可爱活泼健康天真。
“少管我——喂松手!当心老子阉你!喂松——”
樱吹雪一脸菜色地望着对骂的两人走远,心有余悸地低头望着自己的重要部位……这年头的中学生真心狠手辣……
人群全都拥挤到了船的扶栏边,争先恐后地抢夺着急救艇。试图引导人群的青学队员们被挤得连站都险些站不稳,菊丸更被人群挤到了边缘,掉下去的时候桃城赶紧伸手去救他,结果被后面的人一推,两人都噗通一声掉到了海里。
听到人群惊呼声回头看到这一幕的大石被吓到了,逆着人群赶紧就要往这边挤过来看情况:“桃城!英二!”却在他挤过来的时候自己都险些被杂乱无序的人群给挤了下去——
一只手及时扯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后一拖:“……喂喂,这时候就别玩跳海游戏了。”随即正色一些,“这情况疏散人群是没可能的,小心点别往最边上走。”
“迹部……”大石犹豫一下,“那个……你不是迹部吧?”
他不答反问:“不像?”
不,从外表上来看十分像,刚才在看台上的神态也极像,但是——有种绝对不是的感觉。
“不好意思,总之……谢谢你了!”大石朝他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十分真诚的谢意。
“没什么好谢的,大家都运气不好上了同一艘船罢了。”他转身,朝人群拥挤处头也不回地走去,抬手随意地挥了挥。
而另一方,吉永纯也一扫适才的阴霾神色,正极有耐心地扯着嗓子在人群中挥着手和青学队员们做着同一件事——试图安抚下来混乱拥挤的人群,同时他的下场也是被人群往下挤,他只来得及放低重心,又被蜂拥而上的人群挤得一个没站稳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求生的意志已经让人群完全疯狂,谁也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他只来得及用手护住自己的头。
“滚开!”一道尖锐的骂声,随即挡在面前的人被几脚踹翻到地上,吉永纯也抬头看去,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了眼前,她正两眼发红,骑在把吉永纯也挤地上的那人身上,一拳又一拳正在揍下去,一边揍一边骂,“你特么的有病是不是?!挤你妹的挤啊!赶着去投胎啊!你去死啊你这个白痴!”
作者有话要说:讨厌啦~有人说人家有了银他妈就不要网王了~怎么可能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