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登时嘴角一撇,郁闷到:“老爹,那我不是又不能和娘在一起了?我要娘!没有娘,我什么都不干!”
天之厉扫了他一眼,沉声道:“随你,你要有办法就让她把你留在身边!我暗中保护你们!”
魔皇听了顿时高兴起来,望向天之厉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别有用意问道:“爹,你说是你厉害,还是娘比较厉害?”
天之厉闻言瞪了眼魔皇,手指狠狠捏了下他的屁股,假意怒道:“臭小子!当然是你爹我!”
魔皇黑眸机灵一闪,霎时流光溢彩,哈哈一笑得意洋洋道:“这不就简单了,爹你都能被我搞定,娘就更没问题了!”
说罢颇为自信的拍了拍天之厉胸脯。
爹你就等着儿子我一举拿下天佛娘吧!
天色渐晚,魔皇趴在天之厉怀里说着说着眼睛不禁一阵酸涩,下意识抬手揉了揉,随之嘴巴不受控制的大大一张,哈欠连天。
天之厉低声问:“困了?”
魔皇双眸已经酸涩地阖上,却还是不忘提醒天之厉,断断续续咕哝道:“娘……娘…我要和,和娘一起睡!”
天之厉眸光一闪,不假思索轻“嗯”一声,魔皇才放心,小小的头再也支撑不住,募然一倒,倚在了天之厉肩头,沉入梦乡。
天之厉垂眸望了眼熟睡的魔皇,随即将视线移到温润圣洁的天之佛面上,微抿的嘴角勾出一丝别有用心的淡笑。
我都还没和你娘同床共枕过!怎么可能让你小子捷足先登!
随即单掌顿时挥过地面,地缝悄然一裂,露出一处影藏在地面的石床,将魔皇横放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天之厉的神色募然变得严肃,若有所思走到天之佛床边,双手拳掌相接,饱提内元,周遭顿时笼罩雄浑气势,然后将全部功力逼向掌心,拳掌轰然一分,一手按住天之佛的胸口,凝神将自己元功缓缓灌注于她体内。
方才治疗,虽治好了她功体重创之伤,可却让暗藏的一股霸道毒素失去了制衡之力,肆虐泛滥。
天之厉不料竟会有此暗毒,登时施用厉族秘术。厉族秘式能抗天下众妖邪毒素,可竟与此毒没有任何功效,情急之下,天之厉只能灌注部分功力于天之佛造成其假伤之体质将散乱的毒素压制到一处。
外力强行灌注治标不治本,仅能克制一个时辰,此毒素如此顽固霸道,更是邪妖之极,分明是想要一点一点耗尽中毒者功体纯元。
天之厉拧眉一时找不到解法,只能将自己功体纯元之力源源不绝地通过掌心进入天之佛心脉,为寻救治之法博得更多时间。
天际渐明之时,天之厉将魔皇抱起放在了天之佛身边,中间隔了足有一尺之宽,霎时黑芒一闪,虚化消失在山洞中。
良久后,熟睡的天之佛猛得睁开双眸,身边热源带来的威胁,骇得她他神色一变,顿时气蕴掌心,轰然一推,直击热源。
魔皇小小的身体募得被拍飞,“砰”的一声撞在山壁上,又噗通掉进壁前的水潭之中。
他几乎与天之佛一同醒来,却不料睁眼之时竟然遭此狠招,登时呆住,只觉面门前利风一扫,反应过来时已经身在潭水中央,水花四溅。
迫在身边的威胁一除,天之佛才翻身坐起,利眸扫向水潭。
是谁想要杀吾?
魔皇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猛然清醒,登时手脚扑腾的从水中爬出,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委屈地望着天之佛,小心翼翼唤了声:“娘!”
娘为什么要把自己扔到水里呢?他什么也没干呀!
天之佛见是魔皇,募得一怔,顿生悔意。
怎么是他!幸好未动杀招。
魔皇不甘心天之佛忽视他,募然飞身跑了过去。
天之佛猛得抬眸,利光射向魔皇,“别过来!”
魔皇脚步一顿,嘴唇一瘪,伤心道:“娘,质辛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天之佛闻言心头一燥,顿时运掌,双掌首位相接,运气间,一股金色气芒顿时笼罩双掌,气芒越阔越大,倏然掌心一翻,气芒顿时打向魔皇。
魔皇未从天之佛口中得到答案,却惊愕瞬间被气芒吞噬。
天之佛这才抬眼扫过四周,四周除却她他与小孩儿再无他人,又看向身下,却是一张石床。
这是何处?自己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更奇怪的是她怎会睡得那般安稳?
自从被人追杀,她已经很久未曾像昏迷后一般安然入睡,无噩梦扰心。
片刻后,罩住魔皇质辛的气芒渐渐散去,方才湿透的魔皇此时浑身上下只觉暖意融融。
魔皇质辛见天之佛对自己这么好,早已忘了方才被她一掌打翻之事,快乐欣喜道:“娘对我真好!”
天之佛初醒的惊惧已经散去,况且这孩子应是思母心切,并无侮辱自己之意,随即看了眼魔皇,淡淡道:“吾非你娘!以后称吾天之佛!”
魔皇微微一怔,讶异惊叫道:“天之佛?”
天之佛微微颔首。
却不料怔然过后的魔皇顿时一蹦三尺高,神色激动兴奋,双眸泛光地盯着她道:“你果然是我娘!爹跟我说过,这世上姓天的人便是我娘!”
天之佛怔了一怔,眉心一蹙斥道:“胡言乱语!”
魔皇兴奋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小脸不明所以的全皱在了一起。
怎么叫胡言乱语呢?娘的话怎么这么难理解?爹说娘是他的妻子,便要从他之姓,爹叫天之厉,她叫天之佛,这不是从了爹的姓,她就应该是娘呀!
想到这些,魔皇揉揉脑袋疑惑地望着天之佛,把这些话全说了出去。
天之佛闻声顿时满脸黑线,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上不得下下不去,这什么逻辑!
他爹是何人,出语竟这般狂妄不堪!还有对这孩子如此不经心,任其四处乱跑却置之不理!
“今日记住,吾名楼至韦驮!天之佛不过天佛原乡之赞誉称号!”
魔皇一愣,自己不可能记错的,她身上特有的圣洁纯净的气息就是娘的味道!虽然刚生下没多久就被她送走了,而且爹也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妻子呀!
“你娘性情极端傲然,防备甚深,而且失忆……”魔皇脑海突然闪过天之厉的话,亮晶晶的双眸不由望向天之佛。
好吧,娘!看在你失忆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你不承认是我娘。
我一定要缠着你,让你想起来!
想到这儿,魔皇乌黑的双眸中顿时涌起了白花花的泪水,委屈得望着天之佛,紧咬着嘴唇,就是不让泪水流出来,伤心哽咽道:“ 娘!娘!你在哪儿……你不要质辛了!
第3章 莫名情愫
天之佛不料魔皇如此,神色猛得一怔,不禁抬手抚上前胸,从第一次见到魔皇质辛就出现的熟悉的烦躁不安和心疼又再次显现。
为何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有这种不该有的感觉!非是贪嗔痴怒喜乐哀引起,便思不得缘由,烦躁间天之佛出声想要呵止,可抬眸见魔皇质辛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不忍顿起,猛然撇头望向他处。
“娘!娘!你在哪儿?”魔皇抽泣声渐渐增大,泪水再也忍不住,不由抬手遮住了双眼,泪水顺着手指慢慢滑下。
天之佛听得身子一僵,心疼顿时成了锥心痛楚,而且越来越烈!再也无法忍受,双眸募得闭上,口中急速地默念往相莲华清心咒。
魔皇双手掩饰下的黑眸骨碌碌直转,透过手指间露出的缝隙偷偷地看着天之佛的动静,不由一阵郁闷。
魑岳叔叔家的小四一哭,就有很多大人赶紧蹲到他跟前抱着他安慰,爹明明说大人都是会心疼小孩子的。
就算你不承认是我娘,可你也是大人,比我高比我大,你为什么就不过来抱我呢?
就在这时,山洞内突然爆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咕噜”声。
天之佛募得睁眼,电光火石间从床头移身到了魔皇质辛身边,单掌运气,劲招在掌心凝起。
利眸谨慎戒备地看向四处。
魔皇质辛猛得放下双手抱住了肚子,泪也不流了,嗓音也恢复了正常,小小白彤彤的脸上浮现尴尬羞涩的红晕。
天之佛确认安全无虞,不禁转身垂眸看向魔皇。
魔皇的肚子又是一声“咕噜咕噜”。
天之佛微怔,神色怪异地缓缓移到了魔皇响个不停的肚子上,佛袖一翻,收回了招式。
“你的肚子怎么了?”
魔皇不好意思抬眸低声道:“我,我饿了!”
天之佛闻言眉头一皱,眸光微闪,垂眸对魔皇命令道:“在这儿待着!”
她忘了质辛并非佛体,佛体每日无须用餐。
魔皇不知何意,神色一阵紧张,死死盯着天之佛,张嘴欲问。
耀眼金芒一闪,天之佛却已经消失在了洞中。
魔皇拔腿就往洞外跑,却在冲出洞口时,被一股金色气流轰的弹回了洞中。
洞口何时被堵住了?
正在为天之佛寻找解药的天之厉突然察觉山洞变化,前行的步子一顿,募然双脚一踏,黑色流光冲天而起,急速奔回洞中。
山洞是天之厉所制结界,气流稍有变化,不论他在何处都可立刻感知。
魔皇直接被弹回了洞中的石床上面。
几乎同时,天之厉沉稳霸气的身影顿时出现。
举目望去却不见天之佛在洞中,而魔皇却是满脸惊吓。
天之厉神色微变,急忙将魔皇从石床上抱起。
魔皇一见天之厉,“哇!”的放声痛哭:“爹!娘,娘走了!娘不要我了,我追不上娘啊!”
天之厉紧绷的神经微松,幸好不是有功体高强之人来攻,要不然以天之佛现今的情况根本不是对手!
随即将魔皇紧紧搂了搂,低声道:“质辛,别怕,爹知道你娘在哪儿,爹带你再去找!”
魔皇这才缓缓停下了哭声。突然,风声中传来天之佛气息,天之厉看了眼眼角挂泪的魔皇,耳语道:“你娘回来了!”
说着将他放在床上,隐身而去。金耀顿时照亮山洞,天之佛沛然现身。
光芒散去,天之佛手中多了一个陶瓷小瓶,站在石床旁边。
暗处的天之厉眸光盯着她手中之物,眉宇微凝,瞬间身形转移已经出现在了她身旁。
魔皇惊喜地望向天之佛,却突然见天之厉,神色微微一顿后募然窃笑出声。
爹在左,娘在右,一明一暗,没想到自己期待许久的一家人这么快就实现,虽然是以这种方式。
登时高兴地对天之佛道:“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离开了”
天之佛沉默伸出手,淡淡看着他,将瓷瓶递过去道,“拿去!”。
魔皇跳下石床,接过瓷瓶诧异道:“这是什么东西?”
天之佛不答,走到石床上,合膝而坐,轻轻闭目,双掌运气,浑身顿时金光笼罩,开始疗伤。
魔皇疑惑地揭开塞子,一阵清香迎面扑来。
天之佛的声音乍然传来:“快些喝下去!”
天之厉闻到香味,怔了一怔,居然是佛家独有的酿制花露。
此必须动用佛者功体之气凝九九八十一种晨花之露,最终方可炼制成这小小一瓶花露,与非佛之人而言,是延年益寿增强功体之灵药,与佛家也只不过是如水之于人,但是却必须费自己纯元之功。
魔皇不假思索,抬头一饮而尽,花露入体,双眸不禁瞪得溜圆溜圆。
天!这是什么水,居然这么好喝!
不由意犹未尽地吧唧吧唧嘴巴,抬起瓷瓶使劲儿往嘴里倒,可惜方才已经全喝了进去,此时只有瓶壁沾上的丁点儿花露再缓缓凝聚,从瓶口慢慢滴落。
最后一滴!魔皇嘴巴动也不动,死死盯着瓷瓶。
天之厉看着魔皇馋猫的模样,不禁扶额,无奈摇摇头,转眸凝视天之佛,轻轻提掌改变了山洞的部分气韵脉流,并将自己功体之中宏厚元功借着气流渗入,以利于天之佛虚弱功体恢复。
天之佛自运功力流转全身经脉,于无形中吸纳了天之厉灌注的纯元之功,两厢融合顺畅至极。
除了身体内之毒,就在功体基本恢复之时,天之佛脑海中募然闪过一副诡异却模糊的画面,一人竟将五把剑尽数刺在另一人身上,就在他心急欲看清二人面目之时,画面却转瞬而逝。
暗处的天之厉紧紧凝注着天之佛的细微变化,见她眉宇间突现焦急,募然停下手中倒转山脉气韵之术,撤离了自己的功力。
天之佛募得睁开眼,怔然间赫然映入眼帘的是魔皇盯着着自己的双眸,澄澈纯净夹杂着明媚的喜悦。
眉间微拧,天之佛不禁细回想方才情形,可脑海中如今只剩下那人被刺瞬间死死凝视刺他之人的深邃眸光,是震惊还有一些她无法理解的深意。
是什么人居然用此法置人于死地?又是什么原因导致此人用此极端封印之法?
“天佛娘!”魔皇不甘她还是不理自己,不禁扯大了嗓门吼道。
天之佛回神,眸光看着他,神色不禁变得严肃。
众人无理取闹的追杀,她不屑辩解,更不需要辩解。世上需要证明的清白又岂能再称之为清白!她是天之佛,职责便是守护苍生与佛乡,生子?杀人造墙?纯属污蔑!
然世人不信,到底是何人操弄?无中生有之事,为何会真有罪墙遗孤寻上仇来?她对过往没有任何记忆?
如此被追杀的日子他亦不知还有多久。但是这个孩子,不能再跟在自己身边,恐遭鱼目混珠之辈毒害。
“你的名字!”魔皇闻言不可置信间顿时一乐,兴奋道:“质辛!我是质辛!”
娘终于开始关心我了!天之佛眸光微闪,心头讶异顿起,“质辛以子为质付于屠刀之下!
为人父母怎会这般心思!居然起如此不祥之名给这无辜稚子!”
暗处的天之厉眸光微变,她难道想起了什么?楼至韦驮,你可想起当初为何要将质辛送去中阴界除他性命?
你怎忍心,将自己的孩子送至中阴界处死,若非质辛天生异体幸免于难,今日又岂能与你我相见。
魔皇见天之佛怔然,不由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小心谨慎道:“天佛娘,有什么不对吗?”
天之佛心头异样,莫名酸涩情绪控制下,右手竟然轻轻抬起放在了魔皇头上,轻语道:“无事!”
这一声淡淡略带柔色的嗓音回荡在山洞中,魔皇募然红了眼眶。
他曾经梦了多少次,娘用手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头,可是每次当他奢望着要用头去层蹭蹭娘的掌心时,却只能是梦醒人散,只有自己躺在冷冰冰的石床之上。
生怕这还是一场美梦,魔皇身子微微僵在了当场,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美梦被轻轻的一动亲手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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