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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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佛成妻-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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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看看被他侧抱在怀的姿势,腰被他手指扣着要挣脱还须费些力气,跟他拼功力,一时发懒,便又软了身子靠在胸口,笑看他道:“一会儿腿上血脉受阻,勿想让吾帮你揉捏。”

天之厉看她一眼,取过案几上的信,放在二人身前又细细看了一遍:“不需要。”

天之佛最后接过他一只手递来的信重新收好,看向他忍不住又叹息一声道:“昙儿现在还在受罚中,她那个倔性子,也不知何时能明白蕴果谛魂罚她之意。”

天之厉双眸一凝,望进她眸底平静道:“错了便该罚,吾虽心疼,但也赞成。若非此次有惊无险,你吾和蕴果谛魂又要多一件棘手之事,而且对孩子也不利,她这胆大不知利弊的性子是该让蕴果谛魂拘束一番,你吾未来方能放心。”

天之佛叹息点了点头,扫过信封看向他出声:“好友信中已是避重就轻,只怕昙儿这半年令他头疼的不止这件,但愿她能以后不受罚了。”

天之厉突然毫无预兆露出丝沉笑,凝视她道:“以昙儿的性子,你此愿或许还须她再受惩几次方能达成。”

天之佛一愣,蹙了蹙眉,暗哼瞥他一眼:“你还盼着她受惩不成!”

天之厉无奈凝视她笑叹出声:“吾不过实事求是罢了,昙儿此时年纪尚小,纵使这次懂了,下次难免再犯,多犯几次错也属正常之事。若她不犯错,吾反倒要担心了。蕴果谛魂要罚便惩罚,他懂得拿捏分寸,自会恰到好处,既能拘束昙儿又不会损她之性情,吾很放心。”

天之佛心里亦晓如此,只是,忍不住担心看向天之厉道:“吾是怕她一个人哭。性子太倔,想不通万一哭昏过去……”

天之厉笑搂她安慰道:“放心便是,蕴果谛魂安排了尼女注意开导,前十日皆无碍,昙儿也慢慢寻思此事,到往后自更不会出事。如今我们安心等着,多半年已过,再过几个月,便能见到她了。”

话应刚落,“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天之厉眸色一凝,松手让天之佛落地做回旁边座椅上:“进来。”

殿门吱呀一声,鬼邪和缎君衡面色如常迈步而入,走近二人笑声问礼:“天之厉,天之佛!”

天之厉指向对面的两张座椅:“入座谈吧!”

天之佛见他们神色虽与平静无异,可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异之感,双眸闪了闪,暂压下疑惑,出声关心问道:“质辛和布衣最近情况如何?”

缎君衡落座后,转眸看向她如实道:“一切都好,文武进展皆算神速。只是质辛心绪有些不稳。”

天之佛怔住,眸色顿忧,身子挺直急看向他:“质辛?”

天之厉微皱眉看他:“发生了什么事?”

缎君衡眸色一凝,轻叹出声:“今日吾和鬼邪来便为他之事,接连五日他皆心绪低落,吾问他发生何事,他欲言又止,遣布衣,十九和魅生都去问过,他也照旧不说。吾细思之下,想起再过几年他便到弱冠之年,此时该正是记忆开始恢复之时。这五日只怕是他恢复了过往的部分记忆。但是恢复的到底是哪些,是什么时候,他不说,我们也不知晓。”

鬼邪看向天之佛意有所指道:“若是按照他成长的时间恢复记忆,此时心绪低落,只怕恢复的是你送他到中阴界之前和送去后这一段的记忆。”

缎君衡转向天之佛和天之厉暗叹道:“当初天之佛离开中阴界后,吾收养质辛带回逍遥居,整整有一个月时间他不哭不闹。饿了,困了,皆不像寻常孩子般哭。吾去喂他时,他才会吃些,若不喂,他便不会哭着要食,宁可一直饿着,对吾和任何接近他的人都眼露戒备害怕伤心,直到一个月后才开始有丝婴儿的模样,对吾稍有信任和依赖。他这记忆若恢复的若是这时和之前,只怕这低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虽然复生后自小有你们相伴,但终究过去也是他的经历,此时旧记忆占据上风,暂时压制了复生后这些时日的相伴高兴心绪。”

天之佛心头一丝复杂闪过,不由收回放置在座椅扶手上的手,交握在腰腹间,垂眸沉默不语。

天之厉见她心底自责和愧疚仍然在,眸色微凝,若非此次缎君衡说质辛之事,他还以为你她已经能放下了,一皱眉头看向缎君衡道:“让质辛回来与吾和楼至住几日,可有助于他心绪恢复?”

缎君衡眸色微松,笑了笑颔首:“质辛当时心结出在天之佛身上,虽然在她腹中知晓她之苦衷,但晓得和理解是一回事,被迫分离时依然会悲伤痛心,让至佛多陪陪他,应该有用,也可尽快让他恢复。”

天之厉先看了看天之佛微缓和好受些的神色,才又看向他道:“一会儿吾和楼至去接他回来。”

缎君衡笑道:“他现在在练武场,不妨中午停练时你们去。”

天之佛这才抬眸看向他,轻叹一声:“照你所言吧,吾和天之厉也只小时候接送过他几次,后来他大些拒绝,已有许多年未再去练武场。吾和他这次提前去,顺便看看他和布衣几个孩子练武情形。”

一旁的鬼邪眸色一闪,似想起了什么,笑了笑道:“吾倒是还有一提议,你和天之厉陪他时可以用用。”

天之厉随即转眸看向他:“何法?”

鬼邪笑道:“那十八座石像,吾已和缎君衡从修罗鬼窟运回异诞之脉,天之佛复生后,你带她刻意到修罗鬼窟看过一次,但质辛却不知此物,不妨带着他一同去看看。可以只看其中一座,以后随着记忆恢复增多,再一座座都看过去。”

天之厉脑中石像之影急速闪过,黑眸一凝,颔首:“确实能安抚他心绪。”

天之佛想起了什么,黯然的眸中微亮,转向天之厉道:“确实是好办法,我们也总算能实现他之心愿了。”

天之厉想起她当时看到石像满眼痛泪锥心涩楚的模样,黑眸深沉一凝,笑了笑:“想要何时去,将质辛接回来,你和他商量定时间。”

天之佛心神微松点了点头。

此事办妥,鬼邪和缎君衡便也放心,出声笑道:“可还有他事?若无,吾和缎君衡便告辞。”

天之厉眸色若有所思一闪,不说话盯着看了二人半晌。天之佛余光见他面色已猜出他想要说何事,眸底淡笑一闪,转向鬼邪和缎君衡。

二人被他们看得诡异,鬼邪狐疑看向天之厉出声:“有什么事让你如此为难?”

天之厉扫过他和缎君衡,眸色带着意味不明的浓浓期盼,低沉一笑道:“并非难事。只不过是你和缎君衡私事,有缎君衡在,吾本不便过问,但却想知道。你们二人关系为吾所知到现在已快要近十年,何时准备举办婚事?”

188 记忆恢复
 第一百八十七章

鬼邪和缎君衡愣了一愣;不料他问这;下意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轻咳一声,看向天之厉笑道:“吾和缎君衡已商量好不须此礼;现在已经很好,我们与寻常夫妻亦无异,不必要锦

上添花。而且,如今也无心此事,等未来教导好质辛和布衣也许突生兴趣,再准备也不迟。”

天之佛轻笑一声:“质辛和布衣也不急在一时;不必因他们二人而有所耽搁。”

缎君衡余光淡扫过鬼邪神色,若有所思一闪后;对上天之佛的视线,微微笑道:“他们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婚事暂不在我们计划之内,但如鬼邪所言,未来再言此事。”

天之厉晓得他们暗藏之意,眸光微闪,笑了一声,直望进二人眼中道:“办与不办,何时办皆是你们自由,吾了解而已。不过,若要办,必须尽早,莫要等未来吾不抱希望,其他人望眼欲穿之时,我们的耐心皆有限,若过了此限,不排除将你们绑进新房之可能。”

二人嘴角一抽,鬼邪见天之佛亦望来的兴致盎然之神色,哈哈一笑:“既有此威胁,我们回去定好好商量。难怪咎殃魑岳他们每次看到吾和缎君衡在一起,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原来是这个原因。”袖袍中的手指却是微微紧扣住了座椅扶手,他分明是在暗示,若未来死局,他想在死前为他们二人举行婚事,可她注定只能让他失望。天之厉,你不知吾的日子也不剩多少了。

天之厉见二人已经了然,笑了笑起身:“有你此言,众兄弟自能耐心等待。吾和楼至去练武场,我们同行吧!”

鬼邪和缎君衡起身一笑:“嗯。”二人等天之佛站起走到天之厉身边后,才一同离开了双天寝殿。一路上说些质辛和剑布衣详细情况,走到一处林子分岔口,才双双分别,各自向目的地走去。

缎君衡边走边看向一脸沉思的鬼邪问道:“方才并行时,探得天之厉脉象如何?”

鬼邪回神,眸色凝出丝复杂对上他的视线,低缓道:“康健照旧,但已不似半年前那般,脉中有些许弱象。”

时间越来越近,缎君衡蹙眉轻叹一声,看着她低沉道:“以后我们该注意了。”

鬼邪见他凝思,出声问道:“你有何提议?”

缎君衡凝肃说出了思量:“以后每日皆须瞒着天之佛为他探脉,根据吾和你数年前记录下的发病和发病后的脉象推断之前脉象,应稍微能做些参考,虽不能完全测准何时病发,至少大概时间能有所把握,我们也好应对,做好防备,不被弄个措手不及。下次发病不知会如何凶险,我们不得不小心。”

鬼邪点了点头,当即决定看向他:“此事有你去做。你每日皆去王殿议事,一直由你一人探能更好些掌握情况。要觑准时机,暂不必让天之厉知晓此事,等脉象变动太大时,再明告诉他,彼时便须我们一同注意了。在发病前这段时间你专注此事,其他诸事交予吾。”

缎君衡颔首:“嗯!”

鬼邪见肩头不知何时又沾上了路径两旁树上的枝叶,抬手一拂,两片树叶翩然飘落,静静凝视着它沾落地面后,才又抬眸看向缎君衡:“还有一事,我们是否要现在告知剑布衣倒溯时空之事,包括天之厉的身体情况。若要告诉,发病前这段时间便是时候了。”

缎君衡诧异凝向她:“你想让布衣与我们一同合作?”

鬼邪不假思索颔首:“除此外吾要现在开始让他练就些许祭司之力,为未来行倒溯之术时护体之用。但是时间紧迫,若照一般练法,到了合适的倒溯时间也无法练就,除非能将他身心潜藏之力引发出来。身吾可外力提升,但心却需他自己方能办到。”

顿了顿,看向缎君衡叹息出声:“此是最根本原因。吾当初本想在倒溯时空前几日再告诉他,后来一想,又觉不妥。布衣性子虽沉稳冷静,但突然间知晓天之厉大病外加离乡背井,只怕心绪波动太剧烈,不如现在告诉,让他心中有数。除了我们能为他做好的一切,他也可根据自己需要安排。”

缎君衡听了直视他突然露出丝好笑:“你已说得如此别无选择,再问吾意见已是多此一举了。”

鬼邪收回望向路径的视线,见他满眼分明他无用的神色散去了些凝重,叹道:“并不多余,悬心之事总要有人与吾分担,日子方能过得轻松些。吾实在是不忍心将事情这般早告诉布衣,他本就不甚活泼的性子,只怕知道后更加凝沉。”

缎君衡听出了他言外之意,皱了皱眉:“你想让吾无事时开导他?帮你善后?”

鬼邪见他如此懂得她之心思,倒是省下了她再多费唇舌,露出丝笑意颔首:“开导他既要担心天之厉,也要不担心天之厉,要让他像你吾如此正常度日,轻松自在做该做之事,而不是自乱阵脚。十年后吾要见到一个能与那个剑布衣不相上下的布衣。此事非你莫属,十九和质辛都是好孩子,吾相信他经你有所要求的刻意教导,定能达成吾所愿。”

缎君衡叹息一声皱眉看他:“为何你不亲自引导?”

鬼邪无奈一拍他的肩:“顿察人心,因势利导是你之专长,若不利用便是浪费。你做了此事,吾便可多些时间来继续推算天象,找出送布衣和三千倒溯时空的最佳时间,吾之艰辛不亚于你,切勿因任务轻重与吾争执。”

缎君衡抬手拂下她的手,看她一眼,收回视线望向路径,边行边不徐不疾道:“吾没有相比之心,只不过你之性情,若不如此问,你还要隐瞒吾已开始推算天象到何时?”

鬼邪一愣,募得抽了抽嘴角:“中计了!”

缎君衡微顿步看向他:“何须夸张,已经看出吾之意思,才言语详细,不正是你之作风?”

鬼邪收起故作惊讶神色,叹息轻笑一声:“沉重中之趣味而已。”

缎君衡轻摇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行:“不同寻常的趣味。”

鬼邪习惯性抬手抚着下颌笑了笑:“吾之与众不同也非此一项,多它不多,少它也不少。”

缎君衡听着她笑声不受控制皱了皱眉,骤转眸凝肃看她:“趣味也好,其他也罢。吾可以随时随地奉陪,但你不该对吾有所隐瞒。推衍天象需耗费你命体之力,劫尘生子时你所受之创一直都在,如此情形下,稍不注意身体便伤上加伤,不能儿戏视之,过去幸好无事。以后推衍天时吾必须在场。你若未来倒下,无人可以再进行此倒溯时空之事。”

鬼邪见他神色,笑意微顿,眸色一闪后垂下抚着腰间佩饰,片刻后又抬起笑看他:“可以,吾今日告诉你便有此意。”

缎君衡这才松开了眉心:“去吾寝殿疗伤还是到你神殿?”

鬼邪想了想,抬眸看他道:“到吾神殿吧,正好带你一观监天司观星台。”

缎君衡不假思索颔首,二人随即凝功化光直奔荒神禁地。

与鬼邪和缎君衡分开不久后,天之厉抱着天之佛化光而至背贴青山的练武场入口处,俯身将天之佛放下。

就在此时,一声厉色冷利的嗓音从练武场传出。

“质辛!这是第三次错误!若是战场上,你已死了三次!”

“大师父!大哥他……”

“住口!退下!无人会听死人之借口!”

“布衣,你听师父之言退到一旁,吾无事。”

“大师父,今日若此招不能胜你,吾不休息。”

“起招!”

话音落后,一声刺耳骇心的兵刃铿然相击声骤又震耳传来,平静的练武场陡现功力相对而起的银白色气劲儿冲爆。

随着剑声越来越急,越来越猛,冲爆冲击震得脚下地面开始轰隆作响。

听了许久二人招式,天之佛叹息一声,看向天之厉:“质辛今日招式犹犹豫豫,有气无力,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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