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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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佛成妻-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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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和缎君衡接下来说的所有情形,全都是他们半年前所商定之言,天之厉见天之佛毫不怀疑信了,紧张的双眸才微露出丝轻松,压抑着喉间仍在的血腥之气,放心阖了阖眸,稍微调息紧绷的心神,随后继续睁开,直直定在她不时变化的侧容上,一动不动继续看着。

鬼邪和缎君衡轮流说完了病症和治疗办法,天之佛微沉思,片刻后问出了心底疑问:“为何病越治疗反而会加重?”

鬼邪哈哈一笑,凝功将茶壶飞至桌上,让天之佛自己斟茶:“吾就知你会问到。”

天之佛瞬间散去了疑问,凝出丝淡笑,耐心道:“还请详述。”原来是后续才解。

鬼邪一指她心口,露出丝无奈逼不得已的神色,才认真说出了一直隐瞒她的事:“你这颗心脏是天之厉所养。他曾对吾说过,心脏生长时会有奇痛,越到最后疼痛越剧烈,这也意味着心脏将要完全长成,你之情形便是此,当初心脏在他体内并未完全长成,所以接下来之痛便须你承受了。”

天之佛一怔,骤前倾了身子,皱眉紧盯他:“当真是他所言?”

鬼邪和缎君衡不解她何意,不假思索颔首。

天之佛眸色突然一沉,紧咬银牙:“好个天之厉!”居然又骗她!他那时告诉她是没有任何感觉!互相承诺之再无隐瞒,他竟先食言!

帘帷后的天之厉听得出她咬牙切齿和其中的心疼,苍白的面色上露出丝复杂的温柔笑意,笑意未持续多久,突被心口不受控制掠过的无力沉涩紧紧掩埋,天之厉阖眸压下,重有睁眸凝望,听着三人说话。

鬼邪和缎君衡见她神色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事,压下沉重,眸底闪过丝浅浅笑意。

等她从情绪中平复,鬼邪才继续凝视她继续道:“当初伯父和伯母不得已匆匆离开,又要让你复活,应是造成你心脏不全之因,幸好也不是大问题,吾和缎君衡保证十年让你安然无恙。”此时间内,一切便会尘埃落定。若他无事,也许七年左右你的心便可无事;若他出事,一切终结,你的心也会无事。

天之佛闻言轻笑出声:“能好便无妨,数百年也不是问题,吾非不信你们,只是一时被天之厉气着了。”

缎君衡淡笑一声:“天之厉应是怕你担忧。”

天之佛轻叹微笑:“吾晓得。日后吾定积极配合你们治疗,早日去掉此疾。”时间长她倒无妨,只是怕他一年一年担心。如今十年是必然之事,只能让他继续担忧十年了。

帘帷后天之厉看出了她眸底泄露的心绪,嘴角一抿,挤出一抹穿心透骨的冷苦,缓缓阖住了沉眸,掩下心底瞬间翻涌的波澜。不论未来发生何事,她以后都该如此一直笑着,无忧无痛。

说完,天之佛笑对二人告别,阻止他们相送,转身离开了房间。

鬼邪和缎君衡目送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再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后,瞬间散去了脸上的笑意,关好殿门一脸沉重回转。

“质辛,布衣,出来吧!”

二人从密阁中急步走出,眸底带着丝似信非信,狐疑皱眉紧凝二人急问:“娘的情形是真是假?”

鬼邪和缎君衡刚要说话,一声低沉暗哑之声从帘帷之中传出。

“假!”

四人刷的抬眸看向缓缓掀起的帘帷,眸色一松,轻舒口气道:“终于醒了。”

天之厉轻咳了咳,抬眸看向四人平静问:“这次病情如何?”

以往醒来便会褪去的苍白,这次仍紧紧纠缠在面上。质辛和剑布衣注意到,袖中手指紧了紧,不语转向鬼邪和缎君衡要听答案。

鬼邪对上天之厉视线,眸色一凝,直言不讳出声:“延长至三个半时辰,耳唇出血,身体不再是往日僵冷后温热,而是冷热各盘踞左右两侧,交替而现。虚弱明显,面色苍白不消,你现在应也有感觉。”

天之厉站起抬眸望了眼他房中滴漏,已近寅时,见鬼邪只说了一半,走到方才天之佛坐过还带余热的座椅坐下,沉声道:“不必隐瞒,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鬼邪沉叹一声看向缎君衡:“你说吧!”说完转眸定定凝向燃烧的晶石。

缎君衡凝眸看向天之厉,暂未说最后结论,先说了其他一事:“今日方可确定,你身上所出之血是何。”

质辛和剑布衣眸色一紧,急道:“是什么?”

天之厉抬眸看他,启唇说出了答案:“与溃散的真气一样,亦是吾之命力,每出血便是命力减少。”

顿了顿,沉眸直望进他眸底,出声平静问:“吾之命此次后缩减到几年?”

缎君衡刚要答,质辛想到了什么,眸色一紧,疾步奔向他沉凝问:“爹身体冷热交替巨变可也与命力变化有关?”

缎君衡叹息一声,苦笑抬手轻拍了拍他肩膀:“你既然想到了,吾先说此,若非今日他症状明显,吾和鬼邪也仍然找不到致命原因所在。他的体温已不是你口中寻常的冷热。热为灼热,烫手灼痛,冷为极寒,刺骨透心,此确实是命力急剧外散所导致。”

“热为你爹命力元阳之气,冷为他阴魂之息。命阳溃散,导致他体内阴阳失衡,阳越散,阴越重,此又逼迫阴魂中仅有的阳气释出,以维持他身体之平衡。但如此之下,魂体的阴气越发多,到最后便是所有命阳全部丧尽,只剩下了阴气森森的阴魂。如此距身死朝夕之间而已。你爹魂体和命灯融合在一起,命灯之力现在也为其延命,但终究会随命阳消散,无法护得魂魄周全,至阴之魂承受不得世间任何外物,失去天之厉本体命阳,瞬间便消散。它本是依附命阳而生,只能随命阳消失而消失。这便是冷热剧烈交替之故,如今,你爹体内命阳和阴息都尚能维持,恶性循环的平衡。”

剑布衣眸色一凝,急道:“那现在将命灯与爹功体分离,保存下命阳……”

缎君衡轻摇摇头,叹息看他:“傻小子,你爹现在的命阳根本不够用,抽出也不会自生,最终仍然要靠此命灯续命。”

质辛急声道:“那就阻止爹命力外散!”

“又一个傻小子!”缎君衡转眸看他一眼,摇头沉声道:“依然无用。譬如繁树之根已死,树必死,除非树根能自活,否则,做何都是枉然。让布衣回到过去就是希望能改变其中一条致死原因,让你爹体内因其而得的果发生变化,自造生机。”

说完缎君衡转眸,对上天之厉视线,缓慢低沉道:“已经缩短至五年。”

质辛和剑布衣眸色骤变,心底顿沉到了深渊。倒溯时空要成行还需要至少六年半!

天之厉突然收回视线,轻握起楼至用过茶杯,拎起桌上已经微凉的茶壶,斟了一杯茶,垂眸细细品着:“一下缩短了两年?”

“是!”鬼邪收回望着晶石视线,转向他凝沉道:“双窍出血加真气溃散,你之身体急剧衰弱。”

话音落后,天之厉未出声有任何看法,仅沉默细细品着茶,质辛和剑布衣眸色绷紧,各自敛着沉思凝视着他平静到极致的背影。如今基本是死局,这该如何是好?

鬼邪和缎君衡无言,下意识望向旺盛的晶石之火,一眨不眨眼盯着,暖光入神,心口才散去些窒冷不觉那般憋闷。

所有人都不言不语,整个房内顿陷入一片凝滞的死寂。

片刻后,鬼邪、缎君衡、质辛和剑布衣眸色突然紧凝闪了闪,下意识转向仍不徐不疾喝着茶无动于衷的天之厉。他定也发觉了,既然不动,该是有何打算,他们只需配合,也无必要再隐藏回避了。想到此,随即各自走向桌边其他座椅坐下。

天之厉饮完杯中茶水后,轻放在桌上。

杯桌相扣声刚落尽,紧接着一声吱呀响起。只见两扇沉厚的暗红漆门被从外缓缓推开,露出了去而复返的金色身影。

天之厉这才抬眸,毫无闪躲的深凝对上她震惊骤变的视线,起身走去,抬手轻搂住了她不可置信怔住的身子:“楼至!”

“你?”天之佛定定看着他片刻,又皱眉转向桌边坐着的质辛和剑布衣:“你们?”

天之厉刚要说话,天之佛才反应过来,刷的收回了视线,紧锁眉头,暂压下其他莫名翻涌的心思,凝忧盯着他的脸,抬手轻抚上去:“为何会如此苍白?发生了何事?你们怎么都会在这里?你们何时来得此处?”
 


195 病后欢日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天之厉轻叹一声;握住她放在面上微凉的手一紧,温笑拉着向房内走去,殿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关闭:“你为何会去而复返?先入座,吾再详细解答你的疑问。”

天之佛被半强迫只能耐心坐下,扫过桌边四人,再次看向他拧眉道:“先回答吾之疑问。”

质辛和剑布衣故作被发现的尴尬,露出丝不好意思垂眸,低低唤了声:“娘!”

鬼邪和缎君衡轻咳一声,端起茶杯掩饰性的缓缓饮着。

天之厉对上她视线,叹息笑道:“我们为你而来。就在你坐到神殿中等待的半个时辰后而至。”

天之佛怔住,这怎有可能?意有所指看了眼质辛和剑布衣;狐疑看他:“为何吾没发现你们?”

天之厉拎起茶壶倒了杯茶;凝功一热,递给她,笑道:“吾和质辛、布衣很远发现你之气息后,便掩藏了我们各自体息,从别处进入。神殿不止一条到达后殿的路,你也知晓。”

天之佛接过,蹙眉看他,又继续问道:“如何是为吾而来?”

天之厉笑了笑,不再隐瞒,如实言出:“和你今夜来的目的一样。”

鬼邪和缎君衡此时总算明白他再做何计策,眸底精光闪过,骤轻笑一声,接过了话头,这才抬眸看向天之佛提醒道:“天之厉和你同心相连,你之症状如何瞒得过他!”

“这?”天之佛一楞,想到了什么,双眸骤转,定在他苍白的面上,放下茶杯,抬手一抚:“这便是因为感应而导致?”

天之厉略一犹豫,拉下她的手紧紧包在掌心,笑笑:“莫担心,再过片刻便好了。只要你无事,吾便可无事。”

顿了顿,眸底微露出丝错失的遗憾,凝视她道:“可惜吾今夜不在宫内,才留你一人独自忍受病痛。半年前或许是因症状轻微,吾心并无所感。这次在青龙宫第一次觉,本打算回去看你,可不到片时便止,怕打扰你和孩子们独处,故又放弃了念头,后来突然严重,吾不放心,立刻起身,质辛和布衣发现吾之动静,强要跟来,我们到达双天宫时你已不见了踪影。依你为事,此事定想要先隐瞒吾,必然深夜到荒神禁地找鬼邪诊断,我们三人即刻便至。你既不想吾知晓,吾本打算装作不知,等你日后相告,故才换道未与你照面。”幸好方才听到了她在房中之言。

说完无奈看她,叹息了一声:“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天之佛未料到如此,定定看着他仍发白的面色,片刻后紧凝担忧转向鬼邪和缎君衡,不解道:“吾心疼痛早在来此前便已经消失,为何天之厉还会受影响到现在?”

“这……”鬼邪略一犹豫,余光看了眼天之厉,状似再征求他之命令,是否要说出一直隐瞒她的秘密。

天之佛发现转向天之厉,眉心一蹙:“你又隐瞒了吾何事?心血相融还有何是吾所不知道的?”

天之厉见她今夜不知誓不罢休的神色,叹笑一声,看向鬼邪平静道:“你说吧。”

鬼邪点了点头,凝向天之佛缓慢道:“这同心感应之事,实质有两种。”

天之佛怔了怔后想到什么,眸色震惊一凝,还有一种难道……

鬼邪平静道:“你所知只是双方相同,另一种是一方弱一方强,这由互融心血的双方共同决定。你复活后,天之厉和你心血再次互融,便是此种,千年前的中毒之融是前者。现今情况,你疼痛一分,他便感应十分,他疼痛十分,你只能感知一分。”

天之佛脑中许许多多的过往骤奔涌而至,反手一把将他的手死扣在掌心,手背上筋脉轻鼓,紧皱眉心死盯着天之厉,暗声咬牙,“你!”

天之厉笑笑,抬起另一只手在桌下轻覆在她手背上轻揉,强迫她平静放松:“只要你无事,吾就无事。疼痛让吾能确定你之安然,心可安。比之不安,疼痛不过隔靴搔痒,于吾并无大碍,不必如此生气。”

天之佛暗恼不由冷怒了眸色看着他,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天之厉无奈只能握紧了她的双手等她自己气消。

缎君衡见二人神色,眸色暗暗一闪,继续看向天之佛告知道:“我们事毕后,恰好天之厉和质辛、布衣到来,他对我们说了所感应到的诸种情形,并暗中用荒神之力做媒介与妶幽帝刹暗话,告知此情形。原来这全部在二人预料之中,他们将早已准备好的方子和治疗办法告知他。以前他们不将心脏真相告知,便是不想你们担心,毕竟这症状在十几年后的现在才会发生。吾和鬼邪答应了天之厉不将他们在此的消息告诉你。”

天之佛听罢强迫自己阖了阖眸,暂压下心底对天之厉的揪心气结,转而蹙眉盯着鬼邪和缎君衡,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们方才是对吾做戏?”

鬼邪和缎君衡略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致歉出声:“还请见谅!”

天之佛闷结心口,沉叹一声,无奈恼恨瞥了眼天之厉:“与你们无关,天之厉才是罪魁祸首!吾若不回来险些被他蒙混过去,明日吾再告诉他,分明是让他看好戏。”

天之厉见她口中怨气重重,低沉笑笑:“你在介意吾揣着明白装糊涂?”

天之佛沉哼一声,拧眉看他:“是何你心知肚明。”

说完看向噤声的质辛和剑布衣,沉声:“你们也跟着他胡闹!”

质辛和剑布衣余光偷偷瞟了瞟天之厉,尴尬呵呵笑着,“爹娘互相都为对方考虑,才导致现在之事。娘切莫生气。以后爹若再想相同的事,我们绝对不瞒着你,要么事中,要么事后便立即告诉你。”

天之厉手中茶杯状似无意,却是铿得一声震耳沉沉放在桌上。

天之佛见此心头闷气微微散去了些,这才扫过他,看向质辛和剑布衣露出丝微不可见的淡笑:“有此觉悟最好。”

质辛和剑布衣嘿嘿一笑:“娘不生气就好。”

天之厉继续拎起凉了的茶壶倒水,斟满茶杯后才凝眸看向天之佛:“你还未说为何中途回返。”

天之佛见他眸底对质辛和布衣倒戈的不满,哼笑一声:“吾寻思他们二人之言,发觉其中一句关键处尚有疑问,只好返回询问,谁料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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