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骂得可凶了，我…挺害怕的…”孙佳佳越说声音越低下去了。
“啊哈哈哈…”
“喂，你笑什么笑！”
“难怪！难怪你会这么听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哈哈哈哈…唔…”
“别笑了，还不够丢脸是么！”孙佳佳受不了这人笑得太大声，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好好好，我不笑了。”柳子悦好不容易把她的手扳下来，脸上却还是忍不住各种笑意。“他怎么骂的？帅么帅么？”
“你个花痴！”孙佳佳一手指戳在她脑门上，看来花痴还真是大部分女生的共性。
“我好奇嘛，还真没见他骂过谁呢。你也知道的，他的脾气一向很好。”说着说着，柳子悦又想笑了。能真的让许沐森忍无可忍，破口大骂的人，大概也真的只有孙佳佳这种奇葩了吧。
“想知道自己去问他。”他不是你男人嘛，反正什么都会跟你说的。
“好好好，你不想说就算了。所以，你是真的觉得有那么点怕他了？”
“…呃，他骂起人来真的挺恐怖的，声音也大，表情也严肃，言辞还很激烈，我想我是真的害怕了，还不止一点。”
“嗯，那就好。挺好的！”得知此答案，柳子悦又想笑了。中午还跟许沐森在谈论孙佳佳有没有忌惮的人来着，这下终于是有答案了。以后，有许沐森镇住她，还怕她不听话么？
“你又阴笑什么？你不怕么？万一哪天他也…”骂骂你。
会吗？他应该不会舍得骂自己女朋友的吧？
还没问完，孙佳佳就自己先苦笑去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柳子悦蹭了蹭她，“我觉得不会，阿沐他真的不轻易发脾气的。也只有面对你这种极品的时候，哎，忍无可忍啊…”
“我有这么差？”
“你不是差，你是没脑子。带着你就像带个妹妹甚至女儿一样好么！”
“呸！谁是你女儿！”
“谁问谁就是咯！哈哈哈…”说完，柳子悦赶紧跑开了。
“柳子悦！！！！”
***
柳子悦跑到了餐厅这边，刚好许沐森也吃完了。
“阿沐，我来收吧，你去歇歇。”柳子悦接过他手里的盘子，赶他过去休息。
“你惹她了？”餐厅和客厅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正常的谈话虽然听不见，但是刚刚那样杀猪式的怒吼还是听得见的。
“没有没有，和她闹着玩呢。”柳子悦低头贼兮兮地笑了。
“我过去看看。”
“嗯嗯嗯，去吧去吧。”柳子悦双手端着盘子，用右手的手肘抵了抵他，巴不得他赶紧过去。
“我怎么觉得你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看戏的表情？”
“有吗有吗？嘿嘿…”我就是想看戏呀，你们赶紧开场吧。
“傻样！”许沐森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还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果然，许沐森一来，某人就安分了。一本正经地坐好，似乎就等着老师开训。
“佳佳，你…”吃饱了吧？许沐森隔着一定的距离坐下，刚酝酿好要怎么开口，却又被她急急地打断了。
“我知道，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了，你相信我！”就差给老师鞠个躬了！
“哦。那你说说，你都错哪了？”
“我不该懒，不该不吃饭，不该麻烦了你们还乱发脾气糟蹋你们的心意，我…”
“嗯，还有什么？”许沐森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意识到了多少问题。
“我太幼稚了，不成熟不懂事，做事欠考虑，总是让人担心。我以后，真的会改的，真的！”许是真的怕他对自己失望吧，孙佳佳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向他保证。
“勤快点别让自己饿着就好，别的也不能多指望你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他还是失望了吧。肯定觉得自己也就这样了，只求自己别再饿着自己，别再因为这种吃饭的问题而麻烦他们了吧。
“这几天都在这吃饭吧，开学后再回学校。”
“好的，麻烦你们了。”
“没什么，反正我和子悦也是要吃的，多做你一份而已，麻烦不到哪去。”
是啊，多做一份而已，顺便而已，何其幸运又何其悲哀！
***
这天晚上，许沐森和柳子悦都还是留了下来。只不过柳子悦是和孙佳佳一起睡的。
临睡时，孙佳佳还在忍痛调侃柳子悦。
“你真的不过去睡啊？”
“他都说让我过来陪你了，我还怎么过去嘛！”原来也不是不想。
“我有什么好陪的。想去就去呗，这么极品的男人…”
“打住打住！拜托你别再说了！”柳子悦激动地阻止她再往下说。
“哈哈，柳大美女，可否请您告诉我，您此时此刻到底在乱想什么呢？敢不敢说啊？敢不敢？”孙佳佳皮笑肉不笑地打趣她。
“别闹了，佳佳。咱们睡吧！”
“嗨，没劲。那就睡吧。”孙佳佳其实巴不得如此，都早点睡吧，我也就不用再硬撑了。
可是刚一睡下，柳子悦又忍不住开口问了。
“佳佳，你说像阿沐那么优秀的人，是不是好多女生都惦记着啊？”
“惦记也没用啊，他现在是你的。”虽然很苦涩，但这是孙佳佳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其实，我也很担心。以前是担心他不肯接受我，现在却是担心他有一天是不是仍然会离开我。好像我从来就没踏实过，爱上他真的是太有压力了。”
“就现在看来，你们不是挺好的嘛，也很般配。你别想太多。”孙佳佳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又在进一步增强，她甚至还可以这样安慰人，真的是很不容易。
“这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好朋友才会这样想，换成是别的人就不好说了。我好像真的没什么把握，也不知道我们能走多远呢。”许沐森对于柳子悦来说，一直是一个追寻的目标。一旦这个目标暂时达成了，柳子悦心里自然会有一种迷茫，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又能怎么走，还能走多远。这些，她都还不甚清楚。
“别的人何必要去理会呢，你真的想太多了。”看别人的事总是很清醒，可是一旦落到自己头上，却往往会失了分寸。这是很多人的通病，孙佳佳是，柳子悦也是，大家其实都是。
“希望吧。佳佳，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啊？人都说哪个女孩不怀春，你不可能真的没动过心吧？”
“当然动过…”可是，我也不能告诉你，现在让我很动心很动心的男人就是你男人啊。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快跟我说说！”
“以前吧，那还是上初中的时候，我喜欢过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顾一恒知道，他没跟你们八卦过？”
“没啊，从来没听说过呢。后来呢？你们有在一起吗？”
“当然没有，那么小，都不懂什么叫在一起。”
“骗谁啊？那么小就知道喜欢不喜欢还很喜欢什么的了，就这样还没来一段早恋什么的？”
“真的没有。我只是一直喜欢他，喜欢了很久，从初中到高中，或许大学也还都喜欢着吧。”
“什么叫大学都还或许喜欢着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有，喜欢你就去找他呀，一个人在这忧伤个什么劲！”
“已经来不及了，他和我初中那会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
“啊？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就不能一次跟我讲讲清楚么？”柳子悦是越八卦越心急，可是孙佳佳好像一直都很淡定。毕竟，这对她来说，真的只能算是往事了。
“算是暗恋吧，我偷偷地喜欢他而已。”
“他不知道？不是，最重要的是，他到底喜不喜欢你啊？”
“一开始不喜欢我，后面顾一恒告诉他我喜欢他之后，他好像又喜欢我了。但是，他应该最喜欢的还是我那个朋友，所以，他们最终才会走到一起。”说到这里，孙佳佳的情绪还是很平静的，有一种释怀的感觉。确实，已经过去了，她也已经不在意了。所以，真的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什么破人啊？在你和你朋友之间摇摆不定呢这是！”柳子悦却不清楚孙佳佳的想法，反而一个劲地替她抱不平。
“也不算吧，我和他并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他和我那个朋友才是最适合的，连我自己都这样觉得你还瞎激动干什么！”
“佳佳，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其实根本就没忘记这个人？不然，你现在怎么对谈恋爱一点兴趣都没有，平时更是没见你八卦过哪个男生。”未曾经历过自然就不懂，这个故事看在柳子悦眼里，满满的都还是爱啊。
“他，我这辈子应该都忘不了了，很独特很深刻的一份记忆。但是，我现在不想谈恋爱真不关他什么事。”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你啊！”柳子悦明显不可能信她这份说辞，这都永远无法忘怀呢，还说没关系！
“好了，八卦时间到此为此，睡吧。你们…明天不是还要去给学生上课嘛。”
催促着柳子悦睡，可孙佳佳自己却也是难睡了。
小流氓，竟然好久没想起你了，不知你现在还可好？都说外面的社会很复杂，不知你有没有过得很艰难？
小馒头希望你过得好，就像以前一样，她会一直祝福你的…
可你自己也要加油哦，可不许再像以前那么懒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花痴的世界就是这样的，暗恋无止境！从一段无疾的心酸故事跨往另一段更忧伤的花痴缠恋，这就是花痴孙滚滚的秘密~~~
、小馒头
女孩子天性八卦，柳子悦也一样。第二天家教结束后，立即拉着许沐森八卦个不停。
“阿沐，你知道吗？佳佳其实也有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呢！”
“她不是喜欢顾一恒么？”许沐森一开始还没在意，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顾一恒和孙佳佳根本就是一对。
“没有，她喜欢的另有其人。”柳子悦想起昨晚上和孙佳佳的谈话，甚至后来大半夜的，她还听到孙佳佳在嘀嘀咕咕地叫着什么人的名字来的？
“是吗？我们认识的？”谁都可以有自己心中的白月光，这一点，许沐森倒是看得清楚明白。所以，也就顺着柳子悦的话这么一问了。
“我们不认识，说是初中同学，只有顾一恒认识吧。我觉得佳佳说起这个人还是一副特别悲伤的样子，哎，看来也是用情太深啊！”
“倒是没听顾一恒说过，改天问问他好了。”
“嘿嘿，阿沐，原来你也是有好奇心的啊？”柳子悦笑嘻嘻地打趣他。
“这个，应该算是正常的求知欲。我可没你们这么入戏。走吧，买菜去。你今天想吃什么菜？”许沐森温柔地牵起她的右手，拉着她一起走向市场的方向。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啊。”
“今天嘴唇上抹的是蜜？”
“是呀是呀，你要不要检查检查？”
“不知羞。”许沐森说是这样说，但还是搂着她的腰，笑闹着凑上去温存了一下翻。“嗯，确实挺甜的！”
至此，许沐森在柳子悦心目中的正派形象完全颠覆。这绝对不是平时的阿沐，这是披着羊皮的狼，这是绝对的流氓啊！
流氓？唔，好像佳佳昨晚上就是这样叫她喜欢的那个人来着的？
“阿沐，阿沐…”女人的八卦神经又起作用了。
“又怎么了？”
“你等会晚上就问顾一恒好不好？我实在太好奇了！佳佳这故事绝对有爱，我算算啊，从初中到高中，再到现在，这都多少年了啊？快八年了耶，这都赶上抗战了！佳佳还那么念念不忘的！这个叫‘小流氓’的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啊？能让我们孙大小姐惦记这么多年！”
“小流氓？”这么别致的称呼。许沐森眉头微皱。
“嗯。昨晚上，佳佳睡着了还在叫着小流氓，小馒头之类。还真是日思夜想。”
“好了，晚上再说。”
也不是真的有多介意，但是许沐森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一个人，竟然独自深藏一份感情在心里长达八年？任身边谁都不知道，任谁都不曾听她说起过丝毫？这样的人，真的还是我们一直以为的那个单纯的人么？
虽说人都有很多面，但是，最近看到的，她的那些面好像真的太多了。她…
哎，算了，不关我什么事。受顾一恒所托，暂时照顾她而已。别的也就无需再多知道什么了。
***
今晚这顿饭吃得孙佳佳有些别扭，他们俩都像在研究什么怪物一样，时不时地盯着她看会。明明感觉有什么想问，却又总是不开口。
眼看快要吃完，孙佳佳最后再瞄了柳子悦一眼。好像在说：你想问什么赶快问，不然我可就撤了啊！
柳子悦像是读懂了她的意思，赶紧抓住她不给走，既然问顾一恒也是问，还不如直接问这个当事人来得快嘛。
“那个，我们，哼哼，我俩”柳子悦清了清嗓子，指了指自己和许沐森，然后继续开口：“都对你那个小流氓和小馒头的故事挺感兴趣，那个你要不要自己跟我们说算了？免得我们还去找顾一恒转述！”
“…是你俩吗？”孙佳佳不相信地问，浅笑着继续问：“我看是你比较八卦吧！”
“阿沐，你快告诉她，我们都想听。快点！”柳子悦赶紧拉人。
“嗯，可以听听。”许沐森好歹算是配合了自己的女朋友，只是表情略有些别扭。
可以听听。那我真的要说吗？在自己现在喜欢的人面前，说自己曾经有多喜欢多喜欢过一个人。这样真的好吗？
万一以后，我有机会跟他表白，跟他发展点什么了，他又是否会介意我曾经这样注视过另外一个人？
呵，想多了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万一？他和子悦明明好着呢，很好很好，很亲密很亲密。他们一起做家教，一起买菜，一起做饭，现在就差睡一起了…
想来还是没有机会的。
“喂，回神了！说说嘛，你的小流氓？”柳子悦忍不住催促她，光看她一个人在那回味真的是让人心痒好么。
“小流氓啊…”孙佳佳叹了口气，说就说吧，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不管了。
“嗯嗯嗯，快说快说。”
“小流氓还真的是个小流氓呢，呵呵，他叫袁承超。”说起他的名字，孙佳佳高兴地笑了笑。
许沐森一眼瞥到了她那亮晶晶的眼角，这是她说起顾一恒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原来，还真的是有区别的。难怪，她和顾一恒死活都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思。或许真的是没那份心思。
“他是个和我很不一样的人，我那时候在爷爷的严加管教下，还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乖女。可他是个很叛逆的人，打架、斗殴、逃课、吸烟、喝酒、泡妞…老师不让干什么，他却偏要干什么。我觉得很有个性很有魅力的一个人！”
“你没搞错吧？”柳子悦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也差太多了好么！这真真完全就是个流氓啊！这才是流氓，刚刚白天说我们家阿沐是流氓